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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倩自觉能够顺利从桃色事件中脱身,只因阿枚的周旋,于是宴请答谢阿枚,找了几个在别校读书的初中同学,又约了南楠作陪,另订了家酒店。席间,她挺伤感地说道,本来应该在我老爸的酒店摆一桌,可实在不愿意再见到那个小男人,发生这件事简直把他的胆子都下破了,生怕被酒店知道,他也知道我不会告诉我爸,害怕可以理解,让我瞧不起的是,他竟然象躲瘟神一样地躲着我。枚姐那么做是保护了他,其实也保护了我,这件事如果真闹大了,丢脸的是我。当时的我,是横下一条心。我不怕我爸知道这件事,我爸是宠着我的,我一哄一闹他就得听我的,再说了,都什么时代了,我们90后做的事情,就是要破旧俗立新规。我是担心我爸一旦知道了这件事,大怒之下一定会开除那小子。我最讨厌的是这种遇强不刚没有血性骨气的男人,我就喜欢亮剑里的李云龙,逢敌必亮剑。通过这件事,我明白了看男人主要看有没有血性骨气,不然,遇到什么过不去的难处,男人还能成为你的依靠么,你跟他连安全感都没有。
南楠问道,你恨那小男人吧?
张倩恨恨地道,自爱太狭隘,脱离自爱的他爱又太虚伪了。他自爱没毛病,我不恨他,但我瞧不起他!事后,我想,我们当时那么火热来往,是真爱吗。现在想起来,那时我也是被所谓的爱迷糊了,当初我一连气问他三个问题,我变老了怎么办,变穷了怎么办,有病了怎么办。他只是吞吞吐吐地说,哪会发生那些事啊,支支吾吾地搪塞我。也没个痛快话,我还不知觉。现在呢,我问的那三件事一件没影呢,遇到这样的事他就草包了。真爱应该是棒打不散吗,可他呢,这事毕竟是在咱们学校发生的,他就不会想到我会多么难堪?就当他对我一时贪欢,就算他想通过我在我爸那得到些什么,太功利势利了。还不是我自己投怀送抱,竟然把他约到寝室里了。我恨的是我自己,竟然没有看出他是这样的小人。人心隔肚皮,我也是没那本事,看人知其人,只有通过事才能看透人,等事情发生了,自己已经吃了大亏了。也许枚姐有那种眼光,看人知人。
阿枚笑道,我哪里有那种本事啊。事实上那样的人也太少了,真有那样的人,是不是自己人一看就知。象过去的地下工作者、间谍、特务还能藏得住,不早就被清除绝迹了。
张倩道,我说的话长了点,你们别嫌弃我絮叨,今天我找的几个姐妹,在我心目中就是铁哥们,今天也多唠唠心里话。我的想法是,学习应该努力,但也不能天天啃书本埋头做作业啊。交几个知心朋友常聚聚,也是我的一大乐事。我要敬枚姐。那么难缠的事情竟然帮我解开了,挺有男子汉气魄的。是干大事的性情。我要敬你三杯,招呼身边站的靓姐道,来,给我倒上三杯,给她也倒上,7钱的杯子倒了6个。她又吩咐道,给她们几个也倒上。然后,她举起酒杯,道,你是我姐,又是我的恩人,大恩不谢,酒上我不逼你,你随意就是。说着一饮而尽,接着又先后拿起那两杯连干了。
阿枚笑道,我要不干就是欺负小妹了,说着把那三杯倒进一只大杯子里,拿起来一口干掉,干完了还举着杯底给几个人照了照,滴酒不落。
张倩豪爽道,没想到枚姐酒上也这么爽快。
南楠对那几位道,我们来了也不是看笑话的,先干了这杯。
张倩道,我喜欢这个劲儿。我很小的时候,我爸就常带我参加酒宴,说要见世面,酒桌上还常常让我敬酒说话。邓小平说计算机要从娃娃抓起,我爸说,喝酒要从娃娃抓起。
阿枚笑道,这可是酒桌新论,我听到另一个版本的说法,喝酒也要长成了再喝,不然会伤身。
张倩道,我们都是高二学生了,你不是讲面对面,酒桌不就是最好的面对面。来吧,靓姐,不用这小杯了,换成三两一杯的,来劲儿。
阿枚忙拦道,我不主张酒桌上论英雄,再说了,我听说酒可以多喝,但一口不要多喝,倒了这么一大杯,你要来了兴致豪气的,一口干下去,我们不跟又不好,肯定要伤身的,还是慢慢喝,一口一口地喝,你说唠唠心里话,要是这么喝酒,话就没法唠了。
张倩听了道,你怎么讲起酒桌上的话也是条条是道,神了。
阿枚笑道,我和你一样,我小时我爸也主张让我经常参加大人的酒会。
张倩道,难怪。
张倩看着她约来的伙伴道,语嫣,怎么不说话?
被张倩点到名字微笑不语的她道,你们一直都在说啊,想插嘴也难呵。我早就想敬杯酒了。
阿枚听了问道,你叫什么名字?语嫣?
语嫣笑道,我的名字有点来历,叫王语嫣。
阿枚、南楠听了笑道,怎么和天龙八部里的那个女孩一个名啊?
王语嫣笑道,我爸喜欢读金庸的武侠小说入迷了,又特别喜欢王语嫣。我说,你都这么大了,还好意思当粉丝啊。他说,我不是粉丝,应该叫追星爷。又对我说,你真要读好金庸那些书,学会掌握他那套本事,比你考上名牌都强。我说,难道读谁的书就得像谁啊。
阿枚道,王语嫣是有原型的,在金庸的生活中,曾经出现过一位绝色女子,是当时电影界大明星。
几个人不约而同问道,谁呀?
阿枚道,一个非常有名的影视明星。遗憾的是二人无缘,金庸却难以忘怀,就在书中塑造了王语嫣,从金庸对王语嫣的描写中,浸润着他对那位明星的爱,甚至明星对他说的今生今世无缘。只好盼来生来世的话,都通过书中王语嫣对段誉的倾诉表达出来了。看你的容貌,长得细嫩水灵。如果金庸看到你了,兴许也会变成他笔下的侠女了。
说来好有意思啊。王语嫣又道。我爸还说,他遗憾自己晚生了一千年,他要是和王语嫣同时代,多么幸福啊。我妈听了还骂他人老色心这么重。我爸道,你可别想歪了,我是崇拜美人,你看金庸把王语嫣写的多美,你怎么想象也想不出来那究竟是什么模样。恨不能那个仙女就在眼前好好欣赏一番。崇拜美人无罪,心里也是干净的,出于这样的想法,给我起名叫王语嫣,希望我长得如王语嫣。呵,说起来话太长了,我也敬枚姐一杯,我也听到大名鼎鼎的超级状元,而且长得有这么美丽,品才貌俱佳。小妹借花献佛了。说完一饮而尽。
阿枚道声谢谢,又道,与金庸笔下的神仙姐姐同桌共饮也是我人生一大快事啊。
几个人为这样的调侃兴奋起来。话题也越唠越投机。
张倩问道,小说里的人物都有原型呀?
阿枚道,也不尽然,但很多作家确实把自己和身边的人写进小说中。
王语嫣道,说不上什么时候,枚姐会成为哪个作家笔下的主人公呢,希望早早问世,先睹为快。
阿枚道,许多人想把自己写到书里。那些能写书有机会有条件写书的人,便把大家想写书的心愿写到书里。在书中能看到各自的影子。鲁迅不就是把大家都有的东西写进去变成阿q,使鲁迅周围的一些人纷纷对号入座。埋怨鲁迅埋汰自己。把大家的杰作、精彩人生写进书里,会给大家带来什么感受,对号入座后产生什么体验?如果写到书里反而不如原生态,那就干脆别写,不但侮辱了人,还糟蹋了人家的宝贵人生。要写就一定要好好写,对得起人家的心愿。写书想到大家想把自己写进书里的心愿,自己就是在与大家进行心灵层次的感应交流。
张倩道,我很钦佩阿辉这个人,他的家境也挺好的,应该属于名符其实的知二代,却总是在那里一个劲儿地忙这忙那,看他总有忙不完的事,活的多充实。我也经常想我自己,拼爹就是对我这样的人说的,想想我现在享受的并不是靠我自己努力获得的,总有一种不踏实的感觉,尤其这次出了那样的事情,觉得自己是不是活得有些荒唐。
阿枚忙道,你也别因为这件事背什么负担,总是自责,我听有人说过,到老了还犯错误,年轻时干什么去了,主张犯错误也要趁早呢。
张倩道,不瞒你们说,那男欢女爱的事,体验过了就没有神秘感了,我现在看的就很平淡了,以后一切随缘,我也该收收心,用心努力一番,不能为父辈增光,至少要让父辈少操心。好啦,说的太多了。通过这件事,我好想一下子明白了许多,感觉有好多话要说。她提起酒杯道,喝酒喝酒,不然我们会成了话聊。
事后,阿枚得知,学校对她的一些做法一时议论纷纷,说她急功近利,好大喜功,学生中间已经出现心散不愿意上课的苗头,尤其是发现社会上的男女青年与学生勾搭,那天傍晚就是得到密报,说有一男青年混进女寝,学工部采取紧急应对措施抓了现行。现场并没有多少目击者,一夜之间仿佛空气做了传媒全校师生人尽皆知,人们对桃色新闻的兴趣一向高于其他。有人研究过,人们为什么喜欢桃色新闻,其实很简单,是喜欢欣赏美女的翻版,每件桃色新闻的背后至少会有一美女,美女是审美的焦点,陷入桃色新闻中的美女自然会成为焦点中的焦点,阳光聚焦会成为激光,众人的目光一旦聚焦也会发生可怕的熔毁效应。事发时的张倩,脸现惊恐状,就是预感到了那种烧灼感。桃色里面有细节,又会把焦点引向深入。据观察家对贪官的评论,官员是公众人物,制造桃色事件时自然要想法躲开公众的视线,刻意于精心设计,由此产生了大量的细节。一千例桃色事件,就有不少于一千个细节。细节又绝对堪称是智慧的结晶。现在人们热心打问的是张倩和那男青年是在床上还是地下,是卧式还是站立,怎么门都没来得及关上,象这类问题一旦出现,会有几十个兴奋点。人们的兴致刚发生,一切都好像被不知从何处伸出一只高明的手掐断了,再无音讯,令人们大失所望。刘主任们作为现场的惟一目击者,被好事者盯住打问,无奈落下这么个处理结果,羞于启齿,制造桃色事件的当事人,一个被放走,另一个免于处分,感觉丢了面子。人们扫兴的同时自然会心生不满。有位副校长了解了事件处理真相后,对何校长道,阿枚一个女学生好好学习考个名牌大学就不错了,错就错在想什么面对面,那是不务正业,这次又站出来干预学校管理。何校长道,阿枚的思想和智慧恐怕已经远远超过我们这些人了,只是阅历太少,她提出的面对面也是要尽快地丰富自己的阅历,我们对她要一看二扶持三是即便出了什么问题,也要出面帮助化解才是。何校长这么一说,那位副校长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这天每周一讲,杨帆看了看年富,笑道,老年也讲一讲啊,让大家开开胃,长长见识,你可是绝对的先行者啊。年富嘿嘿笑道,不好意思,有什么好讲的。杨帆道,事都做了,还有啥不好讲的。听了这样富有挑逗意味的话,立刻引起同学们的兴致,起哄着,还装呢,再不讲就老掉牙了,想讲也没有人听了,趁着新鲜劲儿说说,也好让我们分享。年富装作被逼无奈状,勉勉强强地站起来走到前边,看了看大家,全班同学都望着他,有些男生眼里竟然放光似的,急切听着他的下文。年富故作害羞状,不讲了吧,其实也没啥讲的。杨帆道,越没啥越有啥,你就别卖关子掉大家口味了。年富欲言又止,想了想,自言自语道,怎么说呢?实话实说吧,不然非刨出来不可,于是定了定神,才诚恳地讲道,本来不想说,也没啥说的,是杨帆瞎起哄,说了白水一杯你们听了也没啥味道。每周一讲听了许多同学的*,对我也是鼓舞,我要说的是我的*,说是*其实已经无隐可言,我聘金银儿来经营超市,我是什么心思,象我这样老相的人处对象要趁早,就是出于这样的考虑做了这件事,可是做起来后,我却发现自己陷入一种新的纠结之中,总是担心金银儿这样年轻长得又如此美丽,肯定会有很多人对她动心的,说不上什么时候跟着哪个高富帅跑了。你们也看到了,我有时也无心上课。渐渐地我发现,金银儿并不像我们想象的那样单纯,她虽然学历不高,心理却很成熟,她就直接对我讲,说我花钱投资聘她开超市,心里非常感激我,但感激不等于就是爱情,对我心里那个想法,她表示也能理解,但是理解不等于就认可接受,她说的一点我也非常同意,不管将来怎样,现在至少合作了,既然合作了,就应该把合作的事情做好,至于将来两个人能不能走到一起,那就看缘分了,看相处的怎么样,如果总是带着那样的想法,合作的事情也会受到限制,渐渐地会缩手缩脚,放不开,结果什么事也不成。她这样一讲,我也想开了,即便姻缘不成,合作很愉快很成功也不是很好吗,何乐而不为呢。年富能在这样的问题上开诚布公地与同学们交谈,太出乎大家的意料了,同时也给了大家非常重要的启示,没有想不开的事,只要想得开,也就没有什么忌口的。但又觉得不够劲儿,这时年富已经回到自己座位坐下了,也只好罢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