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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幽染大手一挥将房门关上,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了窗边。
“我并不是要扔下你们,而是这次你们不能去,即便是去……你们之中也只有一人可以……”
一人……
是谁?
顾衡抬眸看着眼前红的妖娆邪肆的背影:“谁?”
闻言,其他人也颇为好奇。
凤幽染转身,带着一抹淡笑,看着屋子里的人:“你们已经知道我身负神魔体,同时拥有着神族和魔族的血脉,我也说过……那时身为神凰的我是神族的骄傲,亦是耻辱……”
“神族自视甚高,自诩高贵神圣,更是不齿与他族为伍,其实更重要的一点是,神族之人十分厌恶魔气,只要被魔气触及战力就会弱上几分,这也是神族为何在当初极力将我据为己有的一个理由。”
说到这里,大家似乎也明白了一点。
“所以……你打算不再抑制自己体内的魔气了?”温初扬缓缓开口。
凤幽染点了点头:“不错,你们也应该猜到了,神族的野心是极大的。只要有我在神族坐镇,想要覆灭魔族只是时间问题罢了,当魔族一旦覆灭,那么人族……就只有沦为奴隶的结果。到那时……神族就真的成了整个苍穹大陆的主人!”
顾衡蹙了蹙眉:“可是你不是说……当时人族还有人皇……而魔族帝君……”
凤幽染倚靠在软塌上,单手撑着脑袋:“当我彻底将其他种族肃清之后,大陆得到了短暂的和平,就在这个时候……人皇和魔帝修为也到了瓶颈,到了飞升上界的时候。所以他们毫不犹豫的选择了飞升,从而去继续追寻自己的大道。”
“神族却没有选择突破瓶颈飞升上界,而是继续留在了苍穹大陆,我说的对吗?”温初扬眸子暗了暗。
凤幽染嗤笑一声:“是啊,而他们给出的理由则是时候未到,无法突破瓶颈。可那个时候人皇和魔帝已经到了不得不飞升的紧要关头,倘若强行留下来就会被天道所察觉,介时只怕会被天道降下的神罚轰的灰飞烟灭。所以……人皇和魔帝即便想再留些时日,为自己的子孙后辈筹谋一番留些退路,却也无法做到!”
没有了各方制衡,神族自然就一家独大了。
此话一出,屋子里的人顿时后背一凉,脸色也顿时苍白了几分。
毕竟……照着凤幽染的话说,那么三万年前的神魔之战,神族没有飞升的那些人,定然是暗中做了手脚的。
而现在……凤幽染再次提到,让众人不由得联想着,那些人是不是还在苍穹大陆!
“人皇和魔帝飞升之前,也没有料到会有我和魔族少年私定终身这一变数,所以……神魔之战开始了。那一战死了很多人,比起我肃清其他各族的人数,只怕是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当时人族并未参战,我与他也从未想过把人族牵扯进来,可是神族又怎么会允许,所以……就有了枯木荒原这第三处战场的由来。”凤幽染一想到过往的种种,眼睁睁看着那些倒在血泊中,眸子里充斥着迷茫和绝望的身影,她却无能为力只能用眼睁睁看着的画面,一股悲凉就涌上了心头。
随即,她讽刺的笑了笑:“你们不觉得我就是个满手鲜血,十恶不赦的刽子手么?那么多人……就那样倒在我面前,即便他们从未做错过什么,却要为我们的行为买单从而丢了性命……而我……现在却还好端端的坐在这里与你们谈笑风生!”
不错!
凤幽染却然是双手沾满鲜血,若当真论起来,她是十恶不赦不容于世的存在。
可……又怎能将所有过错归结与她一人。
难道神族就没有错吗?
难道魔族和人族当真就能独善其身吗?
可是……当初的过往种种,现在却要她一人来承受,这是不公平的。
若她自出生起,就存有心智,知晓这世间善与恶,也不至于沦落到这步境况。
“你没错,若说你当真错了,那便是你出生现世时心智不曾长开罢了,其他的……却也不该让你一个人承担。”温初扬定定的看着凤幽染。
慕容博宇看着凤幽染微微发红的眼眶,蹙了蹙眉:“当初选择肃清大陆的可不是你,那时的你只是个没有心智的傀儡。即便你心智长开了,你又如何以自己的一己之力去阻止神族的决定,倘若你当真能阻止,又何来之后的神魔大战。”
“神族自把你据为己有开始,就已经是准备一家独大,做这个大陆的主人了。而你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三万年的轮回,与自己心爱之人分开,且丢失了所有记忆。这惩罚……对你来说已经够了!”江秋吟安慰道。
虽说是安慰,可他说的也是没错。
轮回三万载,忍受着分离之痛,尘封所有记忆过往。
对于凤幽染来说,那过往犯下的罪孽,也该是结束了。
凤幽染吸了吸鼻子,抬眸笑了笑:“谢谢你们,遇到你们,与你们做朋友做兄弟,是我凤幽染的荣幸!”
季青云撇了撇嘴:“你这话可就说错了,若是没有遇到你,我现在可还到不了灵尊境。所以你也别妄自菲薄了,你因为认识我们而荣幸,我们也离不开你啊!”
司徒轩洛点了点头:“你总算是说了句人话。”
季青云双手抱胸,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想打架?”
文靖豪满头黑线:“好了好了现在我们在说正事,你们能不能消停会儿。”
也不知道这两人是怎么回事。
季青云这厮倒是不和慕容博宇怼了,却又和司徒轩洛怼上了,是没看到旁边那冰块的脸色越发的黑了吗?
也不怕栽个大跟头!
慕容博宇看了看身边,神情冰冷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模样的女子,抬眸说道:“所以你说的我们之中只有一个人可以和你上擂台,说的就是阿珂吗?”
魔气!
神族之人厌恶魔气!
而屋子里的人,除了凤幽染就只有身为魔器的鬼黛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