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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斗星听到温玉霞的声音慌乱无助、伤心抽泣吃了一惊,急急的问道:“霞姐,你先别着急。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奶奶...我奶奶不行了!”
“奶奶?”北斗星纳闷不已,从来也没听她提起过呀!问道:“你在什么地方...告诉我。”
“在海边那个...那个养老院...。”
“好,我马上赶过去!”收起电话,北斗星向李慧敏说道:“我得先走了。”
“哦,”李慧敏也站起来,像是不经意的问道:“这个霞姐是不是上次来我店里的那个人?”
北斗星简洁的答道:“是,她奶奶病重了。”
“噢,她跟你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同事。”北斗星也是怕她误会,便抛出这个不容易让人多想的关系,“目前她帮我管理酒吧。”
“噢...那你快去吧...!”
北斗星出了时装屋,一路疾驶来到养老院。
打听之下,北斗星寻到温玉霞所在的房间;见房间里站了两个穿白大褂的人,温玉霞正伏在一个老人身上哭泣。
“霞姐,怎么样了?”北斗星凑到床边问道:“是什么病,赶快送医院吧?”
温玉霞抬头看他一眼,只叫了`小北`两个字便又嘤嘤哭起来。北斗星见床上的老人八十多岁的年纪,一张脸瘦成了一条条、满是黑褐色的老年斑;一旁摆了好多仪器,十多根线呀、管呀的连在老人身上。可是老人紧闭着双眼,一点反应都没有。
北斗星向一旁的中年男人问道:“麻烦你医生,老人是什么病?”
“多了,”那中年人答道:“老太太有糖尿病史、脑血栓病史、哮喘病史,心脏不太好、还有肝硬化腹水...哎呀!怎么说呢?现在是并发吧!老人的心肺功能已经衰竭,就算神仙到了也没有办法了...!”
北斗星哪里明白这许多名词?但是也知道老人已病入高皇、回天乏术。另一个年轻女人忽然指了仪器说道:“血压越来越低了,呼吸也没了...张医生,撤掉吧?”
那中年男人点点头,“撤吧...老人的大脑已经停止工作了。”
“不能撤!”温玉霞突然哭嚷起来,“奶奶还有话对我说...她没有死,她的话才说了一半...奶奶...呜呜...!”
“小霞,”张姓医生劝道:“我们知道你和奶奶的感情好,也能理解你的心情。可是每个人都有这一天,人生不能复生,你就看开些吧...!”
不管他怎么劝,温玉霞都不同意撤掉仪器。没办法,张医生只能求助北斗星,“小伙子,你劝劝你女朋友吧!这心电图都是直线了、血压都归零了、呼吸也停了...老人已经走了!”
“没有!我奶奶没死...呜,呜呜...她没死!”温玉霞贴在老人头部,抚摸着她没有知觉的脸,“你们看,她的嘴还张着、她要跟我说话,奶奶...!”
张医生无奈的摇头,“小霞,你怎么...?”
北斗星问道:“医生,老人刚才是说了半截话吧?”
“是,好像很重要的话吧!所以小霞她...”张医生说道:“先生,你帮忙劝劝吧!她总这么哭也不是个办法。”
“好,我来试试。”北斗星没有去劝温玉霞,而是握住了老人一只手,运起内息源源不断的送进老人体内。
“啊?这是怎么回事了?”那个女护士突然叫起来,“心脏又跳了?血压上去了?呼吸也有了...?”
张医生看看仪器又看看北斗星、惊骇不已,摆摆手示意女护士别说话。老人忽然睁开眼来,微弱的叫一声,“小霞...。”
“奶奶、奶奶,”温玉霞抹了抹泪水,欣喜若狂,“你没事儿了,我就说你没有死嘛!”
“小霞,奶奶不行了。”老人虽然在北斗星的内力支撑下醒过来,也是虚弱之致,挣扎着从枕头下摸出半块玉交到她手上,
艰难的说:“当年你妈妈只留下这个东西,她手里还有半块...小霞,虽然我不是你亲奶奶,但是...我拿你当我亲孙女...。”
温玉霞愣愣的看着老人,“奶奶,您糊涂了吧?我是你的亲孙女啊!”
“不...不是...。”老人已经说不出话来,只将目光扫向北斗星。
“奶奶...奶奶,到底怎么回事啊?你告诉我...。”
仪器上再次显示老人失去了生命迹象,北斗星也只能收起内力。
“奶奶...!”温玉霞抱着老人痛哭不止...
安葬完老人,温玉霞要北斗星陪她到那块礁石上坐一会儿。天空灰暗、是有雨的先兆,海风迎面刮来、推动着海浪一次次拍打着岩石。
见温玉霞痴痴的看着海面不言不语,北斗星有些担心,便没话找话的说道:“我说你挣那么钱却舍不得花呢!你是想留着给奶奶治病吧?”
“从我记事起,就只有奶奶一个人带着我生活。我没看见过爸爸,也没见过妈妈。懂事儿后我问奶奶我的爸爸妈妈呢...
奶奶说他们出国了,很快就来接我到外国去。我就等呀、盼呀...一直等了十几年、盼了十几年,我才明白我等不到我的爸爸妈...妈了...。”泪水岑岑而下,温玉霞泣不成声。
北斗星不由想起自己的父母,轻轻揽了她的肩头说道:“一直没听你提起家人,没想到竟然是这样...好歹我还和爸爸妈妈一起生活了十八年,可是你...?”
“没有就没有吧!”温玉霞摇一摇头,“奶奶那时年纪就大了,后来又因为劳累生了病、没法干活挣钱,十六岁我就不再念书了...
奶奶不仅仅是我的奶奶,她还是我妈妈、我爸爸,她是我的天。我干过无数种职业,就希望能攒够钱给她治病。
可是奶奶的病越来越多、越来越重,我赚的钱只够养老院的费用...奶奶,我对不起你...!”温玉霞扑在北斗星怀里哭了起来。
北斗星轻轻拍着她的背,不知道应该怎样劝解。他本来以为自己命苦,可是跟温玉霞比起来、应该算做幸福了...
许久,温玉霞才至住泪水、依然靠在北斗星怀里不愿起来,“小北,现在我只有...只有你一个亲人了!”
“嗯。”北斗星正色说道:“霞姐,你放心、我会照顾你的,绝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
温玉霞幽幽说道:“小北,你抱紧我...。”
北斗星听了心中一震,心想:自己一直努力保持姐弟关系,这抱一抱可是要改变性质了!李慧敏可是刚刚答应自己,这个...?
“抱抱怕什么啊?”温玉霞背靠他怀里,反手扯了他双手围在胸前。
北斗星僵硬了胳膊,暗中向下移了移、以免不小心碰到敏感部位,嘴上说道:“那个...霞姐,你也不必太伤心了。奶奶不是说你的亲生妈妈留下半块玉做信物吗?也许,她哪天会回来找你的。”
“哼!”温玉霞冷冷的说道:“二十多年都没管过我,你以为我还会认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