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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素把食盒放到一边的小几上,把一盘盘儿菜端出来,五个菜,量都不多,却是做的极为精致,色相俱佳,让人一看便是垂涎。
忙活了一上午,连子宁也是饿了,洗了手,便是大快朵颐起来。糖醋鱼、锅烧肘子、葱爆羊肉、葱扒海参、锅塌豆腐,这几个都是典型的鲁菜,味道极鲜美,放的盐多,口味颇重,却是很合连子宁的胃康素一边给他布菜,一边轻笑:“老爷,吃慢点儿,别噎着。”
康凌把他杯子里的茶倒了,又换了新茶,然后把那凌乱的文件整理好,上上下下收拾干净整洁。
“对了,老爷,还有个事儿。”见连子宁吃的差不多了,康素才说道:“县衙外头又来送‘万民伞,了,都是乡老耋旧,一大把岁数儿的人了,老爷您都推拒了两次了,这次还推么?”“又来了?”连子宁脸上有些郁闷。
他虽然也接收白袍军的财产,但是却绝不借机敛财,骚扰地方,恰恰相反,海丰县百姓粮食大都被白袍军征调,家中无有余粮,几乎都揭不开锅了。连子宁把缴获的粮食拿出来分给县中百姓,以求让他们度过即将到来的严冬。
如此作为,吃相就比那帮人不知道好了多少倍!更别说连子宁整顿治安,维持乡里,他做的这一切,海丰县百姓都看在眼里,再看看临近几个县的惨状,都是打心底儿里对他感恩戴德。
〖中〗国的百姓,是最知足…最温驯善良的,只要是给他们一条活路,他们就视你为万家生佛。这不,这些日子以来…县里的一些有名的乡绅,乡老,来了好几次,都是给连子宁送万民伞感谢的。
但是连子宁却是雅不愿接受,他一个武官,又不是守土的文官,打仗那是份内…现在奉命安稳地方也是和光同尘,但是这样一来,未免就有些收买人心的嫌疑。若是被人逮到把柄,参上一本,当真是冤哉枉“素素,我是接还是不接?”连子宁向康素饶有兴趣问道。
康素抿嘴一笑:“这是老爷您的事儿,奴婢可不敢插嘴,不过…奴婢想,再一再二不可再三么!”
“再一再二不可再三!”连子宁念叨了两遍,笑道:“那就去见见他们!”
“奴婢伺候老爷换衣服。”这等大事…自然要穿上全套的官服才天青色的五品武官公服,胸口补子上绣着熊罴,带上了展角长一尺二寸的乌纱帽,腰间是银级huā的腰带,穿上了一身武官团领衫,少了几分威严霸气,却是多了一些儒雅风流。
康素弯下腰,给他穿上皂靴,拉了拉前胸的褶皱,忍不住赞叹道:“老爷生的真是俊秀呢!”
“敢调戏你家老爷?又想被打屁股了是不是?”连子宁调笑道…康氏姐妹顿时红透了脸。
“老爷真是,真是油嘴滑舌,没有半点儿大老爷的气度………………”康素气的顿顿脚,双手却是不自觉的捂在了臀后。
让老爷这么一说,那个地方似乎就已经酥酥麻麻的了。
连子宁终究还是没有去见那些来送万民伞的乡绅代表,还没到前衙呢…张燕昌的亲兵便到了:“大人,大帅传令,圣旨已到了五十里之外,请您去乐陵县接旨!”
张燕昌却是个受不了罪的,打完仗之后,打听到四县之地最大的府邸就是那死鬼周兴波的宅子,立刻便老实不客气的搬了进去,是以要去那里接旨。
周府的大堂,很是热热闹闹的。
连子宁赶到的时候,大伙儿基本上都已经到了。
主帅张燕昌还没来,大伙儿便都聚在一起说话,三五成群的,一个个脸上都是洋溢着喜气。这也不奇怪,此次大战,官兵可以说是大获全胜,虽然其间死伤惨重,但是那毕竟都是过去的事儿了不是?如此顺利的平定了一次大规模的农民起义,朝廷脸面有光,想必大伙儿个个都有封赏。
见了连子宁过来,大伙儿都是迎了上来,这一次连子宁堪称是平叛的最大功臣,若不是他,那些白袍逆贼早就逃了,大伙儿不但没功劳,估计被御史参上一本,都要被下狱治罪。相处了这些日子,众将也都对彼此有些了解,知道这位连大人在京城跟脚是极硬的,据说未来的老丈人乃是兵部侍郎,那可是实管着全天下军队的大佬!又有靠山,又有本事,立下如此大功,只怕立刻就要大用!现在你不客气着点儿,难不成以后等人家发达了心里记恨你?
连子宁游走于众人之间,和这个攀谈两句,那个说笑一会儿,也是游刃有余。
陈大康和连子宁相熟,问起话来也就有些随便:“连老弟,可听到了几分风声没有?”
他眨眨眼睛:“大伙儿可都是知道你朝中跟脚硬扎的!”
连子宁苦笑一声:“这等天机大事,哪是我能知道的?还是静候圣意吧!”
这些日子,和京中书信不断,自家妹子的也有,戴章浦和戴清岚的也有,戴清岚和他正是热恋,须臾不想分离的时候,只要是有些许消息,就算是戴章浦不说,她拐弯抹角的从自家老爹那里套来,也会与他说明的。
但是怪就怪在,平定了白袍军这件事,还真就没有引起多大的波澜!
一个原因自然是白袍军不过是纵横鲁北,荼毒六县之地而已,闹腾的还不够大。而另一个重要原因却是,朝中众位重臣的目光,都已经被两件事个吸引住了。
其一便是白莲教的重新现身。朝廷认为白袍军不过是苔藓之疾,是不怎么在意的,但是对这件事中牵扯出来的白莲教,却是极为的重视,毕竟白莲教乃是大名鼎鼎的造反专业户…历朝历代都是欲剿灭而后快的超级狠角色。现在朝廷正在调动北直隶西边儿和山西都司,山西行都司的卫所官兵,准备进入太行山中大肆搜捕,意欲铲除白莲教余孽。
另外一件大事…则是在辽东奴儿干都司,又和三姓女真起了冲突。两国一直就是边境纠纷不断,三天一小打,两天一大打只是这一次,闹得动静有点儿大了,先是三姓女真越过松huā江杀了伏答迷城一城三千余人,大明朝的守边军人也不甘示弱,月夜偷袭,一夜之间将卜颜卫水下面三个部落屠戮一空。
若是换在以前,朝廷说不定也就忍了,但是这会儿不同了。大明朝自从正德三十年的惨败以后,励精图治,改革军制二十年现在也是卓有成效,数百万大军训练有素,装备精良边军更是通过这些年的小规模战争,积攒了大量的战斗经验!所以朝中便有大员提议,咱们是不是跟那些女真蛮夷掰掰腕子?让他们见识见识天朝大国的厉害?
现在朝廷正关心着这些事儿,忽略了白袍军也就在所难免了。
连子宁转眼一瞧,看到了缩在墙角的洛养青和王彦成,其他人都和连子宁交好,他们却是和连子宁势同水火,自然而然的就被孤立了,两个人躲墙角也不知道嘀咕些什么。
见连子宁目光转过来,洛养青不自觉的便避开王彦成心机深沉一些,向他淡淡一笑,拱拱手,连子宁也拱手回礼。
面子功夫自然是做的十足。
连子宁转过来,暗叹口气,若是有可能他自然是不会留着王彦成这个祸害的。当日井陉关外,他派王彦成率领府军前卫直插白袍军中军,本来以为人数是府军前卫四倍的白袍军中军能成为自己借的那把刀,却没想到,白袍军自己崩溃了。占了井陉关之后,又派他率领一百精骑去追击白莲教,王彦成不敢抗命,结果没想到那些白莲教的逆贼被吓破了胆子,竟然不敢还击,又是让他逃过一劫。
如此算计了几次不成,连子宁也着实是没有办法了,毕竟他只能用官面上的手段来算计他,不可能是真正动武的。
此次打完,回了京城之后,估计还有一番好斗!
至洛养青,连子宁却是不放在心上,不过是个纨绔子而已,无才无德,无足挂齿。
正说得热闹,张燕昌举步进来,众人纷纷行礼参拜。
“好了,都起来说话!”张燕昌笑吟吟的,看上去心情不错。
论官职,他已经是超品侯爵都督,再往上,唯有封公爵一条,目前看来是不大可能;论财富,他家乃是大富大贵,北直隶几个县几十万亩土地的田产,家中金银无数,也是不缺。但是此次大战,却是可以让他在太后姑姑面前更加得宠,也能加深在皇帝心中的位置。
“诸位,天使已到了城外二十里,我等一起去恭迎吧!”
“是,大帅!”众人轰然应诺。
数十员大将簇拥着张燕昌,在一千骑兵的护卫下,出城而去。
乐陵城外,众人等了约莫有半个时辰,檐于见到了钦差的黄盖。
一看之下,大伙儿便都是有些失望,有的那城府浅的,已经是露出愤愤之色。
远远看的分明,这一次前来宣旨的队伍,规模极小,不过是十几个人而已,十来个锦衣卫骑着高头大马,穿着飞鱼服,配着绣春刀,簇拥着中间一辆马车,那马车上撑了个桌面大小的黄伞盖,便代表着皇家的权威了。
钦差队伍规模的大小,前来宣旨的太监中官儿的地位高低,也是反映朝廷重视与否的一个重要标准,朝廷如此做派,明显是对大伙儿的很不重视。众人顿时都感觉,自己在战场上的奋勇拼杀,颇为不值。
“这么点儿人,路上怎么就不让山匪路霸给劫喽!”
人群中响起一个阴阳怪气儿的声音,不知道谁说的。
也就是连子宁早有准备,面不改色,别说是众将官,就是寿宁侯张燕昌,心里也是颇为的愠怒,只不过他城府深沉却是没表现出来。
见到迎接的人,那马车隔着十来步停了下来,虽然心中不忿,但是终究也不敢给朝廷脸色看张燕昌下了马,带着众人走过去,向那马车之中大礼参拜,齐声道:“末将(臣,下官)参见天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如此五拜三叩。
马车的帘子掀了起来,一个尖细的声音传来:“众位免礼请起!”
众人起身,连子宁忽然感觉这声音有点儿熟悉,抬头一看,嘿,竟然是熟人。正是那位去过官道刘镇传旨的徐富贵徐公公。
徐富贵也看到了他,冲着他抿嘴一笑,连子宁起了一阵鸡皮疙瘩,也是回以一笑心里却有些纳罕,就算是不重视,也不能这么不重视吧徐富贵的品级,实在是太低。
看到马车里面坐着的果然是个低品级的青袍太监,大伙儿脸上更是失望,徐富贵混在宫中,那是何等的人精,打眼一瞧,不是尽入眼底,心里顿时便明白了怎么回事儿。太监此等阉人,由于身体残缺,所以最是在乎别人对自己的态度心胸也狭窄,你若是对他真心实意的好,他便是把性命都能卖给你,若是你瞧不起他,让他看出来了,他能恨你一辈子!徐富贵已经是被众人记恨在心中暗暗冷笑,回到宫中之后,定然要参你们一本,让你们这些武夫见识见识你徐爷爷的厉害!嗯,不过这位连大人出手豪爽,人也不错,便莫要拉上他了。
徐富贵向张燕昌欠欠身:“侯爷,奴婢皇命在身,不能参拜,还请侯爷见谅。”
那锦衣卫领头的也是在马上抱拳:“大都督,标下这厢失礼,待会儿给您磕头赔罪!”
他们这些在京师中的人,自然最清楚张燕昌的权势,丝毫不敢怠慢。
张燕昌摆摆手,淡淡道:“天使,请随本帅进城吧!”
一行人簇拥着天使进了城,来到周府门前,周府门口早就已经摆好了香案、黄绸、巨烛等物。
那徐富贵出了马车,却是向张燕昌低声道:“大帅,可能容奴婢先喝口茶水?这圣旨长的很,奴婢现下口干的很。”
却不料张燕昌板着脸道:“这位公公,传旨乃是何等重大之事,岂能拖延?你在宫中,难道就没人教你这个规矩?还是先传旨吧!”
徐富贵让他堵得一愣,脸色顿时就黑了,心里怒火滔天,心道,张燕昌,就算你是侯爷,也未免欺人太甚了吧!只是他却不敢表现出来,委委屈屈的应了一声,便准备传旨。
连子宁在一边看不过去,上前低声对张燕昌道:“大帅,宫中之,不宜得罪太过。”
张燕昌脸色稍霁,连子宁赶紧令人端过茶水,给徐富贵和一道来的那些锦衣卫喝了。徐富贵向他感激的笑笑,这才是开始传旨。
上千人都跪伏在地,四处寂静,只听到徐富贵的声音回荡着。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欣闻山东捷报,白袍匪患平息,朕心甚慰。此次平叛,幸赖朝廷调度,上下一心,将士得力,平息匪患,安靖一方,当有封赏。”
上面的这番话,倒是很简洁,并没有长篇大论的冗杂,也不知道是皇上本人说话便是如此,还是拟旨的官儿删减的。
“寿宁侯张燕昌,提督直隶山东诸军事,指挥若定,调度有方,此次平叛白袍,当推首功。赏白金五十斤,黄金百两,赐七梁冠,加笼巾貂蝉,立笔四折,前后用金为蝉一个。赐玉带一条,玉佩一块。赐蟒袍一袭!”
念完了张燕昌的封赏,徐富贵顿了一顿,大伙儿都在猜测着下一个是谁,按理来说,理当是几位卫指挥使中的一个,却没想到,第二个竟然就是连子宁。
“武毅军总统副千户连子宁,率军一战任丘,二战宁津,三战井陉,毙敌无数,斩获数千,骁勇善战,堪称得力。赏白金二十斤,黄金五十两,赐飞鱼服,赐金带一,赐药玉佩一,赐象牙芴一。”
“另…山东六县之地,白袍肆虐,生灵涂炭,朝廷马政荒废殆尽。为恢复马政…安抚百姓,设提督六县镇守兼理马政衙门,〖总〗理乐陵、庆云、海丰、沾化、阳信、利津六县马政,兼理粮饷及海防事。设镇守提督一员,为从四品,以连员兼之。提督六县,只管马政…不涉地方,望连员苦心任之,莫负朕望。以镇守地方故,武毅军升格,与卫平级,满额五千户,连员仍为武毅军总统,加卫指挥佥事衔儿!”
好长一口气儿才算是念完…四周顿时一片寂静。
连子宁深深的吸了口气,强自压抑住砰砰乱跳的心脏,他怕若是自己在不这样的话…会幸福的晕过去。
便是跪在地上,目不斜视,连子宁也能感觉到周围一束束羡慕嫉妒的目光。
说实话,这样的封赏,连他自己都是感觉很是诧异,不是太少,而是太过丰厚了!丰厚的简直不符合朝廷向来吝啬的性子。
提督六县镇守兼理马政衙门的镇守,虽然只是个区区的从四品官儿,但是却是一个了不得的实权肥缺!马政衙门向来都是一个大大有油水儿的职位,这个就不用说了…更重要的是,连子宁这个职位管辖范围极广。不但管马政,还管着驻军、军队的后勤,甚至因为防区靠海和靠近黄河的缘故,还管着海防和河防!虽说只管军队,不涉地方…但大伙儿都明白,这也只是说说而已,上面的几个职司,随便哪个都能插手地方。
军政财权一把抓,这样的权限,几乎已经是和九边各位总督相差无几,简直就是一个挪到内地的九边总督辖区!
了不得,当真是了不得,不知道多少人都是心里叹息,这位连大人未来老丈人这得使了多大的力气,才争了个这等肥缺出来?当真是金山银海都在手里头淌过去啊!一年怕不就有几十万两银子出来!
而后面那也是实打实的好处,军队扩大,向来是武将最盼望的事情之一,谁不想自己手底下的军队更多些?那就意味着更大的权势,更高的地位,能吃更多的空饷……。至于那个指挥佥事的头衔而,显然就是为了以后升官儿打底子了,也是应有之意。
即升了官儿,又得了好处,有面子有里子,连子宁这番可是捞大了!
接下来,徐富贵又念了总得有一盏茶时间,才把所有的内容都念完,三十余员大将,几乎所有人都被封赏,但是没人听得进去,有连子宁专美在前,大伙儿都觉得索然无味的而很。
念完圣旨,众人齐声道:“臣(末将)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礼毕之后,连子宁身边顿时是围了一圈儿的人,有的恭贺,有的则是起哄架秧子,让连子宁一定要放放血!
此情此景,却让连子宁颇为的熟悉,和前世时候,谁拿了奖学金,一定要请客吃饭一样。
好不容易把他们应付了,连子宁走到徐富贵面前。
徐富贵只觉得倒霉得很,传了好几次圣旨,就数这次最扯淡,长途跋涉,舟车劳顿不说,人家这些大头兵还不待见你,传完了旨意,竟然没有一个上来说话的。张燕昌也对他们一行视而不见,连茶水都没有一口,更别说是好处了。
“呸!真他们晦气,你们心里有气儿,别跟我撒啊?我算哪根儿葱?”
徐富贵一腔怒火,偏偏张燕昌在这儿,他还不敢发泄,只得在心里狠狠的骂着。
“连大人恭喜啊!”见到连子宁过来,徐富贵勉强挤出一丝笑意。
“嗨,公公一路辛苦了!”连子宁笑着拉过徐富贵的袖子,一叠银票便是递了进去,笑道:“这些同僚,都是些耿直汉子,若是有得罪之处,在下在这儿替他们赔罪了!”
“连大人您这是什么话啊?”摸着手里厚厚的一噶银票,徐富贵眼泪差点儿下来,死死的攥住不撒手:“您跟他们可不一样,这些军汉粗鲁不文,连您一根脚趾头都比不上!别跟他们扯一块儿,丢人!”
连子宁把他引到一处偏厅之中,两人落座,上了茶水,徐富贵古登古登喝了几口,哈了一口气,想想要不是连子宁,连口水都合不上,心里又是一阵委屈。
连子宁沉吟片刻,旁敲侧击的问道:“公公,您在内廷之中,可知晓,这一次的封赏,为何如此?如此?”
却是算是怪异,若是连子宁属于山东都指挥使司的官儿的话,那么让他镇守此地,倒是也不奇怪,大明朝几百上千个卫所,分居各处,都也有守土之责。但是问题是,连子宁是兵部直属的官儿,手下这些兄弟,根子都在北京城!
徐富贵笑笑:“奴婢地位低下,哪儿能知道这些?现在咱虽然已经调到了御马监,但是品级还低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