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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猎人之王
他又看了眼那个信封,黑色深邃如海浩瀚无垠,金色骄傲如阳明媚满天。
细看才发现那暗金密笺上竟然用特殊的像是秘银的材料书写着几个鸾飞凤舞的字,笔锋灵动飘逸翩若惊鸿——血羽残风亲启。
血羽残风,一个他耳熟能详的名字。
赏金猎人榜上排名第一,神出鬼没杀人无形。
他回忆着脑海中有关血羽残风的所有信息。
像血羽残风这种亲王级别的赏金猎人权限极高,虽然他已经是一城工会之主,而且此城还是四大帝国之一的天古都城,但是仍旧没有权利查阅他们卷宗,只有总会长和供奉阁的长老们才有这种资格。
但是作为冒险者工会的领导团体的一员,对于这位神秘的猎人之王,他还是或多或少有所了解。
天赋异禀,桀骜不驯,恃才傲物,神鬼莫测。这是他对血羽残风的全部印象。
据说血羽残风年纪甚轻,这是从身高上判断的。九年前,一个高约一米五,身穿黑色长袍,脸戴纯白淡紫镶边面具的少年拿着米斯诺帝国徐斯特领主的脑袋出现在冒险者工会大厅,震惊四座。
米斯诺的领主掌握一个郡的军政大权,权势滔天,身边更是强者如云。众人十分好奇这个感觉上并不十分厉害的武士如何就击杀了一国领主。从此血羽残风的名字开始为人所识。
最近一次出现的时候身高已经一米八开外,因此猜测着他年纪甚小,在十九到二十五之间,只是谁也没见过,因此也没能有更准确的推断。
血羽残风接的任务并不多,而且都是难度系数颇高的暗杀任务,完成率百分之百。有传言说,圣阶之下,没有他杀不了的人,只不过是传言而已,真假难辨。
他叹了口气,像血羽残风这样的赏金猎人,本来就居无定所难觅踪迹。虽然工会内部有专门的信息传递渠道,但是难保当事人不会有要事脱不开身。一来工会内部对赏金猎人本就没什么约束力,尤其是血羽残风这人本就性格孤傲,恃才傲物。像这样含含糊糊不清不楚的召回令,他真的会乖乖回来?
让他迷惑不解,也让总会长和长老们莫名其妙的是,那暗金密笺竟然直接写着血羽残风亲启,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拿着冒险者工会至高无上的暗金密笺,却越过了冒险者工会转而给工会名下一名赏金猎人。
尽管是赏金榜上第一名,尽管是猎人之王,但是毕竟只是一个人,一个人再厉害又如何和一个工会抗衡?一个人再厉害也毕竟分身乏术,一旦出现意料之外的情况……好吧,是否可以理解为这个任务只涉及私人隐私而不需要武力干预?或者有什么难以启齿或不可告人之苦衷隐秘?
一切的一切都那么错综复杂扑朔迷离,正像那衡水之南的迷途之域,山环水绕来时路,峰回路转昔时景——晕头转向。
但是不管怎样冒险者工会是不大爽的——丫丫的,一赏金猎人都比咱面子大!不干!打死不干!
唉,暗金密笺,不能不干……
“给我查是从哪里传送过来的!”
“具体位置被隐藏,大范围是在天古帝都上京。”
“上京?给那里的会长,让他看着办!”
“是。”
“唉,暗金密笺啊,让他提供一切可能的帮助。”
“是。”
就这样,烂摊子就到了贺靖手上。
忽一阵风过,卷起几片惨黄惨黄的叶片儿,带着些许微凉的气息。
贺靖若有所思,道:“今年的上京,比往年要冷啊!”
“建议阁下去米斯诺体验所谓的冷。”一个冰冷得不带一点温度的声音响起。
贺靖微微一愣,虽然知道这狂放不羁眼高于顶的家伙不大可能彬彬有礼以礼待人,但如此僵硬冰冷直白甚至暗含讽刺却在他意料之外,他不由得苦笑。也不打算绕圈子,他年纪大了,余下的时间经不起浪费蹉跎,直截了当道:“东西在桌上,你先看看吧,如果有什么问题的话工会会全力以赴”
那人也不说什么,径直走向桌子,黑袍下伸出一只修长而白皙的手,玉石般温润,丝绸般细腻。
那人拿起那个信封,他戴着面具,看不见表情。只见他略微停顿,便毫不犹豫地拆开了信封,里面是一张和信封一样质地的纸,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
天色有点暗,屋子里没有点灯。这是贺靖近些年形成的习惯,年纪大了,便喜欢一个人安安静静地缅怀一些事,不希望被打扰,不点灯是一个信号。
屋子里昏暗阴霾的光线丝毫没有影响两人。血羽残风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信,贺靖则静静地观察他,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血羽残风本人。
血羽残风早年在米斯诺闯荡,杀了好几个包括领主在内的帝国官员,遭到米斯诺帝国的追杀。随后出现在天古王朝,奇怪的是到了天古他安分守纪了不少,杀的都是些罪大恶极理应当诛之人,倒也没有引起帝国的反感。就这样在天古渐渐安顿下来。
和传言一样的冰冷神秘桀骜,却多了些传言中没有的认真细致,若是没有这样的谨小慎微一丝不苟,也不可能有今日风光吧?他从他的身上明显感受到一种冰冷却锋芒毕露的霸气,不禁暗自摇头。乐极生悲,刚则易折,锋芒太过则易摧。还是太过年轻气盛,若是能够洗尽铅华返璞归真达到圆润如意之境,便能成就绝世强者吧。
血羽残风看了半晌,又沉默了半晌,他的手指在信封上轻轻摩挲,然后快速地折起那暗金密笺,装进信封。
贺靖一直关注着他,他并不着急,五天都等过去了,又何必在乎这一小会儿。他见他收起了信封,开口问道:“需要帮助的话尽管开口,你知道暗金密笺意味着什么。”
血羽残风负手而立,天色已经完全暗下去了。他就那么沉在黑夜里,沉在他宽大的黑袍中,水乳交融浑然一体,好似他生来就属于黑夜,生来就是暗域之主。
贺靖突然同情甚至有点怜悯他。什么样的人会天生和黑暗一体?什么样的人连骨子里都透着寒意?答案只能是他与众不同甚至不堪回首的曾经。
“至少一条情报线。”他淡淡开口,不喜不悲。
青木关是天古西北最大的关隘,驻扎着西北集团八十万大军。
青木关往天古内陆大约七十里处,是省会青木城。
从青木关通往青木城的官道上,一支近百人的车队缓缓前行。那群人身着黑色劲装,背心处都有红色火焰的标志,赫然是超级佣兵团野火。那些佣兵一个个虽说不上英姿飒爽,但却都精神抖擞,行进间井然有序,其战斗力可见一斑。
这百来个人护卫着几十辆掩盖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的货车,其间定是琳琅满目应有尽有。
货车中夹杂着几辆载人的马车,其中一辆富丽堂皇美轮美奂,在朴素的车队中鹤立鸡群一枝独秀。
两人策马靠近那马车,继而下马,其中年纪稍长的那位对着车窗,恭恭敬敬道:“司徒先生,还有三十里就到青木城了,您看我们是不是再快一点?”
“着什么急?这一路治安还不错,风景也还过得去,为什么不好好欣赏?瞧你那匆忙样,难得静心享受生活吧?唉,活着真浪费!”车内人气定神闲从容不迫地说教着,压根儿不理会窗外人的请求。
之前沉默的那个年轻人脸色绯红,瞪大双眼,张口欲言却被老者及时制止。那老者警告性地看了年轻人一眼,对着窗拱手道:“您教训的是。”
“去忙你的吧,记得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潜下心来可以经历另一种人生。”那人丝毫不理人家越来越难看的脸色,自顾自训着。
那长者恭敬地答了声是,正准备拉着年轻人走开,只听车内人又吩咐道:“爷已经好几天没碰过女人了,你知道怎么做吧?”
“请司徒先生放心,老朽早已吩咐下去,想必城中已经准备好了,只要快一点……”
“不用,急不来的。你下去吧,爷要养精蓄锐。”那人不急不缓说着,那语气似海洋风平浪静,听不出一丝一毫的起伏变化。
“你不要太过分!”年轻人终于忍不下去了,用低沉的,卷着怒火的声音低喝,暮鼓晨钟般回旋。
车内人轻声讶异,似是没想到还有人敢对他这般说话。随即轻哼一声,也不见有何动静,那出言不逊的年轻人便直挺挺跌坐在地上,全身痉挛,满地打滚。弹指间的功夫,便已大汗淋漓湿透了衣服,他大张着嘴,想喊却又没能发出任何声音,神色狰狞可怖。
“司徒大人,请手下留情!”老人见状暗道糟糕,也不去帮那人,只对着窗跪下来,砰砰砰地磕头,连称呼都变了。
“得了,都下去,别打扰我。”那人语气稳如南山之韧竹,任尔东西南北风,自是雨打风吹毫不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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