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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天色微微亮,陈绣花想起个早床去菜园看看牵牛花,清早是牵牛花的最佳花期,太阳出来后它们便迅速凋零。
她也喜欢菜园叶子上的露珠,让整棵菜显得嫩绿。山头升起一层白雾,山村犹如仙境。
陆景川想让老婆再多睡一会,便抱住她不让她起来。
陈绣花说想起床刷牙,感觉满嘴还是腥味。
陆景川说太夸张,昨晚不是也起来漱过口。
陈绣花说那股味道已经进入脑海里,想起便涌上来。
陈绣花自从在地里听到陆景浩两口子造的事,那股腥味油然而生,她并不陌生。
以前陆景川也强迫过她,但她尽量不去闻,特意在记忆中删除这种味道。
她很不理解老公奇奇怪怪的癖好,昨天她听黎招娣如是说,陈绣花猛然醒悟:天下夫妻大抵差不多,只是都关着门,各显神通罢。饮食男女,是一场无休无止的修行。
昨晚被老公训几句,她彻底放开,去品尝,去接受,去挽留丈夫给予她的味道,然后统统称为爱的味道。
醒来后,她望着身旁的丈夫仍不知所措。
陆景川抱着她,很快又闭上眼睛睡觉。陈绣花端详着这副桀骜不驯的脸,用手轻轻去捏,高大的鼻子总让她怦然心动。
她发现这副脸蛮粗糙,脸上有了沟壑褶皱,汗毛粗硬。陈绣花试着把自己光滑的脸贴上去摩挲,酥痒痒的。
昨晚陈绣花害羞不肯张开嘴,而陆景川竟厚无廉耻问她想不想青春常驻。
陈绣花点点头,而陆景川说这就是最好美颜补品。陈绣花还在犹豫,可陆景川容不得她再想。
他说他要来了,就像春天要来,夏天要来,秋天要来。
陈绣花闭着眼睛,卷入四季循环旋涡中。陆景川不忘拍拍她光滑的脸蛋,表示赞赏。
早晨熟睡一晚后,看着眼前粗糙的男人在熟睡,陈绣花仍觉得陌生,她想不出他下一秒会玩出什么新花样,每一样她都难以启齿,但他却做得到位。
惊心动魄过后,是死里逃生,或者劫后余生,是窒息又是兴奋。
他问陈绣花最怕是什么,陈绣花说最怕鬼。
陆景川说不算数,要说一个他能学得来的。
陈绣花思索一会,说最怕老虎。
陆景川邪魅一笑,他说镇上有面具卖,十二生肖都有。
他改天去买一个虎头面具回来,晚上吓吓陈绣花,再看看有没有虎皮大衣。
穿上虎皮大衣,戴上虎头面具,虎头虎脑,那还不是一个山中老虎。
陈绣花连忙求饶,说不是三岁小孩子,尽玩这些虚晃的。
陆景川却认为十分有趣,反正每晚八九点钟就上床睡觉,黑夜悠悠长,自寻乐趣日子才有滋味。
陈绣花说她看到老虎担心胆子吓破,她真的害怕老虎。
这种害怕几乎与生俱来,小时候她晚上爱哭,爸妈就常吓唬她,她再哭就叫山上老虎下来,给它叼走。
年小的陈绣花吓得哭得更大声,她不知道自己真的怕老虎,还是怕离开爸爸妈妈。
爸爸就学着老虎模样张牙舞爪装作要吃掉她的样子,陈绣花明知道那是爸爸,还是害怕。
爸爸当真张开嘴咬她的脸蛋,年小的陈绣花以为要死。
陆景川说我也要装成老虎把你吃掉,他问陈绣花先吃她身体那部位好,手指头,还是脚趾头,或者是耳垂。
陈绣花摇头不愿意回答,陆景川不高兴了,问她是不是想吃耳光。用手指甲掐一下陈绣花的大腿,问她疼不疼。
陈绣花点头说疼死了,陆景川狡猾笑笑,他不配合会有更绝,只见他的手慢慢往上游。
陈绣花委屈地表示自己真的怕老虎。
陆景川真服了这个哭美人,他尽量去描述一个环境给她听,叫她想象一下:
比如你是一位天上仙女,过腻了天上无忧无虑的生活,有一天动了凡心,
趁守南天门的天将打盹,你悄悄地溜出天庭,在天空云朵上漂浮许久,游荡累了,便到一座最高的山峰歇息,去摘几个野果充饥。
而我就是这座山中老虎,山里的霸王。
陈绣花问这位仙女有没有法术打败老虎。
陆景川说仙女有法术的,但山里老虎很狡猾,轻易不被打败。
陈绣花确定自己变成的仙女有法术,她没那么害怕。
她问接着怎样,陆景川说仙女在天池洗澡,老虎把她的衣服藏起来,然后把仙女叼回自己的山洞。
在山洞里老虎强迫仙女做它的老婆,仙女开始不愿意,在老虎软磨硬泡,仙女终于屈服了,主动抱着它入睡,再也不想回天庭。
陈绣花问怎样去软磨硬泡,陆景川笑着说到时你就知道,不需她操心。
陈绣花还是犹豫,她接受不了自己抱着一头老虎,还要去亲吻它。
自己是人,而老虎是动物,都不同类,人兽怎么可以在一起呢。
陆景川见自己老婆又是脑短路,问她知道什么叫狗杂种,骂她不会拐弯。
陈绣花赌气说知道你会拐弯,天天拐来拐去折磨人,老是出坏主意。
陆景川说你害怕老虎就害怕吧,你拼命逃命,我拼命追。你越挣扎反抗,老虎的兽性越凶猛。
他只顾轻松地描述,不知道陈绣花已经瑟瑟发抖,她幻想着老虎会把她咬死。
但陆景川安慰他想象的这头老虎会怜香惜玉,不会粗鲁地咬死仙女,而是慢慢地循序渐进,去麻醉,去迷惑,令仙女驱除心中的恐惧。
而仙女逐渐爱上老虎的兽性,甚至甘愿死在老虎爪牙下。
仙女彻底爱上老虎后,有好几回老虎故意冷落她,疏远她。
仙女按耐不住内心的爱欲,祈求老虎把她弄死,她不想不痛不痒的生活,只想轰轰烈烈最疯狂。
陈绣花听得出神,不想陆景川一边描述,一边伸手使她入戏。只看到他的喉结滑动。
“啊”的一声,犹如一把匕首插进心脏。要死就死吧,陈绣花尽量闭着眼睛,慢慢接纳眼前这头老虎的兽性。
尽管她闭着眼睛,但陆景川最后却要她张开嘴。他说他要来了,蓄谋已久,迫不及待。
今早醒来她第一件事想到刷牙,平常她不会想这琐碎事情,以往醒来想得更多是地里庄稼,施肥,除草,收割等。
此刻光滑的脸磨蹭到粗糙的脸上,陈绣花觉得十分有趣,看到老公还在熟睡样子,她又有点失落。
她把手伸进温暖的被窝,有心挑逗一头熟睡的老虎。
开始只是蠢蠢欲动,霎那间变得面目狰狞,兽性如洪水泛滥。
陈绣花成功唤醒一头老虎。
陆景川没说什么,他甚至连眼皮也懒得睁开,他把手中能抓到的物件翻转过来,
用庞大的身躯去碾压,犹如清晨的石磨碾压秋天熟透的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