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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子默并没有挽留她,他只是杵在那,看着她越走越远,远到……就像是彻底走出了她的世界一般。
夜里有些凉,她摩擦着双臂,迈着艰难的步伐走进了唐郡,这一路都没有回过头去看他一眼。
宁子默当日的不信任,已经在她的心里造成了一道再也无法痊愈的伤口。而唯一让这伤口不痛的办法,就是不去触碰它。
她不知道跟宁子默以后会怎样,起码在这一刻,她不后悔自己的决定。
唐郡里依然灯火辉煌,王妈听到门响走了过来,在见到她的一瞬间脸上盈满了诧异栎。
“太太,你怎么哭了?”
洛念棠掩去眼底的慌乱,用手抹掉了面靥上残留的泪,淡淡地开口:“今晚风太大了,沙子吹进了眼。”
无视王妈眼里的怀疑,她不想过多解释,在门关换了鞋子后就直接走向了二楼。王妈见状,连忙追至楼梯前浮。
“太太,饭菜已经好了……”
然而,她头也不回地丢下了一句:“我在外面吃过了,你们吃吧!”
看见她的身影消失在楼梯的拐弯处,王妈叹了一声。犹豫了一会儿,终究还是拿起了家里的座电拨通了顾宸的号码。
洛念棠径自推开主卧的门走了进去,反手将门关上后,她并没有开灯,而是不自觉地走到了房间里的落地窗前。
主卧的窗正对着她回来时的那条路,从二楼的高度望过去,大部分的街景都能尽收眼底。
她躲在帘子后面,目光复杂地看着不远处的那路灯下的略显孤寂的顷长身影。
依然杵在那,似乎自她离开后就没再动过。路灯的光斜斜地照在他的身上,映出地上长长的影子。
喉间涌上一阵哽咽,她一眼不眨地望着,双眼不由得再次泛红。
她在心底一再地对着那身影咆哮:快走吧!快点离开这里,离开她的世界。
可是,那抹身影却始终在那里不肯离开。
她的手紧紧地揪住了旁边的帘子,凝着泪的双眼满是复杂。
突然,兜里的手机响了,在这静谧的环境中显得刺耳极了。
她回过神来,伸手抹掉眼泪,这才将手机掏出来。
当她看着屏幕上的名字,她的心慢慢地沉入了谷底。
这是自从昨天晚上那冲突后,顾宸首次打来电/话。
她迟疑了一下,手机铃声响了又停,停了又响,似乎非要等到她接听才肯罢休。
在第三次响起的时候,她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那头,顾宸带着几分清冷的声音传了过来----
“怎么现在才接?”
洛念棠深呼吸了一下,确定不会让他听到丝毫的痕迹才缓缓开口:
“我刚才在浴室,没有听见手机响。”
闻言,那头沉默了。半晌,他才淡淡地说话。
“你哭了?”
疑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
洛念棠不由得有些慌乱,握着手机的手微微地发抖。
“我没有……”
“王妈看见了。”
不等她说完,他便道了这么的一句。
她这才记起,方才自己进门的时候王妈是看见了她脸上的泪痕。恐怕就是因为这样,王妈才会给他打了电/话。
她垂下了眼眸,唇角勾起一抹自嘲。
“只不过是沙子吹进眼睛里了,没什么大碍。”
岂料,电/话那头的男人冷哼一声,明显不相信她的措辞。
“洛念棠,你不觉得这个借口连小孩子都骗不了?”
她不说话,顾宸似是想起了什么,声音比刚才更沉上了几分。
“宁子默是不是来找你了?”
她一僵,还没来得及开口,那边就率先说出了最有可能的假设。
“他来找你求你原谅,所以你哭了,对不对?”
她依然不说话,但是,她的缄默却让他的怒火噌噌地冒起。
“洛念棠你到底有没有脑子?他来求你你就心软了?他当初是怎样对待你的,难道你忘了么?你还真是犯/贱!”
他话里的某两个字触到了她的怒点,她握着手机,忍不住对他咆哮出声。
“对!我就是犯/贱!我贱到荒废青春爱了他八年,到头却只得到他一句‘对不起’!我贱到他跑来求我原谅,我就开始心软!顾宸,你不是我,你永远都不会知道我现在到底有多绝望!”
她的人生不该是这样的,她的计划里顾宸是她的小叔,宁子默是那个她愿意相守一辈子的丈夫。可是现在一切翻转,她嫁给了顾宸,而她最爱的那个人却只能从此相对陌路。
她不喜欢这样的人生,她不喜欢这样被束缚住手脚的生活。她后悔,后悔这一场的自甘堕落,后悔可笑地自己为难自己。
洛念棠不听电/话那头男人的怒吼,按下切听键后就径自把手机给关机。待一室回复原有的静谧时,她颤抖不已的身子才慢慢地停了下来。
当她抬眸再次望向窗外时,那抹身影已然不在了。她看着那盏宁子默曾经逗留过的街灯,疲惫地阖上了眼。
也不知道多久以后,她睁开双眸,看着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像是鼓起了所有的勇气一样,抬步走到衣帽间。
顺手将衣帽间的灯打开,她翻出行李箱,将自己带来唐郡的衣服全部打包进箱子里。
这衣帽间里都是她和顾宸的衣服,顾宸是体贴她的,除去她的旧衣外大部分都是从国外空运过来的当季新衣,袋子鞋子项链全部都备得很整齐,无一不看出他对她的宠爱。
可是,他买来送给她的衣服她一眼都不想看,只将属于自己的东西通通塞进行李箱里,不属于她的,她绝不贪婪。
待她合上行李箱,她将箱子拖出了居室,放在了一边,准备明天一早就带走。
她不想再继续呆在这里了,明天清晨,她会趁着这屋子里的人还没醒来的时候偷偷离开。就算她会在外面饿死冷死,她也绝对不会回来这里。
她受够了,真的受够了。
洛念棠将一切都收拾妥当后,就拿着换洗的衣服走进浴室,打算早些沐浴早些睡觉,明个儿也早些离开。
……
同一时间的日本东京旅馆里,顾宸怒瞪着突然断线的手机,看着已经黑了的屏幕,那目光是恨不得将手机拆了再重装。
一旁汇报事情的Jay有些心惊胆颤,拿着文件夹的手微微颤抖。看着自家BOSS阴鸷的侧脸,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还是赶紧辞职回老家种田吧!这工作真不是人干的活。
他还未从阴霾里抽出身来,顾宸猛地一扭头,咬牙切齿地望着他。
“给我订最近一班的机票!我要飞回X市!”
闻言,Jay连死的心都有了。
“总裁,明日一早……”
“你留下来办好,我先回去!”
说着,他就迈开长腿往自己的房间走去,走了几步,他回过头来丢下了一句。
“花费算公帐,年底奖金翻倍!”
看着BOSS渐行渐走的身影,Jay欲哭无泪。
这才春天啊,他还要熬多久才能熬到发年终奖金的时候啊……
……
……
在顾宸搭着飞机往回赶的时候,洛念棠已经洗好澡躺在了床上。这KING.SIZE的床怎么睡都觉得太大,翻来覆去好一会儿了,她才模模糊糊地入睡。
睡得真沉,梦里,她似乎看见了宁子默与自己举行婚礼,两人正要说出那句“我愿意”的时候,意外却出现了。
顾宸拿着枪走了出来,枪口直直地对着穿着新郎礼服的宁子默。她一阵惊慌,顾宸嘴角噙着一记嗜血的笑,眼底尽是对她的狠戾。
她听见他说:“洛念棠,就算是死,我也绝对不允许你离开我!”
说着,他便对宁子默开了枪。“嘭”的一声,宁子默身上白色的新郎礼服即刻染上了如火如荼的诡红,那鲜血甚至连她的婚纱也沾染上了。
她想要尖叫,却怎么都叫不出声来;她想要跑到宁子默的身边,双脚却像被灌了铅一样重。
她眼睁睁地看着宁子默倒在血泊之中,顾宸一步步走向她,阴鸷可怕的脸开始渐渐扭曲成她不认识的模样。
她的耳边,一再地回荡着顾宸的那句话。
“就算是死,我也绝对不允许你离开我……就算是死,我也绝对不允许你离开我……就算是死……”
这个披着天使外皮的恶魔,他为了将她禁锢在他的身边,只要是她在乎的,他都会一并毁掉。她活在他的五指山里,无论怎么逃,即使是死,她也逃不出来。
这是一场噩梦,足已让她惊醒的噩梦。黑暗中,她从噩梦里骤醒,背后渗了一身的冷汗。
她想要起身去楼下喝杯水,却突然发现自己的四肢竟像被什么压住了似的动弹不得。周遭实在是太黑了,她根本就不知道是什么压住了她,直到那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你竟然想逃!”
熟悉的声音,方才在梦中就造成了可怕的一场噩梦,她又怎么会听不出来这是谁的声音?
洛念棠睁大了眼,等双眼习惯了黑暗后,她才终于发现,压住自己的恰恰就是他!
顾宸覆于她的身上,支撑起身子以居高临下的姿态俯视着她,将她的惊慌恐惧尽收眼底。他冷笑,带着热度的大掌缓缓地落在她的脸上,顺着颌骨慢慢往下抚弄。
她瞪着眼,望着身上的这个男人,心跳越跳越快。
“你……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在国外的么?
男人勾唇一笑,与黑夜融为一体的黑眸闪烁着危险的异光。
“怎么?我突然回来破坏你原定的计划?还是想说,你期待等你安全离开这里以后我再回来,好让我找不到你?洛念棠啊洛念棠,你怎么就学不了乖呢?”
他的声音很轻,甚至轻得出奇,却不知道为什么,在她听来,有一种暴风雨来临前夕的肃杀。
她意识到,放在边上的行李箱肯定是被这个男人看到了。她千算万算,就是想不到他竟然会突然跑回来。
她想要解释,却发现此刻她怎么解释都不可能逃得掉了。所以,她昂起头,面无表情地对上他的眼。
“我为什么要学乖?顾宸,你放我离开吧!以后我是生是死,都与你无关。之前我说过的话,你就当作没听见,我们好聚好散……”
“洛念棠,你还看不清现实吗?”
他在笑,笑声听进她的耳朵,却令人毛骨悚然。
“你以为你现在跟我说什么狗屁好聚好散,我就会放你走?”
他的手顺着她脸颊的曲线,慢慢地下滑到她的衣领,隔着她的衣服若有似无地抚摩着她的锁骨。
“是因为宁子默的话,让你心软了想重新回到他的身边?你将我顾宸看作是什么?你手下招之则来呼之则去的狗?利用完了就想丢在一边?”
“我没有!”她咬着下唇,努力压抑住心头无端而来的惧怕。“我只是受够了现在的生活,我后悔作出了嫁给你的决定……顾宸,你放了我吧!我错了,我不该利用你,你要怎么恨我都可以,我只求你放我离开。我真的没办法呆在这里……”
“没办法?”
他细细地重复着这几个字,看着她的目光有些不一样的隐晦。
“既然你觉得你没办法继续留在这里,我就让你不得不继续留在这里!”
她还未明白他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身上单薄的衣裳就在他的指间化成一条条破碎的布料。
“嘶”的一声,伴随着她的尖叫。男人并没有因为她的挣扎而有所停顿,反而,他的眼底疯狂燃烧着属于情/欲的火焰,似是要将他和她彻底地燃烧至灰烬。
凉意袭上心头,她用手抵在他的胸前,使劲地想要将他推开。他却像是着了魔一样,死死地压在她的身上,大掌毫不留情地撕毁她的衣服,如同撕碎她的心。
就连仅以蔽体的文/胸他也不放过,不过是一眨眼的工夫,她已全身赤/裸地躺在他的身下。
他覆身将她压在身下,她微微仰着头挣扎不已,却清楚地听见他喉咙里饥/渴的吞咽声。
男人把她按向自己,重重地咬着她唇瓣,狠心封去了她的哀求声。
他的吻不温柔,甚至是带着几分粗暴,每一下唇齿间的吸/吮,都能让她感觉到他的愤怒。
他的手,稳稳地罩在了她的椒乳上,用力地揉搓,刚刚沐浴过的肌肤柔软清香,让他不禁渐渐加重了力道,掌心一片火热,带着欲/望的气息。
“不要……唔……不……”
她想要挣扎,想要反抗,却怎么都敌不过他的霸道。
她根本就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时候卸下了身上的衣服,他泛着滚烫温度的身体贴上她的椒乳,一下一下摩擦着她胸前硬硬的两颗。
他的手,滑落至她的股间,沿着她身体的曲线描摹着她的美好。而后,猛地分开她的双腿。
这样的姿势太过于羞人,陌生的凉意很快就褪去,换上的,是他抵在她小腹的硬物。
她自然知道那是什么,僵着身子躺在那里不敢动作。他慢慢地下滑,挤进她的双/腿/之/间,炙热的坚硬抵着她的大腿根,她甚至能感受到上面的脉搏跳动。
他的黑眸里蕴藏着满满的情/欲,周遭的气氛不再像是昨晚那样。仰望着身上的这个男人,她总觉得他看着她的目光像是要将她彻底拆骨入腹吞进肚子里方肯罢休。
欲/望抵着她最柔软私密的那个地方,大有下一秒就破门而入的趋势。
他凑到她的耳边,轻声地唤着她的名。
“洛念棠……”
他连反抗的时间都不愿意给她,就抬起她的股/臀猛地冲了进去。
痛,犹如被活生生撕成两半的痛,就连呼吸都带着说不出的锥心的痛。
她倒吸了一口气,痛得缩起了身子。
他不管任何技巧,压在她身上,将她腿开到最大,横冲直撞的进出,滔天的怒火让他比平时更为坚硬巨大。
对于他粗暴的进攻,她痛得犹如死去了几次。也不知道男人是否看出了她的痛苦,竟然慢慢地缓了下来。
他的手掌贴着她腹部滑下到两人交连处,快速地捻/动起来,扣着那早就敏感肿起的蜜/珠滑/动/捻/捏。
她尖叫起来,身体随着他的动作而微微颤抖,身体在一瞬间几乎毫无招架之力。蜜/液随着他的捻/捏开始慢慢溢出,这是一种令她羞/怯到死的感觉。
她紧紧地抓着雪白的床单,双乳因为身体的晃荡漾出诱/惑的乳/波。他扶着她不盈一握的细腰,下身狠狠地往前顶,硬得像铁的巨大重重地撞进了她的柔软里,一下又一下。
他大腿上满是她的液体,冲刺的时候沾在她赤/裸的臀/部,两个人相交的地方渐渐有了令人脸红心跳地拍打声和稠/粘的响亮的“啪啪”水声。
一时之间,室内全是她的呻/吟混合着肉/体相撞的暧昧声音。
男人手上的劲道也没有放松对她的箝/制,还将她的腰往下带。一下比一下地重击和深入,激烈地顶撞把床单揉皱成一团。
她被他压得紧紧的,肺里的空气都被他凶猛的冲撞挤出来,似乎就连呻/吟都变得有些支离破碎。
重重的拍击声在静谧的黑夜里显得异常响亮,听来是颓靡至极。她的耳边尽是他粗/重的喘息,还有那让人羞愧的粼粼水声。
她半眯着眼,脸色酡红,娇/喘连连。然而,思绪却是清晰无比。
当他刺进她身体的那一刻,她才终于知道,他让她不得不继续留在这里的唯一办法,就是让她成为他的人……
而当她那一层薄/膜被刺穿,似乎就连仅能拥有的最后一点东西,她都彻底失去了……
这一晚,夜很深。
她的心,就此坠入了万劫不复的地狱。
……
……
天边,泛起了鱼肚白。
全身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碾过了一样不再属于自己。洛念棠缓慢地睁开双眼,首先印入眼帘的是白色的天花板。
她当然记得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
身边的床位空荡荡的,昨晚夺她清白的男人已经不在了。这样正好,她无须在醒过来的这一刻还要费心面对他。
掀开被子,身子到处都是惨不忍睹的淤青,其中就腰际两边尤为多。颜色甚至快要接近淤黑了,可想而知那个男人到底用了多大的力度将她折磨得够呛。
她皱了皱眉头,下床的时候险些跌倒在地,双/腿/间的那个地方痛得厉害,她忍着酸痛蹒跚着脚步走进浴室,放了满满一池暖水泡在水里,才稍微缓和了些身体上的难受。
身上到处都是属于那个男人的印记,她厌恶地揉/搓,想要洗净那些味道。可不管她怎么洗,她终究还是无法将自己的清白也一并洗回来。
眼泪一滴滴掉落在热水里,她用手捂着脸,一个人躲在浴室里偷偷抽泣。
放在门边的行李箱已经不见踪影,想来肯定是被那个男人藏了起来。走出浴室之后,她目光呆滞地望着原本放着行李箱的那个位置,委屈不由得再次升上了心头。
她以为顾宸早就离开了唐郡,可当她走下楼梯到饭厅的时候,却发现他竟然坐在饭桌前悠闲地用着早餐。
她一怔,正巧他抬起头望了过来,她立即扭过脸避开他的目光,蹭步走到桌前坐下。
将坐在对面的他当作不存在,她低着头默不吭声地吃着瓷碗里的粥,不时拿起筷子夹些小菜送送粥。
自她坐下后,男人便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改而一脸若有所思地望着她。也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么,黑眸渐渐染上了几分深意。
洛念棠本就吃得不太舒坦,没想到当她舀了一口粥送到嘴里,坐在对面的他突然冒出了一句“还痛不痛?”
毫不意外的,她因为他的话呛到了。他似乎有些讶然,拿起一旁的水杯递给她示意她喝,她不接,反而拿起另一个杯子喝了起来。
他的手僵在半空,惟有收了回来。然而,他黑眸的深意却更甚了些。
她感觉顺了些,便放下水杯打算重新吃粥,他倏然将手伸了过来,制止住了她的动作。
她不得不抬起头面向他,顾宸直直地望着她,面无表情地将方才的话重复。
“还痛不痛?”
这一次,没有了刚才那么吃惊,但并不代表她可以像他那样面无表情地回答问题。洛念棠看了看四周,幸好饭厅里就只有他们两个,若是让其他人听见了,她真的该找个洞钻进去了。
她不自在地咳了一声,故意避开他的眼。
“这跟你没有关系吧?”
闻言,他蹙紧了眉头,也不害臊地丢下了一句话。
“怎么会跟我没关系?如果你还痛的话,我等会就过去韩宇那边,让他给你开点止痛的药。”
竟然为了这种事找韩宇?!
洛念棠的脸再也控制不住地红了起来。她的脸皮没有顾宸的厚,她可做不出这种事情来。按道理说,顾宸对这钟事应该很有经验才对,就连她这个刚破/处的人都知道女人第一次都会痛,这已经过去一夜了,她还特地泡过了热水,酸痛早就消退了许多,现在又怎么可能还会痛?
莫非,顾宸仍是处?
可是这不科学啊!先不说他之前与霍晴八年夫妻,就昨晚他“技术”的熟稔度就可以看出他并非生手了。
她的脑子转了一遍,对面的顾宸自然不知道她在想这些有的没的。见她一直低着头不回答,他直觉她现在还很痛。所以,就毫不犹豫地站起身来,似乎是想要去医院找韩宇给她开药。
椅子拉开的声响令她回过了神来,见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她自觉再不说出来的话这个男人恐怕就真的为了这种羞愧的事情找上韩宇了。所以,她吞吞吐吐地开口:
“已经……已经不痛了。”
得到答案,他似是松了一口气,不再是眉头深蹙。
洛念棠不想继续跟他废话太多,站起身来就想离开这让她无措的地方。可是,在她的后头,顾宸拉住了她,将她留在了饭厅。
他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就将想说的话说了出口。
“从今天开始,不要再去见宁子默。”
这么的一句话,将所有暧昧气氛尽数抹去。身子僵了僵,心底的反感涌了上来,她抬起头,满脸不悦地瞅着他。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不去见他?”
她的话让他误以为她还会去找宁子默,男人的脸刹时沉了下来,就连声音也不复方才的温柔关切。
“你是我的女人,你以为我会让你去见另一个男人?”
她怒不可遏,用力地甩开了他的手。
“不过是上了一次床罢了,你以为这样我就属于你的么?现在多的是随意上床的男女,one.night.stand更是到处可见,你的思想也太守旧了吧?”
男人的眼微眯,带着几分危险地看着她。
“one.night.stand?洛念棠,你还真有出息!怎么?下了我的床,就想爬上宁子默的床?你认为我会让你有机会这么做?”
她不屑地笑,他越是愤怒,她便越是开怀。
“你觉得你有这个本事随时守着我?我爱爬上谁的床跟你又有什么关系?顾宸,你是绿帽子戴傻了吧?”
这样的话,无疑就是将他的怒火死命地挑。然而,他定定地望着她半晌,却笑了。
“什么关系?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
她刚想开口,他却拿出了一本红色簿子丢在了她的脸上。她下意识地闭上眼躲过,当再次睁开时,她看着跌落在地上的红色簿子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
小小的红色簿子,上头刻着刺目的三个大字----“结婚证”。
她的心里浮上了一丝不安,慢慢地弯下腰来捡起红色簿子,随后,打开。
里头的名字让她几乎崩溃。
见她拿着结婚证的手不停地发抖,顾宸的唇角勾起了一抹得意的笑。对他来说,他想要的,就誓要得到手,无论是用什么方式,无论要烙下多少伤害。
洛念棠猛地抬起头,怒瞪的双眸里尽是憎恨。
“我根本就没有签字,你这结婚证是从哪里来的?”
男人冷哼。
“你以为只要你不签字就行了么?洛念棠,这个世界有很多隐暗的一面。只要有钱,什么事情做不到?”
见她依然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他双手环胸,居高临下地瞅着她。
“不要怀疑这结婚证的真实性,你若不信,尽管上网去查。”
说着,他凑到她的耳边,轻声地撂下了另一件让她更为震撼的事。
“说不定,你现在肚子里已经有了我的种。我们昨晚那么激烈,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不是么?”
不!她不可以有他孩子!她绝对不要怀上他的孩子!
她后退几步,将手里的结婚证丢还给他,气得全身不住地发抖。
“顾宸,你这辈子都休想让我给你生孩子!”
他的脸倏然染上了几分阴鸷,嘴角的笑显得有些冷酷。
“你就这么笃定?就算这次没有,但下次可不好说。我就不信,每天晚上将你压在床上,你会怀不上孩子!”
闻言,她犹如置身于冰窖一样。他的话无一不在提醒着她,他还会继续像昨天晚上那样要她!
她原以为,他只会要她一次,那她便当被狗咬了就算了。可偏偏他……
洛念棠杵在原地,男人冷冷地睨了她一眼,拿起放在椅背上的西装外套,缓步地走向了大门。
当他离开后,她面对仅剩她一人的饭厅,一个强烈的想法瞬间充斥在脑子里。
她不能给他生孩子!她绝对不能给他生孩子!
嫁给他也就算了,要她枉顾道/德伦/理给小叔生孩子,她做不到!
如此想着,她快步地走向了二楼,推开主卧的门溜进了衣帽间,换了一身衣服后便重新下了楼。
待她出现在楼下时,王妈恰巧从副楼过来,见她一副将要出门的样子不由得愣了愣。
“太太,你这是要去哪里啊?”
洛念棠没有回答,径自向着门口走去。
王妈急了,连忙走到门关前截住她。
“太太,先生方才吩咐了,你不能出门。”
顾宸竟然限制她的出入自由了?!
这样的一个讯息让她觉得恼火,她是一个人,并非是那个男人的禁俘,他凭什么不准她出门?!
生气归生气,她还是知道面对王妈不能硬碰硬。这个中年女人跟着顾宸已经十年了,心自然是向着他的,昨天一事就是好例子。
所以,她压抑着怒火,装作若无其事地开口:“我出去走走,很快就回来。”
王妈显然有些为难。
“可是先生吩咐了……”
见她如此,洛念棠不禁沉下了脸。
“是不是我出去走走的权利都没有?我今天就是要出去,你还能拦着我不成?”
王妈自然是不敢拦她,洛念棠大步地越过她走了出去,王妈惟有站在后头哀声叹气,等她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内了,她才返入屋里。
洛念棠快步地走着,胸口的怒气越溢越满,眼看着就快要爆发出来了。赫地,她停住了脚步,转头望了一眼高耸的唐郡。
这一座豪宅,成了锁住她自由的牢笼。就算那个男人离开了,她依然得不到一丝喘息的机会,在这屋子的每一分一秒,都有许多眼线在盯着她。
带着绝望的窒息感汹涌而来,让她防不胜防。她越想逃,却越是无法逃脱。
甩掉脑子里的想法,她走到街上拦了一部计程车,报了一个地名后,车子便快速地离开了富人区。
半个钟头后,计程车在X市最繁华的闹市中央停了下来。洛念棠付了车资,下车后环视了一周,随即,走进了一家药店。
买了一盒事后避/孕药,她又特地到旁边不远的便利店买了一瓶矿泉水,将药和着水送进嘴里,掐灭怀有顾宸孩子的任何可能。
将所剩无几的矿泉水瓶丢进垃圾筒里,洛念棠转过身想要离开。目光不经意地一扫,竟然看见了在对面街,有一对男女走出一间时钟旅馆。
这本是寻常不过的事情,但是,她却定定地望着那对男女,双眸慢慢地睁大,瞳孔里充斥着不敢置信。
那是一对男老女少。男的大概四十多岁的模样,有些秃顶,身材也略显肥胖。而他身边的年轻女人不过是十七八岁的年纪,穿着暴露,超短的迷你裙隐隐还有春光外泄。年轻女人亲昵地挽着中年男人的臂膀,胸前的两团甚至不时磨蹭着身边的男人,两人看上去是赤果果的有染。
然而,最让她难以接受的是,这个年轻女人竟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洛葶葶!
洛葶葶不同她,洛阚向来最疼爱的就是这个小女儿,从出生开始就捧在手心里宠,只要是洛葶葶想要的,洛阚一概都会满足她。相反的,她这个大女儿却是一点都不得洛阚的宠爱,这一大一小的对待区别明显得很。
洛葶葶只比她小三岁,此时正在X市的某间高校就读。而现在这个时间点正是上课的时间,可她怎么都没想到,妹妹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这是第一次吗?可瞧着洛葶葶的举止行为根本就像是做过好几百回了。她仅有十八岁,却做着不该是她这个年龄所做的事,爸爸……他知道吗?
洛念棠慌乱地看着那抹身影,见他们这样子,应是从旅馆里过了一夜后才出来。倘若只是将要进旅馆,她还能及时上前阻止……
她无法装作看不见,所以,她越过马路跑到了对面。
恰巧,两人准备上车离开。洛念棠忙不迭跑上前,拉住了洛葶葶的手。
洛葶葶下意识地扭过头来,瞥见拉住自己的竟然是已经被赶出家门脱离关系的同父异母的姐姐,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但最后似是想起了什么,面靥上的苍白褪去,换上的是显而易见的鄙夷。
“你拉着我做什么?放开!”
洛念棠不想让她就这么跟着中年男人离开,执意拉着她的手不肯松开。洛葶葶怒了,用力地甩开了她的手,她没想到对方会这么使力,向后跄踉了几步才险险站稳。
看着浓妆艳沫的妹妹,洛念棠想起了父亲洛阚,语气不由得有些严肃。
“葶葶,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些什么?”
洛葶葶冷哼一声,明摆着不将她放在眼里。
“我做什么与你有什么关系?你可别忘了,爷爷早就登报宣布与你脱离关系了!你凭什么在这里对我指手划脚的?”
急色全都表露在脸上,洛念棠不希望面前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走错了路,她直觉洛葶葶是被人带坏的,她记忆中的洛葶葶根本就不是这个样子的。
“葶葶,跟姐姐回家吧!你这个样子让爸爸看见了怎么办?人生难得糊涂走错路,只要及时回头一切都还来得及的!”
然而,她的好心相劝听在了洛葶葶的耳里,却成了威胁。
怒视着面前这个多管闲事的人,洛葶葶冷笑出声,丝毫不想掩饰她眼底的厌恶。
“你少在这用爸爸来胁迫我!爸爸知道了又怎样?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我们洛家没有你这种不顾脸面嫁给自己小叔的人!我洛葶葶更不想跟你扯上任何关系!别再以我姐姐自居了,我会恶心到想吐!”
说着,她无视洛念棠的劝说,挽着中年男人的手坐进了豪华的黑色宝马车里,两人呼啸而去。
洛念棠没有想到,洛葶葶对她的厌恶竟然到了这种地步。虽然平时两姐妹不常交谈,但也从没如此交过恶,这样的针锋相对,还是第一次。
是不是,现在洛家的每一个人都在痛恨着她和顾宸?甚至以她洛念棠为耻辱?
她站在马路边,看着载着同父异母的妹妹洛葶葶离去的宝马车,心里乱成了一团。
半晌,她拿出了手机,拨打父亲洛阚的号码。
她心想着,洛葶葶的事情得尽快告诉爸爸。洛葶葶不听她劝,但她知道,洛葶葶向来都很听洛阚的话,她觉得,只要洛阚快些插手,才能避免一场悲剧发生。
她不能看着同父异母的妹妹走歪路,她做不到袖手旁观。
可是,电/话那头“嘟”的一声后,就直接被挂断了。很明显的,洛阚不愿意接听她的电/话。
洛念棠看着黑了的屏幕,眼底尽是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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