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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各三下，穆敏又念叨了几句，踮起脚来在石门唯一的凹处摸了又摸。</p>
众人好奇地看着她的举动。</p>
“成了，有门。”穆敏忽然收回手，从腰间取出一把匕首，直接插入那凹处。</p>
神奇的是，匕首竟然生生插入了石门之中。</p>
众人都称奇，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动作和门的动静。</p>
穆敏带着众人退后几步，可是门丝毫没有响动。</p>
阿妩有些迟疑的看向穆敏，以为是哪里出了问题，结果后者不慌不忙，气定神闲，她也就安心等待。</p>
“轰隆隆——”</p>
正当众人都以为门不可能打开的时候，玉门动了起来，像一个步履蹒跚的大块头，一点点儿地挪动开来。</p>
墓室中漆黑一片，没有想象中万年不灭的长明灯和诸如夜明珠一类用来照亮的奇珍异宝。</p>
穆敏让众人在原地等了一刻钟后才举着火把，带领众人一起进去。</p>
众人点亮更多的火把，把火把高悬在墓室四周，即使上面有精美的壁画。</p>
他们的目的很明确，最快的时间攫取最多的财富。</p>
皇陵这种地方，大家多多少少都心存敬畏，不想在这里久待，只求速战速决。</p>
围绕着中间的棺椁是一圈数不过来的大箱子，应该是名贵的木头所制，刷着厚厚的红漆，所以几百年也未曾腐烂。</p>
阿妩眼中露出惊喜之色，看着箱子上已经铜绿斑斑的锁头，拔出柳叶刀直接砍开了距离自己最近的那只箱子。</p>
她刚想弯腰打开，就听穆敏道：“姐姐，你先暂让让，我来打开。”</p>
阿妩知道她担心箱子里还有玄机，笑道：“最多就是放个暗箭或者毒烟出来，没事，我能应付得过来。”</p>
在开箱这么简单粗暴的事情面前，她们的危险性是一致的，阿妩不会让穆敏挡在前面。</p>
“那好。”</p>
穆敏也没有和她争，退后几步，紧张得看着阿妩用刀慢慢地跳开箱盖。</p>
什么都没有发生，一切安静。</p>
阿妩站在箱子前，所以对箱子里的一切看得清楚；而其他人站得远，只看到乌黑一片。</p>
阿妩的脸色变了变，不由伸手把火把更加凑近箱子。</p>
穆敏看见她的脸色就知道不好，忙上前来和她并排而立。</p>
然后，她也惊住了。</p>
箱子里空空如也，竟然什么都没有。</p>
阿妩扭头看着穆敏：“你之前遇到过这种情况吗？”</p>
她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就是这座皇陵，在更早之前就已经被人盗取了。</p>
贺长楷烧了粮草，现在皇陵里本身的宝藏是他们最大的期盼。</p>
然而现在就这般落空了吗？</p>
“姐姐不要着急，”穆敏道，“咱们先把剩下的都打开再说。”</p>
阿妩心情沉重地点点头。</p>
所有箱子被打开，都像第一个一样空空如也，只有一个例外。</p>
可是这例外，不是里面有珠宝，而是厚厚的许多诏书。</p>
阿妩一封一封地看过去，肺都要气炸，怒道：“这些不肖子孙！”</p>
原来，前朝开国皇帝累积了大量财富后都带到了皇陵，其实并不是为了陪葬，而是高瞻远瞩，嘱咐继承者，如果遇到什么大的灾祸，就到这里取用；而当国富民强的时候，也要继续累积财富，以备不时之需。</p>
一代一代的，祖宗的基业就这样传了下去？</p>
显然不是。</p>
如果他的子孙都这么争气，前朝也不会灭绝。</p>
后来的这些子孙都知道了宝藏，这个修行宫来取一些，那个平乱来取一些，除了开国皇帝和他的儿子之外，后世的皇帝们，竟然有出无尽。</p>
最后一任亡国之君来取用的时候，发现已经完全没有金银了，绝望之下还留下血书。</p>
前朝的恩怨已经没人管，但是阿妩想要金银作为粮草供给的愿望，就此破灭。</p>
现在唯一的指望就是大火燃尽之后还能搜集一些金银，但是能否如愿，数量多少，都未可知。</p>
阿妩兴冲冲而来，铩羽而归。</p>
穆敏一直守在她身边，沉默地陪着她一起去找世子。</p>
“哥哥——”阿妩看见世子就觉得很委屈。</p>
世子笑笑，好看的眼睛中依然有宠溺的光芒，“小老虎，不打紧。粮草的事情，还可以从其他地方得到。”</p>
他已经找了盐帮的徐大当家，也找了江南商会，还有舅公周济帮忙。</p>
阿妩却很清楚他是在安慰自己。</p>
世子想要解决问题的这些突破口，早已被他突破了无数次，几乎都已经被榨干，并没有多少能力帮他们。</p>
阿妩咬咬牙：“哥哥，我写信给我爹！”</p>
边城粮草储备充足，只能“啃老”了。</p>
从前阿妩会毫无负担地向边城求救，但是现在不一样。</p>
她是世子未来的妻子，为了夫家搬空娘家，会为人诟病，也会连累爹爹和哥哥为人诟病。</p>
可是事到如今，除了这个方法，也确实没有办法了。</p>
“不用。”世子拒绝，“我再想想办法。”</p>
“还有什么办法可想?”阿妩着急地道。</p>
如果有，早就想了，何必想出盗皇陵这样的手段？</p>
“表舅来信，”世子没有避讳穆敏，径直开口道，“宋大将军已经答应拥立我，所以我可以向辽东借粮。”</p>
阿妩咬咬嘴唇，斟酌再三后道：“哥哥，我们看看还有没有别的办法；要是实在无计可施，再考虑这么做吧。”</p>
刚刚拉拢了宋霆，转头就借粮，宋霆不好拒绝，但是心里怎么想就不好说了。</p>
世子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可是粮草是重中之重，不敢小觑。</p>
“我想想该如何跟宋将军说，不行就让明唯亲自跑一趟。”</p>
以明唯的三寸不烂之舌，说不定能说服宋霆，既借粮，又不介怀。</p>
穆敏低垂着视线摆弄着自己的指甲，仿佛没听到两人对话一般。</p>
阿妩以为她是避嫌，可是从世子营帐中出来后她才发现，并不是这么回事。</p>
小丫头盘算着事情呢！</p>
“姐姐，”穆敏低声问阿妩，“你是不是要不惜代价帮助世子？”</p>
“我会。”阿妩毫不犹豫地点点头，“我想找小萝卜商量借粮的事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