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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牙道：“话不能这么说，我听说当年也挺曲折的……”</p>
他把自己了解的前因后果，也基本上是全部真相的事情都说了，小可摸着下巴道：“既然是贫贱之妻，虽然大脸脸是大了点，可是牧简之也有些不厚道了。”</p>
就是要收丫鬟，也得好好沟通一下吧；既然姜大脸这么介意，那就换一个呗。</p>
小可其实挺双标的。他一面觉得世俗的三妻四妾并没有什么问题，一面又受苏清欢和阿妩的影响，觉得她们这种相识于微时就陪在自己男人身边的，是有权吃醋独宠的。</p>
他莫名同情起姜月来，等了这么多年，等来一个闹心的玩意儿。</p>
“虎牙哥，你怎么什么都知道？”</p>
虎牙得意洋洋：“那当然，没有两把刷子，能跟在皇上身边呢？”</p>
皇上什么都得问，难不成他还得现让人去问？</p>
大部分东西都得先打听清楚，这是职业素养，虎牙腰杆挺得笔直。</p>
小可又同他玩笑几句，两人这才分开。</p>
小可觉得刚才自己态度有些恶劣，又觉得姜月可怜，心里就有些不舒服，想着再见面的时候一定要开导开导她。</p>
跟在夫人身边还愁没有好男人吗？一定能找个比牧简之那厮好的。</p>
他在宫里又晃悠了一阵，去皇上那里报了个到，然后鬼使神差地又回到长春宫，美其名曰来陪阿妩说说话。</p>
他到的时候正好看见姜月出门，眼圈红肿，明显是哭过。</p>
可是见到他，姜月还是落落大方地行礼，主动开口道：“姚将军，我要给你赔个不是。”</p>
小可怔住：“什么？”</p>
“我刚听夫人说，你和牧简之是好友，只是你向来……粗（口）犷（无）豪（遮）放（拦），所以才会那般玩笑。倒是我小家子气，竟然当真了，贻笑大方。还望姚将军大人大量，不要跟我计较。”</p>
小可笑道：“好说好说，都是小事。姜姑娘，你这知错就改，很好啊。”</p>
这话是真心的，犯了错还丝毫不扭捏，大大方方认错，这真的是极其难得的品质了。</p>
姜月却以为他是嘲讽自己，但是想到自己有错在先，也只能躺平任嘲。</p>
小可看她不搭理自己，垂着的眼睛还是肿的，猜测自己还是勾起她的伤心事了，便没话找话道：“姜姑娘你真是个豪爽性格，初来乍到就横冲直撞，看着我也不害怕。”</p>
姜月道：“我是觉得夫人和大姑娘提起姚将军的时候都面带笑容，如果你真是大奸大恶之人，她们也不会如此待你。”</p>
大脸还挺聪明的，也挺善于察言观色，小可心中默默想到。</p>
关于牧简之的乌龙事情就此过去。</p>
姜月想着进京一场，要回去肯定得带礼物。</p>
外公肯定是最需要上心的，可是府里其他人也得准备礼物。</p>
想到何群，她心情有些黯然。</p>
姜月也先没和苏清欢说想要离开的事情，只跟她告假说要在京城逛逛。</p>
苏清欢只当她年轻小姑娘，进京一次总想到处走走，便给她安排了</p>
侍卫，又让她找穆敏一起。</p>
姜月虽然答应，但是并没有去麻烦穆敏。</p>
穆敏人自然是很好的，可是她的好不同于苏清欢；她显然是一个更享受自己独处的人。</p>
姜月看人眼光十分精准。</p>
她一个人走进绸缎庄，想给外公挑些好布料做两身衣服。</p>
京城果然就是京城，上下三层的绸缎庄，琳琅满目的各色绸缎，令人目不暇接。</p>
孝顺外公当然想要最好的，但是京城最好的都是贡品级别，远非她能消费起的。</p>
但是这也并不妨碍姜月四处看。</p>
不知道都是什么绸缎，摸起来又软又滑，纹路也那般好看……姜月东摸摸，西看看，兴致勃勃。</p>
她还想着，即使这辈子就出门这次，她也圆满了，回去有吹牛的资本了。</p>
“乡巴佬，不买别乱摸！摸坏了你赔得起吗？”</p>
一个刺耳尖锐的声音响起，姜月转过了头，手却还在绸缎上没放下来。</p>
“看什么看，说的就是你啊！”小二拿着鸡毛掸子恨恨地道。</p>
姜月脸红，嘴上却不肯认输：“你这人怎么说话呢？来者是客，就算我买不起这个，也总买得起别的。我是来给你们送银子的，你就这种态度？”</p>
“给我们送银子？等着你这样的穷酸给我们送银子，我们绸缎庄早就倒了。”小二不知道在哪里受了气，说话阴阳怪调的。</p>
姜月深吸一口气，冷声道：“我不跟你说，把你们掌柜的叫出来！”</p>
小二知道掌柜的出去收货款了今日不在，胆子很大，叫、嚣道：“你这样买不起还喜欢摆谱的，我见得多了。掌柜的是你说见就能见的？拿出一百两银子，我就给你通报。”</p>
姜月怀里揣了两百两银票，那是上京的时候何县令特意交给她傍身的，只是……</p>
姜月道：“你要这么说话，我今天就在这里等着，看看我没有一百两银子，到底能不能见到掌柜。”</p>
说着，她走到椅子前坐下，面色凌厉，目光令人生畏。</p>
“一百两银子才能见到掌柜？哎呦呦，看来这么高的门槛，我是不配迈进来了。”</p>
这阴阳怪调的声音十分熟悉，姜月不由抬头看向门口。</p>
小可穿着常服，皮笑肉不笑地站在那里道。</p>
阳光给他镀上了一层金光，也让他常服之上的巨蟒更加威风凛凛，令人不敢直视。</p>
看着他的这身常服小二就腿软了，陪笑道：“这位将军，快请进，快请进。”</p>
京城中大商号的伙计，认官服这是基本功，文武级别，他们都烂熟于心。</p>
所以看到小可的常服，小二立刻知道了他的级别是惹不起的。</p>
小可冲姜月眨眨眼睛，一动不动地道：“我怕是不敢进去，我今日出门别说一百两银子，就是一文钱都没带。”</p>
小二心中暗暗叫苦，却只能陪笑。</p>
“将军您说笑了。这乡巴佬若是毁坏了布匹赔不起，小的这活计也就丢了。您需要什么，小的给您送到府上再结账即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