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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桌人正热闹地吃喝着,吴为突然接到阿乐的电话,告诉他阿凤不幸遇难的消息。吴为对殷媛道,你们陪着客人喝吧,又对平凡道,非常抱歉,有位朋友不幸遇难,我得去看看。殷媛道,你也没对人家说,是男朋友还是女朋友,她接着又道,吴校长挺招女人爱的。吴为忙起身走了,叶枫跟着出来,叫上小陈开车去了。
吴为听到这不幸的消息,感到心情格外难过。阿凤在学校郁郁不得志,心情很压抑,自己的男人在一家工厂虽然当上了中层干部,阿凤却依然觉得不如意,两人口角不断。后来学校调整裁员,她又托阿乐的关系调到当地大学讲哲学。毕竟是正规院校的气氛,她受到前所未有的感染和激励,居然很快打开了局面,在教育部门组织的评估活动中,她讲的课被誉为最佳课程,评估组的组长对她赞不绝口,她为学校顺利通过评估验收立下汗马功劳,自然也得到了学校领导的高度重视。
当时已经当上了系主任的阿乐也特别为阿凤取得的成就高兴,为自己争气,特意约吴为给她祝贺。在酒桌上,阿凤看着吴为,兴高采烈地讲述她的授课表现,如何得到评估组长的高度评价,她又特别强调,那个组长是全国排前几位大学的党委书记。吴为听了也非常高兴,夸她品才貌俱佳,又说人挪活树挪死,她找到了适合自己发展的单位和岗位。
阿乐对吴为道,阿凤来了以后,也没少夸你,说你对她的帮助非常大。阿凤在学校评副教授时,吴为负责组织资格评估然后上报。吴为对此事非常谨慎,对原有的评审办法进行了适当修改,组织评委对申报人的材料进行仔细审查,然后逐项打分,加计总分排出顺序。阿凤排了第一名上报,上边批准晋升为副教授。其他申报人有不满的,议论说是吴为照顾了阿凤,写了上访信。批下来要求对申报人的材料复查。经过复查后证明阿凤的材料无假,事情才渐渐地平息了。
事后,在吴为的办公室里,阿凤对吴为笑道,殷媛、菲子她们总说咱们俩个好,背后总议论咱俩的事情,我有时生气地想,既然说咱们好,咱们也的确好,干脆就干它一下痛快痛快。说完了这番话。她还特意看了看自己坐的床。吴为听了笑笑,明白她的意思,却没有响应。他可不敢对她提起宋柔曾经对自己说过,要找情人就找象阿凤那样的女人,真要当面对她说这话。她说不定受到刺激当真采取越界行动的,他猜测女人也许希望男人能找到漂亮的情人,是有能耐的象征,宋柔得知内心又会怎样想,他可不敢冒险去验证。事情也就平淡地过去了。刚刚结束的入世专访,殷媛居然在洗手间里对自己搞起突然袭击,把自己弄的太紧张。虽然当时参加吃饭的几个人都心知肚明却不便说破,后来殷媛还不满地对他道,她果然去公寓开了房等他,又埋怨他,心里没她。吴为有话却难于说出口,她竟然约他出去聚会。吴为却没有赴约,事后殷媛很生气。吴为心里清楚,职场上动了炽热之情的男女,一旦越界如胶似漆地缠绵起来,是理性很难克制住的。自然也难以掩饰遮盖。幸亏吴为的理性节制,使他与阿凤的关系也没有进一步向预想的方向发展。
吴为和阿凤两人之间却依然保持密切的接触,常常互相吃请请吃。吴为经常请她和叶枫在一起吃饭,相处很默契,又经常把在期刊上看到的好文章向她推荐,希望她在自己的专业上有所发展。
有一次,吴为去听阿凤的课,后来对她笑道,你讲那些老掉牙的东西,自己都感到缺乏底气。
阿凤笑道,我不讲书上那些东西讲什么呀,我可没你那本事,研究出很多自己的东西,可以口若悬河地讲。
吴为道,为什么不自己悟一些东西呢。为了带动她的研究,吴为写一些文章还主动给她挂名,渐渐地使她悟出兴趣。
一天早上,吴为走出教学楼,正巧碰上要进门的阿凤,穿着一袭时新的紧身深色旗袍,显得气质高雅,她看到吴为,脸色泛起一阵红晕,看前后无人,迎面站住,微笑着问吴为,好看么?
吴为道,好看。
又一次,阿凤来到吴为的办公室,关上门,两人唠了一会儿,她竟然走到吴为身旁,吴为感到一阵浓烈刺鼻的脂粉香气扑面,她还伸出双掌轻轻拍了拍吴为的脸。面对她这样的亲昵表现,吴为克制住自己的冲动,忙起身去把门打开了。阿凤幽怨地看了看他,转身走了。阿凤的心思没有得到吴为的响应,未免有些失意。她调到大学后晋升正教授,缺科研成果,给吴为打电话请求相助,吴为忙拿出自己的一份研究报告送给她去发表。阿乐也看出那篇文章并不是出自于阿凤之手,只是不便说破。
话说吴为听到阿凤不幸遇难的消息后,马上带着叶枫特意来到阿凤的家,安慰她爱人,说道,自古红颜多薄命。吴为当着她爱人也不便打听怎么遇到的不幸。见到阿乐,才得知了阿凤遭遇不幸的细节。阿乐很惋惜地对吴为道,阿凤是遇人不淑,丢了自己的性命啊。
吴为道,她在这里干的好好的,听说还要重用提拔,怎么会突然遇到这样的不幸?
阿乐道,你也可能听到了,阿凤来到我们学校后,因为长的太漂亮,课又讲得好,很自然会引起一些人的注意。她经常在电教室讲课,渐渐地与管电教设备的一位老师打得火热,她爱人也知道了,她索性吵闹着要离婚,她爱人不同意。她是事业成功了婚姻却出现了不幸。这次要去省城参加教师培训,本来同去的几位老师已经一起买好了票,她却退了票,说有人开车送她去省城,开车送她的就是那个电教老师,结果途中出了车祸,车在高速路上疾驶时不知何因出现意外,撞到护栏上的车打了好几个转,人家没事,她却从车上甩了出去,太惨了。一个好端端的女子,就这样送了命。
吴为问,善后如何处理?
阿乐道,她那个相好的也说不清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给他爱人赔了30万。她那个相好的又涉及到参与转卖文凭的事情,学校就此把他开除了。事情大致就这样。又遗憾地说道,如果她不从你们学校出来,怎么会遇到这样的惨事?
吴为道,人生最大的无知就是对自己命运的无知。这也是鬼使神差,本来买好的火车票,她却偏偏退了票改乘汽车,谁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自己也未免有些自责,假如自己当初对阿凤的期待作出回应,她的人生命运也许会是另一番景象。
不久,吴为与阿乐约会,庆贺阿辉成为全市的中考状元。吴为和宋柔先来到饭店,点好菜等着阿乐一家的到来。吴为和宋柔唠起阿凤的不幸,宋柔也感到惋惜,一个大美女就这样夭折了。宋柔还遗憾地对吴为道,那时我还说,你要找情人就找阿凤,难道你没相中人家?
吴为叹息道,事情已经无可挽回地过去了。人已经没了,再议论这些有什么意义?
宋柔还想问什么,小姐把门打开,笑道,客人来了。两人忙起身相迎。阿乐阿芳领着满脸稚气却难掩忧虑的阿辉走进来。阿辉看到吴为宋柔,忙笑着问候道,阿姨大爷好!
吴为忙让座,又特别让孩子挨着他左手边坐下,让阿乐坐到他右手边,然后对两个女人道,你们两个随便坐吧。
本来是一个不大的圆桌,宋柔阿芳分坐两边,其实也是挨着坐下来。
吴为告诉一直站在门旁的小姐,上菜吧,又说,把我们带来的那瓶酒打开,再上一组好啤酒。今天要好好庆贺一番,祝贺小侄成为全市状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