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 搬家长咬十口

轩少爷的娘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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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边赵妈妈领了钱氏的命令,坐着马车就出门了。而这边的登徒歌,却颇费了一番功夫才见到凌轻烟。

    “什么?要我们息事宁人,将这件事当做没有发生过一样?不要再去找凌若雪的麻烦?!”

    凌轻烟听明登徒歌的来意之后,伸出纤纤玉手扶着脑袋,美眸喷火的怒瞪着他:“登徒歌,我是不是听错了?昱爷这是什么意思?他不是我娘的朋友吗?为何要帮着凌若雪那贱人?”

    说老实话,如若有可能,在头上的伤好之前,凌轻烟和她爹一样,是谁也不愿意见的。因为,即使她头上的伤不严重,为谨慎起见,还是敷了药,又遵医嘱缠裹了一圈药用白布。

    那模样,倒和妇人坐月子在头上扎布条的形像差不多,虽不说羸形垢面,但一不能梳漂亮的发式,二不能戴上那些珠光宝气、瑞气千条的首饰,让人怎么看怎么觉得气闷。

    所以你想啊,像凌轻烟这种美名远播的资深美女,如何能忍受自己以这种邋遢晦气的样子出来见客,何况见的人被她迷的七晕八素的登徒歌,那不是自毁形像么?

    她凌轻烟可是京城四美耶!就应该永远都是一副光彩照人,艳惊四座的绝代佳人模样,以高高在上的姿态接受世人的仰慕与众多男子的青睐才对,怎么能灰头土脸,不修边幅的出现在众人面前?

    但,今时不同往日。

    如今,她爹娘都不方便见客,府中的一切事宜本来是悉数落到她兄长凌骏身上的,可凌骏按捺着性子,一连在府里当了几天孝子后,昨天就忍无可忍的出了府,一直到今日午时都还未返家,想来这会他还不知道在哪儿醉卧美人膝呢。

    由于兄长不在家,凌轻烟不得不接手府中的事务,不然府中能当家主事的就只剩王姨娘和她的女儿凌轻岫了。

    王姨娘深谙处世之道,为人八面玲珑,左右逢源,不但能讨得凌经亘的欢心,且在府中比钱氏这个正室夫人还得人心,若此时让她掌了权,并趁机巩固了自己的势力,那等钱氏身体康复以后,再想夺权就没那么容易了。

    所以钱氏虽然说话困难,但仍让赵妈妈千叮咛万嘱咐凌轻烟,万不可对王姨娘母女掉以轻心,致使府中的大权旁落。

    凌轻烟颇不以为然,王姨娘再会蹦哒,再会上窜下跳又如何?一个妾室的身份就注定她永远上不了台面!像他们这样的府邸,又非中馈犹虚,怎么可能发生让姨娘执掌中馈的荒唐事?

    再说了,凌轻烟觉得以自己的聪明才智,不说将王姨娘母女玩弄于股掌之间,至少能治得她们服服贴贴的。

    尽管不将王姨娘放在眼里,但既得了母亲的嘱托,凌轻烟表面上还是要出来敷衍一下的。

    所以她在得知登徒歌要见她后,很是纠结了一会儿,在见与不见之间徘徊犹豫良久,末了,想到登徒歌在万全楼就见过她更为狼狈的模样,便一咬牙,见吧!

    即使头上不能簪花戴朵,但凌轻烟是个很会打扮自己的女子,多的是方法可以在脑袋上大作文章。

    她让丫鬟绕了几圈美轮美奂的玫红轻纱在头上,一是用来遮住白布帛,二是显得别出心裁,美丽的脸上也不忘淡抹脂粉,精心描了眉眼。

    这样一番妆扮下来,倒有一股别样的妩媚,令人眼前一亮。

    不过因为心情不好,她的脸上郁气深重,眼神蕴藏愤恨和阴鸷,不若以前那么温柔端庄,静好如月了。

    特别是在听了登徒歌的一番话后,她的心情更不好了,犹如火上浇油,愤怒之火不可遏止的熊熊燃烧。

    “我只是个传话人,昱爷的话我已带到。”面对发怒的美女,登徒歌显得十分镇定,玩世不恭的模样不减半分,淡淡地道:“至于昱爷是什么意思,你可以照着字面上的意思理解。”

    “真是岂有此理!仅仅因为凌若雪那贱人与什么飞飞有几分相似,就想让我们对她手下留情吗?这是什么莫须有的理由?我们母女可是差一点就死在她手中。”

    凌轻烟抚着头上的艳丽轻纱,阴沉着粉脸,朱唇一张一合,吐出的全是刻薄与恶毒的话语:“我和娘恨不得吃她的肉,寝她的皮,日日夜夜诅咒她不得好死,怎么可能就这么便宜放过她?!”

    登徒歌端起精致的茶盅抿了一口,微微皱了皱眉,似有些嫌弃,口气略带委婉地道:“倘若你要一意孤行,那是你自己的选择。只是你会不会认错仇人了?外边盛传伤你们母女的另有其人。”

    “什么意思?什么另有其人?”

    凌轻烟脸上眼里闪过一丝茫然和迷惘,随后转头去看丫鬟和她的奶娘。

    她的奶娘和几位丫鬟们交换了几道目光,继而奶娘凑到她身边,低声好一通絮叨。

    如果不是有登徒歌在场,凌轻烟一定会痛骂丫鬟和奶娘一顿,她气的饱满的胸口一起一伏的,恼火的目光从下人们身上一一扫过,咬牙恨声道:“可恶!你们为什么不早些禀报我?为什么要瞒着我?”

    被凌轻烟当众训斥,虽说并非针对自己,奶娘脸上还是有些挂不住,讪讪的退后两步。其他人皆垂头屏息,噤若寒蝉。

    贴身丫鬟宝笙硬着头皮上前,嗫嚅道:“小姐,连日来府中乱成一团,奴婢们担心流言蜚语传到小姐耳中,会影响小姐伤势……所以便擅作主张的隐瞒了下来……还望小姐恕罪。”

    其实这事也怪不了下人,诺大的一个侍郎府,一天之内三位重要的主子相继出事,且事情还不小,下人们只觉天都塌下来了,俱都惶惑不安,手忙脚乱,就连管家等人都震惊的慌张失措了。

    而能够主事的凌骏,从未碰到过这样的阵仗,他比下人还要手足无措,一副焦头烂额的模样,不停地抱着脑袋转着圈圈,仿佛被砸破头的是他,根本指望不上。

    那时候凌轻烟还处在昏迷之中了,如何能理事?幸亏王姨娘临危不乱,见凌骏镇不住场子,便亲自上场操刀,有条不紊的将事情一一安排下去了。

    如若不然,只能去请凌家的亲朋好友来相助了,因为凌侍郎的兄弟姊妹都不在京城,远水解不了近渴。

    一连几天凌府都是处在忙乱之中,就算凌轻烟醒来也无济于事,因为她极端的恨着若雪,情绪非常不稳,只会让侍候她的人更加忙碌不堪。

    王姨娘和下人们虽说听到了外面的流言,却都顾忌着她的伤势,不敢将实情告诉她。

    “真不知道养你们这些人是干什么吃的?这种事情居然也敢隐瞒不报?”

    凌轻烟没料到流言竟然传成这样子,简直面目全非。本想问丫鬟禀报过夫人没有,但考虑到登徒歌,又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可事情来的太突然,与她的想像相去甚远,让她有种措手不及的感觉,必须细细消化才行。

    说到底,凌轻烟是爱面子的,虽被若雪打伤了,但其实她并不想闹的人尽皆知——这又不是什么光荣的事,传出去,就算能让若雪名声尽毁,可她自己也光彩不到哪里去。

    更何况因为卫离救了她爹,这事就显得尤其复杂了,她和钱氏的地位再高,也高不过凌经亘。所以真要找若雪报仇,也须有个周密详细的计划才行。

    她原本以为知道这件事的人并不多,因为怎么说也是凌若雪那贱人不对,她肯定不希望事情传扬出去。再加上周羿那天也在,以他的权势和能力,想要瞒住众人的眼睛也非难事。

    孰料结果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她和母亲被打的事不但被传的沸沸扬扬的,揍人的罪魁祸首还换了人……

    真是可笑,这算什么事啊?!

    凌轻烟恨不得仰天咆哮,觉得老天太不公了,同时又觉得面子和里子也丢光了,以后拿什么见人……

    登徒歌懒洋洋地觑着凌轻烟的表情,只见她脸上一会儿青,一会儿白,五彩缤纷的颜色交替变换,双手攥紧的模样,明显是在生闷气,便微微一笑,“其实你大可不必如此生气,这件事没你想像中的那么糟,说不定对你大有裨益。”

    什么意思?对她有什么裨益?凌轻烟一脸不善地盯着他。

    她可没忘记登徒歌来的目的,不就是来为凌若雪做合适佬的吗?也不知凌若雪给了他和那个昱爷什么好处,让他们如此帮她?

    哼,想得美,她会放过凌若雪才怪!

    “登徒公子可别要站着说话不腰疼,事情没落到你头上,怎么说都行。”凌轻烟强抑住心中的怒气,冷哼着反问登徒歌:“裨益,什么裨益,你当我三岁小孩子吗?”

    经过了片刻的缓冲,凌轻烟已慢慢冷静下来,事情已闹到这个地步,她就是气死自己也无法改变什么。

    尽管现在她颜面尽失,可她毕竟是受害者,世人总是同情受害者一方的,她只要将自己扮的再可怜一点,多流点眼泪,以博取更多的同情,名声什么的,也不是无法挽回。

    至于其它的事,待母亲痊愈后再慢慢筹谋,总归是有法子的。

    登徒歌听了凌轻烟的话,脸上的笑容加深,狭长的眼眸里闪过一抹不知明的光芒,对着凌轻烟挑了挑眉,神情顿显邪魅惑人:“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你不是喜欢羿世子吗?如今可是个好机会,你只要好好把握,世子妃之位非你莫属。”

    凌轻烟望着他不说话,美丽的脸蛋有淡淡的疑惑和希翼飘过。

    “别这么看着我,我可是为你好。”登徒歌说的非常真诚:“你也听到那些流言了,无论哪个版本,可都没有说你半分不是。所有的不是都让羿世子担完了,且都是说羿世子看上了你的美貌,所以,你完全可以利用这些流言……”

    “说的比唱的好听,你不过是想转移我的注意力,让我们放过凌若雪而已!”

    凌轻烟毫不客气的打断登徒歌的话,恨恨地道:“那些流言别人不知道真相也就罢了,可昱爷和你心知肚名,羿世子更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我能利用一个大家都知道的假流言做什么?自取其辱吗?”

    她倒不笨,能想到这一点,看来也不是个空有美貌的花瓶。登徒歌玩味的看了凌轻烟一点,摩挲着下巴中间的性感窝窝道:“那我不妨再告诉你一件事,昱爷和我已向端王妃证实,亲眼看到羿世子将你和令堂打伤,端王妃已深信不疑了。”

    “什么?”这才是叫凌轻烟最为惊讶的一件事,登徒歌和他的主子居然做假证陷害周羿?

    这是为什么?

    她眯着眼睛想了一会儿,神色越来越阴狠,抬头质问登徒歌:“你们颠倒黑白诬陷羿世子,是为了凌若雪吗?不行,我要向端王妃说出实情,还羿世子一个清白!凭什么她凌若雪做下的孽,要无辜的世子来承受?”

    登徒歌无所谓的笑了一笑,“随便你,我言尽于此,至于怎么做,还要看你怎么想,如果你对羿世子和世子妃位不是志在必得,那你尽管去向端王妃说出实情好了,只要你不后悔就行。”

    说毕,他优雅的起身告辞,显然对凌轻烟的答复与否并未放在心上。

    “且慢。”

    明知道他这招是以退为进,凌轻烟还是叫住他,抚着额头问道:“你说的可是实话?端王妃真的相信你们的话了吗?还有,你们会不会……”

    “你放心好了。”登徒歌的声音柔柔的,充满让人信服的力量:“男子汉一言九鼎,断没有出尔反尔的道理,何况昱爷和我也不想拆自己的台。”

    凌轻烟有些迟疑。

    登徒歌不动声色的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然后慢悠悠地道:“其实与世子妃位比起来,其它的一切都算不了什么。等你当上了世子妃,还怕不能报仇吗?到那时,十个凌若雪加起来也不够你一根指头捻的,想怎么整治她,还不是随你高兴。”

    不得不说,登徒歌的话说到凌轻烟的心里了。她早就想到这一点了,凌若雪身后有卫家,有卫贵妃,她要痛痛快快的报仇,还真要挖空心思的谋划。

    但她若当上端王府的世子妃,日后十拿九稳会成王妃,届时有周羿帮她,凭周羿的手段和端王爷的势力,想弄死凌若雪,不跟捻死一只蚂蚁差不多吗!

    她其实觉得登徒歌的建议可行度非常高,实施起来也很顺利,但仍旧言不由衷的问:“几则流言便可以帮到我吗?你会不会太夸大其辞了?”

    “当然,你可不要小看流言的威力哟。”登徒歌柔声安慰她,让她放一百二十个心。

    但他也好心地提醒她:“不过端王妃肯定会来向你求证一番,然后再做打算,所以,聪明如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凌轻烟搅着手帕,沉默不语,隔了好半天才说:“回头让我好好想想。”

    “嗯。”登徒歌微笑点头:“终身大事可不能马虎,是该好好想一想。”

    ※※※※※※

    夜澈没有骗曲妍儿,他是真的要去卫焰那里。

    在卫离的书房里,他告诉若雪,他已经向皇上求了运送粮草的活计,也就是说,他现在是押运官,会带着护运军和粮草督运一起,押运粮草和一些物资到边关。

    然后,他就不回京了,去给卫焰当狗头军师,两师兄弟一起驱逐外敌,笑傲沙场。

    若雪听了他的话,默默无语半晌,心里不是不难受,但她也明白夜澈的意思,对于战争,必须做好后勤补给工作,这样才有胜算。

    三军未动,粮草先行。在古代战争中,粮草是至关重要的,战术家在战争中拼的是军事实力,战略家在战争中拼的就是粮草,也就是后勤。一旦战争开始,就必须保证充足的粮草、畅通的粮道。否则就是“望梅止渴”、“画饼充饥”了。

    没有粮草,军心就会涣散,从古至今,有许多这样的事例和故事,典型战例,官渡之战——曹操奇袭袁绍的粮草屯扎处,直接导致袁绍七十万大军的失败。

    要组织一个战斗力强大的军队,后勤保障是十分重要的!

    卫焰智勇双全,文韬武略样样皆精,再加上是卫大将军的后人,有卫大将军遗留下来的诸多部众支持他,在军中的威信还是有的。

    但真正做到一呼百诺,像先祖卫大将军那样,在军中是神一般的存在,却还有待磨练。一来,他毕竟年纪小,人生阅历不够;二来他是首次出战,世人会怀疑他作战经验不够,因此,有许多人都对他抱着观望的态度。

    再则,最重要的一点——哪朝哪代都有奸臣贼子!

    这个貌似不能避免,不管是多么英明的皇帝执政,身边总不乏奸臣,只能说有的朝代忠臣良将多,奸臣少;有的朝代乱臣贼子当道,忠臣基本被害光光。

    水清则无鱼,永兴帝持政,尽管他不算昏君,但朝中一样不缺奸臣。

    奸臣嘛,他的目标就是将忠臣都害死,并且为之奋斗一生。

    卫家嘛,毫无例外代代都是忠臣良将,首当其冲是要被奸臣陷害的,这个毋庸置疑。

    当然,被卫家历代剿杀了的奸臣也不少,足以杀鸡儆猴。但奸臣这种东西是个奇特的存在,灭一个起来一个,如同割韭菜一般,割了一茬又一茬,尤其让人头疼。

    所以在这个至关重要的时候,就要防着有人在朝中使坏,首先要防的就是不让人在边关将士的粮草上做手脚。

    这并非危言耸听,假设一下,卫焰带兵正战到紧急时刻,却粮草告罄,边关几十万将士本就疲惫不堪,饿着肚子如何能打得下去?

    古代通信不发达,既使将士们发现了异状,也不能及时的报于朝廷,那这场战争失败是必然的不说,所有军士被敌人围歼都不费多少功夫。

    因此,押运粮草的官员也很重要,是自己信任的人最好。以前都是卫离在暗中策划粮草的事,卫焰才能毫无后顾之忧的在前线连创敌军,捷报不断,同时在军中的威信也越积越高。

    这次,夜澈亲自接手,卫离肩上的重担顿时就卸下了一半。而且,夜澈此去还有一个重大的秘密任务。

    “师兄,这批离影骑兵居多,有两万人马,你抵达的同时,他们也会陆陆续续到达边关。他们会乔装成各种身份的人,或逃难的难民,或流离失所的百姓,你和卫焰想方设法将他们编入军中。”

    卫离将一个形状很小的青铜牌符,慎重的交到夜澈手中,低沉醇厚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冷峻:“这是‘焰煌’,号令他们之物,师兄收好。”

    夜澈微垂着头,修长白皙的手指缓缓摩挲着青铜焰煌,深遂幽深的双眸不离焰煌须臾,清越迷人的声音隐带颤音:“你放心……师傅的遗物,我自当以命护着,将它安然无恙的交到卫焰手中……”

    若雪目不转睛地看着夜澈手中的铜符,那上面刻着古老的文字,她虽然看不懂,却明白这个铜符的重大意义。

    卫大将军在未卸甲时,有一只数量庞大,功夫高强的影卫,是卫家好几代主子的心血。这批影卫在第一代卫家创始人手里的时候,还只有十几人之多,其作用也只是在暗中保护主子的安全,属于私人武装。

    但经过几代之后,卫家影卫的数量越来越多,最鼎盛的时期达到六万人之多,很恐怖的数字,比那些有兵权的王爷掌管的军队数量也不差多少。

    由于朝廷对私人武装有限制规定,这些影卫慢慢渗透到军中,作用也越来越广泛——除了在暗中保护主子外,也跟着主子上战场冲锋陷阵。

    卫家的影卫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相当于皇帝身边的死士,而且还多了军人的特质。无论在杀敌还是攻阵,还是打头阵方面,皆是以一抵百,甚至更多,杀伤力不是一般的大。

    简而言之,卫家的这批影卫相当于现代的特种兵,飞虎队,一旦遇到难以攻克的硬骨头,影卫队上!他们所到之处,杀人如割草芥,犹如死神挥舞着镰刀收割人命,对方根本无从抵抗。

    可以这么说,卫家人能征善战,有大将之才是一回事,但他们令敌人闻风丧胆的赫赫威名,却是因为有了这批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特殊影卫军才树立起来的。

    在战争时期,有这样强大的军队自然是好事,但是和平时代,就有人会猜忌你会不会谋反了,甚至有人会说你功高盖主了。这也是卫大将军急流勇退,并解散祖祖辈辈训练下来的影卫的原因,为的是保全大家的性命。

    但是人都会留后手,何况卫大将军这种有先知灼见的人,到了儿子卫星赚银子赚的满盆满钵的时候,就告诉他,还有一批影卫军没有解散,分开藏在哪哪哪,没让皇帝找到……

    不过,这批影卫军不到卫家陷入危难时刻,不得让他们出山,否则卫家就犯下了欺君之罪,那别人不用找什么借口,就可以将他们全家“喀嚓”了!到那种时候,卫家老老小小就只有跟着影卫逃命的份了。

    因为养一只军队非常耗费银子,且这些影卫还不能停止特殊的训练,有人死亡必须得添新人进来,所以卫星才拼命赚钱,卫离也同样如此,

    而且这批影卫还不能让人发现,稍有不慎,他们就又只有逃命的份了……

    这些事情都是卫离告诉若雪的,由于永兴帝一直没有放松对卫家的监视,卫离这些年才格外的谨慎。

    卫星和卫离父子二人,皆是眼光长远之人,知道不用多少年,卫家人必是要重新出战的,所以他们一直暗中扩充着影卫的人数,一是为了防范于未然,到必要的时候可以保住家人性命;二是打仗就必须有自己的中坚力量!

    到了现在,已有两万人之多了,并且还在扩充中……

    只要一想那两万人马每天要吃多少米,每年要花多少银子,若雪就眼冒金星,口吐鲜血……

    卫焰出征,这批名为离影的影卫军终于可以重见天日了。

    只要他们悄悄到了边关,再被夜澈和卫焰以各种理由收编进军队,过一段时间后,凭借他们各自的身手,在军中自然表现不俗。到那时,卫焰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慢慢将他们收纳进自己的亲卫队,既不引起人的怀疑,又可以拥有一只令敌人闻风丧胆的强大的军队。

    这样一来,不仅卫焰的生命有了保障,卫离也不用担着“豢养私兵准备造反”的帽子了。就算再训练影卫,也是小股小股的人马,方便的多了。

    若雪在一旁静静的听着,直到他们师兄弟谈完,她才对夜澈道:“师兄,借过一步,我也有话和你谈。”

    “好啊,师兄求之不得。”夜澈莞尔一笑,玉面生辉,朗朗如山中日月,清贵风雅的气度令人打心眼里折服。

    “若雪。”卫离抱臂斜倚在书桌旁,慵懒挑眉对着她微微一笑,桃花眼风流宛然,俊容溢满难以诉说的柔情,用最平静最温柔的语气说:“我方才可是什么都未瞒你,你好意思和师兄讲悄悄话?”

    若雪瞥了他一眼,“不是悄悄话。”

    “既然不是,那就在这儿说吧,我也听听。”卫离笑容不改,美眸灿若明珠,微挑的眼角眉梢妖治中透着邪魅,语气柔的都要滴出水来了:“倘若你有许多话要和师兄谈,我干脆让人送点好酒好菜来,就当我们为师兄饯行如何?”

    “姑娘家的事情,你不方便听。”若雪也不跟他打太极,直截了当地道:“我还有许多话,要让师兄带去给卫焰,等我们谈完,再为师兄饯行不迟。”

    卫离一听,那哪行啊?又是姑娘家的私房话,又是卫焰,还要避开他,他肯定不干啊!正要一计不成再施一计,外面传来卫云煞有介事的声音:“小姐,小的护着你快逃吧,有人来踢馆了!”

    若雪顿时一脸黑线,卫云最近可能是跟八哥那只黑鸟接触多了,也开始满嘴不负责任的跑火车了,这里还有卫离和夜澈呢,谁来踢馆不是找死啊!

    “云小盆友,咱们这不是武馆,不怕有人上门来显摆。”她拉开门对卫云道:“而且,就算是武馆,这不是还有大馆主和二馆主在嘛,你怕什么?”

    “不是啊小姐……你怎么心里没数啊,那人是专来找你报仇的……”

    听到有人找自己报仇,若雪的第一反应是:“钱如珍和凌轻烟?她们吃什么灵丹妙药了,居然这么快就可以下地跑了?”她扼腕不止:“后悔,真后悔,早知道我就该打重一点……”

    “小姐,你醒醒吧!”卫云掉头看着来路,还掂了掂脚跟,然后小声地跟她说:“八哥偷偷给我通风报信了,说是他家主子气势汹汹的要来找你报仇。”

    “周羿?”若雪恍然大悟,想到替她背了黑锅的那人,略有些汗颜,这事是她对不起人家。不过她正想去找周羿呢,他送上门来倒是正好,省了她不少功夫。

    于是她老神在在地安慰卫云:“没事啊,表慌,等他来了,我跟他好好谈谈,顺便给他陪个不是,他虽然是背了冤枉……”

    “小姐,他不是为那件事来找你的。”卫云叹了一口气:“你不是咬了他一口吗?谁知他那人恁不经咬,据八哥说,他的右手臂肿的比猪蹄子还粗,筷子都拿不了了,气的好几天都没吃饭了……”

    “不是吧!怎么会这样?我没毒啊?”若雪大囧,心说当时她还嫌周羿有毒来着,没想到貌似有毒的是自己……

    卫离和夜澈走过来,都一脸关切地问:“发生什么事了?”

    若雪还未来得及说话,耳中就听见周羿冷冷淡淡的声音:“凌若雪,有种你别逃!今日你若不让我咬十口回去,我母妃便会亲自上门找你理论,你选哪一条?”

    “……”若雪无语凝噎,周羿是男人,个子又高又大,力气也足,他一口就可以咬下她一块肉来,咬十口干脆让她死了算了……这姑且不说,关健是,周羿他都多大了?受了欺负还搬他妈来?

    所以说,打架打不赢,找家长神马的行为最讨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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