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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绣花带着酒气踉跄推开家门,只见陆景川坐在院子抽烟。
陈绣花看到这条恶棍似乎等着她,浑身打一个冷颤。但想起明婶说不能再纵容男人,不然一辈子不好过,故作镇静。
喝酒时她问明婶平常怎么跟明叔相处的,结婚几十年还恩爱如初,即便满嘴烟牙也维持接吻。
明婶想了想,她说对付男人不能一味软弱,也不能硬碰硬,女人跟男人打架无疑是鸡蛋碰石头,不自量力,最好是找到他的软勒撒娇。
陈绣花说一把年纪还撒娇,恐怕不好看,年轻女孩撒娇还说可爱,咱们满脸皱纹还撒娇,怕男人看到想吐。
明婶却鼓励陈绣花尽管撒娇,撒娇不分年龄的。男人自尊心脆弱,最爱女人撒娇的。
看到陆景川坐在院子抽烟,陈绣花心有忌惮,但装作没看到,强表现出一股傲气。
让陆景川先忌她三分,等会撒娇才管用。
陆景川伸手拦住她,问她怎么认识回家的路了,没死在外面。
陈绣花说今晚月亮圆又亮,不是瞎子都能走回家,不过是几步路的距离。
她又问陆景川怎么想到她死在外面,对他有什么好处。陈绣花说她死了,会担心没人铺床叠被,煮一日三餐给陆景川吃。
陆景川冷笑两声,恐怕你死了,我还能多活几年。
“那你打死我吧,我棍子都准备好了。”陈绣花说着,在院子角落挑了一条比较细的棍子递给陆景川。
陆景川接过棍子当真扬起来要下手。陈绣花故作害怕跳起来抱着他,双腿盘住他的腰间。
陆景川反而不好下手,他感受到陈绣花瑟瑟发抖样子,便嘲笑:“平常也没少打你,怎么今晚像老鼠见猫害怕,知道做亏心事了。”
陈绣花说她平常也害怕极了,只不过今晚更害怕老公不要她,她今晚才得知老公能炒一手好菜。
陆景川见老婆赞他,心情有所好转,问他怎么知道他炒菜好吃。
“今晚的爆炒河虾不是你炒的吗?我拿起筷子后没听停过。”
“那个算得什么,拿起锅铲随意搅动的事情。”
“可也是我吃过最好吃的河虾,可惜不是为我而做。”陈绣花故作伤心。
“吃什么醋呢,以后多的时间炒给你吃。”
“哼,跟你在一起二十多年,连条番薯没煮过给我吃。”陈绣花说着扬起头。
“你先下来,爬在我身上,快喘不过气了。”
“不行,我下来你会打我的。”
“你不下来,我就不打吗。”
陆景川用手拍打陈绣花屁股,一下,两下,三下……
陈绣花很会配合,陆景川打一下她哎呦一声,声音又嗲又娇。
起初陆景川还没注意,但随着一拍一喊,节奏感随之增强。
“妈的,相处二十多年,我还不知道你能喊那么好听。”
陆景川迫不及待把陈绣花抱回房间。
陈绣花心想终于降服这条恶棍,加上身上酒气正浓,就发出更好听的声音赞美月圆之夜。
“梁玉珍那货说你有口臭,我怎么没发现。”事后陈绣花说。
“胡说八道,我又没蛀牙,怎么会有口臭呢。”
陆景川说出来,瞬间有点不好意思,口臭很多人不自知。
“你哈一口气过来,我再闻闻,看她是不是胡说八道。”
陆景川当真哈一口气到陈绣花脸上,陈绣花轻轻一闻,确实有一点,但她故意说没有。
“不觉得臭啊,就是有点烟味,一定是梁玉珍那烂货污蔑你,你以后还是少跟她来往,今晚她把你口臭当成一个笑话讲给明婶听呢。我说你的牙齿那么白,怎么会口臭。”
“梁玉珍当真那么说,我活了四十多岁,从来没有人说我口臭呢。妈的,改天吃几颗大蒜会会她,看她还说臭不臭。”
陈绣花本意是想陆景川远离梁玉珍,想不到还要靠近她,便故意说:
“那货为人狡猾,你吃大蒜去,她更加笃定你有口臭,她会认为你用大蒜的味道,掩盖你的口臭。
她有心要嘲笑你的话,会故意说,大蒜的味道虽臭,尚能接受,总比你的口臭强。”
陆景川见陈绣花说得那么详细,便自己哈了两口气自己闻,觉得并没有什么味道。
“梁玉珍那货竟然污蔑我,以后别想踏入她家门,看她能的。”
“你知道就好,以后远离那货,一心一意对我就是了。”
陆景川不以为然哼一声,他发现刚才陈绣花递给他的棍子竟然放在床边,就拿起来拍打一下陈绣花。
陈绣花冷不防被打一下,痛得哎呦一声,这次她真的疼痛。
“叫我打你好歹拿根粗一点,这头指头那么大的,打两下就断了。”
“大半夜还是消停一下吧,咱赶紧关灯睡觉。”陈绣花说。
“不打你两下怕不老实,刚才说口臭肯定是你说的,故意说是梁玉珍污蔑我。”
“千真万确是梁玉珍说的,不信你明天问明婶,明婶说你牙齿那么白,怎么会口臭呢。”
“当真不是你说的?”陆景川再次问。
“真的不是。”陈绣花笃定摇摇头。
“我打你五下,你不出声我就相信你。”
“你打吧。”
陆景川当真打陈绣花五下,陈绣花捂住嘴巴忍住不发出声音。
“算你通过考验。”陆景川把那条棍子扔落床底,说明天得找梁玉珍问问。
陈绣花真的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那条棍子太细,打在身上更加疼,她请求陆景川帮他涂点药膏。
陆景川不满意,他说才打五下而已,别浪费药膏了。
“不打在你身上当然不知道痛,你以为我身上的肉不是肉,同样是授之父母的。”
陆景川看到陈绣花说得情真意切,骂骂咧咧还是起床找药膏。
其实他心里也喜欢帮她涂的,这是他们夫妻长久以来相处形成的默契。
“你以后不要打我好不好,看看明叔明神,结婚二十多年,明叔都没打过一次明婶,人家日子还不是过得很好,即便明叔满嘴烟牙,他们也很恩爱。”陈绣花说。
“不打你两下,你怎么乖乖听我的话。”
“怎么不听呢,你叫我向东,我什么时候向西。在你面前一点差池没差错。”
“在我面前肯定啦,不知在我身后有没有瞒住我。我一不留神,怕跟你前夫去幽会我还不知道呢。”
“你真这么想,干脆把我打死算了。”
陈绣花背转身,委屈地流泪。
“我也不知怎么了,有时天气好好的,也想打你,一天看不到你,怀疑你去找前夫,后来不怀疑了,但想着等你回来得好好打一顿。”陆景川说,轻轻叹一口气。
“你这是有病,你知道吗?你看每年我们花在买药膏的钱都够买一头猪肉吃了。”
“我不管,只要你前夫没死,我都想打你。”
陆景川说着,轻轻拍了两下陈绣花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