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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啸无法回答道秋雪的这个问题。因为就在不久前,轩啸依旧很厌恶她。
现下,轩啸只是无法很快的适应两人间关系陡然的转变。他现在最想知道的就是道秋雪为何会在师弟与父亲之间选择站在了师弟的一方。
要知道,在这个世界是没有所谓的正义的。
君霓让道秋雪靠在自己的身上,待她喘了几口舒坦气,终于将当年的始末尽数道出。
道无痕年轻之时只痴迷于修行,许多年后,当他的境界停滞不前之时,在一次游历之中结识了道秋雪的母亲,轩曼裳。
实力过人,看似温文尔雅的道无痕很快就俘获了轩曼裳的心,不久之后,二人结为夫妻,游遍天下明山在川,最终回到离开派定居。
轩曼裳亦是万里挑一的修行奇才,在掌门离元圣主的调教之下,没多少年,她的实力就追上了道无痕。
不久之后,轩曼裳有了生孕,十月怀胎产下一女,她就是道秋雪,因为那一年的秋天很冷,大雪比往年来得更早,所以给她取了这个名字。
道秋雪的出生让轩曼裳耗尽元气,身体虚弱无比,本以为调养些日子,便能复原,不料,她的身体状况却是一日不如一日。
五年后,道秋雪知事,乖巧可人。也许正因为如此,轩曼裳的身体开始好转,而就在那年道秋雪的生辰的夜里,道无痕抱回一个男婴,说是孤儿。
可不知道为什么,那天夜里他们夫妻二人吵得很厉害。道秋雪被房间之内,久不归家的父亲,以为她什么都不懂,而年仅五岁的她,这一生也不会忘记那晚他们的对话。
轩曼裳在道无痕的身上嗅到了极浓的血腥味。包裹孩子襁褓也非凡品,试问他怎么可能是个弃儿。
也许出于母性,轩曼裳对这个孩子的来厉格外上心,百般追问之下,道无痕依旧支支吾吾,很难解释得清楚。
最终。道无痕气急败坏之下,大发雷霆,这更掩示了他的心虚。最终轩曼裳的一个大胆地假设,将事情猜了个正着,直戳道无痕的内心。道无痕杀了这个孩子的家人。
气急败坏的道无痕顺手就是一大耳光抽得轩曼裳晕头转向,让她别自作聪明,小心人头不保。
如何来看,这也不似一个丈夫该对自己妻子说的话。随着那一耳光的落下,轩曼裳的心也死了。
那几日里,都由轩曼裳照顾着襁褓中的孩子,她的身体也再次恶化,直到有一日。她将道秋雪唤到身旁,告诉她,这以后就是她的弟弟。要好好照顾弟弟,不能让她受委屈,并且让她长大成人之后,一定要离开这个阴暗的地方,因为这里的阳光都显得无比的虚伪。
道秋雪将母亲的每一句话都牢牢地记在了心里,没过多久。轩曼裳撒手而去,连元神亦消失不见。
道无痕对她的离世显得很忧伤。刚满月的婴孩还没有自己的名字,也许是从心里觉得愧疚。于是让他姓轩,名叫轩啸。
看似怀念的名字,在道秋雪的心里显得无比的可笑,因为害死她母亲的,正是那个道貌岸然的老混蛋道无痕。
道秋雪的双眼之中尽是仇恨,咬牙言道:“他当我年幼无知,什么都不懂,却不知,这些年我一直将他当作是我的杀母仇人。”
轩啸终于知道这个世界的自己的名字的来历,让他的感叹这世间之事,着实巧合。
虽然道秋雪将这一切说得咬牙切齿,但轩啸并不认为她能直视自己亲生父亲的死亡。
轩啸言道:“师姐,如果有一天,我的剑架在师父的脖子上,你希望我接下来怎么做?”
道秋雪哼道:“我希望你的动作利落一些,别给他留下太多的痛苦。”
轩啸笑道:“师姐,你在说谎,你可能真的恨师父,但是你并不想他死。”
道秋雪极力想否认这事实,但话到嘴边,却一直说不出口,面色阴晴不定,此刻连她知己也感觉极是迷茫。
道秋雪冷声道:“别以为你自己很聪明,什么都猜得到,你能理解从小到大没娘的日子吗?他这些年觉得没脸面对我,极少过问我的事,有时我甚至都怀疑他是故意躲着我,这般没爹没娘的日子,你永远不会理解的!”
可此言一出,连她自己都觉得方谬,因为轩啸亦是双亲亡故,认贼作父多年,若说悲惨,轩啸也许才是那个最悲惨的人。
君霓言道:“你们师姐弟可真有意思,比惨大赛吗?既然已经知道这事情的来龙去脉,就没必要这般纠结。”
轩啸苦笑一声,“我纠结只是迟早会面对师父他老人家,到时该让他怎么死!”
死字一出口,道秋雪的指尖不自觉地颤了一下,自然没能逃过轩啸的双眼。
在轩啸的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
四方古云刹以南十万里,凶兽横行,自相残杀。
这日,暴雨过后,数道人影突然狂掠而至,突然围成一个大圈,同时旋飞而落,手上五尺长刀同时插入地面,入地三分,元芒乍现,地面陡然爆裂,尘土残枝冲天而起。
突闻一声狂吼,那圈中突然冲出一头熊头猛兽,双目血红,凶光毕现。
这数人之中有位身着红衣的男子,插出长刀遥指那凶兽,喝道:“畜牲,老实点,本少爷给你个痛快,否则莫怪我刀下无情,将你大御八块!”
凶兽见得此人,狂性大发,前肢猛砸地面,气浪狂卷,如此庞大的身躯立时迅如狂风,顿时朝那红衣男子一头机撞去。
只见那兽头狂顶之际,红衣男子冷哼一声,“找死!”,腾起身来,左手立时拍击在那熊头的前额之处,巨大的冲击力本应让那红衣男子翻飞跌退才是。
可那刚猛的立道如同被他瞬时化解,手掌若吸附在它额顶一般,被那熊头猛兽带着朝前疾驰。
这熊头凶兽,看似蛮笨,实则极为聪明,想以此人作为突破口,杀出一条血路。
只不过无论它的速度有多快,身周的数名衣着相同的男子依旧不急不缓地跟在它的身旁,如同一直将它困在那圆圈当中一般。
便在当时,红衣男子暴喝一声,“动手!”
周遭数人如得令一般,同声大喝,翻身之时,刀芒狂涨,“屠魔狂刀阵!”
那数把长刀的刀影立如狂风暴雨狂泄而下,林中突然暴响,元气呼啸,刀气森然可怖。
只见那万千刀影接连朝那熊头兽的躯体斩下,那畜牲吃痛,摇头晃脑之时,周身元芒暴射,立时将红衣男子逼退,然其突然一滞,立起身来,挥爪如风,胡乱拍击着四周的人影与刀影,只不过未见其击中任何一人。
它那坚实的毛皮此刻已是伤痕累累,血涌如泉,已是染红了它脚下的土地,看来惨烈无比。
那红衣男子站在远处,也不着急杀它,只作困兽之斗,慢慢耗死它就可以了。
但在这时,突闻有人讽道:“这么多人欺负一头畜牲,你们也好意思,畜牲不会说人话,不然你们可能还比不了它!”
言语之人是个女子,飞身落那粗壮的树枝之下,丝毫没有想插手之意,偏是一席话说得极难入耳,道他几人连畜牲都不如。
红衣男子见得来人,冷笑道:“姑娘,在下要是没记错的话,此次已是第三次你出手阴扰我们行事。恕在下眼拙,竟没看出来我怀姑娘过往有可积怨!”
女子一袭粉紫罗纱裙,长发在顶如云一般盘着,双眉细弯,大眼清透明亮,鼻尖上长了一颗痣,看来俏皮无比。加之其翘着小嘴,时不时的眨眨眼睛,古灵精怪的样子,说不出的可爱。
偏是这红衣男子多日来在她手中吃尽苦头,此刻相见,分外眼红,红衣男子倒非真不是她的对手,而是怕这事情传出去,让人笑话他一个男人跟个女子一般见识。
女子嬉嬉一笑,飞身横空,片刻间就来到那熊头凶首的身侧,手中竹棍疾挥如风,怒然横扫将那无数刀立时击碎,冲身而前,竹棍点地之地,一记斜挑,地面如生大浪,沙石泥土狂卷而起,蓦地将那数名修者掀翻在地。
红衣男子脸上已有些持不住,怒喝道:“贱人,我铜鹤楼与你何仇何怨,让你三番五次的刁难,当真是欺人太甚,你真当我左少名吃素的不成?”
“啊,好吓人哦!”女子将那竹棍插在腰间,装作害怕的模样,叫道:“你铜鹤楼左少爷的大名如雷灌耳,差之将小女子吓出个好歹来,不过今日恰巧又被我碰到你们行凶作恶,这闲事,小女子还真就管定了!”
“若人菀芷仙子人也算小女子的话,老夫岂不是一个十八岁的小伙,正当青春年少时?”突来沙磁沉志,叫那女子面色剧变,应当是她有所顾忌之人。
只见一道雪白的身影如电闪般射来,老者仙风道骨,坐骑毛色雪白,豹口中发出那低吼的声音,涎液自它的獠牙的缝隙中不断溢出。
这时,赶了数日路的轩啸终于也到了此地,正巧赶上这好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