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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十四章 细辛不过钱
“段少，请！”
在段苍和苏贞二人身前，一位穿着白色唐装的老太太，她便是昨晚和段苍立下赌约的杆子帮帮主太叔双晓。
“帮主勿怪，临时有事耽误了下，还望帮主见谅。”
段苍不卑不亢的简单解释了句。
“嗯，那不过是个门槛而已，没想到段少竟然能巧妙的化解，并转嫁给南国的朴氏，实属不易。”
太叔双晓一边说着，一边请抬右手，但见不远处刚才那卖参人低着头，脸上泛着不好意思的笑容走了过来。
“段爷，承蒙您刚才配合，没有揭穿小的，小的给您赔罪了。”
卖参人很懂规矩的冲着段苍双手抱拳，并冲着一躬到地。
“啊……”
惊诧声来自于苏贞，发觉情况不对，于是苏贞赶忙用那双柔荑捂住了自己的小嘴。
如果眼前的这一幕让李梓彤他们看到的话，那可真就坐实了段苍跟人合伙欺骗朴正仁的罪名了。
“小姑娘不用惊慌，这里可是杆子帮的大库，外人是进不来的。”
虽然只是看了眼苏贞，可太叔双晓的目光在这一瞬间却像是看穿了苏贞的内心似的。
“……”
苏贞更是惊讶的说不出话来，面前的这位老人，她的睿智绝对要在自己爷爷之上，可以说她是自己这么多年来，见过最厉害的人，没有之一。
“爷们儿，不必客气，请起。”
段苍看着还在自己身前，躬身不起的卖参人，笑了笑，左手一探，便架住了卖人参的拳头。
“不敢，段爷不原谅小的，小的可不敢起来。”
卖参人依旧供着身子，张口段爷，闭口段爷的，不过有心人多少能听得出他这爷字，包含了多少的斤两。
“呵呵，这么客气啊，要是这样的话，爷就原谅你了。”
说着话，段苍左手就像是仙鹤展翅般，猛然抬起。
“呼……”
随着段苍左臂的抬起，卖参人直接就被段苍给掀了出去。
“段苍，你小子够狠！”
然而，还不等卖参人倒地的时候，鬼枯藤却是突然出现，一伸手，便将卖参人给稳稳的接住。
再看鬼枯藤脸上依旧笑容满满看不出半点的生气的样子，可他的话，却是冰冷到了极点。
“好了，好了，都别闹了，昨天我就说过，咱们是混药口行当的，不是整天弄那些劳什子的打打杀杀，真是成何体统。”
太叔双晓顿了顿手中的拐棍，看了眼段苍和鬼枯藤，脸色阴沉的继续说道：“等赌约完事，你们随便怎么打都行，哪怕就是把谯城给我闹翻天了，我老太太都不会说一个字，更不归看你们一眼。”
“有意思。”
“好。”
段苍和鬼枯藤二人互相看了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熊熊战火在缓慢
的跳动。
“第二关，就是这个。”
太叔双晓用拐棍一指，一众穿着白色坎肩的杆子帮众闪开一条人行胡同，在胡同的后面，却是摆放着整齐的两列货架。
货架上摆放着满满当当的中草药材。
是的，这些是中草药材，跟外面卖的中药饮片完全是两个概念。
根据调配或制剂的需要，对经产地加工的净药材进一步切制、炮炙而成的成品称为中药饮片。
而中草药材，却是没用经过加工或是切片的原型中药。
“这……这些都是什么啊？”
看着货架上的这些枝枝叶叶，苏贞顿感头痛无比，这……
即便是经过几十年岁月磨练的老药师，恐怕也分辨不出这些究竟是什么药材吧？
“中草药呗，还能是啥？”
段苍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话说的很是轻松，不过段苍却是有些牙痛。
早知道是这么个玩儿法的话，自己昨晚为什么要答应这老太太呢？
此时，不仅是段苍和苏贞二人脸色有些难看，就连杆子帮的这些人，都是一脸苦涩。
这老帮主的玩法，也太新奇了些吧？
“这第二关，考研的就是老药剂的抓方便药，时间为一炷香。”
笑意盈盈的太叔双晓看着段苍，换了一副慈祥的语气说道：“段爷是不是没有把握？如果要是没有把握的话，你也可以去请人，没关系，老身我等得起。”
“怎么样？有没有信心？”
苏贞小声的在段苍耳旁问道。
“咳咳……我能说我想回家吗？”
“回家干嘛？”
苏贞有些弄不明白段苍的话是什么意思。
“不必了，我加入杆子帮，然后拜这老太太为师，你说咋样？”
“不行，哪怕是死，你要给我死在擂台上。”
苏贞美目一番，很是霸气的说了句。
“额……一般犯人在死前，都要有个要去，我希望你能把这个要求满足我。”
苏贞有些鄙视的翻了翻白眼，这都什么时候，段苍怎么还跟小孩子似的，有心思胡闹呢？
“你干妈我会替你照顾的。”
“不是，不是这个问题，而是……”
“快说，别磨磨蹭蹭的。”
美眸一瞪，苏贞不打一处来的看着段苍。
“我是我们段家的独苗，那个能不能咱俩先把房圆了……”
“滚！”
不等段苍说完，苏贞抬脚就踹在了段苍的屁股上。
“那你会不会给我……”
“你前脚死，我后脚就改嫁，你看着办吧。”
此时的苏贞，脸色绯红，高耸的胸脯，一上一下的起伏着，煞是好看。
“嘿嘿……”
坏笑了两声后，段苍这才拍了拍屁股上的脚印，屁颠屁颠儿的来到太叔双晓的近前。
“老太太，方子呢？”
大手伸手老太太的面前，段苍直接讨要起方子来。
太叔双晓没去理会段苍，而是轻咳一声，接着便环视周围，轻声问道：“咱们帮，哪位兄弟出战啊？”
“我来！”
随着话音，在人群中走出一位身材壮硕的中年人。
此人正是昨晚提醒公孙灼的那位身穿白色唐装，胸前绣着金色药字的那人。
“唐长老，你要跟段爷一较高下？”
“回帮主，唐建国不才，想跟段爷请教一二。”
唐建国冲着太叔双晓抱了抱拳，瓮声瓮气的回了句。
“行了，老太太，你们的人也出来了，把方子拿出来吧？”
段苍看上去像是等不及似的，催促了一句。
“我说，你们去抓药，不也一样吗？”
太叔双晓此时脸上的笑容更加明显了，怎么看都像是在恶作剧一般。
说话间，他还冲着鬼枯藤招了招手。
但见，鬼枯藤不知在哪弄来一根檀香，随手点燃后，就掐在手中。
“少辛三两……”
就在太叔双晓喊出第一味药名的时候，段苍却是一声大喝：“没有！”
反观那唐建国向前迈了一步，接着便停下了脚步，看向太叔双晓。
“怎么，认输了？”
“段苍你……”
太叔双晓和苏贞二人全都看向段苍，甚至就连杆子帮的一众年轻人都是面带不解的看向段苍。
“少辛乃是细辛的别名，可您老人家的这个用量是不是超标了呢？”
段苍双眼微眯的看向太叔双晓。
“帮主让你抓啥，你就抓啥得了。”
“一看就是没本事。”
“对，一看就是没本事，还自吹自擂，装什么大尾巴鹰？”
……
段苍的话音一落，却引发了杆子帮众那犹如潮水般的反扑。
“白痴。”
瞥了眼那些四六不懂，只知道拍马屁的帮众，段苍在看向苏贞，接着才把目光转向了太叔双晓说道：“老话讲的话，细辛不过钱，过钱命相连。这个我想当过药剂的人，应该都晓得？”
“细辛不过钱？”
“细辛怎么就不过钱啊？”
“细辛……”
……
看着太叔双晓没有搭话的意思，段苍点了根烟，看着那飘渺的烟雾，这才接着说道：“细辛，其色赤黑，禀少阴泉下之水阴，而上交于太阳之药也。细辛用量不可过一钱，多则气闭不同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