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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村多树木荷塘,一到晚上,到处都是蝉鸣声与蛙叫声,时不时还会有一两声远处的犬吠声附和着。
远离了都市的乡村,夜幕低垂后的夜空中布满了星星,一颗比一颗明亮,一颗比一颗耀眼……黑夜包裹住这些繁星,第一次感受到宇宙的浩瀚无穷。
谢珺几人围坐着屋前的石桌,石桌上摆放着被吃完的瓜果。
夜晚的东曹村并没有那么闷热,偶尔吹来凉风习习,轻柔地拂过面颊,真是凉爽又有些惬意。如果忽略了时不时被蚊子的骚扰,那简直是人间美事了。
“你们说,现在天上的星星像什么?”谢珺一只手支撑着下巴,笑眯眯地问道。
许许睁大了双眼,神色有些梦幻地看着广袤的星空,“像一颗颗无暇的钻石……如果一个女人拥有了这些钻石,那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
陈默扑哧笑道,“许许,我带你这么久了,都不知道你有这么小公主的梦幻一面啊……还有原来你最喜欢的东西是钻石啊~。”
许许瞪了陈默一眼,恶狠狠道,“不然呢,你觉得像什么?”
陈默仰着头看了星空半天,突然自顾自自己笑了起来,“哈哈哈……你们不觉得更像是一张长满了麻子的脸吗?”
其他三人或许是觉得陈默这个笑话实在是太冷了,都不发声了,冷飕飕地看了陈默一眼。陈默在初夏的晚上竟然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他可能也发现自己有些冷了,立马把这个话题转移到柏晋身上,问道,“小柏晋同志,你觉得呢?”
柏晋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仿佛认真地思索了三秒钟,然后盯着谢珺被匀黄的灯光照得有些朦胧的精致面孔看了三秒重,笑了一声,认真回答道,“像珺珺的眼睛。”
谢珺的脸红了下,幸亏是大晚上,没人看见。
陈默捻了一颗樱桃吃,柏晋的这句比喻让他差点呛住了,他吹了一声口哨,“哟呵~,少年不错啊!你看小珺珺都害羞的说不出话来了~”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让柏晋看的牙痒痒。
许许对陈默不知不觉揽过了所有的仇恨值,乐见其成地拍拍手。
谢珺看了一眼许许,然后突然意味深长地笑道,“陈默哥哥~那天我不小心看到你在中心珠宝店……。”
还没等谢珺把这句话说完,陈默“哎呀”一声,突然往自己脑门上用力地一拍道,“怎么这么大一只蚊子。”
陈默从石凳上‘噌’的一下站了起来,然后一会儿拍自己的手臂,一会儿拍下自己□□在外的大毛腿,叫道,“怎么蚊子一下子这么多,怎么只喝我的血?!!”
许许吃了一颗樱桃,慢条斯理地回答道,“大概蚊子觉得你的血比较好喝……所以大概是你就是传说中的欠喝!”
陈默好像被蚊子烦的恼了,他用蒲扇扑腾了好几下,唉声叹气道,“东曹村是什么都好,就是夏天洗澡不方便跟蚊子多。既然蚊子都喜欢喝我的血,那我先回房里避一避了。”
陈默火急火燎地离开了四人的茶欢会,那匆忙的样子好像背后跟着什么洪水猛兽似的。
谢珺嘴角微微上翘,轻声笑道,“我也觉得好像蚊子有些多了,我也回去了。”
说完,谢珺开始收拾桌上的果皮了。
谢珺这么一说,柏晋也点头附和道,“时间是不早了。”
“是不早了。”许许低头看了一眼手表,也开始动手整理自己面前的果核,顺便帮陈默刚才匆匆丢下的那堆也给收拾了。
谢珺跟几人道别后,扔了垃圾回到了房间里。摆放在墙脚的蚊香已经快燃烧掉一圈了,谢珺环顾屋子一周,见房间里仍然有一只顽固生存着蚊子一直在‘嗡嗡’的在耳边叫,那只死蚊子好死不死地停在下巴上,叮咬了下。
谢珺瞪大了双眼,“啪叽”一巴掌拍了下去,蚊子的尸体幽幽地掉落在地上。
“跟我斗?”谢珺哼唧一声,摸到了铺设着席子的木床上,木床因为晃动发出几声清脆的“嘎吱”声。谢珺打开了头顶的风扇,从手提电脑包里取出了笔记本电脑,盘着腿就开始’噼里啪啦’地打字。
去年年末就答应以百味为笔名,给沈新阳写一本饮食杂记,可是因为大大小小的事情,后来又有高考,就一直耽搁了下来。这次来到s市又被沈新阳拉到了议程上,并建议谢珺在这本书出来后公开百味这个笔名。
谢珺思索了一二,觉得时机尚可,便已经开始着手准备杂记的事情了。现在她删删减减,已经写到了第二卷了,对今天白天的所见所闻谢珺还是挺有感慨的。心中有所思,手下如有神,噼里啪啦打字的速度飞快。
当谢珺打上最后一个句号后,只觉得浑身舒爽产快。谢珺小幅度地伸了个懒腰,正准备关电脑关灯睡觉,突然房门被敲响了。
“珺珺,我看你房里灯还亮着,还没睡吗?”
谢珺一听是柏晋的声音,立马下床给柏晋开门,笑道,“还没睡,刚才在忙杂记的事情,你呢?”
柏晋的眼神在谢珺的下巴上停留了一秒钟,回答道,“我刚才在看书呢,就是过来看看你睡了没有……你下巴上好像被蚊子咬了,我身上有风油精,要不要给你涂一下。”
柏晋没说还好,柏晋这一说,谢珺真的觉得下巴上有点刺痒,一模都起了一个鼓起来的疙瘩。
谢珺点点头,笑道,“好啊,万一明天没消上镜的话就太丑了。”
谢珺很自然地床沿上一坐,仰着头,一双亮晶晶的桃花眼在灯光下仿佛泛着光芒。
柏晋在指尖抹了几滴风油精,小心翼翼地在谢珺的下巴上点了几下,他的动作轻柔至极,仿佛害怕用力弄碎了什么珍稀的宝物似的。柏晋温热的指尖触碰到谢珺柔软的肌肤,那触感好的让柏晋都不舍得移开手指,他的视线从谢珺的下巴移到了粉粉的嘴唇,一时竟然看愣了。
一秒……两秒……三秒……
谢珺心里万头草泥马飘过,她以为柏晋要亲下来,结果等了半响见他没有动作……于是谢珺有了一个错误的师范,她把柏晋的衣领一拉,对方根本对她没有任何防备,就随着谢珺的动作把头伸了过来,谢珺眨了眨眼睛,在柏晋的薄唇上蜻蜓点水地一吻。
柏晋完全没有料到谢珺的动作,第一次竟然有些惊慌失措地瞪大了双眼。等反应过来的柏晋立马反客为主,手掌拖住了谢珺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柏晋的眼中,只有谢珺轻轻颤动的睫毛,他幽黑的眸子里映射出谢珺那双比星星还要耀眼的桃花眼,此时那双眼睛含情脉脉、像是沁着一潭春水。
连有些刺激的风油精的味道都没有那么难闻了,柏晋表面上掌握了主控权,一颗心却快要跳出胸膛了,手掌心都是汗水,衬衫已经被薄汗打湿完全贴在了后背上。
两个恋爱经验为0的年轻人硬生生地将一个轻吻,吻出了*、缠绵似水的味道……两人过了半响才分开,脸蛋都是红扑扑的。
谢珺轻微地喘着气,她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风油精的味道怎么样?”
柏晋倒是认真地思索了几秒钟,他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像是刚刚吃饱的猫咪。他回答道,“还不错,我忽略了这个味道,你的味道比我想象中的要香甜可口的多……不过下次如果没有风油精我想会更棒。”
谢珺挑了挑秀气的双眉,揶揄道,“想象?难道你经常想象吗?”
柏晋莫名的觉得有些窘迫,他飞快地在谢珺的脸颊上一吻,笑道,“不说这个话题了……珺珺,你早点睡,晚安。”
谢珺憋笑道,“嗯,晚安。”
谢珺目送着柏晋走出房门,总觉得柏晋的脚步似乎要比往常来的欢快的多……她想,今天晚上一定能做一个美梦。
***
在东曹村的第一个晚上对大多数人来说,没有想象中那么难熬。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进谢珺的房间,谢珺睁开了双眼,估摸着不早了就爬起了床。换了一身衣服,洗漱时候,老杨家夫妻两人推着流动的豆腐车已经回来了。
杨大娘一边摸着脸上的汗,一边吆喝道,“小谢,你起床了啊。你昨晚让大娘做豆腐的时候叫你,我看你睡的熟就没叫……你饿了吗?”
谢珺笑道,“没事,我明天早上定闹钟。”谢珺的肚子恰当地发出了‘咕咕’声,惹得杨大娘跟大爷都笑了,杨大娘连忙去厨房里准备早饭。
睡在其他房间的里柏晋、许许跟陈默也渐渐地有了动静,出来洗漱了。跟洗漱完的谢珺一样,几人都闻着饭香来到了厅里,八仙桌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早点小菜。
对谢珺来说,一碟腐乳配小粥是今天最好的搭配,是给一天元气满满的开始。
东曹村千百年来跟豆腐就有着不解之缘,对豆腐和豆腐的各种衍生出来的食物的烹饪也是极其擅长。杨家的这道红乳腐,经历过近三十多道的工序,极其考究。将优质的腐乳放入坛中用上等的白酒浸润,数月后才能开坛,是很传统的一种做法。
谢珺面前的小碟里中放了一块红腐乳,方方整整的就像一块麻将。表面呈现自然的红色,切面是黄白色。
谢珺用筷子夹了一小块,伴着粥吃了一口。腐乳口感醇厚、质地细腻,风味极其独特,没有一丝的异味,反而透着一股独特的香味。白粥粘稠厚泽,完全将腐乳的咸味中和,吃上去恰到好处,美味极了。
谢珺啧啧赞叹道,“杨大娘,你家的腐乳真好吃。”
杨大娘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还好啦……那是因为你没有吃过豆腐西施做的腐乳?”
谢珺‘咦’了一声,疑惑道,“这豆腐西施是谁?”
杨大娘说起这豆腐西施,都止不住地竖起了大拇指,“豆腐西施是我们东曹村烹制豆腐美食手艺最好的人,每年的豆腐宴都是由她掌勺的。”
就是因为东曹村一年一度的豆腐节和豆腐宴会在最近举办,节目组才赶着这时候来东曹村的。谢珺估摸着时间,举办豆腐宴的时间就在这几天了。
谢珺问道,“如果我也想参加你们的豆腐宴,做几道豆腐美食可以吗?”
杨大娘想了想,道,“我们东曹村还从没有外村人掌勺的经验……不过应该是能行的,但前提是你得受过豆腐西施的考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