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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大军踏过崇山峻岭,蒙古境内的各族子民岂非会兴高采烈地欢迎王者之师?
然而,最新的情报报告却带来了阴霾。
两个严峻的事实。
其一。
北元帝国早在一年前便已秘密集结兵马,据传在某片隐秘的草原上进行了一年多的严格操练。而更令人忧虑的是,他们的具体实力尚无法估量。
但据常茂等人多方探查,这批经过训练的蒙古铁骑至少超过五万骑。
要知道,这五万是常茂等人根据蛛丝马迹估算的可靠数目,而非北元刻意夸大以震慑大明的虚言。
其二。
蒙古人的活动模式似乎有所转变。
以往,蒙古人大部分保持着游牧生活,只有少数重要据点保持固定。但现在,常茂沿着北方进发,直指蒙古王庭,沿途发现了不少军事与民用要塞,甚至看见了异域人士的身影。
当然,这些异域人士,指的是拥有迥异于汉族和蒙古族的发色、眼睛、面貌和体态的外族人。
“嘶……”
朱元璋轻轻晃动手中的羊皮卷,深吸一口气。作为一名国王兼战术家,他敏锐察觉到北元近年来的变革,已超越了他的预想。
沉思片刻,他缓缓抬首,望向站立在眼前的徐达、蒋瓛等人。
大殿内。
包括朱元璋在内,共有十位身影。
他们互相对视,神色各异,有人凝重,有人迷茫。
所有人都明白,国王正在等待一个明确的答复。
但是,北元远在遥远的漠北,连常茂等人的深入调查都未能摸清究竟,京城里的他们又能提供什么答案呢?
“老徐,你有何见解?”
朱元璋问。
魏国公徐达上前一步,行礼道:“陛下,根据我对蒙古军法的理解,他们在一年前就开始集结重兵操练,这恐怕……意味着重大图谋。”
“依照蒙古人的常规,他们很少提前这么久时间操练大量兵力。他们多以游牧为主,战时才成为战士!即使在王庭,也只保持一万左右的常备军,他们是真正意义上的兵民合一,大明的卫所制度正是借鉴了蒙古的这一传统。”
"在吾看来,北方的霜雪帝国这些岁月并未安分,始终贪婪地窥视着我们的瑞华领域!但请陛下放心,数月之后,臣必将那霜雪傀儡帝王的人头献于陛下膝前,否则,臣愿在极寒草原之上自裁!”
言罢,他向朱元璋深鞠一躬,姿态谦恭。
其余人交换眼神,纷纷低声赞赏徐达的坚毅勇猛。
然而,朱元璋听完,却沉默地摆手,意味深长地轻笑:“老徐,何时你也学会了这些敷衍之辞?你说了这么多,朕真正想问的是,面对那支纪律严明的数万铁骑,你的新编军团训练得如何了?”
“陛下。”
徐达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答道:“陛下也曾目睹洪武破霜枪的威能!如今京畿内外,已有三千锐士在接受新型战术的训练,已有一两月光景,成效显着。下个阶段,我们将依据阿林的训练蓝图,扩编至六千人,直至五月底,达到万人之众!”
“进展如何?”
“堪称卓越。”
徐达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说道:“洪武破霜枪与其他创新武器,加上阿林提出的战术,彻底重塑了我们的战斗方式。臣在沙盘上推演过,假以时日,若能于七月尾训练出万名精锐破霜枪兵,别说对方有五万铁骑,即便是双倍数量,臣……亦无所畏惧。”
“哼!”
“臣,誓要让那些漠北蛮夷知晓,时代已变!战争不再是他们的旧日认知!”
他高昂着头,仿佛胜利在望。
如果说,两个月前他对朱林的新型战术和武器运用还是一知半解,那么这两个月的训练,特别是与朱林的多次深谈,让他彻底理解了战争变革的真谛。
果然,其他人也被徐达的自信所感染,朱元璋的神色也缓和下来,不住点头。然而,
紧接着,洪武大帝又露出苦笑,低语:“你训练兵马的确利落,只要有兵有械,你就能练就精兵,朕却如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即便在你看来,蒙古人不足挂齿,但要按照你和阿林的构想装备三万精锐破霜枪兵,这对国库来说是个巨大的挑战!”
他的话音刚落。
“对,对,对,对……”
大殿之中,户部尚书费振连声附和。
他太难了!前所未有的艰难!
实则,新建国家在财政上并不像后人想象的那般困顿,尤其对于大明来说。大明在多年的内乱中崛起,从剥削民众的元朝蒙古统治者手中夺取了天下,这个过程中积累的财富也是后人难以估量的。
毕竟,蒙古人虽然残暴,但他们的武勋辉煌,超越了历代,乃至全球。期间,他们从欧亚大陆各国掠夺了无数财宝,相当一部分都运回了中原大地......
如今,在创世纪元之初,大明王朝崛起,荡平众多蛮荒部落,洗劫了无数豪门贵族,收获的宝物如星辰璀璨。
因此,尽管表面的国库看似空虚,暗地里积聚的财富却如无尽秘藏般丰厚。
然而,近几个月来,各地开销激增,尤其是翡翠龙城的宏伟建造,数以千万计的金银与各式奇异材料,犹如洪流涌入这座神秘之城的深邃漩涡。
户部,负责分配这些财宝的部门,以及其首领费振,此刻正焦急地搓着手心。
更不用提,建国之初,灾祸频发于大明疆域,朱元璋陛下为了抚慰民众,下令全力援助,朝廷发放的救济金甚至超过了征收的税银。
加之,云南的战火仍未熄灭,更有那些胆大妄为的边陲小邦,企图趁大明立足未稳之际,蚕食领土,一旦冲突爆发,便意味着无尽的金银损耗。
“户部……”
果然,费振尚未开口,朱元璋的目光已锁定在他身上。
显而易见,陛下关心的是国库的盈余。
“陛下。”
费振擦去额上的微汗,坚毅地问道:“这场仗……非今年打不可吗?”
“嗯?”
陛下眉心微蹙。
其他人也纷纷投来关注的目光。
费振深吸一口气,先向朱元璋行礼,然后转向其他人,摇头晃脑地说道:“陛下在上,尔等只知催促陛下挥兵杀伐,却不知大军前行,粮草先行的至理!不说新募三万大军所需银两,仅仅是将他们及装备运往北疆,便是一笔庞大的开销。”
“况且,今年翡翠龙城工程紧迫,七月尾能否正式启动大规模武器生产仍是未知!即便开始生产,你们以为几万套战甲能瞬间出炉吗?”
……
费振的一连串质询,令在场众人哑口无言。
没错,战争并非儿戏。
士兵。
装备。
粮草。
……
样样都需充足。
唯有如此,方能确保取得辉煌的胜利。
否则,便是拿国家的安危和将士的性命当赌注。
朱元璋陷入了沉默,其他人也随之噤声。
费振继续进言:“陛下,各位大人,欲胜必谨慎,仓促行事,即使拥有先进的兵器,也可能造成惨重损失。何不待来年物资充裕,一鼓作气,彻底扫平伪朝?”
“说到魏国公您,今年身体康复良好,若是再修养一年半载,届时体魄强健,率领万千铁骑驰骋蒙古草原,岂非胜算更大?”
话音刚落,他直视着徐达。
然而,徐达冷哼一声。
“不必了,费大人的美意心领了!此战今年必须进行,我徐达虽可赴死,但这伪朝,绝不能苟活至明年!”
说完,他迈步而出,向着陛下深深地鞠了一躬。
突然,啪!
他双脚坚定地并拢,右手五指紧合,置于魔法帽沿,行了一个充满魔力的新式礼节,如同古老契约的庄严宣告。
周围的人瞬间被这奇特的姿态震慑住。
黄帝微微蹙眉,神色间并未流露出丝毫诧异。
“吾皇!”
徐达的声音回荡,犹如战鼓般响亮:“此乃臣与阿林共同构思的大明新军事礼节,已在新兴的魔导军中逐渐普及,气势非凡!臣以这新礼节向陛下起誓,若今年无法率领大军摧毁虚伪的帝国,臣徐达,愿献上我的灵魂。”
“当然。”
“还有朱林的灵魂!”
一片惊呼!
誓言的重量让大殿内的众人倒吸一口冷气。
然而。
朱元璋轻蔑地翻了个白眼,倚靠在龙椅上,拍打着龙袍的褶皱,嘴角勾勒出似笑非笑的弧度:“若此事未能达成,朕的确可以取你徐达的灵魂,不过,你发誓便发誓,何必牵扯他人,呵呵,你询问过阿林的意愿了吗?”
“陛下,他必定同意!革新军队,启用魔导装备,不正是他发起的倡议?臣自然与他共担责任!”
徐达庄重地回答。
“呵呵,那你……有询问过朕的许可吗?”
朱元璋面色一沉。
咕噜……
徐达喉结滚动,咽下一口唾沫,一时语塞。
“呃……”
徐达脸上掠过一丝尴尬。
“你这老家伙,谈论正事就好,别扯上其他人!”
朱元璋瞪了他一眼。
徐达苦笑,点头示意。
众人面面相觑,尽管脸上挂着笑容,内心却震撼不已。
事实上,大明的许多决策都深受那位神秘少年的影响,但无人敢直言这一点。
然而,
他们未曾料到,
显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