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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寒顿了一下，突然扭过头去：“我没有看到什么，也不会出去乱说。”</p>
阿妩：“……”</p>
大哥，拜托你说得逼真一点好不好？</p>
他这不是告诉她，他什么都知道了吗？</p>
但是阿妩哪里是服输的人，死鸭子嘴硬道：“其实也没什么，只要她开心就行。”</p>
燕寒没有作声，沉默地举着火把往前走。</p>
阿妩其实内心受到了极大的冲击。</p>
虽然她从小对男女大妨那些根本不在意，但是“忠贞”观念还是刻在骨子里的。</p>
夫妻双方，不应该都对彼此忠贞不二吗？</p>
不过再想想，皇帝左拥右抱，相比较的话，外婆这样好像也不算什么了。</p>
只是她真的很好奇，为什么外婆在冷宫中还能有这种待遇；宫中想混入外男都不容易，为什么她能光明正大地搂着美少年欢愉？</p>
还有就是，从年龄上来说，那少年几乎都可以做外婆的孙子了，她却还怡然自得，这得多么强大的心理。</p>
而且那件事情，真的很快乐吗？</p>
燕寒走了一会儿，发现絮絮叨叨的阿妩忽然沉默下来，便停下了脚步回头问：“有事吗？”</p>
阿妩愣了下，没过脑子的话就说出口：“没事，我就在想，外婆为什么会喜欢少年呢？”</p>
燕寒脸色顿时变得有些奇怪。</p>
阿妩摆摆手：“走吧走吧，回去再说。”</p>
她最想问的是外婆，可是她不敢问。外婆的犀利仿佛能粉碎一切，她怕被怼。</p>
外婆要她等待三天再去接应，说到时候还要再带一个人走，难道外婆想把皇上劫持了带走？</p>
那样就太好玩了。</p>
阿妩无比希望外婆给她这样巨大的惊喜，哪怕把她砸晕都没事。</p>
不管是爹娘还是哥哥，对于现阶段的这种内耗都十分不忍；他日兵临城下，骨肉相残，即使取得胜利，满目疮痍，又有什么喜悦？</p>
所以不战而屈人之兵，实现和平统一，最大程度地减少伤亡才是眼下阿妩最想要的。</p>
回去以后，阿妩客气地对燕寒道：“就要麻烦你再等三日了，若是皇上那边问起什么，还得你去周旋。”</p>
燕寒道：“好。”</p>
阿妩高兴了，拍着他的肩膀道：“我就知道你是好人。虽然像根木头，那也是金丝楠木！”</p>
“原来我在你心里，非但奇丑无比，还是根木头。”燕寒面无表情地道。</p>
阿妩哈哈大笑：“好木头，你是根好木头。回头我会感谢你的！”</p>
“消受不起。”</p>
“这几日横竖无事，要不我请你到京城各大勾栏酒肆见识见识？”</p>
“不去。”燕寒丝毫不为所动。</p>
阿妩道：“去吧去吧，我也是懂事以来第一次来京城，咱们去逛逛。”</p>
“以后你还有的是机会。”</p>
“可是你不见得能再来中原啊。”阿妩认真地道，“从前你们一味想着攻城略地，和现在闲下来感受中原的风土人情是不同的。去看看，我帮哥哥看看世情，你看看能不能学到东西带回去。”</p>
燕寒这次没有反对。</p>
柳轻菡不知道在宫中忙活什么，阿妩过得十分开心。</p>
还有燕寒。</p>
阿妩特别喜欢大相国寺前面热闹喧嚣的庙会，简直凡所应有，无所不有。</p>
“这个是什么？”她站在一个摊位前，好奇地拿起其中的一串桃木手串道。</p>
摊主是个五六十岁的老妪，佝偻着腰，衣衫洗得发白，打着补丁，看见有顾客上门，满脸堆笑道：“这是桃木手串，辟邪招桃花，保佑公子将来找个好媳妇。”</p>
阿妩哈哈大笑，扭头对燕寒道：“你看，现在神仙身兼数职不说，就是个桃木手串都得有两样功效。”</p>
刚才他们路过一个土地庙，土地公公前除了有求风调雨顺的百姓，还有求子的，有求姻缘的，阿妩看着已经看不清本来面目的土地公公像，跟燕寒吐槽道：“做神仙也得多才多艺了。”</p>
燕寒脸上难得露出点笑意。</p>
老妪被阿妩说得有几分不好意思，道：“就是求个吉利，两文钱一串，您要是要两串，三文也成。”</p>
阿妩笑道：“不用两串，我有婆……娘了。”</p>
幸亏反应快，要不“婆家”就脱口而出了。</p>
老妪道：“倒是看不出来，公子年纪轻轻，竟然已经成家了。那给夫人买一串戴着玩吧。”</p>
阿妩眨巴眨巴眼睛：“我虽然不用再招桃花，但是有人需要啊。我就要这串了！”</p>
她掏出两枚铜板递给老妪，然后回身把挂在指尖打转的桃木手串递给燕寒：“喏，送你的。找媳妇上先天不足，后天弥补下。”</p>
燕寒扭过头去。</p>
阿妩大笑着道：“怎么还害羞了？”</p>
说话间，她不由分说地给燕寒戴上，道：“将来成婚，别忘了请我喝杯喜酒。”</p>
“我不会成婚的。”燕寒面色冷峻地道。</p>
“啊？”阿妩震惊地看着他，“为什么？”</p>
“因为我有你就够了。”说完这话，没给阿妩防备，燕寒直接把她搂在怀中。</p>
阿妩一脸懵逼，刚要推开他，就听他在自己耳边道：“后面有尾巴，别动。”</p>
阿妩这才想起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皇帝的监视之下，虽然面前老妪已经目瞪口呆，她还是硬着头皮假装嗔怪道：“我又不能给你生儿子，你要我做什么？还是回去娶妻生子，别被我带累，为世人不容的好。”</p>
“世人如何看，与我何干？”燕寒一脸高冷，晃了晃手腕，“这是你送我的礼物，我会永远珍藏的。”</p>
阿妩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心道，佩服佩服，我非但打不过你，演戏也与你相去甚远。</p>
“走吧，”她有些接不下去，开口道，“我想吃烤鸭，你饿不饿？”</p>
“你想吃就行，我们走。”燕寒揽着她离开。</p>
吃完烤鸭，回到驿馆，阿妩心满意足地躺在床上，侧头看着正在洗手的燕寒道：“燕寒，我跟你说，今日我才发现，日后谁嫁给你有福了。”</p>
燕寒动作顿了下，随即继续搓搓手，没有作声。</p>
“不过我们现在也是好朋友了对吧……”阿妩笑眯眯地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