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八话 储君

朱衣公子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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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脑中一片空白,身子也微微颤抖起来,这是古代,路边捡了个帕子,河里捡片树叶也能捡出一段风流韵事的古代,那相思扣——

    整个大殿一时落针可闻,然后,霍大将军动了,我只觉眼前一花,他已到了刘陵身边,然后在所有人瞪出来的眼珠子中一手揽住刘陵的腰一手摸上她胸口——

    “嗯——”刘陵的低吟声带着她独特的低沉悦耳的磁性,蚀人心骨,连我都听的心头一跳。

    霍大将军低低一笑,然后潇洒松手,转瞬回了自己座位拿起酒壶开始冲洗双手,那边刘陵却软软倒在冰凉的地板,那一瞬间,某人终于明白娇若无骨的深层次含义。

    “陵翁主善骑射,勇猛不输男儿,被本将军摸了一把竟是连站都站不稳了?”

    我想起细腰如水的腰儿小朋友,顿时一阵恶寒,连忙往嘴里灌了杯酒。

    刘陵脸上的绯色慢慢变为深红,“霍去病,你,欺人太甚!”

    “陛下,此等尤物,想必在床上更具风情?”

    刘小猪咳了咳,“去病,不可胡说!”

    “天生尤物——”霍小侯爷眯着眼斜睨,那小眼神,仿佛刘美人此时乃是赤条条一丝不挂,而他大少爷,不屑一顾,好吧,某回去一定要好好练习一下霍大少如此有创意如此有杀伤力的眼神,“还有个叫法,叫淫娃荡妇,给玉娘提鞋都不配,有脸让玉娘除了鞋袜?”

    刘陵美丽的脸上全是愤恨,“霍去病,你如此回护她。还不能说明——”

    霍大少打断她,“说明什么?你以为她是你,外甥舅舅的床来回爬?”

    外甥?舅舅?虽然霍大少说的是刘小猪和田蚡,我还是没来由的一阵别扭,伸手松了松领子,又灌了杯酒。

    “不过说起来,陛下终究不如当年了。不如。陛下跟臣打个赌?”

    霍大少转移话题的速度日趋与其授业恩师靠近,刘小猪愣了愣,“打赌?”

    “臣赌她上了臣的床后。绝不会再想上其他男人的床——”

    霍大少笑的意蕴深远,刘小猪脸青了,耻辱,红果果的耻辱啊。爬了年少英俊的皇帝陛下的床后竟然又爬上了糟老头田国舅的床,简直是对皇帝陛下魅力的绝顶侮辱!

    “送她回淮南。终生不得踏入长安半步!”

    “皇上,皇帝哥哥——”

    刘小猪脸更青,“闭嘴!”

    云如许轻门熟路的点住了刘陵的穴道,半是挟持的将她弄出了大殿。大殿中一时又沉寂下来,半晌刘小猪突兀笑了起来,“骠骑将军。当真让朕刮目相看!”

    霍大少玩着酒杯,没有接话。我掩唇轻笑,“就是不知道会不会教坏皇长子殿下”。

    “玉娘不妨除了鞋袜,让朕瞧瞧脚腕上系了什么宝贝”。

    “难道说陛下也想往玉娘头上扣一顶乱伦的帽子?”

    他哼了一声,我笑的更欢,“陛下这般嘴硬心软的模样真是可爱”。

    刘小猪磨牙,“李玉娘,你当真以为朕不舍得罚你?”

    “玉娘当年曾问过小叔叔,皇上明明最不喜刁钻任性的女子,怎就瞧上了玉娘,小叔叔说,刁钻狠毒的女子自然惹人生厌,比如陈皇后,可刁钻善良的女子却最为惹人喜爱,玉娘不服,说,那也比不上温柔善良的女子,韩大人就说了,玉娘,你是喜欢兔子,还是喜欢对你比兔子还温顺的豹子?”

    “朕竟不知阿嫣对女人也如此有见地”。

    “陛下不知道的太多,比如陛下不知道韩大人的生辰是什么时候,也不知道大人曾偷偷恋慕曾经刁钻却善良的陈皇后——”

    刘小猪终于变色,“你说什么?”

    我悠悠一笑,“陛下,陈年旧事罢了,陛下现在应该考虑的是,陵翁主为何会瞧上田国舅,莫非真的是陛下——”

    鉴于某人极度怀疑的朝皇帝陛下腰间扫去,某猪脸再度青了,“李玉娘,你信不信朕挖了你那双眼珠子?”

    某人装嫩的格格笑了起来,“陛下,事出反常必为妖,就算陛下真的有隐疾,陵翁主年轻貌美,长安贵族公子趋之若鹜,脑子被驴踢过也不会找上自己名义上的舅舅吧?”

    “你想说什么?”

    “陛下说玉娘想说什么?青楼女子出卖色相想要的是一席容身之地,翁主娘娘出卖色相想要的,嘶,陛下,其实玉娘真的很好奇,什么东西值得一国翁主出卖色相?”

    刘小猪脸色变幻莫测,广袖深袍下强健的身体也绷的如拉满的弦,我见他一时半会没时间理我,朝霍小侯爷挑挑眉,他依样挑挑眉,又轻嗤一声,某人投降,低头盯着酒杯出神。

    “那玉娘今日对朕如此巧言媚色,想要的又是什么?”

    “陛下应该从未怀疑过骠骑将军对陛下的赤胆忠心吧?”

    “呃——”

    “可陛下应该也知道,其实骠骑将军一直是看陛下不顺眼的吧?”

    “呃——”

    我抬起头,笑靥如花,“那么陛下为何从来没想过,其实,玉娘跟骠骑将军对陛下的心思一样呢?”

    刘小猪愣住,忽地长长一叹,“据儿也大了,那些人天天在朕耳边啰嗦,要朕立太子,玉娘看如何?”

    呃,近墨者黑,皇帝陛下也学会无厘头的跳转话题了。

    “呃,皇上,朝堂之事,臣妇不敢插手”。

    “恕你无罪”。

    我顿了顿,“陛下这话说的,难道臣妇说不能立陛下就不立吗?”

    他想了想,认真开口,“玉娘,不知道为什么,朕总觉得你,似乎有种很奇怪的能力,就像那时候你天天逼着阿嫣去讨好母后,后来又嘱咐朕不可让李敢随行狩猎,还有那次去病黄河受降,你跟着去是不是知道他有危险?”

    我轻轻笑着,尽量不让自己显出异样,“陛下说的臣妇像是什么卜卦大师似的,韩嫣身为臣子孝顺太后有何不妥,三婶找了个方士,算到三叔有血光之灾,与臣妇何干?而去病,臣妇担心他的安危,跟过去很奇怪吗?”

    他又是一叹,“朕知道你一直防着朕,更是因为阿嫣憎恶朕,从来不肯跟朕说一句实话,可是,玉娘,储君为国之根本,据儿,朕心甚爱,早有立他为太子之意,只是,朕心里总觉不安,似乎有什么错了——”

    我静静看着广裾深袍的年青帝王,脑子却运转如奔腾四代,一颗心几乎跳出嗓眼,如果刘据没有被立为太子,卫家的悲剧是不是就可以避免,整个大汉,乃至以后无数朝代的历史就会更改……

    “皇上,”霍大少的声音低低响起,“臣想皇上爱护玉娘之心不比臣少,这般大庭广众就储君之事询问玉娘,被外人知道,玉娘免不得担上乱国之名,还望陛下三思”。

    刘小猪恍然,“说的是,是朕疏忽了,玉娘多少年不曾朝朕笑的那么好看了——”

    我想起那些别别扭扭却快乐张扬的年少时代,终究湿了眼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