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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吴如沐现在，越来越过分了。</p>
她架子倒是端着，一副仙女的模样，但是现在她有了萧珊啊。</p>
萧珊这个蠢货被她当枪使，对阿妩不假辞色。</p>
阿妩看在萧煜的面子上，起初对她还忍耐两分，但是萧珊实在太蠢太高调，竟然还敢拦住阿妩。</p>
“秦大姑娘，”萧珊阴阳怪气地道，“你总是被长孙先生责罚，不觉得损了皇上的颜面吗？”</p>
阿妩看着她，轻蔑地道：“关你屁事！”</p>
萧珊道：“当然关我的事情。严格算起来，我们也是表姐妹，我都为你感到脸红。”</p>
“表姐妹？”阿妩从上到下扫了她一番，“你也配？我姑姑是窦璇，我表哥是萧念，你个烧火的粗使丫鬟生的玩意儿，也敢跟我攀亲戚？”</p>
对她不客气的人，她也不会客气。</p>
萧珊脸色憋得通红，道：“你无德！”</p>
“还是那句话，关你屁事！好狗不挡道，让开！”</p>
真不知道萧煜怎么回事，眼睛长到了脚底下吗？会喜欢这样跋扈无脑的女儿，出来简直把萧家的颜面丢尽。</p>
萧珊哪里肯？</p>
看着周围聚集了越来越多的人，她越发起劲。</p>
“你别仗着皇上就欺负人。”</p>
“我就是仗着皇上欺负你，怎么了？”</p>
阿妩抬起手，看着自己修剪得宜的指甲漫不经心地道。</p>
吴如沐看着萧珊占不到什么便宜了，闹事目的已经达到，便拉着萧珊道：“好了，咱们走吧。都是一个书院的姐妹，别闹这么僵。”</p>
“等等，”阿妩看着她，眼神轻蔑，“别说什么一个书院的姐妹，我娘就生了我一个，我没什么姐妹，别乱攀亲戚。”</p>
白莲花还守孝，一身孝，果然俏。</p>
阿妩眯起眼睛盯着她，目光灼灼。</p>
吴如沐低垂了视线，淡淡道：“是我说错了，不敢跟秦大姑娘攀关系。只是同在一处便是缘分，何必咄咄逼人？”</p>
“啧啧，我咄咄逼人？我好好地走路，你牵了条疯狗过来，然后问我为什么对你和你的疯狗发作？”</p>
吴如沐道：“秦大姑娘慎言，否则长孙先生又该责罚于你。”</p>
说起这事阿妩就气愤，长孙徐不喜欢她就算了，最得意的偏偏是吴如沐。</p>
她知道和吴如沐争论这些没用的也没有意义，冷冷瞥了萧珊一眼道：“人怕出名猪怕壮，你要是不想死得早，就安分些。否则哪天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p>
萧珊道：“你才是！不就仗着皇上宠爱你吗？我等着看你失宠的那天。”</p>
吴如沐还劝着萧珊不让她说话。</p>
假模假样！</p>
之后萧珊也苍蝇一样时不时恶心一下阿妩。</p>
阿妩每次也不客气，先是动嘴，后来动腿——只要萧珊凑上来，她一脚就能把她踹出去很远。</p>
这招简单粗暴，行之有效。</p>
以后萧珊再遇到她，都是远远隔着叫嚣。</p>
这样的蠢货，跟她计较都显得自己愚蠢。</p>
阿妩曾经想过找萧煜让他管管萧珊，但是想起窦璇又作罢。</p>
她帮不了这个可恨又可怜的姑母，也不想给她添乱。</p>
她去找萧煜，回头后者如果误会，以为窦璇从中挑拨，难免影响他们原本就所剩无几的感情。</p>
苏清欢常用窦璇的事情教育阿妩，说人做了什么事情，即使当下抹平，日后总会对应着不同的结果。</p>
阿妩深以为然，但是对萧煜有点喜欢不起来。</p>
人是你惯的，惯到半路变心了，装什么苦主呢？</p>
在家庭之事上，从窦璇和萧珊的身上就能看出来萧煜的失败。</p>
当然他对于国家的贡献还是必须肯定的。</p>
她爹现在对萧煜也有些不待见，甚至不想和他们府上走动，就是苏清欢怜悯窦璇，有时候会听她哭诉。</p>
阿妩遇到这位姑姑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时候，往往找机会离得远远的，唯恐自己被沾上怨妇之气。</p>
看到萧珊如此肆无忌惮，她有时候也会想，窦璇是多没用，才会让这个庶女踩在她头上。</p>
但是要说真正把萧珊放在心上也不至于，苍蝇蚊子哪里能消灭完？</p>
让它嗡嗡去吧。</p>
阿妩基本十天休息一天会进宫，中间时候皇上会来书院一趟，打着来巡视的名义，实际上就是来看阿妩。</p>
两人能见面的时间实在不多，就是阿妩一个月进宫三天，都有些老迂腐要拿着这件事情做文章。</p>
这日皇上又来了，还带来了西域进贡的蜜瓜赏赐给书院的师生。</p>
阿妩刚带着一众姑娘蹴鞠，回去沐浴后才来找皇上。</p>
皇上正在和季先生对弈，看她脸色红扑扑地跑进来便笑道：“结束了？”</p>
“嗯。”阿妩挨着他坐下，拿起他的茶一饮而尽，“热死我了。”</p>
姑娘们对蹴鞠起初是排斥的，认为有损形象，但是阿妩就有办法。</p>
她告诉一众姑娘，身体好才是最大的本钱。否则将来就算寻得如意郎君，生孩子的时候难产啊，一场风寒要了命啊，到时候什么都是别人的了。</p>
没什么比命更要紧，而且皇上都不介意自己的皇后蹴鞠，其他人敢公开嫌弃？</p>
一开始有几个大胆的姑娘加入，后来就越来越多了。</p>
阿妩和郑秀是绝对的主力，两人各带一队姑娘，每隔几日就组织一场比赛。</p>
阿妩托腮看着皇上和季先生对弈的棋局。</p>
下棋这件事情，她不太有耐心，看着看着就走神了。</p>
哥哥的手很好看，修长，骨节分明，起落间能看到指腹上的薄茧。</p>
哥哥的手腕很有力量……</p>
“咦，哥哥。”阿妩忍不住打断皇上，“你的紫檀手串呢？”</p>
皇上腕上戴着一串紫檀手串，没有多贵重，但是那是苏清欢从得道高僧那里得到，又赠与皇上的，是以皇上十分珍惜，几乎不离手。</p>
皇上笑道：“前几日珠子散了，让人拿去重新串起来。”</p>
“哦。”</p>
“不对啊，”一直在旁边站着伺候的虎牙说话了，“皇上，您忘了，您说摘下以后空落落的，臣特意另寻了一串给您啊。早前来的时候，臣还看到了啊！”</p>
皇上愣了下，随即笑道：“我竟把这件事情忘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