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跃入弱水中,林炎虽有思想准备,但是还是被惊吓到了:布满全身的煞气根本抵挡不住弱水的侵蚀,而且在弱水中很难着力,下沉的速度非常快。一盏茶时间,丹田内五行煞气被消耗一空,人也下到百丈开外。在这里,因为水压的影响,他能着上点力,但是,行动还是很迟缓。“难道我要淹死的混沌海?”林炎有些绝望。
煞气耗尽,林炎状若常人,弱水开始侵蚀他的肉身。即便他肉身修炼的非比寻常,可是如果还找不出办法,用不了多久,他必定成为一堆枯骨,不,连枯骨都不复存在。
肉身的痛苦刺激着林炎,他想叫却张不了口。想同金蛇道个别,却根本无法发出任何念想。看来是真的要死在这里了!林炎放弃了挣扎,任由身体往下沉去……
长时间的疼痛令林炎精神已经麻木,更不知道下到海底已经有多深。
恍惚弥留之际,或许是错觉,他感觉到丹田处有了一丝轻微的颤动。林炎竭力保持意识,思索颤动的原因——暖玉!对,一定是暖玉。我怎么把它给忘了!煞气没了我不是还有灵气吗?有一丝可能我也不可以放弃,她们还等着我回家呢。
林炎运转灵脉,将灵气散在体表。咦!弱水好像不再侵蚀身体,难道灵气能够防御弱水?事情有转机,林炎精神一振,人亦清醒过来。为不让一丝灵气浪费,他小心的控制着灵气,不让它有一丝离体而出。
安全暂且有了保障,林炎有时间思考暖玉的表现。以往,林炎遇到困难,暖玉都会主动帮助自己,但这次为何不了,要眼睁睁的看着自己陨落?如果不是它不小心颤动了下,自己很可能就死了。
想不明白,林炎神识内视,想要找到暖玉一探究竟。但是,暖玉好像躲着他,不愿同他接触。找寻无果,林炎只得放弃,专心控制灵气。
无尽的黑暗里,时间已经没有概念。所幸因为混沌石的原因(后山找到的混沌石,林炎都将其灵气据为己有),体内灵气还算充沛。
终于,林炎感觉双脚有了踏实感,知道这是沉到了海底。脚踩着海床,林炎不知道该去向何处:四周一团漆黑,根本看不到任何东西!
愣在当场小半时辰不知何去何从时,暖玉有了动静,它颤动二下,好像示意林炎动起来。
林炎死马当作活马医,不管暖玉是否明白,神识传音道:归元珠,你若想给我指路就动一下。
暖玉颤动一下,这一下幅度比较大,让林炎能清楚感觉到。
感觉有戏,林炎继续道:那你来指路,我若走错你动二下,没错你动一下。
暖玉再次颤动一下。
得到答复,林炎没有犹豫,迈步走起。
一下,嗯,继续朝前走……
二下,哦,换个方向;还是二下,再换……一下了,向前……
在暖玉的指引下,林炎不知道走了多久。累了、困了,让暖玉代为运转灵脉,保持灵气护体;饿了,从空间手镯中取出早就准备好的食物匆匆服下。
走着、走着,暖玉的提示越来越少,很明显方向已经确认下来:朝前走就是。直行下去,林炎感觉地势有些变化,像是在走下坡路。调整姿势,慢慢前行,安全才是第一位的。
约莫大半个时辰,林炎感觉到了此地的不同:这里竟然有灵气!虽稀薄,但实实在在的有。一边吸收灵气补充自己,林炎坚定的向前走去……
越接近谷底,林炎感觉越强烈:灵气越来越多;同时,一股无形的气场越来越强,不让他靠近谷底!前行越来越困难,终于止步不前。
暖玉颤动着,催促林炎继续。可是林炎始终跨不出步:排斥太强了!
盘腿坐在海床,林炎吸收灵气休整,希望能找出破解之道。
突然,上空一道摧天毁地之力袭来,击中他身前的气场,将气场撕开一道裂缝。磅礴的灵气喷薄而出,将林炎身周的弱水吹开,也吹的林炎坐立不稳。
林炎索性倒地不起,全力运转灵脉,疯狂吸收灵气。
好景不长,这股摧天毁地之力只有一击,强大的气场携更强之势包围反攻过来,将喷薄而出的灵气,包括林炎都推向谷底。
待身体停止滚动,林炎想起身,可是一股绝强的“势”压得他动弹不得。催动灵气进行反抗,却如蚍蜉撼大树。尝试过几次,林炎只得放弃:实力相差太悬殊,再自不量力下去,受伤的还是自己。
既然无法改变现状,就要接受这个事实。林炎到也心大,躺在地上回忆刚才的变故。那道摧天毁地之力林炎很熟悉:毕竟在雷源海躺了这么多年,即便威力没有它大,但是雷电的属性是不会变的。这雷电之力应该还没有引起混沌***时的威力强,林炎比较着。至于这“势”,林炎从未听闻过。武尊、武皇修煞,有煞气之势;武神、武圣修霸,有霸气之势。这些,林炎都接触过,也感受过,但跟这势相比,完全不是一个等级。难道……难道这是“罡气之势”,传闻中武帝所拥有的势。
想到这里,林炎激动不已:如果这是真的,那他就是几千年来唯一感受过罡气之势的人!若适应了这势,以后即便碰上武圣,他们也无法在势上碾压自己。
现在我拿你无能为力,不过,我可以修炼。这里灵气充裕,非常适合灵脉修炼。等我修炼出更高层次一定可以抗衡这压制。林炎为自己今后的生活确定了方向。
除了罡气之势(林炎自认是的)的压制,这里没有一滴弱水,林炎算是有了个暂且的安生之所,是时候跟暖玉(归元珠)摊牌了。
无数次的神识联系暖玉,暖玉终于有了回应。通过交流,林炎大体明了暖玉为何会知道此地的方位:原来暖玉就生长在此地,因为一次混沌***,它现世于天元大陆,被江湖中人所得,最后落到公孙家族手中。离开这里,它得不到灵气的孕育,灵性慢慢丧失,最终将会成为一块凡石,化成一钵齑粉。林炎跳入混沌海,对它来说是重回故地的机会,自然不容错过。在它的认知中,只要进入混沌海那是必死无疑,到时它就能脱离林炎身体的束缚,有机会得到灵气的滋养。所以,在混沌海,它不想帮助林炎。可是现在,林炎通过灵气保己不死,暖玉只得认命。
通过交流,林炎知晓暖玉并没有害己之心,放心不少。至于暖玉以后的去留,他随暖玉决定,不作任何建议。
了却了这个心结,林炎得想办法解决目前的境况:不摆脱罡气之势的压制,他只能趴在地上等死。必须先解决这个问题。
在这个充斥着罡气的环境里除了灵气,林炎没有发现元气的存在,所以,修炼五行功法是不可行的,再说,即便能修炼,等他修炼到能够抗衡罡气之势的压制不知道要到何年马月。如今唯有修炼灵脉,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想明白这些,林炎艰难的从空间手镯中取出些食物和水稍作补充,开始了他的修炼大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