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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没想到，姜月打开门，看见是小可，面色立刻冷了下来。</p>
小可惊讶，大脸这可不是什么娇羞的神色。</p>
这不就是她当初看着牧简之的那种眼神吗？</p>
为什么要这么看着他？他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p>
哦，姜月一定以为，是他自己诈死。</p>
天地良心，诈死装失忆，这都是皇上的招数，他才不会用呢。</p>
这件事情，他真的是无辜的啊！</p>
于是小可连忙解释：“大脸，你听我说，我真不是故意装死骗你。这个消息，绝对是以讹传讹。”</p>
姜月低头盯着自己的绣花鞋，双手把着两扇没有完全开启的门，隐约能看到她手上有青筋跳起，显然是在极力控制情绪。</p>
小可注意到这些细节，不知道为什么有几分心痛的感觉。</p>
“大脸，这件事情我慢慢跟你解释……”</p>
姜月整理好情绪，再抬起头的时候脸上已经带上了笑意，真假难辨。</p>
她说：“你安然无恙地回来最好，我宁愿之前都是误会。你没事就好，进来坐吧。”</p>
她表情平静从容，口气带着和从前一样的放松，让小可有些恍惚又回到从前。</p>
何老爷从来都摸不透这个外孙女的心思，见她多云转晴，还以为她想开了，忙道：“进屋说，都进屋再说。月儿啊，让赵婆子去打两壶酒，去酒楼叫一桌一两银子的席面来。小可回来，我们要好好庆祝一番。”</p>
姜月点头答应。</p>
小可总觉得今天的姜月不知道哪里怪怪的，可是又说不上来，只能按下心中的不安先进去。</p>
姜月给两人上了茶，然后就在下首坐下，微笑着问何老爷：“外公，孟家答应婚事了吗？”</p>
小可眼珠子都快掉到地上，不由道：“孟家？什么婚事？”</p>
何老爷瞪了姜月一眼，后者却恍如未觉，依然从容道：“我和孟家三郎议亲了。”</p>
“啊？你不是，你不是要嫁给我吗？”小可的话脱口而出。</p>
姜月冷笑一声：“天没黑你就开始做梦了，我可看不上你。”</p>
“月儿！”何老爷气急，“你这是较什么劲！小可没回来的时候，你为了他命都快不要了，现在……”</p>
“外公，那时候是听说他死了，我很悲痛。现在他安然无恙地回来了，好好地坐在我面前，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p>
小可终于察觉出来姜月的不对劲了。</p>
她说话的时候口气和从前差不多，但是却带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疏离。</p>
他后知后觉地发现，姜月好像在和他赌气？</p>
这事闹的……</p>
小可犹豫了一下后对何老爷道：“我想和姜月单独说几句话行吗？”</p>
何老爷警告地看了姜月一眼才出去，把空间留给两人。</p>
“大脸，事情皇上都告诉我了。我也不知道皇上为什么要作弄你……”小可有几分无奈的道。</p>
不会说话的人，一开口就得罪人。</p>
姜月冷声道：“你不用害怕，我不会死皮赖脸缠上你，所以大可不必往别人身上推卸责任。尤其那是皇上，这话你知我知，要是传出去，皇上怎么想？”</p>
小可急了：“我可不是推卸责任，我这是就事论事。事到如今，我肯定会娶你的。只是我要跟你说清楚事情的原委，别你还云里雾里的。”</p>
“不必了。”姜月道，“我没想嫁给你，从来都没有想过。之前我只是不想嫁人，所以拿你出来做挡箭牌。”</p>
爱是她一个人的事情。不是不想得到，而是不想如此勉强地得到。</p>
听听他自从来了之后说的这些话，一句中听的都没有。</p>
她是先爱上了他，可是他说得对，她是大脸，她要脸。</p>
强扭的瓜不甜，强迫的感情，她不屑一顾。</p>
“我就说嘛！”小可一拍大腿，“这就对了。我这么说，我阿姐还来骂我。我说她想多了，她说我关键时候就糊涂了！”</p>
他嬉笑着，可是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隐隐的怅然若失。</p>
姜月面色更冷了。</p>
全世界都知道她爱她，唯独他不知道。</p>
非但如此，他还在庆幸自己不喜欢他？</p>
他从来都是一个聪明机敏的人，这般迟钝，只是因为她不是他在意的人吧。</p>
说好的不怨不嗔，到头来，终究意难平。</p>
“但是啊大脸，”小可继续道，“不管怎么说，大家都以为你是为我悔婚的。我不娶你就成了陈世美，你不嫁我以后也找不到好人家。咱俩凑合凑合吧，以后我会对你好的，家里的事情都听你的，反正你管家，我也放心。”</p>
“我会帮你澄清的。”姜月冷淡地道，“至于我，肯定能嫁出去的。我外公正在帮我和孟家议亲；你要管家婆，让人去买一个便是，我恐怕难担大任了。”</p>
“大脸，你今天说话不太对啊！”小可终于觉察到了，低头看着她眼睛，“你心里是不是有气？生我的气了？”</p>
姜月没有和她对视，别过脸去：“你回来了我替你高兴，你不要想太多了，我们依然是朋友。 ”</p>
小可彻底明白过来，原来这就是女人的口是心非。</p>
大脸都不敢看他，原来她真的喜欢自己……</p>
小可说不出自己现在心里什么滋味儿，有点心酸，替姜月，也有点欣喜和茫然。</p>
“大脸，别别扭了。我回来了，以后你嫁了我，咱们好好过。我们之前都心里有过人，谁也别嫌弃谁，凑合凑合，也挺好的。”</p>
“哪个要跟你凑合？”姜月冷声道，“要凑合你找别人去。”</p>
“好好好，我说错话了。我们不是凑合，我们好好过日子，情投意合，举案齐眉？”</p>
姜月想起他临走时候对自己说的话，也正是这般祝愿自己和别人的，脸色不由变了变。</p>
“这样的话，对你来说是张口就来吧。”姜月道，“还是负责些。行了，别跟我在这里纠结了，我们什么事情没有，从前怎么样，以后还怎么样。你找个人凑合，我也看看孟三郎怎么样。”</p>
小可心里忽然生出一股怒气来，“你明明喜欢我，嘴硬有意思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