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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俩尽管经常通电话,还是有不短的时间没见面了。
看到大儿子,巫立行有些疲惫的心情都变得鲜活起来。
“小刘,小张,”他还是先和刘灿与张映雪打招呼:“这段时间你们的压力挺大啊。放手去做,官方的我们来顶着。”
“哈哈,”巫山一乐:“爸爸,我们不顶着也不行啊。再大的企业,说不定一个省部级干部就能让她灰飞烟灭。”
对于这一切,刘灿她们心知肚明,中国的经济,很多时候就是一种政治经济。
本来,只是经济日报约谈刘灿。
没想到,人民日报,光明日报和央视都不约而同得到了信息。
尼玛,经济日报在这些媒体里面算个鸟哇?连与医疗改革不沾边的经济类报纸都在捧场,还不整一篇稿子出来,到时候上面在看着呢。
结果,经济日报以给老百姓节约钱出发,洋洋洒洒在头版头条登载了两个版面,发了对刘灿和张映雪的专访。
原本还准备对陶妮莎进行采访,但被谨慎的齐百家阻止了。
其实,除了经济日报,其他的媒体都在观望状态,只是不痛不痒地发了报道。本身就是大选前夕,一切的新闻工作为大选让路。
再说,赵系的领军人物赵立生即将去担任中顾委主任,如果巫立行不能扛起赵系的大旗,一届之后,赵系也会慢慢衰落。
媒体也在观察着风向,中顾委里面的牛人太多,赵立生进去之后能不能摆平都是一回事儿,别成了名义上的主任。
“小山。这下你把咱推向了风口浪尖啊,”等别人走了,巫立行的脸上有些焦虑:“估计反对的声音很大。”
他那边没人。只有保姆在,做的饭没有魏小芳好吃。连吃饭带住,都在儿子这里。
“那又如何?”巫山脸色肃穆:“就是没有医改,难道那些人就不会针对你我?”
按说,巫立行在上一次大选,就应该升任省部级,硬生生被按在省委副书记的位置上一届,实质上还是管着粤南那一亩三分地。
很明显,在上层。连伟人和赵立生应付起来都很吃力。
要不然,改革派的领军人物都不是正部级,都说不过去。
“也对,”巫立行喝了一口茶:“别看卫生部是一个独立的部门,里面不知道牵扯到好多方面的利益。”“怎么啦?”巫山有些吃惊:“难道医院的利润每个地方的头头脑脑都有分润?”
他还真不知道这件事,至少在欧洛泰从来没有任何人向自己汇报过这方面的事情。
“烟酒的税率太高,不管是国家还是地方政府,都不会刻意缩减这两样。”巫立行吹了吹茶杯里的茶叶。
“噗!”他把喝到嘴里的茶叶吐在烟灰缸里:“这两样和医院比较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你说呢?”
巫山愕然。看来北疆应该存在着不少的利益集团。
太可怕了,在自己眼皮底下,都有人敢搞鬼。
更深一步。恐怕已经牵扯到乌市,省级干部里要是没人在后面站着,给那些人一百个胆子都不敢。
接着又是深深的无奈,这样的利益链,在任何地方都存在。
如果自己敢于揭开盖子,估计这官也就当到头了。
既然自己知道了,什么都不做是不可能的,至少会迫使他们把绝大多数利润,都留在地区财政。
要不然。那些硕鼠会神不知鬼不觉把钱转移走。
“爸爸,你觉得我们还有退路吗?”巫山苦笑道:“如今只有硬着头皮上。医改让炎黄顶在前面。”
“看来只有如此了。”巫立行这两天在京城承受的压力之大,难以想象。
看到大儿子神采飞扬的脸。他豪气顿生。
“来吧,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巫立行突然整了句高尔基的。
“噗嗤”一声,巫山正喝着茶呢,一口喷出来,差点儿喷到他老子脸上。
“爸,”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你别这么搞笑好不好?”
“有感而发,”巫立行用手抹了抹身上的茶珠:“高尔基的咋搞笑了?苏俄还是很多作品都不错的。”
“我晓得,”巫山看到父亲有长篇大论的架势,赶紧止住:“静静的顿河、钢铁是怎样炼成的。”
巫立行把眼一瞪,正要说话,手机铃声响了。
“接电话呀!”他没好气地说。
“你的电话在响呢,”巫山嘴巴努了努:“看你手机一闪一闪的。”
“是吗?”巫立行有些疑惑地拿起自己的手机:“你的也在闪。”
就算有巫山的提点,这个年代的手机,铃声还是太单一了。
爷俩都不是对手机铃声十分热衷的人,系统自动默认,听起来是一模一样的。
“三哥?”巫山接起来有些吃惊。
巫立行已经出去接电话了。
“你在哪儿呢?”他没想到褚满江给自己打电话。
认识自己的人,谁不知道目前巫家处于漩涡的中心?
王希健和朱子山给自己打电话都有可能,老三这家伙平时表现得太油滑了点儿。
他的长辈,由于在特殊时期参与了一些事情,早就退下。
目前的褚满江,相当于是无根的浮萍。
他即使要找靠山,也不可能找老巫家这种不知道前途的吧?
“啥?你们都在?”巫山有些激动:“快来快来,我在家呢。”
儿子如今是地委书记,已经到了这个年龄的顶点。
老子巫立行上一届换届,不过是从省委常委过渡到省委副书记。
很多人都在高唱着改革开放,但在民间和官员的心目中,改革派的第一人,无疑就是巫立行。
眼看着改革开放都十年了。领军人物居然还是一个省委副书记,一般的人心里肯定就打退鼓了。
党校的寝室几个哥们儿,原本就以为是叫叫而已。不曾想在这个紧要关头,联袂造访。确实让巫山欣喜不已。
正所谓患难见真情日久见人心,自然是举双手欢迎。
“大哥,你基本定下来了吧?”巫山肯定要第一个问名义上的大哥。
“刚才哥仨在一起唠叨唠叨,”王希健自得的说:“哥哥我目前在最前面了,常务副省长,如何?”
“是吗?”巫山着实替大哥高兴:“哪个省?”
“藏省,”王希健摇头晃脑:“条件艰苦一些,兄弟们今后多多帮衬帮衬。”
“没问题!”朱子山第一个表态:“我调一火车皮钢铁过去。”
“二哥。你没搞错吧?”褚满江哈哈大笑:“就是给一列火车的钢铁,老大也没辙,他那里没火车啊。”
“这个没问题!”王希健斩钉截铁:“我们书记正想办法,准备修铁路呢。”
“你们书记?”巫山皱着眉头:“叫得这么亲切,谁呀?”…
“金涛书记,你们以前都没听说过吧?”王希健洋洋自得:“同志哥,咱的级别还是太低,只能看到头顶上那一块天。”
“金书记呀!”巫山一愣:“今年就去了?”
在另一个时空里,金涛今年还是黔省的书记,明年才会进藏。
“是啊!”王希健讪讪笑着:“原来你也知道我们金书记呀。”
巫山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对了。”褚满江好奇地问道:“刚才看到你们家老叔匆匆忙忙的出去了。”
“是吗?”巫山也有些不解:“刚才我们爷俩的手机一起响了,我这边是你们来,他那边不晓得是咋回事儿。”
“难道他和你们没打招呼?”他自言自语:“不应该呀。他认识你们的。”
“他坐在车上,看得不是很清楚,”朱子山摇摇头:“兴许是没看到我们吧。”
“是阚大哥开的车吧?”巫山问道。
突然想起三个人都不认识阚立文,轻轻摆摆手。
“你接到我们的电话在家等,”王希健在那里分析:“叔叔反而走了,那说明应该是。”
“上面!”朱子山和褚满江异口同声惊呼。
“吃饭没?”巫山甩甩头,不去想这个烦心问题。
“明天不是要开会吗?”王希健搓搓手:“我们在路上的时候就互相通过电话,今儿个在你这里喝一顿。”
“行!今儿个酒管够,我带的北疆特曲!”巫山冲门外喊一声:“小芳姐。给三个家伙准备吃喝。”
“好嘞!”魏小芳在外面愉快地回答着。
她确实很高兴,整天看到爷俩脸色不开心。也没什么人过来串门。
比起以前的门庭若市,现在确实太冷清了些。
即便她没有从过政的经历。也隐约嗅出了点什么。
“北疆特曲?”朱子山酒量不大,却是一个好酒之人:“老幺,你们自己的酒厂?”
“怎么?”巫山自得地笑笑:“酒这东西,只要有水,有粮食,就可以酿酒。”
“也是啊!”王希健一拍大腿:“天然雪水,北疆的粮食估计有火焰山的火气,这一寒一热,说不定味道更为别致呢!”
以前酿酒,都是根据配方。
有了精密的仪器,对配方的改进非常方便。
四个人都不说不开心的事,其实心里都有事装着呢。
遇到兄弟,也就开怀痛饮。
和巫山比起来,哥仨的酒量实在太逊。
不几下,一个个都昏昏沉沉,倒在桌子边上。
刚把他们搬去睡觉,电话又响了。
“喂!”巫山正在洗手,脑袋和肩膀夹住电话。
“这次人代会,咱哥俩是陪太子读书啊。”一个醉醺醺的声音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