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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如果可能,我将为这个姑娘搭配一个适合她的伴侣。
不得不说,有的时候,我甚至爱她做梦。因为,梦实在是一种好东西,它会使没有办法拥有丰富经历的人,去经历些异乎寻常的事情。
换句话说,如果美梦成真,那将是一种亲身体验的美妙感觉。虽然,我还没有一次做到那种级别的梦,但,事在人为不是吗?我想,有人为的这么一次,亲手帮助别人编织一个梦。那将是一个有关于美好的梦,不,是一个只关于美好的梦。虽然会很困难做到,但是我愿意为此倾尽全力。
我此时,正仔细地看着我的美梦,又在心中盘算着,如何以一种相对会诗意一点儿的方法,将它告知给李晖琢。可是,他不理解,偏偏又在这个时候说话,“这姑娘,就当真这么好看?”他是如何做到的,语气还充满了如此让人觉得真诚的感情,仿佛他并不是那么觉得的。
这话本来应该是我问他的,而且语气应该是含悲的,但是此时的情况是,他率先问了出来,也就是说,他不想给我一点点退路了吗。好吧,退路是什么东西,我不想要。
我点头,“确实好看,只是一见之下,就能让人生出好多种的情感。但,最最主要的,恐怕会是怜惜之感。”然后,我认真地看着他,用坚定的目光向他表达我的意思,我想成全他,也是成全我自己的意思。
他的目光忽尔变得犀利。
我觉得,我犯了一个错误,这样明显地成全他。
像他们这样的人,给他们什么,都应该是悄悄的才对,否则,他会将一切想歪,也包括,他们总是不希望被人成全以及同情。
这是他们的习惯。我没有办法改变,只能为伍,糟糕的是,现在我真的是不知道要如何去与他们为伍。因为,这已经不是一起事件的开始,如何的扭转就成了一个问题。从有因必有果的层面来看,想要走出世事之因,就像是要走出一个藩篱。何其困难。
今天,我忧郁得有些高智商。
他的目光看我的方式未变,只是说出话来。让那种之前维系的犀利变得有些跟跃。我觉得有些熟悉。他这个样子和之前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一样的。那时,他给人的第一印象我全都忘记,就只是记得,这人不是一个好人。而那种印象,也全来原于这种锋芒毕露的犀利。但也不得不说,这样的他其实挺妇看的。人在坏的时候,会有一种蜕变,大约是邪魅狂狷。那时候,他就是邪魅狂狷。只是有的时候,你再美,也美得不是时候。
我这样的想法真是越发糊涂,才刚说。自己聪明又变得糊涂,人生果然如此善变。
他站起身向我走近一步,我无法自持向后退了一步,“所以,夫人的意思是……”他半转过头。望向支起的窗外如飘如飞的白蝶,又转回头来,“夫人的意思是是要成全我?”
我顿时慌张。让他感觉出来可不是一件好事。可是,我也有一点生气,忽然就变得很生气,就像他生气一样,一颗心就要加速度地燃烧起来,“是,就是成全,像可怜那姑娘一样地可怜你。我就是这个样子。”然后,还能很有气势地逼近他,而不是用逃走的。现下,他被多铁口直断的说中,我觉得简直如释重负。
“夫人生气了?这个样子倒是显少见到。”他才是真的没有生气还能笑着对我讲话,看起来简直是阴阳怪气的。
“我才没有生气,奇怪就是不会生气。”我冲着他笑,却差点喜极而泣。可,那好像不是喜。
“不是生气那是为了什么。”他的目光挪向我的绣布。
我低头,那玩艺还真的已经让人惨不忍睹了。被我弄得扭曲简直不成布形了。
我极坦然,“也生它的气,因为它是如此不好绣,可以算作是顽固。”
这人被我气得笑了,“还有,还生谁的气。我也可以帮你想一想。”
生谁的气?我都被他带混了,我哪有还要生谁气,也有那样的时候,但是,我是在生老天爷的气,他老是要给我这种苦哈哈的日子,一次又一次地坠入某种不可知的悲伤当中,还以为,这就是人生的色彩。干嘛要折磨一个已经放弃了很多,还是糊里糊涂放弃很多的人,如果是那样,又为什么要让快乐与曾经的我擦肩而过。
也许老天爷会很平静地说,有时候,我会选择很多人来反衬人们的幸福。要不然,他们又要如何自知呢。你看,你还是很有作用的。我们又有什么必要伤及无辜呢,我选中了你啊。你就衬一衬,做人总要随和一点才好。
“你这个样子好像还是在生我的气,如果我想得浅白一点儿,你是在生这位漂亮姑娘的气,如果神准一点儿就是我,一切的由来都是因为为夫。但如果是这样的话,也就是说明,好像能说明一件事情……”他将眼睛眨啊眨。却没有继续说下去。省省口水也好,我知道他下面要说些什么不听也罢。
我抬头看他的脸,都不会红啊,求求你了,脸红一下哈,让人觉得你不是神,这样才比较好。这个距离里,都很难见的脸红,难道真的要探求到皮肉深处。我不由得有些深思,他要演这出戏是为了什么。
“夫人,这么看着我,我哪敢有什么心思。这位姑娘我买下来,是想送给我娘的,因为,她会唱我娘爱听的小调,夫人以为呢,是什么事情?”
他倒不愧是个将军,连撒谎都这么有建树,像是真的。
我不动声色,走回来将绣布放回绣架,刚才出去的时候,怎么还会带着它,看起来那么不专业。而现在,我也没有办法带着这么大的它,那就只有走回去,再装作若无其事的出来。还真是很难做得完美,不过,只要想着这个时候,就是以李晖琢的夫人的身份去做的就好了。真的是难为人,人在尴尬的时候就更应该打理好自己的心情,我真的是失算啊。今天尴尬的次数,真的是有点多啊。不知道,会不会成为一种习惯,能够习以为常呢。
那时一直伫在一边的姑娘飘飘万福后过来解释了一通。
我却一句也没有听进去。是最成功的一次走神。管她说什么呢,我只要微笑点头就好。可是,她行走过来,跪倒在我面前,直接用动作让我明白了她的意思,她说,她想要留在我身边。直接赖在我身边不走吗,实际上是如此,可是如此的行径,由瘦马姑娘做来就是风情万种,不胜娇羞。
我呆了一呆,就点了点头,算作是与她的回礼,然后,转头笑着对李晖琢道。“这样子很好,以我的名义送到娘亲身边,是我沾了将军的光。”再转向这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民女青儿,见过夫人。”她忙不迭向我行礼,翩跹得如同一枝出水弱莲。然后,偷偷看了一眼李晖琢。谁被这样瞧上一眼,都会觉得三生有幸。
李晖琢只是低头研究着那被拈得不像样子的绣布,也许是想看出那上面到底绣的是什么。其实,我比较想看到的,是他如何回应这样的眼神。这姑娘从小便被教养得很好,除了是待价而沽的身份有些问题,其它的都是胜人一筹。她很懂得分寸,我们没有说话里,她便将自己当成了是一件摆设,绝不肯多言。
李晖琢却来向我请教,“夫人绣的是什么?”
我脸上顿时一阵灼热,“是燃放的烟花。”没有办法,花朵被绣得太开了,如果实在要将它看成是点儿什么的话,那也就只能当它是烟花了。
他抿唇而笑。青儿亦陪笑。但是无论如何,也瞧不出是嘲笑。青儿是个高手,不,高手中的高手。
“原来是这样啊。”李晖琢甚为亲切地看了看那花,又看了看我。
我唯恐,他接下来会忍不住说出什么我受不了的话来,因为这个东西,是反看到它的人,如果还正常的话,也绝对不能认为它是美妙的。我站起身来,打算以出去透透风这种借口为理由,逃了去。
可是,他还是先了我一步,“不错,各花入各眼,我真的是觉得不错,此言非虚。”
如果没有最后四个字,我还可以考虑相信一下。
他一面说着,一面还动作不停,我看了半天,才明白,他不断动作的意思,好像是想将那绣布抚平。抚了半晌,不知又擎来了如何的心思,笑眯眯将我瞧着。仿佛他很喜欢做那件事情。
失神半晌,感觉他已经成了我的眼前花,不仅如此,还伸出手来将我拉到身边。我反应了一下,青儿还在这里。再反应一下,这又关青儿什么事。我坐在他身边,怎么都感觉那姿势不对,可想要调整时,又觉得无论如何调整,好像都得向着他靠近。
我将目光移向青儿,开始跟她没话找话,“你是从扬州来的吗,那可是个好地方。从前,也不是有很多诗都是写的那里,简直是人杰地灵之地。我也一直倾慕那里的景色。”
二人全都愣愣地瞧着我。
我没有去看他们,但是他们如此浓重的疑问,我只是用余光就是能够看得到的。也怪可怜见的,我一不小心将他们吓成这样。或许他们以为是我疯了,还会说出喜欢扬州诗词与扬州风景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