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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裳又重新换上了衣裳,扶着小宫女的手下了车驾,至于那一大匣子的珠宝玉石则是由一个小太监捧着,跟在华裳后面。
小太监脸蛋都红了,深秋时节还累得头上冒汗。这匣子的确分量不轻。
因为御驾还在缓缓地行进中,所以要赶上御驾就要快步走了,华裳这来回跑了一趟,折腾来折腾去还出了点汗。
跟随在御驾旁的小太监见贤妃娘娘去而复返的也很好奇,露出恭敬又善意的笑容,然后细声对着御驾窗户边喊道:“启禀皇上,贤妃娘娘求见。”
里面似乎愣了一下,稍微顿了顿才有声音传出来:“进来吧。”
华裳踩着小太监的背又踏上了御驾,车架上面的宫女打起帘子,华裳微微低头就走了进去,福身行礼:“臣妾参见皇上,皇上吉祥。”
皇帝摆摆手道:“别多礼了,过来坐,怎么又回来了?”
小四也扔下手里面的棋子跑到了华裳的怀里,蹭着华裳的腿,撒娇道:“母妃,儿臣不要学下棋,儿臣想出去骑马。”
华裳宠溺地摸了摸小四的脑袋,口中叱责道:“胡闹,之前受的伤忘了?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不准骑马了。”
小四扭着胖乎乎的身子,嘴里发出哼哼的声音,想要蒙混过关。
皇帝看着儿子可爱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对华裳道:“你可不知道你走这一会儿,这小子都做什么了。朕本想教他下棋,刚把棋盘和棋子端上来,他规则没记住多少,倒是偷走了朕不少棋子,这个小财迷。”
皇帝这一套围棋,棋盘和棋子都是上好的和田玉,黑子也是透着半灰的质感,比白子的玉石料子还要稀有,也难怪小四要往自己的荷包里揣了。
华裳闻言噗嗤一下,赶忙拿起帕子挡住,闷声笑道:“小四恐怕是认为只要把棋子偷光了就不必学下棋了,这个小机灵鬼。”
皇帝装作发怒的样子,看着小四道:“告诉你,偷光了棋子也是没用的,父皇今天就把这套围棋赏给你,以后回去记得天天练习琢磨,君子如何能够不会下棋呢?”
小四闻言整张小脸都皱到了一起,那双明亮的大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皇帝,希望仁慈的父皇能够收回这个折磨他的成命。
皇帝被小四的苦瓜脸萌到了,将小四抱了起来,笑道:“你二哥眼馋这个好久了,父皇都没舍得呢,你这个小家伙还不知珍惜。”
小四虽然顽劣,但是还是一个孝顺的好孩子,如今知道了这围棋是父皇的心爱之物,也就委委屈屈的妥协道:“那儿臣会好好学习的,也会和二哥一起玩的。”
皇帝闻言更是大悦,赞幼子孝悌。
华裳在一旁赔着笑脸,心里默默腹诽,您真正的幼子可还在宫里做一着个母妃获罪失去圣宠的小可怜呢。
华裳转头让身后的宫女奉上刘侧妃送的匣子,上好的楠木精致又厚重,放在小桌上更衬得华贵了。
皇帝看着匣子有些好奇,将小四抱到自己的腿上,问道:“这是什么?”
华裳无奈笑着回道:“臣妾刚刚一回去,就收到了这样的礼物,是敬王的侧妃送来的。”华裳边说着边将匣子打开了,一时间流光璀璨的。
皇帝看到匣子里贵重的珠宝玉石,的的面色变了变。
华裳轻声道:“臣妾都未曾见过这位刘侧妃的,她这突然送上重礼,实在让臣妾惶恐不安,这不,来向皇上讨个主意呢。”
小四在皇帝的怀里并不安分,看到桌子上有那么多亮晶晶的东西,伸出小手就要往自己的荷包里塞,嘴里还一本正经地道:“母妃不要,小四拿走,到时候送给妹妹作生日礼物。”
华裳又是好笑又是感动,皇帝也露出了笑纹,搂着小四道:“我们小四就是友爱,真棒。”
小四也开心的露出笑容,把自己的小荷包塞满了,就心满意足的躺在了皇帝的怀里。
那小小的荷包能装多点东西?不过是几个玉佩和东珠的事情罢了。
华裳望着皇帝,无奈道:“皇上,您别这么宠着小四,都要被您惯坏了。还有,这事儿到底是怎么回事?臣妾还迷糊着呢。”
皇帝不甚在意的道:“这次随驾而来的皇亲宗室中,只有宣成王和敬王是朕的亲兄弟,地位也最为高贵。你说,胡戎人会不会给他们送礼贿赂呢?”
华裳闻言心内一惊,抬起头小心翼翼地问道:“难道这东西是胡戎人送给敬王的?那刘侧妃这又是怎么回事?”
皇帝摆摆手道:“昨日五弟就来过,说了右贤王给他送了重礼,还笑言这就不交公了,正好补贴补贴家用。估计敬王那里也收到了,但是你也知道,朕和他关系依旧冷淡的很,而且这事也麻烦,他也不愿在朕面前低头做小的还被猜忌,索性让侧妃送给你,让你来与朕说,也不落了气势。”
华裳闻言无语了,这些人真是做事一波三折,不转几个弯好像就显不出他的能力来似的。
皇帝看着华裳无奈又不悦的表情,笑了笑道:“你也别放在心上,不是什么大事,这东西既然敬王给你了,那就是你的了,补贴补贴家用也是极好的。”
华裳嗔道:“皇上净说胡话,不说别的,这匣子里的东珠哪里是臣妾能够用的,这品相,这大小,除了太后、皇后、太子妃、公主和亲王妃,谁敢用?”
皇帝扫了那些东珠一眼,笑道:“不做成耳挂和珠串就行了,镶到步摇或者钗簪上,这些东西品级要求松的很,随意戴。”
华裳无奈叹气,这样好的东珠不做成耳挂和珠串真是浪费了东西,但是皇帝一片心意,华裳也就笑着应了。
又过了几天,皇帝似乎还是没有召见胡戎人的想法,胡戎的右贤王和王妃都十分着急愤怒,来了这么些天,到处求人撒钱,大梁的皇帝却一直拖着不肯见他们,到底是何缘由?
而皇帝的心思其实也很好猜,他不太喜欢桀骜不驯的胡戎人,但是更加不喜欢小动作很多的胡戎人。
皇帝原本的打算只是晾他们几天而已,可是对方这么多的小动作,又是妃嫔又是王爷的贿赂,实在让皇帝难以生出好感来,如此不识抬举,这就是不作不死。
右贤王和王妃虽然身份高贵,但是对于皇帝来说,有资格让他重视的终究只有堪布王一人罢了。
所以直到了目的地,右贤王和王妃都没能成功觐见皇帝,这可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西海郡的呼喇府是少有的疆域广阔但是人烟稀少的地方,大片的草原空旷的几乎没什么人烟,只有最艰苦的牧民才能够在这里扎根。
以农耕经济为主的大梁人民几乎一生都不会踏足到这个地方。
在这里生活的人更多是具有胡戎、北蒙混血的牧民,因为这里相对于胡戎的高原和北蒙的贫瘠,已经还算是不错的了。
由于西面是高原,挡住了寒流,这里形成了地势较低的平坦草原,东面是高大的山地,春夏也都有冰雪融水的补给,所以这里牧草丰美,气候适宜。——当然,这都是相对来说。
到了目的地之后,就开始了正式的安营扎寨。
大部分军士都开始忙碌起来,几万人一起干活,不论做什么都是很快的,何况,西海郡的官员们早就安排好了大部分事宜。
华裳经过了一个多月的旅途可以说是十分疲惫,她本就只是一个弱女子罢了,如此劳顿之下,没直接生病已经算是身体健康了。
世子已经13岁了,所以他有自己的毡房居住,而小四跟继续跟着华裳住在一起。
而皇帝住下来之后,年轻的堪布王就前来拜见了。
他并未和右贤王以及王妃有什么交流,而是直接前去拜见大梁的皇帝陛下。
皇帝很欣赏这位年轻的君主,没有什么刁难,直接召见了他。或者,不该用召见这个词,他们两个事实上是平等的。
想得到皇帝的敬重和欣赏,如果不和他站在同等的地位上,是做不到的。右贤王和王妃就是例子。
皇帝住的毡房自然和别人的都不同,明黄色的帷幔层层叠叠,厚厚的毛皮整齐的铺在地上,黑色的金丝楠木的大椅放在正上方,上面铺着华贵的绸缎,皇帝板板正正的坐在上面,笑容宽和。
堪布王坐在下首的第一个位置上,他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年轻,十分年轻,膨胀的肌肉显现出无限的力量,面容英俊而坚毅,皮肤带着一种充满活力的棕色。
“大梁的皇帝陛下不远万里来到这里前来和谈,本王也觉得十分荣幸,在这里,敬皇帝陛下一杯。”堪布王举起犀角做的酒杯,朝着上首的皇帝敬酒。
皇帝也露出豪迈的笑容,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近乎粗鲁的用袖子擦了擦嘴角。
堪布王露出愉悦的笑容,声音清朗豪迈:“皇帝陛下果然是个爽快人,我们胡戎人不懂什么礼仪教化,我们只愿意和最强大的勇士、最豪迈的义士交朋友。”
皇帝挥了挥宽厚的衣袖,开口道:“堪布王如此年轻便已经贵为一国之君,可性情依旧如此刚烈豪气,朕十分欣悦,我们大梁当然也愿意和勇士义士交朋友。”
堪布王举起酒杯,眼眸黑亮,他的身上有一种让人说不出的人格魅力,声音敬重却又随意:“我们胡戎就是最强大的勇士,而大梁拥有最有品格的义气,皇帝陛下,我们不是正在交朋友么?如此乐事,何不再来一杯,一饮而尽!”
皇帝闻言大悦,再次举起酒杯饮尽,然后亮出干净的杯底,笑道:“朕像你这样年轻的时候也常常豪饮,意气风发,挥斥方遒。可惜,如今年纪大了,到底不比以往了。我曾见过你的父王,他也是一条汉子,很能喝酒。”
堪布王豪气道:“中原有一首诗说今朝有酒今朝醉,男人怎么能够离开酒呢?我看皇帝陛下今日饮酒之状,依旧年轻的很,何必言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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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与堪布王可以说得上是相谈甚欢,过了一个多时辰堪布王才告辞离去,回到了自己的毡房中。
王妃布赤见堪布王回来,站了起来,面上勉强挤出笑意,开口道:“大王回来了?”
堪布王嗯了一声,一旁有女奴上来伺候着堪布王更衣,堪布王摘下帽子,脱去厚重的大氅,露出里面精壮的身躯。
王妃布赤一直在旁边冷淡的看着,也不上前,看起来这并不像一对亲密的夫妻,但是女奴们显然对这对尊贵夫妻的相处方式习以为常。
堪布王用热水洗了把脸,都收拾好了,才坐了下来,整个人放松了许多。
布赤面上似有怨气,有些冲地开口道:“大王去见大梁的皇帝之前,好歹和我们见上一面、通个信儿,我和右贤王千里迢迢的去迎大梁的皇帝,难道都不值得大王来打听一下么?大王如此独断专行,可曾想过我和右贤王的感受?”
堪布王嗤笑了一声,开口道:“王叔宽厚,有何感受?你总是这样聪明,令人生厌,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学着汉人那般转着弯来,你自己对我不满说就是了,牵扯着别人作甚?更何况,你不满什么?”
布赤被堪布王的挤兑气的面色通红,这些日子的冷遇本就使她十分暴躁,如今丈夫的嘲讽更是令她勃然大怒:“堪布!我是你的妻子,是胡戎的大妃,我是为了你,为了胡戎,才放下身段前来探听消息,你现在是什么态度?你一个人不管不顾直接就去见大梁皇帝,置我于何地?”
堪布王眸色冷了下来,暗沉沉的,嘴角翘了起来,嘲讽道:“那好,你们做成了什么么?你们求见到了大梁皇帝么?你们谈下来了什么条约么?还是说,你们的贿赂成功了?!布赤,我警告你,别自作聪明!”
布赤被堪布王说的很是难堪,她知道,她大把撒钱,却几乎一事无成,但是堪布凭什么这样说她?她这样做都是为了什么?难道不是为了他,为了胡戎么?
堪布王面色不变,冷笑着,继续开口道:“布赤,别总把自己想得那么高,你总觉得你付出了很多,牺牲了很多,好似全天下都欠你的。可事实是,没有了你父亲的帮助,你根本什么都不是!什么都做不成!你这辈子最大的成就也仅仅是投了一个好胎罢了。”
布赤深深的低着头,紧紧的握紧了拳头,后牙槽咬的都疼了。
堪布王站起身来,随意的披上了一件大衣,往外走了几步,然后转头道:“我去王叔那里,你安分的待着,别做一些画蛇添足的事情。”
布赤不甘心的,近乎愤恨的抬起头看着堪布王。
堪布王平淡地继续道:“刚刚我已经和大梁的皇帝谈过了,没有赔款也不必称臣,只是议和,以后开市往来罢了。”
说罢,堪布王就掀开厚厚的皮毛帘子出去了。留下了一脸愕然与惊讶的布赤。
仅仅一个多时辰罢了,他做到了她一个月都没做到的事情,而且这般完美。
布赤浑身的力气似乎都消散了,瘫坐在地上。
而此时,华裳正待在自己的毡房中,整理着大堆大堆的衣物。
世子陈佶乖乖的坐在一旁,眼神温和柔软,而小四则是在柔软的皮毛上打滚,嘴里还咯咯的笑,把华裳刚刚整理好的衣物又弄散了。
华裳也只是宠溺的一笑,来到了这里,似乎大家都更加放肆了些,连空气中都带着一种自由因子。
华裳拿出一件大红色的狐狸斗篷,朝世子招了招手道:“这件是今年内府照你的尺寸新做的,就是为了西巡穿,过来试试。”
世子眼睛溜溜圆地看着那件大红色的斗篷,犹疑地走到华裳面前,开口道:“母妃,这颜色…是不是太艳了,不太适合儿臣。”
华裳活泼地笑道:“是我吩咐他们做一件鲜艳点的颜色来,你这孩子清淡的很,什么灰的白的蓝的,偶尔穿件红的,也喜庆些。何况这火狐狸也不好打,难得有这样的好东西,快来试试。”
世子无奈的披上了大红色的斗篷,还被要求连帽子也一起戴上。
小四在一旁拍着小胖手,笑道:“世子哥哥变成姐姐啦!”因为斗篷本身就带着帽子,这都穿戴好了,几乎看不见全脸,只留下一个白皙的下巴,再加上世子身条显瘦,远远看着,倒的确像是一位大家闺秀。
华裳也笑了,让世子脱下来,开口道:“母妃看着挺合身的,就这件了,佶儿你明儿个狩猎记得穿着,又暖和又好看。”
世子陈佶脸都红了,但是看着华裳那一脸慈爱的表情,也只能无奈的接受了。
这个时代的孩子可没什么任性的权力,长者赐,不敢辞。
在一旁笑呵呵的小四也没能逃过华裳的魔爪,被套上了一件藕荷绿的大衣,远远看去,像是一个大号莲藕。
谁让你胖呢……
小四的苦瓜脸拯救了害羞的世子,两个人又玩闹起来。
打发了两个孩子出去玩,华裳终于算是安静了下来,将要穿的衣裳都收拾好,要用的首饰朱钗也都拿出来,才算是忙完了。
芍药揉着华裳的肩膀,轻声道:“娘娘要不要出门散散步?现在天气还好,若是再晚些,就会很冷了,这里风大,晚上只能待在毡房中了。”
华裳想了想,点了点头道:“第一天来,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出去走走也好。对了,正好把那件给皇上带的大氅拿上,给皇上送去。”
皇帝肯定不缺这一件大氅,但是华裳总要表一表心意的。
华裳画上了精致的妆容,去见皇帝总要美美哒。
芍药也仔细挑选着首饰,终于脱离了旅途劳顿的简单生活,不必妆容素净打扮简单了,安顿下来,自然要把自家娘娘梳妆得美丽些,让皇上惊艳一下。
最后,华裳穿着一件镂金丝钮牡丹花纹蜀锦衣,下面搭配着紫燕纷月裙,头上是云鬓花颜累丝步摇,垂珠却月钗、云脚珍珠卷须簪在旁斜插,耳朵上挂着东珠木兰纹饰耳坠,雪白的腕子上也套着一只空雕花的芙蓉玉环。
华裳满意地笑了笑,轻抿了一下口脂,站起身来,兰芝拿着刻丝泥金银如意云纹大衣给华裳披上,就这样出门了。
走了还没几步,就见斜对面走过来一拨人,身后也跟着许多侍从。
华裳微微皱起了眉头,到了这里就是男女大防不太严了,走几步就能看到成男。华裳见那些人似乎是胡戎人,脚步顿了顿,想了想,还是继续前行,大大方方的走着。
一旁一个伶俐的小太监低声道:“那领头的年轻男子应该就是胡戎的大王,旁边的那个应该是右贤王,娘娘打个招呼就是了。”
华裳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两拨人碰头了,华裳这是第一次见到胡戎年轻的帝王,也没敢多看,微微低下头,轻轻的、从容的福身行礼:“大王安好。”
柔软的衣裳,唯美的姿态,沉静的气度,让华裳像一朵美丽的花般缓缓绽放着,美不胜收。
堪布王见到华裳愣了一下,没有说话。
胡戎人似乎不太注意信息的收集,堪布王和他身后的人明显不知道华裳是谁,毕竟来到这里的女眷实在太多了。
华裳见状笑了笑,轻声道:“本宫还赶着去求见陛下,就先行一步了,大王慢走。”
听到华裳这句话,对面的人明显反应过来了,堪布王也笑了笑:“娘娘慢走。”
华裳礼貌地一笑,擦肩而过。
堪布王目送着华裳的背影远去,久久未动。
右贤王看着堪布的神色,笑着开口道:“大王,人影都不见了,还在看什么呢?”
堪布王的眸色沉了沉,嘴角勾起一个微笑:“我见过很多汉人,里面也有很多美人。只是今日才知,以往不过是管中窥豹、坐井观天罢了。”
右贤王哈哈大笑道:“那位娘娘美的不是容貌,是气质。这不是一般人家能够养出来的,大王若想要这样的美人恐怕不容易。”
堪布王眼睛黑亮,那里面有些不易察觉的野心,坚毅的面容上是势在必得的微笑:“最美的女人应该嫁给最强大的男人。”
听到这句话,右贤王才变了脸色,欣赏一个女人和想要一个女人的概念是不一样的。
右贤王收敛了脸上的笑意,面色严肃地道:“大王,那位娘娘是大梁皇帝的妃子。”知难而退吧。
堪布王缓缓转头,看着右贤王,轻声道:“到时候,不会有什么大梁皇帝了。”
右贤王震惊地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