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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过年了,京师南城,古家的小院子外面,远远地传来鞭炮的声音,听着十分的清脆喜庆。
院内的小仓库前。
“笔墨纸砚这些家中必备的东西都没有?真不知道你待在家里都在干些什么。”古大力没好气的道。
六儿先是错愕,而后极为的委屈,最后变成了愤怒。“哎呀你找不到纸笔写信反而怨起我来了?这院子平日也没人住,我干嘛要弄那些东西摆在家里!”
“我渴了,要喝茶!”六儿还记得刚刚发生的事情,此刻依然念念不忘的道。
“喝,喝!我给你煮一水缸茶,让你一次喝个够!”古大力吹胡子瞪眼的道。
言罢,他不但没有去煮茶,反而迈步沿着土路走出了院落来到了大街上。
“哎你!气,气死我了!“六儿回头见秋晚站在远处的井边,口中道。”晚儿你和那女人在家里待着,我和他出去一趟。”
“公主你慢走。”
六儿追出了院子,在街口的,老远就看到古大力站在哪里等着自己。
六儿气呼呼的追到近前。
“哎呀公主殿下,小的等候多时了。”“…你。。你这个混蛋要气死我吗?”
古大力牵起六儿的手。“姑奶奶的啊,你消消气,等我写了信以后带你好好玩玩怎么样?”
“好啊!”六儿稍后拉住了向前行走的古大力。
“你给谁写信?”“我二弟。”“真的?”“不信我写好了你看一遍不就知道是不是真的了嘛,走吧。”
沿街往前走,直到西直门附近的市场内。
街上还是很热闹,不少年货的摊子都已经沿路出摊,放眼望去一片红红火火的年前景象。
古大力牵着六儿的手,目光流连于沿街的大大小小的摊位之中,口中也没有闲着。
“六儿,今年的春节可是咱们第一次在一起过,当真是有纪念意义的呢。”
六儿愣愣,稍后满脸的幸福,目光看着摊上的红苹果,伸手拿起一个颠了颠道。“既然如此有意义你想怎么过?”
“当然是和你父母一起过了。”
六儿叹了口气。“他们…”古大力明白六儿的意思,口中道。“实在不行,我们就买礼物去你娘亲哪里过呗。”
“真的!哼,算你有孝心。”“你娘不就是我娘嘛…理应如此的。”
二人正讲着话,水果摊老板问他们买不买苹果,不买不可乱动。
古大力要掏钱,六儿却把苹果放回了原位,拉着他沿街向前走。
“你怎么不买?”“买它作甚?我不喜欢吃。”
六儿忽然抬手指着前方笑道。“你看!”
沿街的一处包子铺旁边的空地上有一个买春联的摊子。
“他一定有笔墨,咱们就找他代笔写信吧。”
二人挽着手笑着来到了春联摊前。
“老爷夫人要买春联吗?”老板是个中年人,由于天气有些寒,故而身上穿衣较多,看着他身形十分的臃肿。
六儿随便挑了三五幅春联,从怀中掏出一点碎银子。“给你钱,问一句你这有笔墨吗?我们要写一封信。”
老板接了银子道。“有有,二位拿去。”
古大力拿着笔墨纸带着六儿去了隔壁的包子铺。
铺子外面买包子的不少,但铺内却没有几个人坐着吃。
二人找了一张看着还算干净干燥的桌椅前入座。摊开纸,古大力在砚台内点了点墨汁准备写写信了。
包子铺的娘子走到了桌前,见二人一个动笔一个在旁边看着,又瞧这一对男女英俊婉约不觉脸上微笑。
“两位吃点什么?今天不要钱。”
“嗯?”二人都是一愣,纷纷抬头瞧着她。古大力笑道。“老板娘你说的可是真的?”
包子铺的娘子道。“自然是真的,不过还麻烦这位公子代笔替我给家里的写一封信催他回家好嘛?”
这等好事,古大力自然乐意帮忙。
包子铺娘子听古大力同意了,笑着去端吃食。
六儿道。“老板娘且慢!等咱们写完在上也不迟!这桌子太小了,你把东西拿来我们都没地方写信了。”
“好好,还是这位姑娘想的周到。”
古大力稍后写好了书信,交到六儿的手中。
“你看吧。”“我看什么?”“你不是不信嘛,你看是不是给二弟的信!”
“哼,瞧你那德行!做贼心虚!我要好好看看,要我找到什么蛛丝马迹,要你好看。”
六儿在他身旁坐着,手捧着书信一字一句的看,检查的十分认真。
古大力提着笔起身道。“老板娘你想怎么写还请口述吧,在下来代笔。”
老板娘端来两杯茶笑着放在了桌上。“好好好。”
老板娘站在古大力的身边,口述着家书,古大力很认真的倾听,生怕写错了一个字。
在写好了老板娘的家书之后,后者千恩万谢。
“多谢这位公子了,真是太感谢了。”
古大力替她把信纸装进了信封内,在替她用胶水封好。
老板娘拿过信笑道。“二位稍坐,我呀这就给你们端包子去。”
古大力却笑着拦住她了。“老板娘不必麻烦了,我们还有事情就不吃了,那封信就算是借用你家桌椅板凳的利是吧。”
“这怎么好怎么好呢。”
老板娘非要上包子,六儿此刻拿着信纸道。“老板娘你别动了!要不这样,你家还有信封吗?给我们一个,也省的我们在上街去买了,就当是替你写信的报酬了。”
老板娘看着二人,脸上笑了笑,手中握着信。“好好。”
拿着老板娘给的信封,装好信纸只好二人离开了包子铺。
还了春联老板的笔墨纸砚,古大力摸了摸怀中的信,目光扫视着街景。
“傻蛋,我们还要去哪里啊?我腿都酸了,累死了。”
“你不是刚刚才屁股离开了座,怎么这么屁大点的工夫腿就酸了?”
“怎么样!就是酸了!怎么样!”
“那你先回家吧,我去回回一美貌姑娘去。”“古大力!你不要寸进尺!雇一顶轿子给我做,快去。”
其实这个要求不算过分。
古大力道。“要么你就回家,要么你就步行跟我走,两条你自己选。”
“你!你和我闹什么?我哪里得罪你了吗?”“瞧您这话说的,小的怎么敢和您闹啊。”
六儿见他的一副无赖嘴脸,气的一跺脚。“好!我走,我走还不行!”
六儿气呼呼的迈着步子径直向前走,对古大力开始不理不睬,一句话也不说。
古大力乐得耳根子清静,背着手,迈着方步不紧不慢的在她身后跟随。
古大力追着六儿的脚步走过整个内西直门直到了东城的边缘,这里住着的据是王侯将相,达官显贵。
“喂,你这是要回公主府啊?”“对!我才不跟着你受闲气,我要回府。”
六儿说罢感觉自己刚刚的话好像有些过分了。
感觉身后古大力站住了脚步,六儿急忙回身,脸上有些不自然的看着他。
古大力瞧着她点了点道。“好,那我送你回府。”“古…”
古大力抬手道。“请吧公主。”
六儿神色有些恼怒的,拂袖道。“走就走。”
此处是东西二城的交界,古大力在西城这边的车行雇了一顶轿子。
六儿高高兴兴的坐进了轿子内。
古大力带着轿夫往东城里面走,直抬头能看见公主府为止。
过了这一道弯,就到了府门。
古大力示意轿夫别出声,手指了指公主府的方向后,自己回身原路返回赶去西城的方向了。
古大力不辞而别,坐在轿子内的六儿毫不知情。
“到了没?”“回小姐的话,在过了这道弯就到了。”“没问你,我问那个人呢。”“回小姐的话,那公子已走了一会了。”
“啊?”六儿撩起轿帘,头往外看,果真不见古大力的影子。
六儿急忙让轿夫落脚,轿夫替她掀开轿帘,六儿急忙走出了轿子。
“他人呢?他说去干什么了吗?”四个轿夫面面相觑,纷纷摇头。
“不知道,那公子一句话没说,只是示意我们把小姐您送到前面的公主府上,他就走了。”
六儿脸上冷笑着,掏出银子扔给了四个浑身颤颤巍巍的轿夫。
“走吧。”
轿夫们见这小姐脸上都是狰狞之色,吓得他们抬着空轿子撒丫子就跑远了。
六儿红着眼睛,自己独自一个人回了府。
古大力一个人慢步回来家,在之前,他去了一趟民信局(永乐年间才有的)把信邮寄了去。
秋晚来开门,不见六儿的影子,口中就问。“古大哥,公主呢?她怎么没回来?”
古大力仰头叹了口气。“她回府了。”
秋晚站在身旁沉默不语。
古大力低下头,瞧着秋晚奇奇怪怪的模样,也没在意,口中问道。“雪儿呢?”秋晚抬眼道。“在屋里呢。”
古大力走到偏房的门前,叩门。“雪儿。”
门稍后被推开,梅映雪请古大力进屋。
“她呢?”“回府了。”
梅映雪见古大力闷闷不乐的坐在椅上,心想他们二人一定是拌嘴吵架了,不觉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