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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期间,韶华凭剑自地上缓缓站起身。
亦步亦趋地朝诛仙台走去,见他仍旧如此执拗,穹苍不禁执起了剑。
“韶华,若你还顾念与父帝之间的情谊,便不要再做挣扎了!”
可韶华却像是失了魂一般继续向诛仙台走去,这让穹苍不得不抬剑指向韶华。
只是下一秒,两只剑碰撞,发出不小的声音。
韶华怒目而视,看向穹苍,“从今日起,你不再是我父帝!”
这话让对面的穹苍略微呆愣,他从未想过向来安分守己,乖巧听话的韶华竟会为了一个女人说出这样的话。
不觉摇首冷笑,“这般大逆不道的话竟也能从你的口中说出。”
“如何?”韶华脸上尽是无奈的笑容,“父帝也想要杀死我不成!”
“留你这般不忠不孝之子在身边又有何用!”穹苍说着,目光中带着一丝狠辣,长剑直指韶华刺了过去。
青鸾落进诛仙台,韶华本就不愿独活。
如今生他养他的父帝竟生了杀他的念头,万念俱灰之下韶华竟轻闭着双眼等待那一剑的刺入。
刀剑入皮肉的声音近在眼前,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反倒一声压抑的痛呼传来,韶华倏地睁大了双眼,挡在身前的一人缓缓滑落在地。
“穹苍,我知你一生都不曾对我有真情,可华儿纵然有千般错处,他也是你的亲生儿子,虎毒尚且不食子,你竟想杀了他!”剑尖没入颜芷的胸口,她无力地瘫倒在地,眼中尽是悲痛。
“狗怪你,生了这样不忠不孝的逆子,竟为了一个女人要弑父!与其等他将我杀死,倒不如绝了后患!”穹苍眼眸中的狠辣闪现,顷刻间将剑拔出。
血溅三尺,颜芷只剩痛呼。
直到此刻韶华才略微反应过来,他丢了手中的剑,慌乱地搀扶颜芷,“母后!母后……你为华儿这样做不值得!”
颜芷用一只沾满鲜血的手轻抚韶华流泪的眼,“傻华儿,你是母后怀胎十月,一朝分娩的孩子,母后怎么忍心你受伤!”
韶华看着不断涌血的伤口,慌忙用手按住,试图用被挑断手筋的胳膊为颜芷输送内力。
“华儿,别白费力气了。母后此生做了太多错事,能为华儿挡这一剑也算死得其所了!”颜芷剧烈地咳嗽,带出一连串的鲜血。
“母后……母后,华儿再也不与母后置气了,华儿什么都听母后的!华儿已经没了青鸾,不能再没了母后!”韶华呜咽着,已泣不成声。
“若有来生,华儿是否还愿做母后的孩子?”
韶华埋在颜芷身上,肩膀不断耸动,他只觉一颗心碎成了八瓣,再难拼凑。
待抬起头时,颜芷已然断了气。
“母后!母后!”韶华不断呼唤,却未能将颜芷唤醒。
她的肉身很快散去,化作一缕银光消失在天际。
“哼,哈哈哈哈!”穹苍爆出一连串的笑声,他仰天长啸,长久地不停歇地笑着。
这笑声让韶华抵着剑蹒跚着站起身,“你笑什么?”
“我笑颜芷是个傻子!”穹苍终于止住了笑声,只是眉眼间竟笑出了眼泪。
“你杀了我母后,竟还出言侮辱!”韶华怒不可遏。
“她就是个傻子,若不是傻子当年又怎么会被我哄骗!若不是傻子,为何替你去死!她就是个傻子,她是六界最蠢的人!”穹苍脸上的笑容渐渐散去,余下地就只有失落。
他拿着长剑的手微微颤抖,他与颜芷时常冲突,时常拌嘴。即便她愚蠢,她不知天高地厚,喜欢逾越,妒忌成性。曾无数次穹苍都想将她杀了,可如今真得将颜芷杀死时,他竟觉得一丝落寞……
“是你杀了我母后!”韶华赤红了眼睛,在穹苍还未反应过来时便挥剑给了他一击。
这一击成功命中了穹苍,让他连连后退。
韶华乘胜追击,再补一剑。
如今的韶华已经杀红了眼,他接连不断地补刀,最终让穹苍单膝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