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九章 敞开心扉谈一谈

众人嗟我独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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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永望无言以对,云皇后也不想继续教训他了,只轻轻握住他的手腕:“望儿,母后知道你这些年受了许多委屈。许多身不由己、言不由衷。这件事,母后不是不信望儿的话,只是觉得定有隐情。今日见了晚晚的反应,母后也明白了,你们早就是说好的,是不是?”

    说来也是初月晚这些年大小事上都足以承担,连云皇后也不知不觉地将她看做大人,并不避讳了。

    初月晚抬头和初永望四目相对,确认了应做出的回答。

    “母后,晚晚早已知情,可是晚晚以为,不说出来才好。”初月晚对云皇后道。

    “可是起因是为什么呀?”云皇后眼里又惊又怒,“难不成是老二强迫……”

    “不是的母后。”初永望止住她的话,“是儿臣无用,确有那说不出的心病。儿臣从未对二皇嫂又任何非分之想,儿臣想的,一直是二皇兄。”

    云皇后听罢又是倒抽一口冷气。

    初月晚愿意他说出来,却不料想他说得这样明白,便扶住云太后,看看初永望:“太子哥哥,这不是你的错。”

    “这是。”初永望合眼,“身为太子,不务国事,不传大统,违背人伦。不是我的错又是谁的错?母后……葳蕤的身孕是假的,她小产也是我们一起演的戏。云锦书也帮了我,不过是为了激起二皇兄的愤怒,让他急于出手罢了。”

    “望儿,望儿不用说了。”云皇后拉着他,“千错万错不是在你,若母后当年不顾着争宠,多多陪伴着你,你也不会如此……”

    说着她垂下泪来,初月晚拍抚着她安慰。

    “父皇醒了,太医也说没有大碍,今夜母后和太子哥哥都早些回去歇息吧。”初月晚道,“裕宁在殿前设了祭坛,理应守夜,确保一切安稳。”

    云皇后握着她的手指攥了攥,点头。

    由于皇帝需要清净,其他妃嫔都早一些离开了,云皇后留到最后,原是想留下过夜的,可老皇帝对着她总是摇头,看来是不想她继续陪着。云皇后自然也没有继续干熬的意义,只得摆驾回椒房殿。

    三人一并出来,先送走了云皇后的凤驾,兄妹俩在祭坛前站了一会儿。

    “太子哥哥还是没有说实话。”初月晚说破。

    “也许我已经忘了如何不撒谎了。”初永望道。

    “至少在裕宁这里还有些真心话的。”

    “这倒是。”初永望说着苦笑。

    初月晚扭头看他:“太子哥哥是想把所有都担在自己身上么?虽说太子哥哥是动了心,可二皇兄的确是始作俑者。”

    “我是说不明白的。”初永望抬头望月,“有一日他来取走了他写给我的书信,想必是准备好了今时。”

    “裕宁觉得二皇兄不是那样无情无义的人。”

    “裕宁当真以为裘鸣的供述没有他在旁指点?”

    初月晚疑惑:“难道他带裘鸣回来的时候说了什么?”

    初永望点头:“我只告诉裘鸣可以供出我与初永年的事,且可以葳蕤所谓小产的死胎作为证据。但我没有说过,让他诬陷是我主动招惹的初永年。”

    初月晚听罢不言。

    “看来裘鸣没有把一切都押在我身上。”初永望叹了口气,“之前他和初永年为岳清欢共事的时候,大概感觉到那个人在大事上也很可靠罢。”

    初月晚思考了一下他们这些你来我往的细节,似乎明白了什么。

    既然是太子哥哥让裘鸣把此事供出来的,二皇兄不过是加了些细节,那么就意味着此事的后果,除了父皇会病倒以外,都在他的计划内。

    那二皇兄这样做,又是出于什么目的?

    他们当真是要把对方置于死地吗?

    初月晚觉得太子哥哥也不是那般铁石心肠,他要供出此事必定是故意让他自己和二皇兄处于风波之中。

    可是,可是其他的就猜不到了。

    初月晚本以为这完全是二皇兄的主意,可是居然,太子哥哥也想到了这一步。

    初永望把目光转回她的脸上:“裕宁,接下来我们便要赌一赌了。”

    “赌?”

    “赌初永年的选择。”

    说着,初永望缓缓背手向外走去。

    初月晚守在祭坛的香炉边,凝视着他离开的背影。

    ……

    大抵二更时候,宸极殿内的太医到暖阁内,交代老皇帝完全醒了。

    初月晚立刻起身赶来,老皇帝正倚着枕头喝汤,气色仍是灰暗的。见到初月晚,脸上才有了一点好模样。

    “今夜占星,有福东来,现在父皇醒了,可见晚晚果然算得不错。”初月晚接过刘存茂手中的汤碗侍奉左右。

    “晚晚就是小福星,福气自是来得准呐。”老皇帝有气无力,却笑着。

    初月晚只想让他心里舒服些,便什么也不提,只是喂汤。

    老皇帝心里许多事也不愿想了,索性喝完半碗汤,和她坐着说些前朝赈灾的事,也没什么新闻,反正睡不着,只图个打发闲功夫。

    最近由于真颂国的战事,军饷开支实在难以为继,云锦书在北部已经提交了几份文书,估算回程需要的粮草,此事在朝堂上也吵了好几日了。

    “朕说了缺钱,一来要赈灾,二来要保证北边的安定,其他地方的军队,不得已要削减。”老皇帝道,“太子说应当让一些军户返农,朕觉得这个节骨眼上还需斟酌。”

    他还愿意提及太子,且并未露出不悦的神色,初月晚验证了心里的猜测,现在父皇冷静下来了,到底是在想办法解决,而非一味发脾气的。

    这才是父皇本来的性子。

    “父皇是担心戍边的将士不满?”初月晚问。

    “士卒不会不满,他们守边多年,肯定不少人想回家。”老皇帝道,“恐怕不满的,只有那些逞威风的将军们罢。”

    他含沙射影地在说萧家军,初月晚是听得出的。

    毕竟这些时候总有人去摩天塔给自己传话,前朝的事也好,战局的事也罢,她知道得并不比父皇少。

    初月晚隐隐觉得自己逾越了界限,然而此时此刻她也顾不得那些,为国为家,自己如今的位置都值得跨过那些规矩了。

    父皇同自己说这些,一定也是心里有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