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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妩很困惑，道：“我娘在书里会写这些东西？”</p>
娘那么谨小慎微的人，会开这么大尺度。</p>
“你并不了解夫人在医术之上的钻研和认真谨慎。”尚霓衣道，“夫人说，这些东西并不可耻，女人要先了解自己，尊重自己，才能知道如何更好地面对自己，保护自己。”</p>
“我娘的大道理，总是一套一套的。”阿妩翻了个白眼道。</p>
“其实你不妨告诉皇上。”</p>
阿妩用“不是你疯了就是我疯了”的眼神看着她道，“你让我跟哥哥说这件事情？干脆让我撞死算了。”</p>
说起来，她和皇上自温泉山庄中了药才在一起后，再也没有过分的举动。</p>
想起这里她就不忿，两人是亲密无间，可是一直规规矩矩的啊！</p>
中了药的事情，谁能想到，谁又能克制住？</p>
这些没人管，只一股脑地把罪名加到哥哥和她头上。</p>
想到这里她愤愤不平地道：“不过我有时候也想，都被他们传得那般不堪了，索性坐实这件事情算了！省得平白受这种冤枉。”</p>
尚霓衣道：“皇上乐见其成。”</p>
阿妩眯起眼睛看着她：“霓衣，还有什么是你不敢说的吗？你从前不是这样的人啊！”</p>
“我是，只是你一直不知道而已。”尚霓衣道。</p>
阿妩：“……”</p>
“人生得意须尽欢。”尚霓衣淡淡道。</p>
阿妩表示自己怂炸了。</p>
看着她饥肠辘辘，百无聊赖，抓心挠肝的样子，尚霓衣给她带来了几本话本。</p>
“偷偷看，宫里不许传这些东西。倘使让别人察觉了，你要背下这黑锅。”尚霓衣嘱咐阿妩。</p>
“那我不看了，看书头疼。”</p>
本来都这么惨了，何苦再折磨自己的眼睛？</p>
“这些不一样。”</p>
阿妩无聊地翻开看了看，然后就上瘾了。</p>
才子佳人的小本子，原来也这么有意思啊。</p>
虽然剧情狗血烂大街，可是阿妩却看得津津有味。</p>
话本大都是落魄书生所写，所以基本套路阿妩也摸清楚了。</p>
书生赶考遇见富贵人家小姐，情投意合，花前月下，高中状元，喜结连理；书生半夜读书，有妖精自荐枕席，翻云覆、雨，红袖添香；落魄书生遇到下海但是一心从良的妓、女，后者重情重义，存下万金，自赎自身，洗尽铅华，洗手做羹汤……</p>
总之这些套路仔细想来，都是魏琐书生自己yy，三观感人，但是偏偏让人拔不出来。</p>
这种东西，自然有些香、艳的描写，阿妩常常看得面红耳赤，却又忍不住偷偷看。</p>
她十分不解，为什么这些人，总喜欢“舌儿交缠”，那太恶心了吧……还有许多她都似懂非懂的东西，让她十分好奇。</p>
其实难受的不止是她。</p>
最最难受的应该是皇上。</p>
心爱的人就在身边，然而动也不敢动，甚至想都不敢想……</p>
为什么，想了怕自己失态，让阿妩看轻。</p>
皇上有一次隐约有了反应，几乎是仓皇而逃，回去洗了个凉水澡，结果被冷风吹了，当夜就发起了高烧。</p>
虎牙要去告诉阿妩，皇上还严令禁止，担心过了病气给阿妩。</p>
但是几天不去长春宫，阿妩到底是知道了。</p>
但是她知道的时候皇上已经好了，说晚上要过来用膳。</p>
阿妩只以为皇上是太累所致，和尚霓衣偷偷嘀咕，“你说当皇上有什么好处？我哥哥什么时候睡过安稳觉？我真宁愿他像我爹一样闲云野鹤。”</p>
尚霓衣从她手里接过靴子来，指着上面的花纹道：“不行，这些都不行，都要拆了重新做。”</p>
皇上生辰将近，阿妩打算给他做一双靴子，当然也是为了给自己找点活干，别总想着饿。</p>
“算了，我不做靴子了。”阿妩投降，“我再换份别的礼物。”</p>
“你从衣服换成帽子，从帽子换成靴子，接下来是不是还要换成帕子、袜子？”</p>
阿妩嘿嘿笑：“或许也行？”</p>
尚霓衣白了她一眼，拿起剪刀把花纹都拆了。</p>
阿妩心疼不已。</p>
尚霓衣道：“你别想着做针线活了，想想还有没有其他东西，你擅长的可以送？”</p>
阿妩想啊想，还真被她想了出来。</p>
藏起小黄书，也不用别人伺候笔墨，阿妩自己在书桌前写写画画，神秘兮兮的。</p>
孔美人听说皇上已经数日没有到长春宫，心思不由活络了起来。</p>
她早就蠢蠢欲动了，从皇上削减长春宫的份例的时候就想“报仇”，但是看着皇上还总是去，到底没敢冲动。</p>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啊！</p>
她特意去打听了，长春宫的份例依然很少，甚至还不如她；皇上又数日没来，看起来这次是有些厌倦阿妩了。</p>
她身边有从府里带出来的丫鬟，对她忠心耿耿，见她跃跃欲试，便婉转劝她：“姑娘，您三思后行。皇上是不喜欢那位了，可是也未必喜欢别人尖酸刻薄。您是吃了些亏，但是现在不是报仇的时候。”</p>
孔美人倒是能听进去一些，咬牙问：“那你说什么时候才行？”</p>
“当您得宠的时候。”丫鬟道，“皇上虽然失去记忆，但是还是喜欢那位那样的，所以很快她风头无双。您就是想争宠也难；现在不一样了，趁着皇上冷落她，您是不是该想着，填补皇上身边那个位置？”</p>
孔美人喜出望外：“对对对，你说的对，是我想岔了。”</p>
她进宫本来就是为了圣宠，得了圣宠，自然就能把别的女人踩在脚下了。</p>
“那你帮我想想，我该怎么办？”孔美人道，“我不能急躁，要稳住，否则会被皇上看轻，让其他人捡了便宜。”</p>
尚霓衣抱阿妩大腿，褚十六心眼最多，什么都不肯说……孔美人觉得她身边这些人都不怀好意，想要踩着她争宠。</p>
丫鬟道：“皇上生辰就要到了，如果您能献上一份特殊的礼物，皇上自然会高看您一眼。”</p>
“什么礼物？皇上能把什么礼物看到眼里？”</p>
“姑娘您想想呢？当然是利用您的优势了。”丫鬟道，“能让皇上耳目一新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