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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你比我了解他。”牧简之闷闷地道。</p>
小可光明磊落，所以他并不是吃醋，只是内疚，自己对姜月的了解还是太肤浅，竟然没有小可来得深刻。</p>
明明，他们朝夕相处，在一个屋檐下呆过那么久。</p>
恨就恨，当时太年轻，一心想要出人头地给她幸福，所以做了许多弄巧成拙的事情。</p>
年轻时候那点可怜的骄傲，让他都没有选择跟她说实话，而是用了伤害她的方式离开她。</p>
姜月还不够宽容吗？那样的伤害她都没有放在心上，照旧苦等他。</p>
见到他时，她虽然在骂他，然而眼里的欢喜却是骗不了人的。</p>
这样坚强又善解人意的姑娘，他是怎么把她弄丢了的？说起来，只是一个丫鬟而已，而已啊！</p>
“我不是把鸢尾放在多么高的位置，而是到底伺候了我一场，我能这般不负责任地把她撵走吗？”</p>
“不能啊。”小可道，“谁也没让你这么做。只是你既然这么选择了，就别怪大脸无情。人啊，不要贪心，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娥皇女英有没有？有，可是前提那是黄帝，是万皇之皇啊！你是谁？你有那本事吗？”</p>
“那姚兄日后不打算纳妾了？”</p>
这话把小可问住了。</p>
他想了想后才道：“到时候再看吧。但是倘若是我真心所爱，我肯定不会给她添堵的。”</p>
至于孙雪若，看她怎么经营了。</p>
小可不会提前做出任何承诺。</p>
“姚兄的建议，我回去后会好好考虑的。”牧简之是个十分谨慎的人，即使已经过三巡，也没有被小可忽悠住。</p>
小可嘿嘿笑：“不着急，慢慢想。”</p>
最好让他抱得美人归，在京城乐不思蜀，自己可以替他守在边城的。</p>
但是小可到底不是卑鄙无耻、没有底线之人，不无同情地给牧简之出主意：“我说的那个主意现在实施起来太血腥，也有些突然。咱们循序渐进慢慢来，你也别总说你对她的感情。她能说，你说不过她干吃亏。”</p>
“确实是。”牧简之想起被姜月连珠炮似的攻击，对小可的话深以为然。</p>
“你呀，就把自己当成何家的一份子。每天闲着没事就去呗！”小可道，“让她形成习惯就好了。”</p>
牧简之点头。</p>
“那个，”小可摸着下巴道，“我还有个主意。我这不是要成婚了吗？府里没有个能替我、操持的人。你是我兄弟吧，那姜月就是我兄弟媳妇，请她来帮帮忙行吧。你也别闲着，跟着来，尽量往她面前凑凑，到时候在我府上，她到底忌惮些，不能那么说你。”</p>
“有道理。”</p>
牧简之还不知道被小可又引入了一个坑里，竟然就这般答应了。</p>
姜月见牧简之总是在府里出入，气得赖在宫里，借伺候苏清欢的名义不回来。</p>
“夫人，我不是背后说人坏话。牧简之从前挺好的，怎么就学会这样狗皮膏药似的招数了？”</p>
苏清欢笑道：“不舍得放弃，总要想办法，难不成还在家张开网，等着你自投罗网？”</p>
“不是，不知道是不是我想错了，我总觉得他背后似乎有狗头军师。”</p>
小可打了两个喷嚏：“谁骂我呢？”</p>
皇上似笑非笑地道：“怎么就不是你未过门的娘子想你？”</p>
小可撇撇嘴，“她知道我是圆是扁？再说人家是正经的贵女，说话做事循规蹈矩，才不会像我阿姐那般没羞没臊。看看皇上的脖子上，她是狗啊！”</p>
皇上脸色微红，拍着桌子道：“是不是想挨打了？”</p>
小可大笑：“您要上朝嘛！九五至尊，要有威严啊！您这不是为难写起居注的人吗？”</p>
那些人，连皇上用了什么姿势，持续多久都要记录的。</p>
皇上是不能在下面的……</p>
皇上冷脸道：“宫中耗费太多，都是百姓的赋税。减税这么久，没有那么多钱养活多余的人。”</p>
“所以皇上连写起居注的人都废了？”</p>
“是。”</p>
这是第一批被皇上废了的人。</p>
他和阿妩的事情，怎么能容得下别人在旁边看，还指手画脚？</p>
小可拱拱手：“佩服佩服！”</p>
皇上脸上闪过少见的自得之色。</p>
小可见他心情好，忙见缝插针道：“皇上呀，我想和您告个别。”</p>
“你要搞什么？”皇上没好气地道，眼神锐利地看着他，“皮子痒了？”</p>
小可把自己想回边城的打算说了。</p>
皇上道：“以后再议。朕手下两员大将的去留，竟然系在一个女人身上。”</p>
小可嬉笑：“话不能这么说，这天下，不都系在我阿姐身上？我阿姐要是出点事情，您也得疯。”</p>
“放屁！”皇上爆了粗口，“你阿姐出什么事？再说让人拔了你舌头！”</p>
小可嘻嘻笑，假装在自己脸上打了一下，“该打，我该打。”</p>
“滚。”</p>
“臣去看看公主去！”</p>
公主早就该有封号了，可是皇上一天八个主意，哪个都觉得好，第二天又会否认自己，觉得配不上他天下无双的女儿，是以贺姮到现在还没有封号。</p>
“不准抱。”</p>
小可笑嘻嘻地跑了。</p>
在永安宫门口，他遇见了姜月：“喂，姜月，你往哪里去？”</p>
姜月一扭身往外走去，根本没有理他。</p>
“哎，等等，姜月，我怎么得罪你了？不是说好了要给我帮忙吗？”小可忙快步追上来道。</p>
姜月怒目圆睁：“我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这些天没少为你忙活吧。”</p>
“是是。”小可连连点头，不敢得罪她。</p>
“可是你干了什么？”</p>
小可装糊涂：“什么？我冤枉啊！”</p>
大脸难道知道了？不能啊！难道牧简之那混蛋把他卖了？亏他这些日子还为算计他内疚呢！</p>
真敢卖了他，他上门去撕了这厮。</p>
“牧简之来到京城之后，谢绝了所有的宴请，只跟你吃了一顿饭。”姜月道，“这死缠烂打的主意，也确实像你的作风。”</p>
小可心里有点慌，但是他脸皮厚啊。</p>
他拍着胸脯道：“真真冤枉啊！我怎么是那样的人！你肯定误会了，这事情别有隐情，他身边的能人多去了。这样你等着，我去给你查！”</p>
姜月将信将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