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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鹃边看男人边吃面条,慢慢觉得口中面条变味。
剩下半碗面条她吃不下,眼睛盯孙俞打转,已挪不开。男人有时候越看越想看,就像他们看女人的时候。
杜鹃放下碗,缓缓走近秋千,伸出双手让孙俞捧她上去,熟练坐在孙俞大腿上,一起快乐荡秋千。
“我飘啊飘,我摇啊摇……”
孙俞想不到杜鹃还会哼歌儿。
火炉照得屋里暖洋洋,果然吃饱之后浑身是力量。
两人坐在秋千上如一双比翼鸟,双宿双飞。
孙俞得意问杜鹃怎样,那几块腊肉没白吃吧。
杜鹃嘟嘟嘴,她担心明天病情会加重。
正当两人效凤凰于飞时,屋外却有人拍门。
两人一阵惊吓,停止了玩乐,都从秋千跳下来。
孙俞说你是这家主人,你去开门吧。
杜鹃心里纳闷谁那么晚不睡觉来串门呢。
打开门只见红杏站在门口,满脸怒气。 她不等杜鹃开口,就自己走进屋,边走边骂:
“不是说好下半夜借男人给我吗,要我好等。”
“我还没玩腻就不借了。”杜鹃没好气地说。
“你耍我,可不能够。”
红杏走进来,拉起孙俞就往门外走。
孙俞说外面冷,好歹等他先穿件外套。他刚伸手取外套,被杜鹃夺走。
“他是属于我的,谁也无法带走他。”杜鹃再次宣誓占有权。
“你要不要脸,说好借半夜给我用的。”
“你才不要脸,怎么早不来晚不来,我喂饱他你才来。在我这里吃饱,力气用在你身上,你别做白日梦。”
孙俞听到这两个女人争吵,完全把他当成一头牲口看待,心里敢怒不敢言,
还好这里是一个封闭的世界,这里事情传不出去,不然会笑掉人家大牙。
“你们商量好吧,我是留还是走。”孙俞说完自己先跳上床,钻进被窝里先补补觉,留下两个女人在地上互相指骂。
孙俞或许真的累了,也厌倦女人的争吵,都把他当成一副工具,他钻进被窝很快睡着了。
两个女人开始还只是说说,接着竟大打出手。
动物界为了争得配偶权,同样需要经过厮杀,两个女人的战争总要分出胜负。
杜鹃本来带着伤,站稳成问题。红杏轻轻一拌,她就撂倒在地面。
红杏狠狠扇她两巴掌,骂她出尔反尔不讲信用,害得她一整晚没睡觉。
杜鹃想还手时,红杏再给她两巴掌。红杏好久没遇到男人了,打起人来贼狠的。
她听到公鸡已开始啼鸣,再打下去净是浪费时间,白白让一个男人独睡床榻。
红杏干脆找来绳子把杜鹃绑起来,然后用布塞住她的嘴,让她咆哮不得。
做完这一切,她觉得自己打了胜仗,身边的男人完全属于她的了。
她掀开被子拍醒孙俞,严肃对他说:“你现在是我的男人。”
“那又怎样?”孙俞从梦中醒来,看到杜鹃被她用麻绳捆绑,吊在秋千上,晃来晃去。
“得陪我!”红杏得意地说,然后她跳上床。
“这样不太好吧,这屋好歹杜鹃才是主人。”
“没听说过鸠占鹊巢吗,我把她打倒了,现在这屋里我说了算。”
孙俞看着杜鹃愤怒看着他,又不能出声,十分可怜。
“胆小鬼,大不了我把她眼睛蒙住。”
红杏跳起来,干脆用孙俞的裤子套在杜鹃的头上。
红杏跳上床又钻进被窝里。良久她啪啪打两巴掌孙俞,没用的东西,刚才跟她玩得那么尽兴,到我这里就顾着睡觉。
“姐姐,几点了,我困啦。”孙俞不知为何十分疲惫,连眼皮也睁不开。
“不行,得陪陪我,哪怕荡秋千。”红杏命令。
“姐姐,我真困了。你想怎样就怎样吧,总之我眼皮睁不开。”
突如其来的困意,像一场寒流。孙俞他很担心天亮后杜鹃埋怨他。他干脆执行不主动不拒绝方针,任凭红杏自己捣鼓。
到时杜鹃怪罪下来,他也能祈求原谅。
孙俞紧闭着眼睛,倾听自己呼吸。
“红杏真她妈是个骚货!”他心里暗暗地骂,无比清醒。
天亮时,红杏才起床把杜鹃松绑,杜鹃这时已奄奄一息。
孙俞问要不要吃药。红杏说不用担心,只是累了,把她抬上床休息半天就好。
孙俞半信半疑,帮忙抬杜鹃到床上。杜鹃身体还热乎乎的,探她鼻息也还有,便放了心。
火炉那根大树头,竟然燃烧一整个晚上,孙俞又往火炉加点柴, 他倒发现自己身体隐隐作痛。
红杏大方叫他去她家吃早餐,孙俞只好跟着去,他打算吃完早餐继续去山上找千年人参精。
去红杏家路上,孙俞责备她的牙齿太锋利。
红杏说她太饿了,一时磕牙也是有的。
孙俞留意到红杏表面很泼辣,但有一股豪情义气在。
红杏问孙俞想吃什么,她都可以做出来。
孙俞发现女人村的女子都是一人一户的,屋里并没有其他闲杂人等,七大姨八大妈没有这些关系人物。
他十分不理解女人村的人物关系伦理是怎样的。
孙俞想喝口汤,便说有汤来一口吧。
红杏她说做杂菌汤,外加一些火腿丝下去。
孙俞听了直流口水,心里暖洋洋的,忽觉红杏真比杜鹃好多,杜鹃那丫头昨晚不想给他吃饭,还要他开夜工。
杂菌汤鲜甜无比,里面有羊肚菌,鸡枞菌,还有冬菇,蘑菇等,火腿丝越嚼越香。
孙俞往汤里加点醋,更加开胃了。
红杏叫他慢点吃,她再去烙几个大饼沾着汤吃。
她责备孙俞昨晚一点不主动。孙俞说有个人在旁边盯着怪不好意思的。
“怕啥,我已蒙上她的眼睛,她什么也不会看到。”
“看是看不到,总感觉怪怪的。”
“你是夏天没来过我们女人村,要是你夏天来,这种情况见怪不怪,地里的草稍微高一点,都有可能藏着两个人,万物在野蛮生长。”
孙俞听了十分向往,那是一个怎样生机勃勃的季节,可惜他又觉得自己老了,人生已到秋季。
夏天的故事只会离他越来越远。
红杏烙好大饼递给他,并用商量的口吻对他说:“吃饱后,要不把昨晚没主动的,趁大早上补回来。”
孙俞不好意思看了一眼红杏,只见她神采飞扬,顾盼流波。
孙俞知道自己又上当,但吃人的嘴软,拿人手短,汤喝了,大饼吃了,他还有退路吗。
他叫红杏再添一碗汤,再来一个大饼,吃饱后他准备开工大吉,今天是个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