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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眨眼即过,再次来到展纭飞处,汐朝照常带着徐勉,两方各自拿出列好的分配单子进行最终商榷,拟定盟约盖上印信落定。
“合作愉快。”燕鸿逸眼带意味的面对翼王,“即是自己人接下来翼王可有筹谋?”
“攻下卫国最快的途径是此处。”汐朝指着打开卫国边关的位置,“卫国朝堂乱起来更添助益,燕国大军压境将卫国兵力引到卫燕两国交界处,双管其下。”
燕鸿逸点头道:“与我们想法不谋而合。”对翼王又佩服一分。
“内乱一事由展公子自由发挥。”汐朝将自己的计划说了个大概,具体的细节要到事情发生依情况调整。
“兵力不足。”沐燕两方加起来人数不足二十万,不适宜全部调用攻打卫国,总得留下些后手,还有粮草补给的问题均需考虑,燕苏意大致估算两方合起来能有十万已是不错。
“借兵。”汐朝自觉兵力不足只有外借一途,“在此期间得拖住卫国,空出时间粮草兵器也当补充。”
“去哪借,该不会是沐国其余三处?”燕鸿逸在翼王说借兵时想到,燕国正在沐国地盘上粮草是个问题,要从燕国运送时间拖的太长恐生变故,若沐国可以提供一部分等攻入卫国情况即可缓解。
“我记得其他三处边关守将不那么好说话。”对于翼王来说或许更艰难,展纭飞皱眉,“攻城、内乱、压境三方同时进行时间上不好把握。”尤其是让卫国朝野动荡。
“燕国同意与卫国结盟附加条件是提供粮草。”汐朝决定用诱敌之法蒙蔽卫国皇室,“至于动荡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在不行就暗杀几个重要官员皇族子嗣。玩阴谋想必展公子最是得心应手。”
展纭飞无语翼王好手段无所不用其及,发号施令一点没客气,心中不爽反讽道,“彼此彼此,哪有翼王心里灵秀。”
“时间呢?”燕苏意对翼王所为不加评价,路数对即可。
“三个月。”汐朝给出自己外出来回的大概时限,“拖的久了卫国那边要生疑云。”
“你亲自去丢下沐军谁来管?”徐勉惊讶于翼王做出的决定。
“自然有人。”汐朝没敢透露太多。怕徐勉听了跟自己急。到不是不信任燕氏兄弟,习惯问题。
“今晚启程,卫国在未兑现足够的粮草前按兵不动。”筹集粮草也需时间正好给汐朝足够的缓冲。
“把握有几层?”燕鸿逸心知借兵的难度。大环节出了岔子再难补救。
“九成。”汐朝非常确定的给出答案,并非夸大自负。
“如此成竹在胸?”燕鸿逸不禁要怀疑翼王是否为了面子有夸大嫌疑。
“违令者杀无赦。”汐朝森冷的声音响起,没有丁点开玩笑的意图,兵要借三方军营更要整顿。由此探明三方主帅的心思。
“这让我想起一句特有气势的话。”燕鸿逸似笑非笑道,“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翼王该是这个意思吧。”
“顺便收回兵权,好机智。”展纭飞能想到这一层,在场当中没一个是愚笨之人。
“看来我晚上也要动身了。”展纭飞接了活就得卖力,日后好处多多。
“各去准备。这下又要跑一趟卫国皇宫,与那些脑满肠肥的官员扯皮。”燕鸿逸对卫国朝臣观感实在不怎么好。
事情谈完汐朝带着人回到军中,分配事情。准备出行的车马。
“你还没说留下谁管这一大摊子?”徐勉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千万别是自己想的那样。
“你。”汐朝干脆痛快的给出结果。又将半块虎符放在桌上推到徐勉面前。
徐勉脸黑如锅底咬牙切齿道:“我就知道刚才没说一准没安什么好心,原来是在这地方等着我。”心想事成什么的感觉太艹蛋。
“我可没那本事管好数万人,你另请高明吧。”徐勉并非妄自菲薄,本身自己就没有接触过这些,没那底气一肩挑,翼王真是太高看自己了。
“红蕊我要带走,阿九留下给你,还有你身边保护你的暗卫,亲卫留下一半禁军带走三千,军中现已上了正轨除了训练无甚大事,实在难办你可以去问燕氏兄弟。”汐朝留下有用的人以防万一。
“你不怕燕军知道的太多临阵倒戈?”徐勉没看出燕氏两兄弟哪个值得翼王信任,尽然不惜透露军中情况。
“为表诚意,总不能各自防贼一样防着,结盟何用。”汐朝不怕别人知道,凡事尽在可控范围,谨小慎微反到让人多想。
“亲卫人数是不是太少了些?禁军哪有亲卫忠心。”毕竟是要去会三个边关守将,一个个如成精的老狐狸一样不怎么好对付,徐勉的担心不是没有依据。
“禁军放在营中反到碍事,骨子里的东西一下子是改不了的,不如拉出去散心。”汐朝对禁军仍需考量,若是忠心到可以编入亲卫。
“你是军中唯一的军医,走不开,快点培养起一两个徒弟,大战将起伤亡避不开,忙的红了眼别来找我诉苦。”在有徐勉不会武功,行程上多有拖累,即是赶路脚程要快。
“好吧。”徐勉也发现自己成了拖油瓶,翼王决定的事想改没门,只能认了。
“粮草不足叫阿九同你去云城别院中取,小心些莫被人发现,只说是雇用来往的商人买的,数量上不可太多。”粮草是军中的命脉,不能有丝毫闪失,汐朝将脑海中的事一一交待下去。
“你是要大张旗鼓的去?”徐勉见翼王没有一点要隐瞒将领的意思,莫名的脑袋糊成一团。
“消息传出去,到时不会有人觉得我不请自来。”汐朝刻意给足三处边关守将考虑的时限,抓现形的好机会。
徐勉听出翼王大刀阔斧的肃杀劲,暗自为三处边关主帅祈祷。千万长点心遇上煞神注意避其锋芒,专干往刀口上撞的事怕是没救了。
“说起来燕国愿意背上背信弃义的骂名?”徐勉记起燕氏兄弟眉头不皱一下应承翼王的计策,乖乖,是早有那份心还是就事论事。
“名声何用,哪有大好的河山更值得争取。”汐朝轻笑,利益至上哪有从一而终的信任。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徐勉用一句话概括所有。
夜将近。汐朝在红蕊的强烈要求下妥协。抽调两百名亲卫先行,剩下的亲卫同禁军随后跟上。
此去临近的南边,平南大将军驻守的军营。路上快马回鞭需七日,此行顺利的话停留的时间不过两日。
汐朝又开始尝试在马背上颠簸的日子,时有风餐露宿也已习惯。
“爹,听说翼王要来咱们这儿借兵?”年轻俊朗的男子进入主帅所在的大帐内。如果不看此人阴鸷的眼睛绝对一表人才,只一双吊三角眼破坏了整体的气质。
“消息刚到你就来了。有什么想法?”身为主帅的平南大将军李奇适问儿子李然的意见。
“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有胆子跑到咱们的地盘上借兵,够蠢的。”李然很是不屑的喷出鼻音。
“那边刚刚停战,说是主帅无故身死,给了喘息的时间。不知能拖多久?”李奇对这位即将到来的翼王报以半是怀疑半是警惕的心态。
“算她运气好,不然哪能有功夫亲自前往,别是找的借口意在逃离。”李然一双不大的眼睛中满是轻蔑。乐得看好戏。
“逃跑到不至于。”李奇思忖,“这位翼王的风评可谓五花八门。最多的概述是心狠手黑,恐怕不好对付。”
“怕什么,一个丫头片子能比过爹去,这里可是咱们的地盘,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龙来了此处也得乖乖盘着,是虎一样安分的卧着,谁也奈何不了我们。”李然拿出自命非凡的架式一点不惧。
“话是这么说,我怎么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怪异感?”李奇毕竟上了年岁过惯了懒懒散散地轻省日子,一听打仗没来由的脖子一凉。
“爹想想兵借还是不借?”李然打着自己的小算盘,“若借翼王总得留下些好处,天下间没有白吃的午餐。”
“翼王能有什么,怕是粮草不足呢。”李奇没责怪儿子的贪心,光军饷不知往腰包里装了多少。
“借人还没着落呢,借粮草没门。”军里的粮草在多也没外借的份,粮草借出去可从没有还字一说,整个军中的东西全是他们李家的,凭什么说借就借,天王老子来了也没用,李然面露狠色,眼珠子一转一转的打着歪主意。
“爹难道没有接手西边军营的打算?”李然是个贪心鬼,一向把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当座右铭,有便宜不占是傻子。
“怎么占?”李奇不是没有野心,长久守在边关光风景都看腻了,要不是地方熟悉自家独大谁愿意呆下去,上京才是好地方,繁华之地要什么有什么。
“扣下翼王让其交出虎符,最后咔嚓。”李然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一不做二不休有了虎符儿子就可立即动身接管。”多好的买卖。
“翼王可是朝廷命官!”李奇不赞同儿子的话,“况且西边正打仗你去了九死一生。”军权虽是好东西但要与人命比起来真不算什么。
“借口还不好找,管她是谁杀了就杀了,对外只说敌军一路尾随而来,待翼王不察时动的手,翼王身受重伤不治身亡,女人吗多是身娇肉贵的玩意,说不定吓都能吓死。”李然一肚子坏水,脑海中又冒出折腾人的新玩法,两眼放光只待一试。
“至于打仗,反正我是主帅又不用冲锋陷阵,真打起来跑就是了。”李然可没有家国天下的使命感,只途一时过的畅快。
“待人来了再看,现在说什么为时尚早。”李奇有那么一点心动,有了兵权对自己的保护更甚,想动自己也就更难。
“报……”这时士兵来禀。“禀报大将军,外面来了一行人说是翼王。”
“这么快!”李然惊了一声,看向自家父亲,刚提到的人现在即至这种感觉说不上来。
“去迎。”李奇下命开门迎接,“我们也去。”别像何敏那些蠢货一样自命不凡最后让翼王拿了把柄一刀咔嚓了,有了前车之鉴李奇父子自当注意。
“翼王何时出发的,尽这般利落?”李然还未定下要不要大干一场。人就到了。没了心思再想其他。
“消息滞后在正常不过。”李奇叮咛道,待会注意言行,不出错没人敢拿我们如何。”
“是。”李然应下。虽然心中多是不以为意,父亲的话仍要听。
父子两边说边行,来到大营外恭候翼王大驾,一应礼数齐全。
见翼王一行只带了百来人的护卫李氏父子心下莫名的松了口气。看来翼王有意洽谈借兵一事,而非以势压人强借。
态度摆出来。李氏父子的戒心少了一半,笑意满满的迎翼王入营先行休息。
“平南大将军李奇接旨。”汐朝下马面无表情自袖中取出一明黄折子。
李奇父子见是手谕连忙跪下三呼,“吾皇万岁。”等着旨意的宣读,心中纳罕怎么是翼王宣读旨意而非朝中官员前来。翼王走这一趟怕是不那么简单。
“折子里的内容大将军拿回去看吧。”汐朝没有宣读的意思,将折子递上前。
“臣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双手接过折子,李奇父子的心尤不平静。不宣的手谕其中是否隐含别的意味。
李奇父子在安顿好翼王一行人后回到主帐,等不急拿出折子来看。眉头一点一点蹙起,眼中显现出疑色。
“爹,上面写的是什么?”李然不敢贸然上手去取折子来看,于是开口问。
李奇将折子递过去,脸色极不好看,立刻听到儿子的怨愤不信的惊呼。
“这,这……”李然怒火油然而生,摔了手中的折子骂道,“什么东西,尽是让我等听命于一个丫头,多么滑稽可笑,皇上的脑子怎么长的。”
“放肆!”李奇低喝制止了儿子的叫嚣,“隔墙有耳,说话注意些。”被人听到多少个脑袋都不够砍。
“爹,这也太荒唐了,凭什么啊!”李奇尽量抛开敏感词用语气行动表达自己的不满。
“或许真如你所言脑子有病,恐怕被朝中那些老匹夫气坏了。”李奇不怎么气就是觉得手谕上的内容实在匪夷所思,自己是此地的主帅凭什么要听翼王的调派,这是无条件的服从,哪那么便宜,大家坐下来谈还好说,条件摆出去爱要不要,现在到好,直接下命令,好处一点没有,像话吗?
“怎么办?”李然本能的抗拒,“要不给翼王一次教训,让她长长心。”
“先等等看翼王是否再议。”李奇琢磨妄动的后果。
“天高皇帝远的抗旨谁知道。”李然过惯了唯我独尊的大爷做派,哪能肯受被人指手画脚的摊派,尤其还是个比自己小不少的丫头片子,自尊心受到强烈的碾压,是可忍孰不可忍。
“先放着,静观其变。”李奇收起折子放好,只待翼王找上门。
殊不知李奇父子二人的对话已经传到了汐朝的耳朵里,对占地为王的李氏父子更加厌恶。
“主子,怎么办?”红蕊收拾好睡榻,赶路辛苦没一次睡的好,刚进军中便不顺利,借兵的事看来免不了横生枝节。
“明日探其口风实在不愿听命而行也该到头了。”汐朝绝不会无功而返,对大逆不道者更是绝不姑息。
“通知此处城中的暗卫军中的十八亲卫,这么多年时机到了。”汐朝吩咐红蕊去办。
“是。”红蕊退下离开,借着打水的由头放出消息。
汐朝一番洗漱躺在榻上浅眠,补回多少算多少,养足精神再行下一步。
红蕊守在主子榻边假寐,这一日在休息用饭再休息中渡过。
第二日汐朝前去主帐找李奇谈借兵一事,李奇以自己做不了主的原因,闪烁其词避重就轻,一点未提手谕上的事。
李奇兜圈子的本事不差,汐朝每每提到借兵二字,或是意图都被转移到别的事上,说的最多的莫过于军中苦,有太多的不得以,以及他这个主帅更是不易等等抱怨的话。
汐朝见此哪还有不明白之理,早在听到父子二人对话时就已明了借兵无妄,李奇到非不愿借,而是没有足够多的好处摆上桌,心里在不痛快想要拖一拖杀杀自己的锐气,等自己急得火烧眉毛的时候再提,自然而然不得不妥协,如了李奇的愿。
汐朝暗自冷笑,好一个不知好歹的蠢货,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便不能怪自己下黑手。
李奇送走了皱着眉头的翼王,虽然翼王面冷看不出表情只凭细微变化即知小丫头心里不慌又不敢和自己撕破脸只好任凭自己拖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