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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剑锋前后对抱木宗做的事情,于私,是与尹炼鹤的个人之仇,与公,他的报复则是太清宗一事,算是了结了抱木宗与他之间的因果,从始至终,他本来就没有对抱木宗做过任何过分的事情。
一些知道这些往日的抱木宗弟子此刻一经回想,忽然都觉得,樊剑锋事实上从来就不是宗门的‘敌人’,反之宗门倒是人家的敌人,原本理所当然的一件事,如今反而颠倒了过来,众人心中,莫名其妙的涌出一种感觉,这种感觉,名叫——理亏!
“照啊,老子杀了你徒弟,那本就是了解因果,你还好意思腆着一张胖脸来讨公道,闫宗堂,你这么一大把岁数,都活在猪身上了!”
樊剑锋也没想到丹仙人会将事情这么解决,他身处不败之地,顿时得意忘形,一张嘴,便是最欠抽的话语。
当着自己师尊的面,闫宗堂就算心中的恨意压倒三峰,此刻也只能憋红了一张脸,气的全身直发抖。
“你这嘴巴就不能休息一阵?”丹仙人一阵无语,师尊抽了哪门子的风,收了这么个弟子?
“我怎么了?我就不能扬眉吐气一把?哈,刚才他指着我的鼻子一副八荒六府唯我独尊的模样,这会我就不能反客为主了?我这个师祖级别的存在,还有没有威信可言了?”樊剑锋蹬鼻子上脸,爬在有理树上不下来了。
“你……你……你竟然敢对师祖如此说话!难道你以为你是六府之人我就真的不敢奈何你吗?”养丹子见樊剑锋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竟敢对师尊如此说话,顿时大怒,激愤之下,直接暴出一句让所有人一呆的话语。
樊剑锋先是一愣,随即便想起了丹酒大师说过的话,其中似乎提及就是因为自己,九舍降下九古无樊之言,六府樊家摊上了**烦,而且隐约说道,自己可能就是六府樊家的后人。
不过长虹大陆对六府的记载很少,身居长虹大陆最中央,但关于六府的事情,外面极少有人知道,只知道那是任何人都不敢轻易踏足的地方,所以樊剑锋后来也查探过关于六府的事情,但都是星星点点,加起来还组成不了一句话。
但六府分别叫什么,书中还是有记载的,而樊府,就是其中之一。
场上所有人虽然知道六府,但跟樊剑锋一样,都对六府认识极少,此时一愣之下,齐齐看向樊剑锋,眼中就像看到了一个稀世珍宝。
人都有好奇心,六府的传言越少,人们对六府的好奇心就越高,此时听闻樊剑锋是六府樊家的人,没人不想从他身上窥探到六府的消息。
“宗主,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我这嘴是欠抽,但您的嘴可千万不能欠抽啊,你知不知道,说错话是会害死人的!”樊剑锋眼睛一扫就知道事情不妙,非但他日后不妙,而且一旦这话传出去,远在北冥荒的父母,恐怕都难以安静了,所以他这句话说的毫不客气,言外之意就是你他妈别放屁好吗?
他现在虽然不敢确定自己是不是六府中樊府的人,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养丹子是如何判断出来的?他一宗之主,说话断不可能捕风捉影。
“谁说我乱说了,我当年曾无意间听说六府中樊府家传绝学名叫龙图腾,修炼到大成,可御神龙,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你的父亲樊明礼的绝学就是龙图腾,这一点北冥荒的人知道的恐怕很少吧?但六府的事情外人很少知道,所以几乎没人知道龙图腾就是樊家绝学!”
养丹子话音铿锵,显然不似作假,樊剑锋一愣,六府樊家的家传绝学便是龙图腾?可他迷惑了,父亲如果知道自己是六府樊府的人,为什么还会将家传绝学称作龙图腾?这不是自爆身份吗?
“一只以来我还始终有点怀疑,但今天,我可以肯定你就是六府的人!”养丹子也不知哪根神经搭错了,竟然将话题转移到了樊剑锋的身世之上。
樊剑锋一时半会倒是没想那么多,看向养丹子,眼中露出询问之色。
养丹子嘿嘿一笑,眼中露出一丝狡诈,屈指一弹,一枚丹药飞出,顿时在半空中形成了一道光幕,光幕之上,赫然是浩渺龙潭潜龙渊,‘秦锋’模样的樊剑锋正飞身在半空,手中一条金色的龙形长鞭,不断抽打龙子蒲牢的模样。
“嘶……龙,那是龙,他手里的鞭子……竟然是龙,果然可以御龙!”
“这就是龙图腾?樊家绝学?”
“好强大……”
“被他抽打的那是什么妖兽?”
“屁的妖兽,传说潜龙渊的那是龙子啊!也是龙!”
这光幕上的影像很短,但不断循环播放,每一个细节,众人都看了个遍,一时间议论纷纷,时不时看向樊剑锋,若不是亲眼看着他这张脸的变化,所有人实在难以相信,这樊剑锋就是画面中的秦锋。
“那又如何?”呆了半晌,自己也将这影像看了好几遍,樊剑锋张了张嘴,忽然问道。
他到现在忽然反应过来,之前的养丹子的话是‘…难道你以为你是六府的人我就不敢杀你吗?’,一般人说出这种话,接下来大多是大打出手,可这养丹子悄无声息的就将话题转移到自己的身份上来了,而且似乎早就有所准备。
“如何?不如何,证明你就是六府的人啊!”
“然后呢?”樊剑锋越来越觉得这老家伙在玩什么阴谋。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啊!师尊怎么处理你就看师尊了!”养丹子此刻倒是一脸无辜、一脸无所谓、一脸本该如此、一脸跟我有关吗的表情仿佛刚才那句‘难道你以为自己是……’的满是恐吓之意的话不是从他口中说出的。
“好了,既然樊剑锋跟宗门并无仇怨,便也没有敌亲分,从今以后樊剑锋就是秦锋,不过你改头换面加入宗门,这是欺师之罪……”丹仙人眼见差不多该平息了,适时开口。
“等等,老大,你说我欺师?你真不知道?”樊剑锋一听这丹仙人又要给他头上扣个罪状,顿时不满了,什么叫做欺师?老家伙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还敢说欺师?
丹仙人踏前一步,走到樊剑锋身边,气的咬牙切齿,低声骂道:“笨蛋啊,不给你安排个罪状稍加惩罚,谁会服气?”
樊剑锋早就猜到他会由此一问,不过他现在也想赶快静静,好好整理一下思绪,至少下一步该怎么走,他还得认真考虑一下,只好撇撇嘴,由得他吧。
丹仙人轻咳一声,将之前的话补齐:“…不过他此举也是一心向丹道而来,所以处罚他面壁一年,不得外出。”
“这算是什么惩罚?面壁一年……师祖是在开玩笑吗?”
“这明显是袒护嘛,难道因为这樊剑锋是六府的人,宗门忌惮?”
“放屁,樊剑锋丹道造诣如此之高,你觉得宗门会让他离开?抱木宗选拔丹道翘楚之辈,从来都是不论对方来历,任何人都可以,更何况樊剑锋?”
“嗯,言之有理……”
师祖开口,众人虽然不敢大声吵闹,但彼此间还是议论纷纷,各抒己见,但对于师祖的安排,却无人敢说不公。
于桑梓暗暗舒了口气,心中那个畅快啊,只要樊剑锋不死,他就有机会,管你什么仇不仇的,我只要人活着!
而闫宗堂却是一脸阴狠之色,丹仙人的话看似有理,但对他来说,根本毫无道理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