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章 阵眼

张冉雅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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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他还会说话啊,不过现在没有用了,我不想听,也不想答。

    我极别扭地不理不睬柱子人。

    哼,也就是,我现在身上没有什么力气,否则,我一定会以跑的速度消失在他面前的。总之,让人心寒的,还是劣势啊劣势。为什么我总是会像这样处在劣势呢。人生真的是需要斤斤计较啊。我就是因为太不计较了,才活成了这个样子。就是因为太不计较了,老天爷才会挑这些奇葩,送到我面前来烦我。

    最让人受不了的是他一很坚持。还很自作主张。

    果然,一个转眼,他又转到我前面来,指了一个方向给我,“殿下上眼,要出去的话,应该是那边。”

    我不接受他的好意,折了只花,向他笑道,“那是你的方向,你可离去。”

    他定定地看着我。我也接下他的目光。只是,这目光中的光线,只是简单地来回地冲撞着,却没有任何的沟通。我们也确实没有什么好沟通的。

    我看着他,时间真久,那么努力地不动声色,看得我眼睛都酸了。不过,我不肯让步。要不然还有什么样能表现坚持的办法呢。终了,还是他,先行将目光向下了一点,表现出了恭谨的意思来。

    我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这样才对吗,虽然晚了一点儿。但是我感觉我真的是活了过来。要不然,刚刚我差点就要认输了。

    可是,他接下来说出的话,却让我紧跟着愕然一惊。“殿下,从那个方向也不一定能出得去,我们已经进入了机关之中。应该在机关自动毁灭之前出去。”

    他说话的语气尽管平静之极,但是,我还是能听得出来一点点的弦外之音。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我怎么觉得。我听不懂呢。想了想还是不懂。不可能懂啊。怎么会有这样的机关。这么的缺德带冒烟的呢。

    这次,他倒是挺痛快地就给出了答案,“也就是说,在这里根本找不到齐王,我们已经进入机关。而且也还没有找到出路。”

    我更加疑惑不清,“可是。我们怎么进来的?”

    他答,“在第一个机关的时候。”

    原来,是出不去了,所以,他才会回来的。只是一个这么简单的原因。无关乎我是谁,他又是谁。这一次的事情是这样的清楚,想找一个可疑之处都没有。似乎有一阵的失落,明知道这不是应该由我来失落的,但是……他那句话里的“毁灭”是什么意思。我用目光看着他。他很聪明看出了我看他的意思,居然自己说了起来,“启禀殿下,是这种机关一但感知有人进入。而且突破了三层境地,就会自己摧破毁灭的机关,从而直接……”

    我阻止了他的后半句。据我想。这是同归于尽的办法,也确实像是建成与元吉能够想得出来的。政治斗争,即使是像这样在兄弟之间,也是万年不改的残酷无情。因失败的一方,注定会凄惨无比。这样的事情已经被太多次证明,于我而言都已经没有多大的戏剧性了。听下去只是没意思。

    更直接的。我问,“那我们。到底是过了一关还是两关。”

    他轻声,“一关。”

    我疑惑。“就这样?看来,本意就是想与来敌同归于尽的吧?这个才是中心思想吧。为什么一点也不难呢。”看起来就像是奸险的用心。

    他大概是看我满脸的心思写在脸上的样子,认为我是害怕了,不禁有一些惶恐,又小心翼翼起来,“也不是没有办法,只要不激起机关。我们还是可以原路退出的。”

    我笑,“啊?那样也行吗,看来,太子虽然是费尽了心机,可是还是没有以应万全的方法。”说完之后,又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补充着,“啊,差点忘了,这也有可能是想逃出心切之后的肖想,也不一定。你是在骗我的对不对?”他想的没错,这一点我已经先入为主地确认了,现在不是在问他,而是在表达我的想法。

    他那个一直静态不变的表情,有了一些无奈的情绪。这样的他看起来有一点点的憔悴。

    不过,我现在到底是在想什么,怎么会想起来要心疼他。真心觉得自己是闲着没事。刚刚所有的一切不都在说明他,他只是在为他自己做一些事情,而这些都与我无关。对,根本就是无关的。这个是一定要记住的好不好。

    他脸上的表情又转成了疑惑,是因为,我对他所说的危险,并不上心的原因吗?也是,现在的我,看起来,的确合适一个词汇,那就是没心没肺啊。反正,不是自己能决定的事情,烦来何用。那是他该烦的才对。

    所以我冲着他扇了扇手,“行了,不同你打哑谜了,你是不是要问我,为何不着急,是不是没有听懂你说的话?都不是。我也着急,此时不急,是因为急了也没有用。这里面只有你配得上可以着急的心境。另外,你的意思,连着言外之意,我都听懂了。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些不过是些尔虞我诈的伎俩,让我这样的身份来操心,也太看得起它了不是。”我口口声声跟他说话,心里并不是真的是这么想,而是我在气他,谁让他不将一切痛快地说清楚,还要让我这么费事地猜来猜去的。

    就算我们不是熟悉的人,也不是同道中人,可是说话的时候就不能更加直接一点吗?

    他听后,没有什么具体的反映,我就知道,会是这样,我就知道会是这样。又不反应了。再耽搁下去,天就亮了。那样的话,我们还得被李元吉搭救上去。有点想不出来,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谁比较难于接受呢。是我?是柱子人?是李元吉?还是甜声姐姐?总之,我被发现出现在这里对这些人而言,都不是什么好事。也都是一种过火。

    可是,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内心里的那个人,却穿过了汹涌的心事一直向我走来,总是无法预见,会在何时这样深刻地想起你。

    可是,这时的时光没有浓淡相宜,我们的心却贴得这样的近。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回神时发现,柱子人正在一棵树上画着什么。真正吸引我的,是他格外用心的样子。

    我很不计较自己之前对他的举动,会给他留下什么再难以亲近的印象,直接凑上去观察他在搞什么鬼。

    他画了一个圈。用力很深,似乎是在留作记号。

    这是在做什么?

    我很有自知之明地没有问他为什么,反正,他也不会回答我。我这站在这人无视惯了,果然也真的习惯了。

    他说的是最严重的情况吧,是为了吓唬我的吧。反正,就算不是为了救我,他也总要救他自己的吧。那样,我就可以顺路出去,虽然这样的想法有点没良心。可这也不是讲良心的时候。

    于是,我很自然地站到他身边,等他也自然地将我带出去,没有道理,这么容易的事情都不做吧。

    然后,还要时不时地催催他。我的作用不就是这样的吗,伤及无辜。但,他到底是不是无辜呢,为什么,偶尔也会觉得,伤害起他来这么的顺手呢?没有道理啊。不是一般的顺手。

    他一定是个心清神定的人,也是,当了那长时间柱子的人,还有什么是不能等、不能奈的事情吗?可是在别人的焦急中,优雅的他,不是犯罪吗?这样下去,我恐怕要先去睡一觉了。觉得实在是不能再沉默了,于是说,“我们已经闯过了一关,算是不容易的了吧,况且这个机关也并没有想像中的那么难啊,当然这个也是对你来说的。高手就是这样的存在,一切都不算事。而且,你一定是知道底细的吧。如果你能帮我一次,就一次,我一定会感激你的,当然也会报答你的。也不枉,你每天喊我那么多遍公主。”

    他没说好,也没有说不好。只是退了一步,做出一个请我先行的姿势。我盯着他的手,可是怎么也不愿意,就这样从了他的意思。谁知道。他到底是要将我请去哪里。所以,才说他是根柱子嘛。真的没有冤枉他半分啊。

    蓦然,在我身后发出的奇怪声音,可将我吓得不轻。

    一开始我觉得是我听错了,这里没有什么其它的东西,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声音呢。

    细听,真的很奇怪,就像是一种冥冥中骚动的声音。我的心上一下子长毛了。向着他伸手的方向跑的状态空前的速度。无法说清,这种奇怪的恐慌是什么,总之,这样的声音总像是能让人感觉到什么,可想要用语言明确,又特别的难。

    他似乎已经觉察出我的种种不对。顺势向着我身后看了一眼。我一边紧紧捂住胸口,平复着自己的心跳,一边在等待着,他自己说出什么。可是,他只是那么极其简单地瞧了一眼,然后就很没有结果地又低下头来继续保持他的姿势了,我就直接给他指那声音的方向,“难道,没有听到吗?似乎是有什么声音的。你再仔细听一听啊。不可能听不到的啊。”

    然后,我紧握着双手,盯着他的眼睛,等着他回应,没有理由听不到的啊。那又不是什么小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