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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真能做个昏君就好了。</p>
“蒋嫣然生不出来孩子，所以你不用担心。”燕云缙声音愈发冷硬起来，“所以她永远只是我的女人，而不会是你弟弟的母亲。”</p>
这件事情是秘密，蒋嫣然以为他不知道，他却已经很清楚。</p>
燕云缙是个多疑的人，所以针对蒋嫣然的身体状况，他问过黄太医之后又的某一日，忽然想起，又问过自己的太医。</p>
太医告诉她，蒋嫣然身体极为寒凉，不能有孕。</p>
燕云缙问他为什么从前不说，太医解释是——以为这是燕云缙给她赐药让她不能受孕。</p>
燕云缙原本只以为蒋嫣然是因为自己身体本来不好或者后来投冰湖造成的，听到太医的话才恍然大悟，蒋嫣然应该是来到自己身边前，自己服用的虎狼之药。</p>
这件事情让他极为愤怒，但是还是深深隐藏了下来。</p>
质问她，除了得到她无情的回答外，还能得到什么。</p>
这已经是前话不提。</p>
“你是我唯一的儿子，你的眼睛要从女人身上挪开。”燕云缙眼中露出失望之色。</p>
“你如果非要和蒋嫣然比，那比一比她的视野和襟怀。当初她用计让我损失一万五千匹战马，靠的不是美貌，是脑子。”</p>
“你如果还是拒绝，我可以找别人查。”</p>
“我知道你对我一片赤诚，可是你的父皇，也并没有对不起你。”</p>
燕云缙闭上眼睛。</p>
作为一个男人，他是欣赏喜欢蒋嫣然，可是他也没有忘记自己父亲的身份。</p>
燕川面色复杂。</p>
“父皇，儿子知错。”</p>
半晌之后，他重重叩首。</p>
“我不想计较你是真的知错还是假的知错，”燕云缙负手而立，高大的身形显得有些孤寂，“但是你想，如果不是蒋嫣然，下毒之人另有其人，你不去查，是不是置我于险境？如果是蒋嫣然，你把证据拿到我面前，让我无法维护……”</p>
“如果真是她，父皇会处置她吗？”</p>
会吗？燕云缙问自己。</p>
没有答案。</p>
如果从前，他可能斩钉截铁地说“会”，即使是挥泪斩杀她，他相信自己也能做到。</p>
但是现在，他不确定了。</p>
知道她“死了”的那一瞬间，他大脑一片空白，什么江山霸业，对手战争，都烟消云散，只剩下无边的悲伤。</p>
不经历生死，不知道她有多重要。</p>
“父皇！”燕川步步紧逼，“您会吗？”</p>
燕云缙咬牙：“会。”</p>
只是这种处置，不是要她的命，大概会永远把她禁锢在身边吧。</p>
人生苦短，能得到一个入眼入心的女子，何其不易。</p>
谁动了蒋嫣然，就是动了他的命。</p>
“我还有一句话要问你，”燕云缙声音极冷，“是你下令对她用刑的吗？”</p>
燕川咬牙：“是我又如何？”</p>
“我问你到底是不是，不是问你是谁如何！”燕云缙怒道，“现在是我因为蒋嫣然而拎不清，还是你自乱阵脚窝里乱？”</p>
燕川一口牙齿都快咬碎：“父皇恕罪。那日您中毒之后，我让人把她关押起来，是想着对她极尽折磨的。但是我一直守在您身边，还没有功夫……”</p>
蒋嫣然受刑的事情他也听说了，对此他只想说，干得好。</p>
他下意识地认为是军中其他将士和他一样对她早就看不过去，所以才如此对她，因为正合他心意，所以他也没有深究这件事情。</p>
他本来想一力扛下这件事情，不想让燕云缙去追究那些将士，但是在他的气势威压下，还是说了实话。</p>
“这件事情不用你管了，我亲自过问。”燕云缙道。</p>
让燕川出去，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提审那几名士兵。</p>
几人都坚决否认曾经侵害过蒋嫣然，因为毕竟是皇上的女人，他们没有胆子这么干。</p>
“那又是谁给你们的胆子，敢对她用刑！”燕云缙怒道，脸色阴沉。</p>
他不敢想象，如果自己再晚苏醒一两天，还能不能见到活着的蒋嫣然。</p>
她的状况，差到他都怀疑，如果不是自己赶到，她坚持不了一刻钟。</p>
想到那时眼前的场景，燕云缙握着桌子的手上青筋暴起，恨不能立刻将这些人凌迟处死。</p>
几人起初不敢说，但是看到燕云缙眼中压抑不住的怒火和杀气，知道不说实话，难逃此劫，也顾不上什么顾虑不顾虑，道：“回皇上，是，是皇子的命令。”</p>
燕云缙把一句“放肆”生生咽了下去，沉声道：“谁给你们传信的，让他来当面对质。”</p>
他相信燕川不至于对自己撒谎，所以到底是谁在从中捣乱，就耐人寻味了。</p>
结果令众人震惊。</p>
燕川的侍卫承认了是自己传信，但是说确实是世子之命，因为是世子身边的女人亲口说的。</p>
以燕川之名。</p>
方昕和彩云被带来，看到燕川的侍卫，方昕知道这件事情再也无法掩饰了。</p>
她看着燕云缙径直问道：“蒋嫣然死了没有？”</p>
她的目的，是毒死燕云缙，嫁祸蒋嫣然，让他们一起不得善终。</p>
很遗憾，燕云缙没事，却不知道蒋嫣然有没有事。</p>
燕云缙眯起眼睛盯着她：“你是谁派来的？和蒋嫣然有什么仇怨？”</p>
方昕咬牙道，“我嫉妒她得宠，所以想弄死她。同为女人，凭什么她能得到皇上千万般宠爱，什么好东西都先给她？而且皇子恨她，我也存了讨好皇子的意愿，所以才……”</p>
不到最后一刻，不到蒋嫣然彻底揭穿，她不会承认自己的身份。</p>
她可以死，但是毒害燕云缙的罪名，如果有可能，一定要加诸到蒋嫣然的身上。</p>
燕云缙何等精明之人，从彩云眼中看到了怯懦和惶恐，也不耐烦跟她们浪费唇舌，直接让人脱了两人衣服，让侍卫奸淫。</p>
彩云哭道：“是我，都是我，与我家姑娘没有关系。”</p>
所有的苦难，都让她自己来承担吧。</p>
方昕却道：“你省省吧，咱们俩一个也跑不掉。皇上被那个狐媚的蒋嫣然早就迷得失去了本心。”</p>
燕川掀开帘子进来，看见营帐内的情形，道：“父皇，您这是在干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