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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狮虎的眼睛微微一亮,快速拿起貔貅,认真翻转观察,意外地问道:“这是董夫人从我这买去的挂件,怎么在林先生手里?”
“呵呵,这个暂且不提,先说说它的来历吧!”
林萧又呷一口茶。
“这个貔貅啊,其实是我从一个古玩摊位上偶尔买来的,一般市价也就一两千块钱,我一千八买来,上次两万块卖给了董夫人,若说来历,我也不清楚啊。”
唐狮虎的表情有些古怪,明显有点言不由衷。
“哦?
那个摊位你还记得么?”
林萧有点紧张。
唐狮虎突然站了起来,笑道:“林先生,我亲自带你去一趟,摆滩那小子说起来还是我的记名徒弟呢。”
“那最好了!”
两人走出古玩店,唐狮虎一路朝东走去,路上不少卖古董的小商贩都跟他热情地打招呼,看样子他在此地的威望不小。
“唐教授,又要去淘宝啊?
哎呦!你这一来,让我们喝西北风去啊?”
有人打趣地说道。
“唐教授的眼力在镇南无人能敌,他要是真想淘宝,咱摊位上这些个东西,估计没有能逃的过他的法眼。”
“唐教授,不如您哪天有空给我们讲讲课,让咱也能淘出些真正的珍品!”
顾客、商贩都在打趣唐狮虎,不过所表达的意思却是敬重和佩服。
混这一行的,谁还没有个眼拙的时候,万一出现差错,他们就会请求唐狮虎出马帮忙,所以他在古董行业里堪称是泰山北斗般的存在。
满脸放光的唐狮虎很享受这种感觉,频频朝大家点头示意,走到一半突然想起什么,赶紧说道:“朋友们不要太客气,我这点道行在林先生眼里不值一提,千万不要再说了,让我这张老脸往哪搁?”
大家一直以为跟在唐狮虎身后的年轻人是他的学徒,唐狮虎这话一出,立马引起诸多诧异而惊讶的目光。
“林先生!这边请!”
唐狮虎恭敬地引领着林萧拐入一条细窄的胡同。
街面上的商贩们互相对视着,不由地面面相觑,心想能让唐狮虎那么高傲的人当面夸赞,难道这小子还是个鉴宝大师不成?
鉴宝需要时间和阅历的积累,林萧年纪轻轻,看起来跟大师一点边都不沾。
“走!咱去看看唐教授干什么!”
“走走走!唐教授一出马,肯定是发现什么珍品了,咱们跟着开开眼去。”
“肯定去阿斌的小院了,那小子手里好东西多,正好咱去见识一下。”
“走走走……”立马就有许多爱凑热闹的商贩和淘宝者相约在一起,浩浩荡荡跟上了唐教授的脚步。
唐狮虎这个记名弟子叫阿斌,若说脾气,那可是古怪的很。
人家摆滩都在街面上,他可好,将滩位摆到了幽深的胡同,还是在自己家的小院里。
别说顾客能不能找到这种地方,即使明知院子里有人摆滩,谁又会从街里走上八百米跑进来买他的东西?
不过话说回来,不少懂行的专家,还真的会不辞辛苦地跑上几趟,只为从阿斌这里淘点真正的好东西。
“阿斌!”
院子外,唐狮虎大声喊道。
没人应答。
唐狮虎看一眼林萧,“林先生稍等,我这个记名弟子脾气太古怪,连我这个师父的面子都不给,为了让您办事顺利点,我先进去看看。”
“行!”
唐狮虎推开木门走进去,发现阿斌正蹲在摊位前,傻傻呆呆地盯着某个方向,由于他背对着大门,挡住了唐狮虎的视线,所以他并没发现这小子在看什么。
“阿斌!我叫你呢,你聋了?
在这儿干嘛呢?”
唐狮虎走过去推了一下他的肩膀。
“喂!傻了你?”
阿斌似是被吓了一跳,噌一下子蹦起来,意外地叫道:“师父?
你怎么来了?”
“你个臭小子,六亲不认也就算了,上次问你要个貔貅还问我收钱,今天更是连理都不理了是吧?”
唐狮虎吹胡子瞪眼,故意表现出一副怒意。
“嘿,师父,我这有事儿呢。”
阿斌不好意思地笑笑。
“有个屁事!跟我出来见一位贵客!”
唐狮虎不由分说拉着阿斌走出门外。
林萧负手而立,静静等待。
看到一脸茫然的阿斌,林萧主动开口道:“小兄弟,今天我来是要问你件事,我——”“等一下!”
阿斌忽然皱起了眉头,“师父,你又带乱七八糟的人过来淘宝是吧?
我说了,我这里只接待真正懂行的人。”
“臭小子,你是在讥讽师父不懂行是吗?”
黄狮虎被气笑了。
阿斌没说话,只是翻个白眼,一副既然你知道,还要问我什么干什么的表情。
“你那是什么表情?
臭小子!还不赶紧回答林先生的问题?”
唐狮虎把阿斌拉到林萧面前。
阿斌又黑又粗的一字眉慢慢挑了上去,诧异的眼神不断扫视着林萧,沉声道:“你要是想来买古董,必须要经过我的考验,否则多少钱我都不卖。”
林萧笑了,这小子还真有意思,人家来买古董还要经过你的考验,怪不得生意做到了家里,根本没有顾客登门。
“林先生,这小子就是臭脾气,就连我想问他买点藏品,都要经历莫名其妙的考验!”
唐狮虎无比尴尬地解释道。
林萧把貔貅攥到手里摸了摸,刚要给阿斌看,这小子就扭头走回了院子。
“这小子——”唐狮虎又气又笑。
林萧说道:“没什么,年轻人有点脾气挺好,我们进去吧。”
阿斌继续蹲在他的摊位旁,盯着放在木板中央的三个小木雕一动不动。
小木雕巴掌大小,造型古怪,看样子似马又非马,倒像传说中的麒麟,然而尾巴很长仿佛蛇一样盘据在一起。
整座小木雕呈暗红色,均是一气呵成的雕刻品,刀功非常精细了得,外行人看一眼都会被那巧妙的构造和纹路所折服。
“阿斌,这位林先生可是鉴宝方面的行家,比你师父我还要厉害——”“嘘~”阿斌回头朝唐狮虎作出噤声的手势,根本不在意林萧的身份,沉声道,“别吵!我正在分辨这三个小木雕的真假。”
“这小木雕你还留着呢?
地摊上几百块钱的玩意儿,你都研究一年了,能研究出什么来?”
唐狮虎十分不屑地撇撇嘴,随后跟林萧说道,“我这小徒弟就是一根筋,傻乎乎的,林先生你先万别在意。”
“没事,我看这小木雕倒是挺有意思的。”
林萧主动凑过去,盯着小木雕观察半晌,笑道,“小兄弟,这小木雕有瑕疵,对吧?”
本来一言不发的阿斌,被林萧这句话一下子点燃了火气,他猛地回头,怒道:“你懂个啥?
你能看懂这是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