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意外之外

姬临渊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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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芜拿着手机急急忙忙就想往外走,摸到门把的手抖得不成样子。她深吸了一口气,试图镇定下来。等身子不抖了,才开门快速地走了出去。

    一坐上车,她忙问:“小飞,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陈姐,你先别急啊。张哥应该是小腿骨折了,当时现场乱糟糟的,我在外边也没看清楚。”木立飞安抚地说,“不过张哥被抬到车上的时候还跟大家开玩笑呢,应该不会太严重。就是怕你听到消息担心才让我来接你去医院的。”

    “不严重就好,我们快些过去吧。没见着他,这心里七上八下的不得安宁。”

    她们赶到医院的时候,方东方已经办好了手续,张景卿被推去做各种检查了。

    姜正平带着几个剧组的工作人员等在一楼的大厅里,见她们到了,忙过来打招呼。

    “阿芜啊,你千万别慌啊,先到椅子上坐一会儿吧。”姜正平随意地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说出来的话连他自己都安慰不了。

    陈芜见他焦头烂额的样子,也不好再把心里的急切表现出来增加他的负担。只得轻轻地点头,然后坐到椅子上去等待。

    等他们见着张景卿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过了,一行人也无心吃饭,都在干熬着。

    陈芜顾不得身边的人,冲到张景卿身边,忙问:“怎么样,疼不疼啊?”

    张景卿拉着她的手,笑着不说话,把陈芜急得想揍他。

    方东方扫视了一下进来的几个人,接过话茬说:“是小腿粉碎性骨折,不严重。就是好起来可能会慢些,住一个星期的院就可以回去修养了。”

    “老姜你先带着人回去吧,剧组那边还有很多善后工作要做。”张景卿笑着说,“我感觉这次的事情有些蹊跷,你回去看能不能查出点什么来。”

    姜正平松了一口气,说:“我回去看看情况再说,虽然还有几个镜头还要补拍,但也就这一两天的事情了。”

    他看张景卿笑嘻嘻的不像个病人,没好气地叮嘱:“你安心养着吧,剧组的事情就别操心了。”

    张景卿催促道:“走吧,我估计你们都没吃饭呢,别在这儿耗着了。有小方他们在,你尽管放心。”

    姜正平也不跟他废话,招呼身边的几个人迅速地离开了。

    方东方拉着木立飞去准备晚饭,这个vip病房虽然有个配套的小厨房,但这大晚上的也来不及准备了,只能去外面打包点东西回来。

    陈芜见人都出去了,一巴掌拍到张景卿胳膊上,“你笑什么笑,不知道疼啊?”

    “就你打这一下挺疼的。”张景卿说,“我腿上麻药还没过呢,现在什么知觉都没有。”

    陈芜坐到床边的椅子上,心也跟着踏实下来,开始絮絮叨叨地说:“我听小飞说是你自己要求要多曾一个爆炸点的,你都怎么想的啊,幸好这次伤得不严重,以后可不能再这样了啊”

    “拍戏嘛,受点小伤很正常的。就是炸药比预先设计的早爆炸了几秒钟,所以我从台阶上跳下来的时候没掌握好平衡,直接给摔地上了。”张景卿平和地说着经过。

    “如果是有人动了手脚的话,绝不能就这么算了。”陈芜生气地说,“就是怕等姜导他们回去,现场都被清理了,也找不出什么证据来。”

    张景卿冷笑着说:“想着要对付我的人,一个巴掌都数得过来。有没有证据都是那么回事,以后万事小心点就是了。”

    “我听说回京以后就要开始到处宣传,你现在腿一时半会儿也好不了,会不会有影响?”

    “你放心,焦点都在男女主角身上呢。”张景卿满不在乎地说,“我这伤说不定还可以作为剧组炒作的一个卖点呢。”

    陈芜疑惑地看着他,“我怎么觉得你这受个伤还挺高兴的呢?”

    “因为你可以每时每刻都陪在我身边,没有人来打扰啊。”张景卿坦然地说。

    他半靠在床头上,有些发白的脸在灯光下傲慢地笑着,嘴角惯常地向上翘着,既不温柔也不邪妄。脸上还带着拍戏时的妆,因为先前流冷汗的缘故,已经有些模糊,露出眼角细微的纹路来。

    陈芜在他专注的眼神中,看到了脆弱和不确定。她温柔地说:“你先放手,我去给你找张帕子来擦一擦脸吧。”

    她到洗漱间端了半盆温水出来,先给张景卿仔细地擦了两遍脸,看他安安静静的不说话。

    换了毛巾开始给他擦受伤的右脚,张景卿的心脏随着她的动作开始剧烈地跳动起来,哪怕他的右脚此刻毫无知觉,他总觉得毛巾擦在脚上的异样感让他的心也跟着骚动起来,他忍不住轻轻的喊:“阿芜……”

    陈芜抬头看他二愣愣的不说话,弯腰透了一遍毛巾继续给他擦左脚。

    这些照顾病人的手法,前世幼年时照顾卧病在床的母亲时已经轻车熟驾,所以她做得格外的耐心和细致。

    等到洗漱间收拾好出来的时候终于发现了张景卿的不对劲,忙走过去摸了摸他的额头,急着问:“你怎么啦?”

    张景卿忽然伸出手楼主了她的脖子,一用力吻上了她温润的唇。她惊慌失措地想要推开张景卿,只听他喃喃地说:“阿芜,让我亲亲你。”

    她所有的理智都随之土崩瓦解,迷迷糊糊地沉迷其间。

    敲门的声音把他们从这旖旎的氛围中惊醒,陈芜手忙脚乱地站起来,调整好了絮乱的心跳,低着头把门拉开。

    方东方大包小包地提了很多东西进来,有些遗憾地比划了一下手里的东西,说:“张哥,我问过医生了,说是因为麻醉的原因,你今晚上必须禁食,然后只能喝点温开水。”

    张景卿看了一眼埋头不说话的陈芜,哭笑不得地说:“阿芜,你们先吃饭吧,我就等着医生来给我吊营养液了。”

    吃完了饭,张景卿磨磨蹭蹭地不想陈芜走,但陈芜这会儿见着他就要脸红心跳,本来想留下来守夜的打算也所剩无几了,恨不得找个安静的地方给自己鼓鼓勇气。

    方东方收拾了吃剩下的饭菜,回来对着陈芜说:“陈姐,你跟小飞先回酒店吧,这儿我留下在照看着就行了。”

    陈芜一听,飞快地抓起桌上的手机,边走边说:“那我先走了啊。”

    张景卿嘴巴半张,反驳的话都来不及说出口,就见陈芜翩然而去的背影,心中悲愤莫名。

    他对着方东方没好气地说:“平日怎么不见你这么机灵呢?”

    方东方莫名其妙地看着他,这是从哪儿来得邪火往他身上烧啊?

    脑子一转,想起刚刚进来时房间里的奇怪气氛,心中恍然,嘴上忽悠道:“张哥,我听小飞说,你出事了,陈姐都急坏了,她也跟着担惊受怕了大半天,你还不准她回去休息啊?”

    “是吗?你小子没骗我?”

    “小的哪敢啊,主上。你先睡一觉吧,这一天也够折腾的了。”

    第二天陈芜一大早就爬了起来,叫上木立飞在医院附近的超市买了些食材。她打算把病房里的小厨房利用起来,病人吃好点也好得快些。

    张景卿昨晚睡得早,天不见亮就醒了,腿上麻药一过,开始痛。

    好不容易忍到方东方起床,郁闷地说:“你去看看有值班医生没有,腿疼得不行了。”

    方东方顶着个鸡窝头把医生给请来了,医生很有耐心地东看看西摸摸,然后告诉他:“一切正常,忍着吧,过两天就好了。”

    他无可奈何地拿起手机刷微博,顺便来了条:“你怎么还不来啊?”

    他肚子饿得叽里咕噜直响,看着裹得跟个木乃伊似的右腿,终于生出一种对罪魁祸首的痛恨来。

    他指使方东方:“你去给我买点吃的来,然后回剧组去看看进展。妈的,要让老子知道是哪个王八蛋干的,非把他揍一顿不可。”

    方东方见他面目狰狞,平心静气地说:“形象啊,张哥。陈姐看着你这样会被吓到的。”

    “你不准去跟木立飞胡说八道,别以为我看不出你那点小心思。”张景卿沉声说,“追女孩子还这么慢,急不死你。”

    方东方哀怨地说:“大王,小的哪敢啊,要说肯定也是可劲地夸你啊,再说小飞本来就是你的脑残粉啊。”

    “知道就好,赶紧去,别啰嗦了。”

    等方东方出去了,他刚刚提起来的劲也消耗得差不多了,泄气地往后一趟,无聊得不知道要干点什么好。

    陈芜提着东西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张景卿磨皮擦痒,百无聊赖的样子。

    对着这个样子的张景卿,她昨天羞涩的情绪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有一种忍俊不禁的感觉。

    不同于她的平静,张景卿见她来了,立马讨好地说:“阿芜,你来啦。有没有吃的?我饿得不行了,方东方出去半天,现在都还没回来。”

    “你呆着先别动。”陈芜边拿东西边注意乱动的张景卿,又吩咐木立飞:“小飞你去把那个小桌子弄一下。”

    要说木立飞对张景卿受伤的事情,伤心绝对不少。

    可是看着越来越生活化的偶像,她的心里反而多了些释然,虽然觉得自己没有崇拜错人,但更多的还是想摆正心态,以一个下属而不是粉丝的身份,做帮着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她也庆幸偶像能走出往日的阴霾,找到陈芜这么一个温柔的人相伴。

    张景卿吃着爱心牌早餐,既填饱了胃也温暖了心,吃完就开始耍赖说:“阿芜,你晚上留下来陪我吧,方东方就是个木头,一点都不顶用。”

    方东方进门就听到这么一句,真想冲上去骂一句不要脸,可是想想后果,还是忍了,谁让自己摊上这么个主呢。

    张景卿假装没看到脸色泛青的方东方,渴望的小眼神盯着陈芜不放。

    陈芜悄悄的在心里叹了口气,温和地说:“也好,我待会儿给你炖点骨头汤,晚间你也喝一些。”

    张景卿这才扬起笑脸丢给方东方一个隐晦的眼神,方东方简直不忍直视。

    他也懒得管了,逮着傻站在一边的木立飞走了,给这两位留点私人空间吧,当电灯泡会被人诅咒啊。

    “你喔,怎么能天天欺负小方呢?把他气跑了,看你去哪里找这么一个任劳任怨的助理。”

    张景卿信心满满地说:“他那是装的,我跟他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跑不了的。”

    陈芜嘴上这样说着,其实也知道他与方东方之间早非简单的工作关系。

    “你以后不准随便对我以外的人笑。”张景卿想了想又交代,“现在不怀好意和蹬鼻子上脸的人简直不要太多。”

    陈芜好笑地问:“你这是不是电视上常说的沙文主义啊?”

    “什么沙文主义,这叫在乎好不好?”张景卿自然是不会承认的,他那点患得患失的小心思务必要仔仔细细地藏起来。

    陈芜笑着不再说话,心说:“也只有我这样比较传统的人能受得了你这霸道劲儿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