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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拜师学艺，武功要比爹爹，两个哥哥都好，是阿狸不懈的追求。</p>
世子沉声道：“你哥哥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在辅佐表舅了。你不能一门心思想着习武，做将军，还要动脑子。”</p>
阿狸挠挠头：“我先学好武功再动脑子行不行？”</p>
阿妩被他逗笑，一巴掌拍过去：“娘该不是生了个傻子吧。”</p>
阿狸不服气，“姐姐你才傻呢！”</p>
“反了你了是不是？”阿妩张牙舞爪地就要过来打他。</p>
阿狸一边猴子一般灵活地往世子身后躲一边道：“别以为你要嫁给哥哥我就怕你。到时候哥哥欺负你，还不得我给你撑腰，你才是傻子！”</p>
“哥哥才不会欺负我！”阿妩终于把人抓住，按在罗汉床上赏了他小屁股几巴掌。</p>
阿狸嚎得震天响。</p>
“仔细手疼，用这个。”世子拿起小几上压着宣纸的木尺递给她。</p>
阿狸叫得更惨了，两条小短腿扑楞着，“姐姐，姐姐，你和我才是一起的。”</p>
“狠狠打。”世子咬牙切齿地道。</p>
阿妩没舍得，世子自己动手，狠狠抽了阿狸两下，把他抽得鬼哭狼嚎。</p>
“再敢胡吣试试。”世子磨着牙道。</p>
“才不是我说的，”阿狸委屈巴巴地搓搓鼻子，“是我听外面的人说的。他们说哥哥都是为了地虎军才娶姐姐的！现在哥哥已经不需要靠地虎军，将来肯定不会对姐姐这么好了。”</p>
“哼，要是哥哥敢欺负姐姐，我就打进宫里，把皇宫砸个稀巴烂！”</p>
“住口！”阿妩喝止了他，“再说打烂你的屁股。”</p>
世子神情冷了下来，声音却还算平静，他说：“阿狸，你再说一遍刚才的话。”</p>
阿妩抢先道：“哥哥，你理那些闲言碎语干什么！你的人品，我爹娘和我从来都信得过。阿狸是年纪小，不懂事……”</p>
世子眯起眼睛看着她：“小老虎，你也听过这些话是不是？”</p>
阿妩语塞。</p>
她确实听过，小可几乎每日都绘声绘色地跟她描述外面的流言。</p>
小可说，如果她连这些都受不了，早早的悔婚算了。</p>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p>
阿妩不知道做皇后能有什么好处，但是已经提前知道，做皇后要承受的沉重……之一。</p>
大概就是“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p>
世子让阿狸出去，后者不肯，嘟囔道：“我是来问姐姐，我什么时候可以出发的。”</p>
“出去！”世子拉下脸。</p>
阿妩有点害怕现在的哥哥，因为他严肃起来真的很吓人，所以下意识地想溜出去，便小声道：“哥哥你忙吧，我带阿狸出去。”</p>
世子：“……你留下。”</p>
阿妩：“……”</p>
呜呼哀哉。</p>
不乐意的阿狸在世子的眼神威压之下闷闷不乐地走了，走到营帐门口还委屈巴巴地看了阿妩一眼才出去。</p>
“哥哥，呃……”阿妩看着世子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在木尺上敲击着，要说的话就有些说不出来了。</p>
“嗯，是这样的，”她艰难地组织着语言道，“外面确实有这种说法。但是打了胜仗，大家无聊，总要有些话题谈论。”</p>
“你也知道，军营里粗人多，都是男人，没什么细腻的心思，哪里能理解我爹娘那样一生不变的缱绻感情？他们闲着就是吹吹牛，听听说野史的，能有什么好东西，新玩意儿？”</p>
“无非就是‘娶妻当娶阴丽华’，独孤皇后善妒以至于亡国……反正不求甚解、不负责任、人云亦云，”阿妩并不想世子计较这件事情，“他们觉得你在这个位置，不搞联姻，不算计是不可能的。”</p>
“其实本身并没有对你或者对我的恶意。”</p>
“哥哥，没必要为这些无伤大雅的事情大动干戈。”</p>
世子沉默了许久，久到阿妩绞尽脑汁地搜刮着词汇要来劝他。</p>
终于，他面色缓和，笑着开口道：“我竟是没想到，小老虎如此豁达。”</p>
他有一种身份互换的错觉。</p>
换成其他女人被外面传这样的话，难道不应该哭哭啼啼来找男人做主吗？然后男人会劝女人以大局为重，不必理会旁人如何说云云。</p>
到了阿妩这里，一切都颠倒了。</p>
想揪住不放的人是他，劝他放下的人是她。</p>
“我娘常说，”阿妩道，“说什么不重要，怎么做才重要。我爹是会说甜言蜜语的人吗？我爹娘当初被多少人不看好？静姝姐姐的父母更不要说了，可是现在他们多好。”</p>
“哥哥倘使真的生气，就应该用现实打他们的脸，让他们说不出话来！”</p>
“单单我是不够的，还要小老虎配合。”世子大笑着把阿妩抱起来在地上转了两圈，“要我们和和美美，让他们看到才是。”</p>
他到底何其有幸，才能得到阿妩这个宝贝。</p>
不是没有贤惠的女人，可是在世子看来，那种压抑的为了男人欢心的贤惠，远远比不了他的小老虎这种刻在灵魂深处的豁达。</p>
没得到的时候或许能说一句“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可是现在得到了她，就永远也不想再放手。</p>
阿妩口中不会说甜言蜜语的陆弃正在马车里和苏清欢咬耳朵：“还生气呢？”</p>
苏清欢别过头去不理他。</p>
“一把年纪还吃醋，羞不羞？”陆弃忍住笑意道。</p>
苏清欢道：“你是不是早知道了？为什么不告诉我？”</p>
“告诉你干什么？我都没见过她。”</p>
不怪苏清欢小气，而是这件事情是个女人就得计较。</p>
他们在东南大闹了一场，陆弃直接斩杀了丛厉，以雷霆手段帮助丛寒夺得了东南的大权，火速达成了合作协议。</p>
是以这次回来和世子会合，丛寒也派了兵马护送。</p>
问题就出在了这里。</p>
苏清欢刚才下马车下去走动的时候，无意中听见丛家的两个士兵聊天。</p>
“马车上的是苏夫人吗？”</p>
“当然是了，那还能是谁！”</p>
“可是苏夫人不应该三四十岁了吗？这位看起来怎么这么年轻？”</p>
苏清欢心里暗暗高兴，没有女人不为这样的夸赞而高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