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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不是你？”</p>
行，松口了。</p>
小可忙一副对天赌咒发誓的模样，仿佛真的被冤枉了一般，“这怎么能是我呢？我这人做事，向来帮亲不帮理，我和牧简之说白了，那是竞争关系；我和你，这是兄弟感情，能一样吗？”</p>
“你的意思是，我不占理？”姜月挑毛病了。</p>
小可：“……”</p>
大脸还挺会挑字眼的。</p>
“那怎么会？”小可断然否认，“我的意思是，就算你没有道理，我肯定也会偏帮。更何况，你占理呢！”</p>
姜月道：“那是我错怪了你，我跟你赔不是。”</p>
说完，竟然郑重向小可行了一礼，没有丝毫的矫情。</p>
小可忙回礼，心虚无比地道：“你言重了，不都是朋友吗？”</p>
他好像有点不地道，大脸是真心实意帮他忙活的，他好像却胳膊肘往外拐。</p>
但是转念一想，牧简之那厮除了有点拎不清，做人是没有大问题的，而且年纪轻轻做到这个位置，日后前程无量。</p>
对大脸来说，未必，不，几乎是肯定找不到比牧简之更好的选择的。</p>
这般想着，他又觉得自己在促成他们的姻缘，自责的心就少了几分。</p>
“我还有几件事情要和你商量一下。”姜月转换了话题道，“第一件事情就是你大婚那日，正门肯定要开。可是你府里的正门略窄，如果孙家的轿子是大轿，肯定就过不去。”</p>
小可不太信，“我府门那么宽，怎么可能？”</p>
那得多大的轿子，难道要和皇上的御辇比大小？</p>
“是真的。”姜月笃定地道，“战乱平息两年，百姓安居乐业，京城又是这普天之下最繁华的地方。我打听到的是，现在京中大户人家打发女儿出嫁用的轿子，都是不远千里从江南运来的，奢侈繁复……”</p>
小可皱眉道：“一个轿子也有这么多讲究，还是吃得太撑了。”</p>
这般奢侈淫靡之风，实在不该助长。</p>
“所以我想着，你最好先问清楚孙府，否则到时候轿子进不了正门……”</p>
“那就在正门落轿！哎，我刚想起来，谁家娶亲不是在正门下轿的？”</p>
姜月笑道：“你那是老黄历了，现在京中的讲究都是一路抬进二门再下轿的。”</p>
小可：“……真麻烦。这样，我去跟孙府说，不用准备太多东西。虽说不能寒酸委屈了他们姑娘，但是皇上大婚，皇后娘娘都厉行节约，我现在大操大办算几个意思？”</p>
姜月看他有些生气，忙道：“你看你这人，怎么还恼起来了？这就是我的担心，又不是真说孙府会这样准备。你再这样，这差事我是没法接了。”</p>
小可赔罪：“我的错，我的错，一切还得仰仗姜姑娘。”</p>
姜月笑了。</p>
小可看着她明媚的笑脸，忍不住想，都说笑不露齿，可是大脸这样开怀大笑，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好像也挺好看的。</p>
果然看得久了，谁都一样，他竟然开始觉得大脸这般也看得过去，习惯真是太可怕了。</p>
“还有，”姜月想了想后继续道，“水榭那里还得修葺，提前最好跟相熟府里借一些有经验的下人，能镇得住场子的。京城这边我不太清楚，反正我们那里就听说过办婚事，有小娘子落水的。”</p>
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多，万一发生一桩，再有人煽风点火，坏了名节什么的，大婚的心情都被影响了。</p>
“这些你都不用和我说，拿着我的名帖办就是。”小可大大咧咧地道。</p>
大脸真心细，把事情交给她让人放心。</p>
她现在自己正在愁牧简之的事情，却还尽心尽力帮自己，果然够朋友。</p>
想到这里，他脱口而出：“要是牧简之那厮敢欺负你，不管什么时候，你只管来找我！”</p>
姜月愣了一下，随即冷了脸道：“他要是再来纠缠，我，我就剁了他！”</p>
小可看着她身上凌厉之气，充分相信这话她说得出，做得到。</p>
啧啧，真替牧简之捏了一把汗。</p>
本来他还想帮牧简之说几句好话的，毕竟后者看起来也是诚心悔改的。</p>
可是看着姜月这不依不饶的模样，他聪明地把话收了回去。</p>
“还有最后一件事情，我暂时只想到这么多，”姜月道，“新房里要让女方来布置，其他地方的家具布置都是你的。这几日我去看了一些，眼花缭乱，不知道选什么好，你若是有空，还是自己亲自去挑挑。”</p>
小可摆摆手：“我是粗人，怎么都行，你看着好我肯定也觉得好。不要有负担，你挑什么肯定都是极好的。”</p>
言者无意，听者有心。</p>
姜月的心不知道为何漏跳了一拍，随即便心中自嘲，这是人家客气，你心潮澎湃什么？更何况，你本来不也看不上他英雄气短吗？</p>
“那我就帮你定了。不过你说得有点不对，当初挑牧简之，这个真的不太好。”姜月一本正经地道，“你手下要是有父母双亡、家境贫寒、老实巴交、没有什么野心建树的人，帮我介绍一个。”</p>
小可：“……”</p>
这话题转换得太快他有点跟不上。</p>
怎么好端端的就要他介绍对象了？</p>
他要是真这么干了，牧简之知道后，真能生撕了他。</p>
“嘿嘿，你这要求挺奇怪的。夫贵妻荣，你看你想得都是什么。”小可嫌弃道。</p>
“我想要的就是这样的。”姜月补充道，“最好人长得丑一些，这样就老实了。”</p>
“你这是要在家里作威作福啊。”小可开玩笑，“到时候你家里就是京城中有名的河东狮吼了。你可别把这主意打到我兄弟头上，我不干。”</p>
你还是去霍霍牧简之吧。</p>
“我才不会欺负人。”姜月道，“我想过了，既然外公都已经来到京城，不看着我嫁出去肯定不能放心。我也不祸害人家，就找个老实巴交实心眼的，只要对我外公好，我一定也好好对他。”</p>
她说这话的时候态度认真，眼神诚恳，小可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觉得她一定能做得到。</p>
“也不着急，等你完婚之后再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