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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p>
“没有为了他。”</p>
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p>
燕云缙听了蒋嫣然的话后心中仿佛枯木逢春一般，但是他还是不敢置信。</p>
“真的？”</p>
“年少时候，有一个男人，不，那时候可能还是个半大孩子，”蒋嫣然眼中映着月光，带着回忆的怅惘，“芝兰玉树，算无遗策，运筹帷幄，你当有多少女子能幸免于感情的沉沦？”</p>
“我对他，也算是痴恋。但是我也从来都知道，他想要的，唯有阿妩而已。”</p>
“你以为我霸道算计，就会去谋求一份不属于自己的感情吗？”</p>
“不，我有自己的骄傲。不是我的，我绝不会伸手。”</p>
“我只会一直用自己的方式付出，直到我自己终于冷了心。”</p>
“我不曾亏欠他，所以问心无愧。无论谁问起他，我都可以坦然相对。”</p>
“我现在所做的一切，都跟他没有关系。如果非说有什么，那就是多年的痴恋，让我明白这个男人是怎样可怕的存在，所以我不希望你跟他对上。”</p>
“你以为，我不是他对手？”燕云缙眯起眼睛。</p>
“不，你们两个人，势均力敌。可是他如何，跟我没有关系，我却不希望自己下辈子守寡，或者守着病榻上的你。”</p>
燕云缙高兴了，可是也只是一瞬间，他就满怀醋意地道：“不行，我咽不下这口气，凭什么你要喜欢他！”</p>
“就凭他出现得早。”蒋嫣然淡淡道，“这些我可以不跟你说，但是我说了，因为不想以后你心存芥蒂，也不想日后被有心人利用这件事。”</p>
“我和他之间，乏善可陈，我为他做了许多事情，没有得到他哪怕一次回眸，只是我单相思。所以日后若是有人往我身上泼脏水，我该承受，却不该连累他。”</p>
“蠢货！”燕云缙不由骂道，把她搂得更紧。</p>
“燕云缙，”蒋嫣然仰头看着被云朵遮掩了半边脸的月亮，“我也很遗憾，没有更早遇见你。但是既然命运如此安排，我们便不应该贪心。”</p>
“我从不问你从前的女人，不问你的儿女，因为那是我们错过了的无法弥补的过去。”</p>
“过去发生的所有，我们不能自欺欺人；但是更重要的不是将来吗？”</p>
“那你告诉我,”燕云缙咬着嘴唇，“你是当初对他的感情更深，还是现在对我的感情更深？”</p>
“我用一生回答你这个问题。”</p>
蒋嫣然侧头一笑，倾国倾城。</p>
燕云缙打横抱起她来，大步走到门前，一脚踹开门进去……</p>
谁都不是一张白纸，一个是世人眼中残暴无情的君王，一个是世人眼中不近人情的怪胎……然而金凤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p>
苏清欢知道蒋嫣然去而复返，惊讶的眼珠子都快掉下来。</p>
然而当她知道她这次的来意后，顿时想明白了她跟自己打的哑谜。</p>
她说她不能隐姓埋名，因为她还要用这个机会逼燕云缙一次。</p>
显然，她成功了。</p>
这个孩子，从来都是不动声色。</p>
在达成所愿之前，她没有跟任何人提起，甚至让所有人以为，她会按部就班地跟着燕云缙和世子演一场戏，安然无恙的离开。</p>
可是她没有。</p>
她回来了，带来了燕云缙。</p>
燕云缙和世子秘密签订了协议，彻底解决了他们的后患。</p>
没错，这个协议还是秘密的。</p>
因为世子有自己的考量，不想让人知道。</p>
签订协议那日，与其说是两国邦交大事，不如说是一场家宴。</p>
世子、陆弃、苏清欢、阿妩、燕云缙、蒋嫣然六人在场，两两坐在一处。</p>
在世子和燕云缙的坚持下，陆弃和苏清欢坐了上首打横的位置，而世子和燕云缙左右相对而坐，身边各自坐着深爱的女人。</p>
世子和燕云缙都不是拖泥带水的人，所以协议签得很快。</p>
苏清欢一直看着蒋嫣然，但是后者既然已经离开，现在十分决绝，从再露面到现在，一个字都没有主动说过。</p>
苏清欢心里难受，虽然她并不清楚，这种难受从何而来。</p>
协议签订，燕云缙拉着蒋嫣然站起来，走到中间，出人预料地对着上首的位置跪下来。</p>
蒋嫣然愣了下后拉他：“燕云缙，不要如此，你是大蒙的君王！”</p>
她懂他的意思，可是他不该如此。</p>
燕云缙去把她拉倒在自己身边，用中原的礼节对苏清欢行大礼，三叩首之后道：“苏夫人，我谢谢你多年对嫣然的抚育教养之恩，日后我必爱她敬她，怜她疼她，让她余生无忧。”</p>
苏清欢泪如雨下。</p>
虽然眼下情浓之时的承诺不足为信，但是她已然满足。</p>
她哽咽着道：“嫣然，你要记得，你是有娘家的。”</p>
蒋嫣然重重点头。</p>
被忽视的陆弃站起身来，绕到桌案前对燕云缙道：“站起来。”</p>
燕云缙丝毫没有迟疑，拉着蒋嫣然站起来，推了她一把：“到旁边等着。”</p>
蒋嫣然缓步走到旁边。</p>
“用什么兵器？”陆弃开口。</p>
“刀。”</p>
“拿刀来！”</p>
陆弃和燕云缙都没有多说，两人直接进入主题，打到一处。</p>
两人功夫都很高，一时之间难以分出胜负。</p>
一直观战的阿妩坐不住了，一拍桌子：“把我的软鞭拿来！”</p>
各种武器她都擅长有一点儿，观望了这么久，她决定用软鞭。</p>
苏清欢皱眉道：“你凑什么热闹，老老实实坐着！”</p>
她明白陆弃，要用实际行动给燕云缙这个第一次上门的女婿一个下马威——不要欺负将军府的女孩，否则一定会被狠狠教训。</p>
陆弃和蒋嫣然的结，如果再不解开，那真是一生一世了。</p>
显然，陆弃也明白，所以不管骄傲允不允许，他今日都出手了。</p>
“我为什么不能凑热闹？姐夫倘使敢欺负姐姐，难道还要讲单打独斗，江湖道义吗？当然是咱们家有多少人上多少人了！小萝卜和阿狸在，我肯定也要他们上的！”</p>
“我来了！”阿妩抓起侍卫捧来的长鞭，跳进了战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