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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叔看了看晨哥儿,夹肉的手顿了顿,然后尴尬的笑了笑,“这就是朱家的少爷了吧?看着就是一身的贵气。”他余光瞄了瞄自己儿子。
只见张祥实紧紧的抿着嘴巴,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青柠的表情。他想要看到一些能够把自己拉出深渊的东西。
青柠被这晨哥的一声呼喊给呛到了,一张脸涨得通红,“哎呀,不是让你不要这么叫了吗?”她嗔怒的说道,一双眼睛却是自带的风情万种。这个家伙,早上在朱老爷面前就差点让自己下不来台,如今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而叫自己媳妇,真是让她忍不住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可是~可是你就是我媳妇啊,就算现在不是,以后也会是的啊。我爹和我娘可是教了我的,要是又好吃的东西,一定要先想着媳妇,有好玩的东西也要先给媳妇玩,要是我不对你好的话,以后你肯定就不会喜欢我了~”晨哥儿扁着嘴巴,一脸委屈的说道,这些都是自己爹娘教育自己的啊。“难道给自己媳妇夹菜,会让你不高兴吗?”他疑惑不解的盯着青柠的脸庞。
这个傻子,青柠皱了皱眉摇了摇头,真是的,自己明明就是让他不要叫自己媳妇这称呼,这家伙可好,直接把意思给理解歪了。“我……”
“呵呵,这准小两口真是…….青柠这个丫头是个有福气的啊。”张大叔笑了笑,算是解开了这尴尬的气氛。
“吃菜,吃菜。没事,就是一个称谓而已,再说了。谁又会笑话晨哥儿呢。”周氏伸手,夹了一块大大的胸脯肉在张详实的碗里,“详实啊,你也老大不小的了,可有喜欢的姑娘?看上了给奶奶我说,到时候啊我去帮你提。”
碗里的肉热气腾腾的,白色的雾气遮住了她的面颊。可是他就算是闭上眼睛也能够看得清楚青柠的脸庞。那时候笑若朝霞的对着自己。如今这笑容马上就是别人的了。“放心吧,奶奶,要是我真有喜欢的人了。到时候肯定会劳烦你老人家出马的。”他说这话的时候,是看着青柠的。
只是青柠却是低头在碗里面挑着鱼刺,挑干净之后夹到了晨哥儿的碗里面,她才抬头微微的对着张祥实一笑。
一颗柔软的心仿佛如同这个寒冷的冬天一般。等到到春暖花开的时候,就跌落在地粉碎了。张祥实嘴角泛出一个苦涩的笑容。然后开始埋头吃饭。
饭桌上。剩下的就是老张还有爷爷奶奶们的说话声,二宝还有三丫捉弄晨哥儿的声音。唯独张祥实和青柠两人埋头吃饭,沉默寡言。
“爷爷,奶奶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张祥实放下碗,然后就下了桌子。
“你这孩子,怎么吃这么点啊?是不是我做的额饭菜不合口啊?”奶奶放下筷子。关切的问道。她都还没见到这孩子怎么夹菜呢,怎么就下了桌子呢?
“不是的。我真的吃饱了,奶奶你们慢慢吃。您手艺好,看看我肚子都吃的饱饱的。我也不是三岁孩子了,我们就像是一家人一样,怎么会客气讲理呢?”
“那行。你要是一会饿了,就在添饭就是了。”奶奶点了点头。也就不勉强了。
晨哥儿不一会儿也放下了筷子,跑了下去。
因为今日除了太阳,奶奶特意将大门打开了。有肉吃的地方,总会有许多来凑热闹的小狗小猫之类的。张祥实就站在门口的地方,逗弄着这村子里面的狗儿们。
“嘻嘻~呵呵~”晨哥儿见到张祥实将一块骨头抛出去,一条黄色精瘦的狗儿就飞快的跳了起来接住了。其他没有抢到骨头的够儿们都跑过去围拢在一起撕咬着。晨哥儿看到这一幕,开心的拍了拍手。
张祥实没有搭理他,皱了皱眉头看着晨哥儿之后,就转头将自己手中的那些骨头一根接一根的扔了出去。狗时而发出吠叫,时而撕咬在一起,或就近抢到骨头,或者跑到很远的地方才能够接住那香喷喷的骨头。
晨哥儿见张祥实不理自己,他想了想,就跑出去将三丫和二宝拉了出来。“看~看~”他指了指野狗,又指了指张祥实。
虽然表达不清楚,不过三丫和二宝却是知道那是什么意思的。三丫小短腿跑过去拉着张祥实的衣服,“详实哥哥,我也要。”
“好。”
张祥实将东西分了一些给两个小家伙。然后也加入了逗狗的行列中。
不过晨哥儿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特别的委屈,因为大家都有,就是他一个人没有。想了想,他往屋子里面去,把自己的桌子上面的那个碗抱了起来,又拿了筷子。周氏以为他是想要吃东西,所以又往他的碗里面加了几块肉。
晨哥儿这次开心的跑了出去。
不一会,就听到狗儿狂吠的声音,三丫还惊叫了一声。
紧接着就是晨哥儿的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外面出什么事情了啊?”蒋才宁皱眉。这大过年的,哭哭闹闹的实在是不吉利。
“我出去看看。”青柠本来是在听自己爷爷和张大叔聊国家大事的,所以就没有跟着几个小孩子出去玩耍,听晨哥儿的声音明显就是出事了嘛。
周氏后脚也跟了出来。
结果一出门,就见到三丫还有二宝两个人吓得紧紧的搂抱在一起哭泣着,而院子外面的那个空地上,晨哥儿正捂着自己的手鼻涕眼泪流还有血迹到处都是。张祥实正拿着一根长长的棍子在驱赶五六只龇牙咧嘴的野狗。
青柠跳下那个坎,快步跑了过去,“这是怎么了?”
周氏从后面走出来,她搂着门口的孙子和孙女,“哎哟,三丫。二宝这是怎么一回事啊?”她拍了拍两个孩子的肩膀,“走,咱们进屋子里面去,别哭了,奶奶在,奶奶在的。”
这明显的就是被狗咬伤了,她提起一根长长的棍子就朝着那几只还野狗打了过去。“嗷~嗷~嗷~”被打中的野狗哀嚎着跑出去很远。而另外的那些野狗则龇牙咧嘴的低声叫嚣着。“滚啊,你们这些畜生。”
打的那些野狗夹着尾巴逃走之后,青柠才过来。“晨哥儿,伤的怎么样?疼不疼?走,我们进去。爷爷那里有酒。”说着她就要去搀扶晨哥儿。她的声音温柔,眼神关切。一双白嫩的手轻轻的安抚着受了惊吓的晨哥。
张祥实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要是刚才被狗咬伤的是自己。会不会青柠也这么温柔的对待自己?“我来扶他进去吧。”晨哥儿年纪和张祥实差不多,不过张祥实整日在山里面劳作,力气和身材都要比晨哥儿好上许多。
“呜呜~打~打狗~”晨哥儿哭着一张脸,坐在地上又是蹬腿又是甩手的。大有一副不管不顾哭了再说的样子。
“好了。走,我们先进去,要是不上药会更疼的。”她对着张祥实点了点头。然后两个人合力将晨哥儿往院子内扶进去。
听到周氏说的话之后。屋子内的两个大老爷们也跑了出来。见到的就是晨哥儿被扶着进来的场景。手上的鲜红的血液一滴一滴流下去,地上一路都是血迹。好在身上的衣服穿得厚。裤腿和手臂上面的布料虽然被咬烂了很大的几个口子,却没有破皮,不过换衣服裤子的时候,也还是看到淤青了一大片了。
伤口最大的在手腕还有手背上面。因为是裸露在外面的皮肤,再加上他也不知道怎么护着自己,所以野狗直接就摇到了这里。手腕的地方最严重,皮肉被咬的掉了一大块。血液把袖子都染红了一大片。
“哎呀,怎么好好的会招来这么多的野狗啊?”老张问道。
二宝和三丫伸手捂着眼睛躲在自己爷爷的身后面,时不时的从指缝间悄悄的看上一眼。那么多的鲜血,还有缓下来的破外套都让他们小脸煞白,一脸严肃。
青柠用剪刀将袖口的衣服剪破了,然后又找了干净的布匹过来。周氏将蒋才宁的那一壶高粱酒递给青柠。“奶奶找点棉花来。”
“好。”
青柠一脸严肃的接过自己奶奶递过来的棉花团,然后倒了酒在上面,“晨哥儿你忍着疼,我给你清理伤口。你是男子汉了,不可以动不动就流眼泪,不然我可是不会喜欢你的。”她看着晨哥儿那双含泪的眼睛。
“恩。”晨哥儿咬着牙,点了点头。其实并不是很疼,因为冬天天气寒冷,只是看着特别的吓人。往日里在朱府,他哪里见过这样子的场景,被那么多条野狗围着攻击,想想都觉得害怕。而且还流了那么多血。“我会不会死掉?”他怯怯的问道。
“不会的,有我在,没事的。”她柔声安慰的同时,将伤口轻轻的给他冲洗了一下。这种东西,只是刚开始的时候回特别特别的疼,等到伤口清洗干净了之后,就没有痛感,反而会觉得特别的舒服。
“媳妇我不疼。”晨哥儿见到青柠一脸严肃的表情,他伸手在青柠的手臂上摸了摸。
青柠这次没有纠正他的称呼,还给他露出一个微笑,然后才将干净的布条包扎好。冬天伤口就是要注意保暖,这样才有利于恢复。
等到一切事情弄好了之后,“没什么大事吧?”
“应该没有。只要好好休养,注意饮食就不会有太大的问题。”青柠说道。好在这个时代,还不怎么流行什么狂犬病什么的,再加上是冬天,也大大减少了破伤风的几率。“二宝,三丫,晨哥儿是怎么被狗咬伤的?”
“是晨哥儿自己要去捡那个碗的。”三丫怯怯的说道。刚才的那一幕也是把她吓到了。毕竟是小孩子。青柠又望着二宝。
“他自己跳下去的。姐姐,不关我和妹妹的事情。”青柠的样子明显就是生气了,他说的也是实话啊。
“哎,总算是有惊无险,算了,就不要追究谁对谁错了,大过年的,何必闹得这么剑拔弩张。”周氏护住两个小孙子。
蒋才宁啪嗒啪嗒的抽着旱烟,那烟头在百日里面都是一红一暗的,烟雾缭绕中,皱纹仿佛又深了一些。这要是朱家知道了,也不知道会如何的想这件事情。“哎~”
“都是孩子,事情已经这样了,还疼不疼啊?”老张叔也是心疼晨哥儿,这孩子真是,运气也太背了一点。
“算了,还是我来说吧。这件事情说起来我也是有很大的责任的。”张祥实说道。“是我吃了饭捡了骨头在外面喂野狗,然后二宝和三丫才会跟着出来。最后晨哥儿也来凑热闹,只是他不懂这些野狗的习性,再加上仍东西的时候,没留神把饭碗也扔了出去。碗里还有很多肉和骨头,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就跳了下去捡碗。结果那些饿的发疯的狗直接就咬伤了他。我下去赶了半天,也都还是晚了一步。”
青柠皱了皱眉,“你呀,一个碗而已,和那些野狗抢什么啊?看吧,受伤了才知道疼吧?”终究还是晨哥的智商问题啊。
“你这臭小子,没事为什么野狗,吃了撑得还是没事情做啊?”老张叔抬起拳头,就给了自己儿子一下。
“好了,好了,以后在我们家还是多个人看着他好了。好在朱府是不会这么疏忽大意的。但愿朱老爷和朱夫人能够深明大义,理解我们,不要怪罪与我们就好了。”蒋才宁拉住了老张叔的手,“也不能怪罪在详实这孩子的身上,运气,都是运气啊。”
这会忙完了这事情,周氏将桌子收拾了,老张叔又在蒋家坐了一会,不过总是觉得心里有些不安,所以早早的就带着张祥实回去了。
“你小子不是故意的吧?”他和自己儿子并肩而走,张祥实的心思他怎么会不明白,如今却眼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和被人定亲了,难免会想不通。
“不是的,爹你想哪里去了。”其实之前看到晨哥儿跳下去的时候,他是有一丝的犹豫的,不过最后还是站了出来。好在没有酿成大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