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比赛生娃

仰天大笑的陈尔东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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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一条村子,村民生活步调是一致的,都按着时令去干活,种豆时种豆,种瓜时种瓜。

    兄弟多的家庭,婆婆为方便带孩子,连儿媳妇生孩都几乎同日月。

    母亲不会直接跟儿子说,毕竟女人的事跟女人说容易说到心坎去。

    作为婆婆会私下找儿媳妇们商量,表示你们想要孩子,最好约定时间,

    反正一个孩子需要带,两个也需要带,还不如凑在一起。

    最好冬季里生,地里庄稼都收割完,天气虽冷些,但不耽误地里庄稼。

    来年春天你们也坐完月子,下地春耕正时候。

    可千万别一个年头生,一个年尾生,我刚松口气又要带新生儿,累得不让人活。

    大媳妇和二媳妇,三媳妇听了婆婆的话,表示为难。

    生孩子可不像种地,刨个坑,撒上种子埋上土,自然发芽,开花结果。

    豆子长出豆子,瓜儿结出瓜儿。

    婆婆不以为然,她说男人是现成的,女人也是现成的,现成的坑,填根萝卜的事儿。

    大晚上长夜漫漫,你们不想着生娃能干什么去。

    三个媳妇听婆婆的话,一时语塞。

    大媳妇担心说:“即使是怀上,怕步调也跟不上妹妹们,叔子们年轻些,好使力。

    他大哥年纪大,地里活儿做得多,力气都使在别处了。”

    二媳妇听到这话未免对大嫂不满,家里活大哥一人干完似的。

    但也未敢声张,语气稍微加重说:

    “地里的活儿,他二哥也没少落下。我看大嫂太谦虚,时常三更半夜还听到你们捯饬。”

    “你可别乱说,怕是听错了。屋里老鼠出洞蹦跳常弄出声响呢。”大媳红着脸说。

    “可不是,谁不知道大哥养得一只大老鼠。”

    二媳妇说完自己哈哈大笑,三媳妇看看婆婆,看看大嫂,只敢低头微微笑。

    婆婆看出气氛不协调,赶紧跳出来调和:

    “好啦,本来说的传宗接代正经事,你们竟像说笑话,不把我放眼里。

    不多生几个,以后地里活谁去干。

    三个儿子都是我生的,我还不知道底子。一样的把柄,一样的秤砣。

    寸有所长,尺有所短,你们倒好,得寸进尺,吃了黄瓜想茄子。

    生个孩子又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晚上尽量柔和一些,哄哄自己丈夫不就行了。

    特别是你,得抓紧,大嫂,二嫂已生五个,四个,你才生一个。”

    婆婆指着三媳妇说。

    三媳妇听到这话,慌张地说:“天啊,我怎能跟她们比,大嫂,二嫂过门早,咱家那个即使力大无穷,不分白天黑夜捯饬,也不能后来居上。”

    “三妹年轻,生个三胞胎,或者四胞胎不就赶上我啦。”二媳妇得意地笑着说。

    “你以为是母猪么,想生多少就多少。”三媳妇不满地说。

    “你们是母猪我就省心了。”婆婆叹口气说:“总之你们自己商量好,多为我省心。”

    婆婆说完拍拍屁股走人,三个媳妇看到婆婆走远,心生不满,低头窃窃私语。

    二媳妇脑袋灵活,想得透彻。她说:“婆婆哪里是怕带孩子,她是怕咱家一年到头都有人坐月子,吃空米缸。

    咱三个同时坐月子,一个鸡三人分着吃,不知节省多少,她如意算盘打得叮当响。

    我生第二个时候,多吃一个南瓜,到处说我呢,说我胃口好。

    猪栏的母猪一胎生十二个,还没有我吃得多。

    等生第三个时,南瓜早藏到她房里床底下呢。”

    大媳妇和三媳妇,大的老实,小的辈分低,都不敢对妯娌说的话作出评价,

    怕有一天婆婆知道,惹得家里鸡犬不宁。

    可见蒲坑村许多堂兄弟妹,他们出生年月都差不多,虽比不得双胞胎,只相差一两个小时,但他们多数相差三两天。

    想必即使儿媳妇不听话,婆婆会私下动员自己的儿子们,保持步调一致。

    兄弟间也流行同天结婚,双喜临门,然后比赛生娃。

    村里男女老少,和和谐谐,怡然自乐。

    平常到镇上赶集,谁家买猪肉,另外一家看到,打听到买了几斤几两,也不甘落后去买。

    今天家家户户都到地里锄草,烈日当空,人人额头冒着豆大汗水。

    明叔明婶昨夜恩恩爱爱过了一晚,白天在地里锄草,连锄头举起落下都保持一致。

    明叔坐在地头歇息时,明婶体贴递上水,拿手绢擦擦汗。

    玉米长高后,有些年轻夫妻,会在玉米地美美睡上觉,他们说锄禾日当午,正是好时候。

    趁着骄阳当空,万物野蛮生长,人类也如此。

    明婶看到大伙都在地里,唯独不见梁玉珍和狗剩,心里不免嘲讽他们懒惰。

    庄稼人最看不起懒汉的,很快全村人都知道梁玉珍和狗剩没去地里干活。

    菊花说:“人家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着急啥,不像咱们,一家老小,哪日能断粮。”

    六婆看到自己儿媳妇懒惰,脸上无光,边锄草边唠叨,骂梁玉珍装娇贵,白日作春秋大梦,想十指不沾阳春水。

    军伟听不得母亲天天说嫂子,时不时顶撞两句。

    中午人人回去吃饭时,他偷偷到嫂子的地里帮忙干活。

    他年轻力壮,锄草对他来说,是轻松活。

    陈绣花顶着烈日回家,看到陆景川坐在藤椅上悠哉地喝高山茶,

    便把梁玉珍不下地干活的事当作新闻说给陆景川听。

    “咱村不下地干活不仅你了,越来越多人懂得享受生活。

    那寡妇听说到中午还没起床,从她院子经过,大门还没打开呢。”

    陆景川听到这话,嘴角露出邪恶微笑:

    “哼,她啊,恐怕不歇上半个月下不得地呢。”

    “此话怎讲,昨晚去十字路口祭拜,她还好好的,难道她被张嫂子鬼魂缠住?”

    “少管闲事,赶紧做饭去。”

    陆景川生气地说,脸上掠过一丝惊慌,怕自己一时说漏嘴。

    昨晚喝不少酒,他也刚从床上爬起来。

    陈绣花虽然在地里忙活半天,回到家还是要煮饭,她知道陆景川从不动手的。

    喝两口粥水解解渴,开始淘米下锅。

    陆景川叫她做清淡些,昨晚酒味还没完全散去。

    陈绣花说不如煲锅苦瓜黄豆汤,清热解毒。

    陆景川不出声,也不点头,他回想昨晚半夜,三个醉汉干的事,是不是太过分。

    六婆看到儿子不回家吃饭,竟是帮梁玉珍锄草,气不打一处。

    她骂两句军伟做滥好人,又跑到梁玉珍院子骂。

    梁玉珍躺在床上听得明明白白,心如刀割,也懒得跟婆婆呕气,只好自己独自垂泪。

    军伟回到家,看到自己母亲跑去骂嫂子,直接把母亲拉回家,并毫不忌讳告诉母亲。

    “嫂子,我娶定了,以后她的地还不是咱家的地?”

    六婆也不示弱地说:“想娶她,除非我死。”

    “那你去死吧。”

    军伟愤怒摔门而出,他得去看看嫂子。

    六婆听到儿子竟然说出如此狠毒的话,瘫在地上呜呜大哭。

    孙子志强越来越懂事了,他把一切都归咎母亲梁玉珍,心里的恨又加深一层。

    军伟来到梁玉珍院子,嫂子,嫂子地叫两声,然后悄悄进入她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