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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当初两人没有那么剑拔弩张，自己早早得了她的心，在嫁给自己之前，她不会那般决绝吧。</p>
不错，燕云缙能猜测出来蒋嫣然的不孕到底因为什么原因。</p>
就像蒋嫣然揣着明白装糊涂，对这个话题只字不提，他自己也从来不说。</p>
不能改变的过去，提起除了伤害彼此感情，给她增添负担外，还能如何？</p>
只是两人无法拥有自己的孩子，哪怕是个女儿，让燕云缙深以为憾。</p>
她的女儿，应该也会像她这般刚烈吧，小辣椒一般……</p>
“你急着来找我干什么？”燕云缙问道，“是不是她们又去打扰你了？”</p>
他是知道韩妃和宫里其他女人经常到她那里讨嫌，已经严令禁止她们了。</p>
可是那些愚蠢的女人能做出什么，他并不确认。</p>
“不是，”蒋嫣然从来不为别的女人来跟他告状，“我问你，中原地震是不是真的？将军府的话……”</p>
“是真的。”燕云缙道，“是燕川告诉你的？”</p>
他现在就能把所有事情联系起来，燕川去示威，用坏消息刺激蒋嫣然，后者反击。</p>
“是，”蒋嫣然道，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到底是真是假？”</p>
“真的，”燕云缙点头，“但是事情没有你想象那么大，我怕你担心才压下来。”</p>
“那你现在跟我说说，有多大。”</p>
燕云缙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一五一十地告诉她自己所掌握的情况。</p>
蒋嫣然听说苏清欢她们都安然无恙，是几百里外的索州地震，不由松了口气。</p>
燕云缙知道自己不该说话，可还是嘴贱道：“你们中原不是说地震是不祥之兆吗？在这个关口，我怕贺明治会有麻烦了。”</p>
蒋嫣然顿了顿才道：“有麻烦比没命来的好。”</p>
这样的麻烦，她相信世子能挺过去。</p>
“你不担心？”燕云缙试探着道。</p>
“远水解不了近渴，”蒋嫣然实话实说，“与其担心千万里之外，我不如担心担心你的处境。毕竟这也关系到我的未来。”</p>
燕云缙哈哈大笑，把她抱在怀中道，“总算知道远近了，我才是你最重要的人。”</p>
“最重要的人，不用总放在嘴边提。”蒋嫣然道，“能跟我说说腾勒家族和吉阿的事情吗？他们给你带来不少麻烦吧。”</p>
燕云缙脸上的笑容消失殆尽，嘴唇紧抿，眼中露出愤怒的神色：“我在中原这五六年，没人防着这狼崽子，竟然让他发展壮大到如此程度！”</p>
“兵力情况如何？”蒋嫣然问道。</p>
打仗不能总指望以少胜多，双方实力的对比是最重要的。</p>
“他现在手里号称握有十万精兵，”燕云缙咬牙道，“但是不少都是周围只能附庸于他的小部落的兵力，他自己真正的兵力，我猜应该有四五万。”</p>
“那也不少了。”蒋嫣然道，“你十万出头的兵力，多年征战，可以说历经百战，也可以说，困乏不堪……”</p>
所以对方会给他造成不少的困扰。</p>
“我并不怕他，”燕云缙倨傲道，“这只狼崽子，我一定要亲手砍下他的头做成酒觚。”</p>
从燕云缙口中，蒋嫣然知道吉阿才二十出头，比燕云缙还小几岁，但是出手狠辣，对于不服他的小部落，常常直接毁灭，是以人人害怕。</p>
蒋嫣然冷声道：“这种野蛮人，也就暂时得意罢了。”</p>
谁打下天下，是要一片无人区？没有仁德的人，最终不会有好下场。</p>
“你这是安慰我？”燕云缙笑了。</p>
“我是发自内心地厌恶这种人。”蒋嫣然道。</p>
她不被悲天悯人，但是她还有做人的是非对错观。</p>
“不用担心，你的男人也不是任人宰割欺凌的两脚羊。”燕云缙眼中闪过凌厉的光芒。</p>
“嗯，我不担心。”</p>
“怎么今天想起来来问我了？”燕云缙低头看着她问道，“我以为我早出晚归，你早就会问了。”</p>
蒋嫣然惊讶，不是因为他说话的内容，而是因为他说话的语调。</p>
这是委屈了？</p>
她坦率地道：“我不知道你们这里的规矩，但是在中原，女子是不被期望和准许问男人在外面的事情的。”</p>
“大蒙也不允许。”燕云缙闷声道，“可是你不一样，我们的关系不一样。”</p>
“所以你的意思是？”</p>
蒋嫣然从来都知道，在处理两人关系上，她很弱，所以她已经极尽努力地学习了。</p>
可是可能她真的天生凉薄，像苏清欢那般体贴入微，付出一切，她似乎做不太到——主要是真的不会。</p>
“秦妩不是和贺明治情投意合吗？你看她，军中什么事情都管，甚至还领兵上阵，这和你们的规矩不违背吗？”</p>
“也算是违背的，但是他们关系不一样。”蒋嫣然道。</p>
她没有纠正他，阿妩和世子，并不算什么情投意合，只是一个死缠烂打，另一个懵懂茫然。</p>
“你看，”燕云缙道，“他们感情深，所以不守规矩；你为什么要守规矩？你和我的感情还不到吗？”</p>
蒋嫣然被他这神奇的理论打败了，用看傻子一样的目光看着他：“我就该不守规矩，才算与你情投意合？”</p>
“不是有个词叫‘恃宠而骄’吗？你一点儿都没有。”</p>
蒋嫣然深深叹了一口气：“所以我还应该再作一些？”</p>
从来没有见过男人，嫌弃女人太懂事的。而且从骨子里，她也根本不是懂事的人。</p>
譬如今天她来找他，她和燕川针锋相对，在她看来已经是十分出格的了。</p>
没想到，燕云缙竟然还嫌弃她不够闹腾。</p>
“我的意思是，你应该问我我在苦恼什么。”燕云缙道，“当初算计我战马的时候，你那么能干；现在怎么就不肯帮助我了？”</p>
蒋嫣然：“……你也没说过要我帮忙啊！”</p>
而且他那么骄傲的人，她若是主动帮忙，他能接受？</p>
燕云缙的答案是，能，非常能，一直在等着她主动开口。</p>
“我这个人愚笨，”蒋嫣然无奈地道，“你若是对我有任何希望，一定要让我知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