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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梓谨在沈兰彻的拥揽之下上了楼梯,转弯的时候,她突然停顿了一下,虽然很短暂的时间就抬脚继续上楼,沈兰彻却是明显的察觉到了,他低头侧耳,轻声询问:“怎么了?”
“没什么。”谢梓谨转过头朝楼下望去,见沈兰彻的关心,却是对他摇摇头,示意无碍。
跟着他的脚步,她继续往前走着。
刚才,她似乎感觉到了一股犀利的视线从楼下朝自己射过来,明显的恨意与嫉妒,那种感觉太真实,可是刚刚看了一下,却什么都没有,难不成是因为她怀孕,所以太过敏感了吗?
沈兰彻也不再说些什么,揽着的手环得紧了些,将她朝自己靠近了许些,带她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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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嫂目送沈兰彻和谢梓谨,待二人身影从自己眼帘消失后,准备回厨房通知厨师晚上做些什么菜,刚转身,余光便扫到从门缝中深处一张小脑袋的米苒,米苒正满满恨意的望着楼梯上消失的人影,忽的浑身一冷颤,感觉到一道带着探究的视线朝着自己瞥来,心中有鬼的她猛地便缩了头,将门关了起来。
陈嫂觉得很是不对劲,怎么这个刚来的女人一瞧见她就躲,是个什么意思?想着也不急于这一时半会儿的去通知厨师,陈嫂于是走到米苒房间门前,伸手敲了敲,吭声道:“开门。”
一阵重重的敲门声吓得正躲在门后的米苒猛地一跳,她努力调整微乱的气息,伸手拍了拍有些扭曲的脸庞,揉了揉让脸色变得正常好看些,这才屏住呼吸伸手握上门把一转,将房门打开,对着门外的陈嫂微微笑意,有些疑惑的问她:“你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说着,她不动声色的朝着外头扫了一眼,见什么都没有,于是悄悄的收回了视线,重新望着陈嫂。
陈嫂见门一开,便伸头朝着里面探了探,见没有什么奇怪异常的,这才朝着米苒望去,眼神眯了眯,有些试探:“见了我,就躲,你是在心虚个什么?”
“陈嫂,我看你是弄错了吧!”米苒眼底闪过一抹不屑,眉眼上挑,嘴角带着讥意,冷飕飕的回道,“我不过是见房门没关,所以关一下房门而已,根本就没有瞧见你。难不成在这里工作连住房的门都是不允许关的吗?”
“你够伶牙俐齿的。”陈嫂见她跟自己顶嘴,冷不丁的“哼”的一声,什么叫做没有瞧见她,她根本就是没有将她放在眼里。脸色变得青紫难看的陈嫂盯着米苒的眼神也开始变得阴诡起来,双眼就似蛇信子,呲呲作响,“你给我安分点。”落下狠话,陈嫂便气呼呼的拖着一个胖乎乎的身子离开了。
米苒冷眼看着陈嫂离开,眼神愈发的阴冷,在心中小声的骂道:“我呸!乡下老东西,竟然敢在我面前作威作福,给我脸色看,给我等着!”
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等火气消解得差不多了,米苒转身回了房,手一个甩,房门便“砰!”的一声关上了,余音隐约回荡在屋子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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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房的谢梓谨并没有躺到床上去,而是在卧室外的起居室的沙发上坐下,房门没有关,所以能够听到楼下重重的关门声,听着就像是有人将火气全部撒在门上一样,谢梓谨皱了皱眉头,打眼看向身旁的沈兰彻,问道他:“你听到声音了没?”
“你问的什么声音?”正在倒水的沈兰彻侧眸瞧了她一眼,将杯子里的水添到七八份,放下水壶,拿了茶杯,漫不经心的反问道。
“还能有什么?不就是关门声。”谢梓谨低头接过他递来的被子,握在手心里,一手抚了抚心口,“砰嗵砰嗵的,好响,冷不丁的这么一下,都稍稍有些吓着了。”
沈兰彻回想了一下,刚刚的确是有关门声,但是也还好,并不算特别响亮。但是见谢梓谨仰着小脸对自己笑,他眉心不自觉的便蹙得有些深沉起来,猛地站起身来,迈步准备下楼将人责问一番。
“你要做什么去?”谢梓谨见他似乎要离开,于是随意的问了他一句。
沈兰彻有些奇怪的低头看着她,“你不是被吓到了吗?我去将人开了!”
“不用了,我们把门关上就好了。”谢梓谨伸手拉住他的衣摆,摇摇头,温柔的说道。她也知道其实是自己大题小做了,声音并没有那么高,为了自己的敏感而让一个原本没有什么过错的人丢工作,那也太过任性了,并没有这个必要。何况,这里的佣人都是司阡珏招来的,想来手艺功夫什么的都是上等的,要是用这么不是理由的理由将人开了,那也真是打了司阡珏的脸面,实在不值得。
沈兰彻看了谢梓谨好久,见她的确不是客气,而是说的真心话,这才点点头,“我去关门。”
谢梓谨听到他的话,赶紧松开了手,朝他轻轻的摆摆手,示意他快去。
沈兰彻笑了笑,便往门口走去,将房门轻轻的合上,一阵悠扬的铃声突兀的响了起来。
谢梓谨朝身前茶几上看去,拿起手机,是池铭玺打给他的,见沈兰彻转过身回来,她将手机递上前,笑着说道:“池二打来的。”
沈兰彻走上前,从谢梓谨的手中取走了手机,任凭铃声一直响,他并不着急接电话,而是严肃的跟她吩咐道:“这些日子,你不要拿手机玩电脑什么的,辐射大,知道吗?”
待谢梓谨勉勉强强的最终点头答应了,他这才点了接听键,接听远洋电话,“池铭玺,明天就回来了,你这会儿打什么电话!”
“兰彻,我想我明天是回不了了。”池铭玺的声音有些疲累,有些无奈。
沈兰彻皱了皱眉头,询问他:“怎么回事?是池铭泽的问题?”
池铭玺双臂撑在阳台上,双瞳直视远方,他身处在三十五层,高楼大厦也变得渺小,遥远,渐渐的,眼神变得悠远,逐渐迷茫起来,他缓缓开口,将烦心事同沈兰彻诉说道:“我哥他醒过来了,身上的伤口慢慢静养愈合也没有什么大问题。”
沈兰彻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听着,听池铭玺的语气,他似乎并没有说完。
“之前他短暂的醒过来一会儿,当时不管不顾的只想着李絮晨,我只能骗他说李絮晨那个女人在他隔壁病房……他这次彻底清醒过来之后,便一直吵着要见她。”
“你也知道我不过是骗他的,当日车祸的现场等医生到达时,车子里头只有他一个人,根本就没有李絮晨的身影,根本不知道她是死是活,我这些天派人在A国各个角落找,但是毫无线索,那女人似乎是在A国消失了,没有任何的痕迹!”
沈兰彻一边细耳聆听,闲着的一只手拉过谢梓谨,与她十指交握,轻轻磨蹭她的手心,见她被他蹭的发痒得想笑,却因为他接听电话而顾忌的忍着不敢笑的样子,心情格外的愉悦。
听池铭玺抱怨池铭泽为一个女人而着迷,他并没有太放在心上,毕竟这些事情他们作为外人的再怎么劝诫,对于当事人也是没有一丁点的用处的。
听到最后,沈兰彻神色却是没有最刚开始时候那般的轻松,只见他神情严肃,唇瓣紧抿,缓缓的才张开,声色格外的低沉与质疑:“以你的手段,也查不到李絮晨的踪迹?”
“我也不敢相信,不过是真的,一丝半点的踪迹也没有查到。”池铭玺苦笑的承认自己的失败,敛着糟糕的情绪,他死抿着性感的唇瓣,眼神闪过狠厉,“早知道现在会成这个样子,当初李絮晨来找我,求我帮她脱离我哥的时候,我就该一不做二不休的直接了解了她!”
“你现在说这些有意义?”
耳畔传来清冷的讽刺,池铭玺并没有跟沈兰彻计较,反而是无奈的叹息了一声,很是浅酌。他觉得他说的的确是有道理,人都找不到了,这些个根本没有任何的意义,反而会显得他无能。
想到还躺在病床上等着自己将李絮晨带回去的池铭泽,池铭玺心情格外的烦躁,忍不住的便伸手揉蹭着头发,原本被梳理的十分贴合的发丝瞬间变得乱七八糟的,他丝毫不在意,只是忧愁的说道:“人找不到,你说我该怎么跟明泽他交代?”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的磨叽?”沈兰彻听着,眉头蹙得更深,眼神也变得更加的犀利,“池铭泽他枪林弹雨的都能够平安无事的过来,难道现在这点事情反而不能够接受得了?”
池铭玺听着奚落之词,许久都没有作声。
枪林弹雨的,他们如闯无人之境一样,来去无阻。
但是,这感情,有的时候比枪,比刀还要来的腥风血雨,它能够无无形之中就将人整得偏体鳞伤,憔悴不堪。
如今,看池铭泽的样子,便是陷入了感情的漩涡之中,无法自拔。
“希望如此吧!”许久,池铭玺才幽幽的道了一句。如今人找不到,也只有将真相告诉池铭泽,也无他法了,不是吗?
“这几天,我得亲自照看明泽,需要延后十天半个月的。”池铭玺开口跟沈兰彻说道,李絮晨的事情一说出来,光是请的人照看大哥,他实在无法安心。
“没问题。”沈兰彻不以为意的就同意了。
“对了,兰彻。”池铭玺暂且将池铭泽的事情放到一旁,想到前些日子沈兰彻跟他提到的池二宿明,他派人查了这么久终于有了消息,得到的消息有些让他吃惊,“你之前跟我说安布罗林并没有死一事,我已经让人去倭国调查了。”
“嗯,结果如何?”沈兰彻细细的听着,而后问道。
“你前些日子吩咐我调查池二宿明,得到一些消息,这个池二宿明是四年前活跃在倭国商界,渐渐的在倭国有了名气……”
“据了解,这个池二宿明原本不过是池二家族当家情人所生的一个私生子,不过是一个只会借着家族名头在外吃喝嫖赌的浪荡子,后来因为玩了另一个家族老大的情人,被人寻仇,打到脑子,昏迷了五年,直到四年前醒过来后,像是换了一个人,渐渐便得精明,开始在驰骋商界……”
“也没有人知道原因,只当他昏迷后醒来开了窍……”
待池铭玺止了口,沈兰彻不疾不徐的问道:“就这些?”
“暂时能够查到的就这些!”池铭玺点点头,突然想到什么的又摇摇头,“还有一个细节,听调查的人说,对于池二宿明,在他昏迷的五年当中,其中有一年他的病房不允许任何人探视,这一年的资料空白的……”
“不允许人探视?”沈兰彻细细咀嚼,漫不经心重复着,双眸倏的变得精明,他冷静的吩咐道,“现在的医疗手段这么的先进……如今的池二宿明也有可能并不是原先的池二宿明……”
“你是说?”池铭玺眉心紧锁,但是一想到真假谢华季一事,那况且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现在的医疗水平早已达到可以光是拥整的就将人变得一样的,所以沈兰彻提得这一点也不是没有可能的!池铭玺也不再吃惊,而是明白的回道,“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会让人查清楚的。”
“我等你的消息。”
“我会尽快!”
沈兰彻点点头,不再挂怀这件小事,想到池铭泽一事,于是跟池铭玺说道:“这两天我让司阡珏去一趟,给池铭泽看看,也好安心。”
虽然他嘴上不担心池铭泽,但是心里还是十分的挂怀的,要是池铭泽有个真有什么事情,他作为兄弟的也会跟着难受揪心。
“关于这件事前些天我跟司阡珏联系过,他过两天就过来。”池铭玺点点头,跟他说道。毕竟有一个医界圣手的朋友,他若是不使唤一番,岂不显得浪费?
提到司阡珏,池铭玺猛地想到前些天司阡珏跟他说谢梓谨怀孕一事,原本想打通电话跟谢梓谨和沈兰彻贺喜,但是因为忙于池铭泽一事,转头便给抛到脑后,忘记了!
既然现在想起来了,他自然要跟他们两个人贺喜。
他开口问道:“听说梓谨怀孕了?”
“是司阡珏跟你说的?”一提到小谨怀孕,沈兰彻严肃的眼神渐渐放松,变得温和,他松开抓着谢梓谨的手,转而从她腰后环过,将她整个人揽在自己的怀中,大手轻轻的摸着她的小腹,“快两个月了!”
“我先恭喜你和梓谨了。”池铭玺听着,能够很明显的感觉到沈兰彻一提到孩子,说话声都变得不一样了,梓谨怀孕,他这个外人也跟着为兰彻高兴,不由得便脱口而出,“兰彻,有了孩子,你从此往后就不再是孤单一人了。”
“谢谢!”沈兰彻笑着应下了池铭玺的道喜。
他知道池铭玺是什么意思,不过他有一句话说错了。
他并不是因为有了孩子才不再孤单,他的孤单从来就跟孩子没有任何的关系,他的孤单与否仅仅只跟身边的这个女人联系在一起。
不过,这些只需要他明白,就足够了!
谢梓谨靠在沈兰彻身前,一直安静乖巧的听着他和池铭玺的谈话,并没有吭一个字,这会儿听到他们谈论孩子的事情,终于有些按捺不住,伸手勾住沈兰彻的脖颈,凑身,唇瓣靠近他的耳,低声说道:“你们在聊孩子吗?”
温热的吐气,挠的沈兰彻耳内一阵酥麻,他一时间有些恍惚的对着谢梓谨点点头,将手机松开耳畔,柔声回她:“你要跟他说些什么吗?”
“可以吗?”谢梓谨有些疑惑的看着他,双眼盯了一会儿他握在手中的手机,转而望向他,他不是嫌手机有辐射不让她碰吗?怎么现在这会儿倒是同意她接电话了?
沈兰彻笑着揉了揉她额前的碎发,伸手将按了扩声,递到她身前。
谢梓谨怔了一会儿,这才看向手机,试着叫了一声“池二?”
“梓谨?”池铭玺听到谢梓谨的声音,有些惊讶,难不成刚才他和沈兰彻谈话的时候她一直都在?看来她在兰彻心中的分量真的不是一般的重!他瞧了瞧身前的玻璃窗,转而笑意满满的对着电话另一头的谢梓谨贺道,“恭喜你怀孕了,我要做叔叔了!”
“谢谢!”一提到孩子,谢梓谨反射性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嘴角的笑意显露着她此刻绝佳的心情。转而想着池铭玺的哥哥,她虽然并不认识,但还是需要关心示意一下,收了满溢的笑,她安慰道,“池二,你哥哥不会有什么事情的,你别太担心。”
“借你吉言!”听到谢梓谨因为池铭泽一事安慰他,池铭玺当即一怔,双眸早已迷茫的看不清楚,他点点头,幽幽的回了她。
“你还有其他事情吗?”谢梓谨不过才聊了这么一两句,沈兰彻便忍耐不住插了话。
“倒也没有了,我这就要去看池铭泽了,下回聊。”池铭玺哪能听不出来他的意思,猛地便笑了起来,想了想自己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于是跟二人道了一声“再见”,便先行挂了电话。
将手机放回口袋,池铭玺眨了眨眼睛,他感觉到眼睛似乎有些湿润,也不只是因为盯着远处时间太长了的原因,还是因为担心池铭泽的原因。
深深的叹息了一声,他转身离开,穿过长长的走廊,直到走廊的尽头,这才停下脚步,推开房门,进到里面,对着里头的人叫了一声“哥”。
“铭玺,你来了。”这是池铭泽正式醒过来的第三天,见房门推开,他猛地转过头,顾不得身上传来的阵阵疼痛,瞪眼望着走进来的人,回了他一句,便朝他的身后望去,空落落的,什么也没有,他顿时变得失望起来,喃喃的说道,“她还是不愿意来吗?”
“这儿有我照顾着,你先出去。”池铭玺对着一旁照看池铭泽的护士用眼示意,护士看了一眼池铭玺,又瞧了一眼病床上的池铭泽,快速的点点头,将端着脸盆放到了洗手间,然后出了病房。
待得病房里只剩下池铭玺和池铭泽兄弟二人,池铭泽转身将身后的病房门关上,轻步走上前,低头望着池铭泽,他的脸色十分的苍白,额头上因为车祸产生的口子,缝了几针,留下了约莫六厘米的疤,看得他有些心疼,“哥。她不会来的,你别再等了。”
池铭泽失望之意布满了整张脸,显得苍白的脸上更是雪上加霜,他蓦地伸手抓住池铭玺,求道:“铭玺,她不是在隔壁吗?她不肯来,你扶我过去,好不好,我只是想要见她一面,看见她好好的,我才能够安心。”
说着,池铭泽便想要爬起来,却是怎么也爬不起来。
池铭玺见他不管不顾的非得要爬起来,气得猛地便破口大骂:“你疯了,你脊椎才刚固定好没多久,小腿还打着石膏呢!”虽然被气急了,但是他压制池铭泽的动作很是轻柔,就怕一个力气大了会伤到他,“赶紧躺下,别再乱动了。”
见池铭泽终于不再乱动了,池铭玺这才缓缓的松开手,安慰道:“她就在隔壁,你再怎么想见她,也得将自己的身体养好,不急于这一时半会儿的。”
池铭泽并没有说话,双眼只是一眨不眨的盯着雪白的天花板,一向锐利的金色双眸此时再也没有往昔的睿智,而是被无限的哀愁与痛苦给布满了……他是那么的绝望无助。
许久……
许久……
久到池铭泽在一旁看的都感觉不忍。
“她根本就不在隔壁,是吗?”一直沉默着的池铭玺缓缓的动着十分干涩的唇瓣,他的声音很是干瘪、沙哑。说着,他慢慢的笑了起来,那笑意是那么的无望,那么的苦涩。
见池铭玺没有回话,池铭泽忍受不了的对他咆哮:“你回答我,她根本就不在,是不是?”慢慢的,绝望了的他声音渐渐的低了下去,似乎哀泣着,呢喃着,“你回答我啊……”
池铭玺看着这个跟自己长着同一张面庞,看着他万分痛苦的面容,忍受不了的转了头,决绝的回道:“是,她不在。”
“她什么时候走的?”池铭泽呵呵的笑了起来,眼睛里头不知道什么时候溢满了泪水,直打滚的,却没有掉下来,他失望的问道,“我昏迷的时候,她有来看过我吗?”
“没有。”池铭玺不忍的摇摇头。
“她终究还是对我无情……”便是相遇后的那些天,她也只是在同他敷衍,与他做戏吗?
池铭泽癫狂的大笑起来,笑的浑身隐隐作痛,他却好像什么感觉都没有。身上万般沟壑,伤痕累累,又算得了什么,如何能与内心愈合了揭开,解开了愈合……久治不愈的伤痛相比?
耳畔久久不散的刺耳笑声刺激的池铭玺猛地转过身,大迈一步,朝着池铭泽吼道:“出车祸救到的只有你一个人,李絮晨根本不在车里……”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池铭泽一愣,笑声戛然而止,他不可思议的望着池铭玺,好似没有听懂他的话。
“我说,车祸时车里只有你一个人,并没有第二个人。”
“不可能……”池铭泽当即就摇头否决了。
他明明是带着絮儿一起出来的,絮儿就坐在副驾驶位上,突然而来的车祸,他在昏迷前还抓着絮儿的手的。
池铭玺镇定的回答他:“你是我哥,我不会骗你。但是事实的真相就是如此。”
池铭泽一阵恍惚,有些不知所措,他傻傻的盯着池铭玺,着急的问道:“那她人呢?她去哪儿了?”
“不知道。”
“不知道?你跟我说不知道?”池铭泽急的抓耳挠腮,“你找了没,你赶紧替我去找她!”
“哥,我派人找了,不过一直都没有消息。”
“没找到?”池铭泽顿时被抽光了气一样软瘫了身子,“你不是情报很厉害的吗?怎么连个人你都找不到?你的本事都到哪里去了?你给我找,掘地三尺也得给我把絮儿找出来……”
池铭泽不再看他,而是静静的躺在病床上,望着天花板,双眼渐渐迷蒙,泪水滑过脸庞,他喃喃自语:“你不知道她对我有多重要……”
“哥,你冷静点!”池铭玺看着他一脸的绝望,恨他将自己折磨到这般地步,可又心疼他这个样子,他坐到床边,伸手摸了摸池铭泽的脸,替他擦拭掉湿漉漉的泪水,坚定的同他保证,“我跟你保证,我一定将李絮晨给你找回来,将她带到你的面前。”
池铭泽却是不说话,就好似没有听到一样,从始至终,只是自言自语。
池铭玺在一旁听着,不忍的撇过头去,心如刀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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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兰彻将手机放到茶几上,转头,瞧着谢梓谨探究似的看着自己,忍不住的伸手弹了一下她光滑的额头,笑着问道:“怎么了,叫你这么看着我?”
谢梓谨一张樱桃小嘴猛地上翘,她伸手便揉了揉他刚才碰到的地方,盯着他却是不说话。
沈兰彻轻轻的笑了,双手揽过她,与她额贴额,“是好奇池铭泽的事情?”
“有些,想着你我已经觉得很不可思议了,倒是没有想到你们之间还有着这么痴情的人!”谢梓谨轻“嗯”一声,想着刚刚听到隐约听到电话那头池铭玺的咬牙切齿,好像他对于池铭泽所痴情的对象并不怎么赞同,甚是十分的反对,于是好奇的问道,“那个李絮晨是谁,让你们怎么不看好?”
“你呀!”沈兰彻幽幽的道了一句,拥着她的手在她的背后轻轻的摩挲着,引得谢梓谨浑身酥麻,忍不住的动了动身子,他在这么下去,她都要软的坐不住的整个人倒在他身上了。沈兰彻却没有因此而松开手臂,而是松了松双臂,就在她感觉自在了的时候,又猛地将她紧紧的箍在怀中,压着嗓音道,“安分点。”
谢梓谨动了几下,见没戏了,也不再反抗,而是乖乖的任他紧紧的拥着,不一会儿就酥软了身子整个人如沈兰彻所希望的那样倒在他的怀中,柔软压着硬实,没有丝毫的空隙。
沈兰彻满意的望着靠在自己怀中的小人儿,指腹慢慢的滑动到她白皙的脖颈,轻轻的揉弄着,唇瓣一张一翕,慢慢的同她叙说起来:“池铭泽和李絮晨是十年前的一场晚宴中认识的……”
“两个人不过是酒后乱性……”
“后来,在有意无意的接触中,慢慢的相互了解……慢慢的产生好感……”
“时间长了,他们两人也就成了众人眼中的情侣……”
“两人自此恩爱有加……”
谢梓谨安静的听着他叙说那两人的过往,他的语气很是平淡,就好像再说一个没有任何意义的故事。忽的,他一阵轻笑,叫作为听众的她听着竟然都有些无所适从,那笑声里面满溢的都是嘲讽与讥笑。
她忍不住抬头看着沈兰彻,但见他眼睛微闪,神色阴鸷,她从未见过他这么阴冷的一面,有些不适应。但瞧着他紧皱着的眉头,她有些不舍的伸手覆上去,想要替他抚平皱意。
沈兰彻任由她摩弄着眉头,她的手指永远都是那么的暖和,暖意慢慢的冲淡了他有些糟糕的心情,眉头也渐渐舒展开来。
“后来呢?”过了一会儿,谢梓谨收回了手,轻轻的问道。
沈兰彻拉过她的小手,握在手心,低声继续。
“直到一年后的一个夜晚,李絮晨趁着池铭泽出席一场商演,在他书房偷偷的拷贝他电脑里头的商业机密文件,却被中途临时返回的池铭泽碰了个正着……”
“李絮晨见自己被抓了个正着,没有狡辩的余地,这才将一切说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
“相遇,是早已算在她的计划之中,爱情,不过是一场预谋……她不过是一个商业间谍,为了扳倒L,心甘情愿的潜伏在池铭泽身边……等待时机……”
“后来,池铭泽并没有对她严惩,不过也没有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将她放走。”
“他只是将她禁锢在自己的身边……”
“哪怕她根本对他没有一丝半点的感情,他也要将她困在身边……互相纠缠!”
“直到池铭玺感觉到他渐渐的变了,变得不想池铭泽,这才感觉到事态严重,正巧李絮晨碰到了他,求他帮忙逃离池铭泽……为了池铭泽好,池铭玺这才偷偷的调离了池铭泽,将李絮晨放走了……”
“池铭泽得知后,将池铭泽往死里揍了一顿,派了人去找李絮晨,却没有任何的消息……”
“池铭玺在其中捣乱作祟,他自然是不可能找到人的……”
“一直都找不到人的他,后来疯狂了近整年,酗酒,暗无天日……后来才慢慢的清醒过来……”
“从此以后,他对于李絮晨一字不提,好似忘记了那么一个人的存在,就好像他的生命中从来没有出现过那个女人……”
“时隔这么多年,我们以为这件事早已掀页,过去了。却是没有想到他如今竟又跟李絮晨纠缠在了一起……”沈兰彻幽幽的叹息。
从前他一直觉得池铭泽所谓的爱情不过是一桩荒诞而又可笑的笑话,直到碰到了谢梓谨之后,他才知道,原来爱是那么的不由自主,那么不由自主的心甘情愿的沦陷其中。
只可惜,池铭泽没有他幸运,终是爱错了人。
谢梓谨安静的等待沈兰彻将池铭泽和李絮晨之间的过往纠纷道完,沉默了一会儿,这才开口:“我想,他并不是忘了李絮晨,只是将她放在了内心最深处的那个角落。”
“也许,你说的是对的。”沈兰彻好一会儿,才慢吞吞的回她。
谢梓谨将自己往他身上靠的更紧了些,双手拥抱着他精瘦的腰身,埋首蹭着他结实的胸膛,感受来自他的安全。沈兰彻一动不动,任由她对自己为所欲为,幽幽的,一道浅浅的声音从怀间传来,他听到她叹息的说了一句:“不过他,倒也是可惜了!”
他没有任何的回应,只是忍不住将她紧紧的圈住,下巴轻轻的靠着她的肩膀,微眯着眼,池铭泽如同小谨所说的那样,的确是可惜爱上一个错误的人,而无法自拔。
不过,幸好,他爱上了一个对的她。
若是……若是错的……沈兰彻双眸猛地一缩,射出一道狠厉的光芒,若是错的,那他也得叫它成了对的。
“你松一松,我快透不过气来了……”拥着她的双臂愈发的紧,紧的压迫,谢梓谨渐渐的感觉呼吸都有些困难了,她想要伸手抵在他的身前,却是连个缝隙也插不进去,只能喘息着叫着他。
怀中传来谢梓谨的抱怨,沈兰彻恍惚了一下,待慢慢的反应过来,这才稍稍松了双臂,仅是那么一点点。
忽的,他笑了,他怎么突然担心起自己和小谨来了呢?肯定是被池铭泽的事情所渲染的难受了……
小谨她,本就是对的。
他根本无须担心。
小谨,有你,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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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也没啥借口。
工作上来了新项目,时间紧急,天天熬夜画图赶进度,每天睡5个小时,睡眠严重不足,昨天本想小睡一会儿起来写,没想到一睡睡过头了!
亲们,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