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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浸泡零度冰水,每隔三个时辰泡一次,连泡三日方可。
寒意逼人的冰水,以此净身,有种骨骼都被冰镇碎的刺痛感。每隔三个时辰泡一次,便是一日要泡四次,我已泡过两次,险些挨不住这种寒冷的折磨昏死过去,如果接连泡三日,真不知道自己的身子能不能熬下去。
此时我更是恨透了柳君侯,此人在事后居然还敢厚颜无耻地自告奋勇,说要用自己的身体亲自为我解春露,还说什么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自己闯下的祸端自己负责,我没差气得昏厥过去,他被袁少恒狠狠教训了一顿才稍稍收敛。
袁少恒是在劫的大师兄,一个面无表情、薄情寡义。好似早已摒弃红尘俗念却总是在不经意间流露温柔的男人,比如在照顾在劫的时候,体贴的像个亲切的兄长。他令我想起了一个人,萧晚风。兄弟姐妹的情义总胜过世间一切,教训手足的手段也雷厉风行。只是萧晚风较之于袁少恒,要来得薄凉的多。
泡完第三次冰水,我坐在床榻上裹着被子瑟瑟发抖,心里计量着只要再泡一次,第一日就算挨过去了。我又想起了东瑜的事,楚沐晓兵变至今已一天一夜了,不知道现在的东瑜城市怎样一副光景。担心的事情很多,比如蔺翟云、大哥他们现在是否平安?比如天赐祭祖回来后该怎样面对这等骨肉相残的局面?再比如楚沐晓这么一闹让父亲生前一番良苦用心付诸东流,萧家如狼似虎必然伺机蠢蠢欲动,到时候该怎么收场?
萧晚月不正在东瑜?我可不信他携同自家妻儿前来东瑜省亲是因为想念萧夫人了,他不是一个感性的人,他做任何事总带着目的性。而萧染,我总是不经意间想起这个带给我奇特感觉的孩子,我私心里不愿意去深想这种感情有何而来的,是害怕深想下去又与萧晚月牵扯不清。
烦忧的事虽多,也有值得庆幸的。怀影目前尚算平安,只是受了点轻伤,现正在玄宗宗主袁不患那疗伤。当初袁少恒与柳君侯是同时秘密抵达东瑜行宫,柳君侯来解在劫之危,袁少恒则去就怀影。袁不患是大经国国师,对于赵氏皇族子孙的安危十分关心,他自然是知道怀影真正身世的,所以在怀影抓周那日他才会突然出现,赠怀影以玄宗信物,并扬言力保他一身平安。
现在我只求那晚的时不要在怀影小小的心里留下阴影,也希望他不要记恨在劫才好,其实在劫那晚都是为了救怀影而使的下策,如果他不那么说那么做,非但我和他受制于人,也许怀影还会当场毙命。
而今我正身处月宗的一个据点。玄宗分为日宗、月宗、星宗三宗,分别由袁少恒、柳君侯和在劫掌管。显然这是一个极为庞大有秩序有作为的宗门组织,门徒遍布天下,有的大隐于市,有的拜相封侯。昨夜我惊愕地从柳君侯口中听闻,就连萧晚风当初都曾受过宗主袁不患的点化,虽未拜入门下,但也对玄宗极为尊重。
那么,玄宗在这乱世纷争中到底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我叹了口气,没再在这事上纠结了,以后该知道的时候自然会知道,或者我可以去询问在劫,他不正是玄宗的三大弟子之一?
才刚想到在劫,在劫就推门进来了。隔着摇曳烛火,我看了他一眼,不自然地转过头去看向别处,耳观鼻鼻观心的一言不发。
他坐在我的床榻旁,穿着一袭白色单衣,绣着大片云海星纹,象征着他星宗少主的身份,关心问道:“阿姐身子好些了吗?”我点点头。他恨恨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白白受委屈的,日后绝不放过柳君侯。大师兄护得了他一时,护不了一世、他哪根手指头碰过你,我就剁了他哪根手指头!”
对于他的凶横的厥词我略微皱了皱眉,也没说什么。就算他不出手,以后我也不会轻易放过柳君侯的。别以为我楚悦容是这么好欺负的人,哼。
屋里沉默了半会,我犹豫着问:“你呢,身上的伤怎样了?”
他轻柔笑笑,“不过是小伤,阿姐不用担心。”
全身上下将近上百刀口子竟被他说得如此轻描淡写,而后探寻地问:“我失控的时候没对阿姐做什么过分的事吧?”我急忙摇头,虽然差点被他扼杀至死,但终究不是他的本意,可一想到那晚几乎被他卸尽衣物轻犯了,心里头就有种怪异感,不敢看他的眼。他见我脸色窘迫,略带羞耻,隐隐明白了什么,神色也复杂起来。许久叹息道:“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我心中突突地升起一股郁气,觉得烦躁什么都不想再说,遂抓起被子往身上一蒙,背对他侧身往床内躺下,逐客令十分明显。
在劫在我背后焦急解释:“不是我故意隐瞒师门的事,是师傅早先有言,星宗事关玄宗最隐蔽之事,不能向任何人提及,包括最亲近的人。”
我忿然坐起身子,拍着被子怒道:“那么你射杀长卿嫁祸天赐的事呢,毛毛被萧晚月抓走你袖手旁观的事呢,还有金陵差点被攻陷你非但不帮忙反而暗中帮助萧家的事……那么多那么多,你又怎么交代?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
在劫的脸是苍白的,不知是受伤的缘故还是此刻内心痛苦着,却依旧面不改色道:“我不需要交代什么, 是我做的就是我做的,我也不会后悔。司空长卿这个人我早就想杀了,他也想杀我。你以为在你答应嫁给他之后,他真这么善良会放过我?当日他将我丢在大理寺,早就费尽心思想将我除掉,若非我机灵,若非萧晚灯暗中助我,我早就不知道被他毒杀、暗杀死了好几回了。”
我一时无法反驳,是的,我知道司空长卿的性格,他甚至曾明明白白地告诉过我,他能对世上任何人宽容,惟独对在劫是绝不会善待的。我不知道他们两人之间为什么会这么仇恨着不肯化解,难道就因为我?
“至于楚天赐……”在劫嗤笑道:“是他自己不自量力,非要跟我一较高下,非要争个明白,在你心里到底他重要还是我重要。那天你被萧晚灯胁持时我也在,从小楚天赐就嫉恨总是被我抢先为你遮风挡雨,那次总算是他抢了头功出尽风头。我当时很生气,也不否认用他的箭射杀司空长卿是为泄愤,夹带报复他。至于箭头上的毒就不关我的事了。这本是楚天赐射在萧晚灯衣袖上的箭,他的衣袖上有毒,原先是想害你,却阴差阳错地害了司空长卿。其实楚天赐只要与你当面对质的时候解释清楚,是我做的依然会是我做的,怎么也诬陷不了他,是他自己咽不下这口气,宁可被你恨着,也不愿承认在你心中他始终不如我。”
“你错了。”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冷冷道:“他不是咽不下这口气,是怕我难过。他知道我爱你多过于爱他,那么他犯的错带给我的伤害就远远不如你那么令人难以承受,他是为了保护我,为了不让我伤心,才替你背负这么一个巨大的黑锅!楚在劫,你没有资格嘲笑他!”
在劫沉着脸,双唇抿得笔直,一言不发。
我感觉到四肢逐渐失去力气,体内又升起了那股燥热,心知是春露的药性又来了,须再泡一次冰水澡,便冷着脸道:“你离开吧,我累了想休息了。”虽板着脸,脸颊却开始腾升起诡异的绯红,说话间娇喘得厉害。在劫见此,漆黑的眼眸幽闪而过,一种让我害怕的意味深长。我攥紧被子,瞪大双目怒道:“还不快走!”却从他的瞳孔里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居然是一副含羞带嗔的模样,哪是赶人走,更像是在邀请人犯罪。
“你现在很难受吗,阿姐?”在劫抬手,指腹摩挲着我的火热的脸庞。此刻他的声音跃入我耳中,该死的是那么的低沉迷人,他的手指冰冰凉凉的触碰我的皮肤是如此舒服愉快,我甚至想让他的手抚摩更多的地方,带给我更多的快乐。
他俯首亲吻我的唇,暗哑呢喃:“让我帮你吧,阿姐……”
一声“阿姐”让我顿时打了激灵,险些失控的理智从欲念中跳出。心中顿觉怨怒,为什么他要在这个时候诱惑我,为什么我偏偏抵抗不了他的诱惑?用尽全身残存的最后一丝力气将他用力推开,自我羞耻自我厌恶的情绪令我控制不住破口怒骂:“无耻的孽障!下作的畜生!你给我滚出去,我不想再看见你!”
嘭——一声巨响,只见他手刀一挥,旁侧的红木桌豁然被劈成两半。我噤声,后怕地看他。他怒极反笑,笑得很温柔,几丝乱发从他额间垂落,恍恍惚惚飘荡着,如搅乱一波春水的杨柳。
“骂我吧阿姐,待会儿你就再也骂不出口了。”
每隔三个时辰都有几个丫鬟来屋外候着,等我召唤再为我送来冰水,这个时候她们都已经来了,乍闻屋内异常的声响,惊慌地隔着一扇门询问:“姑娘,你没事吧?”
我正要开口求救,被在劫以吻封缄了双唇,舌头趁势探进我的口中吸允纠缠,搅烂出糜烂声。“唔……”我忍不住吟哦出声,意识到了自己发出这么勾魂的声音,顿时羞愧难堪。他却像是听见了美妙的声响,笑得愉悦,眼神愈发深沉,吻得愈发狂热,将我整个人都逼至了床角,任他采撷口中津液。手指一勾,解去我胸前的结带,手掌早已大胆地探入衣内揉捏胸前的柔软。
丫鬟们久未得到我的回应,急促地拍打着房门大喊:“姑娘!姑娘!你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大有破门而入的势态。
在劫的火舌灼热地舐舔着我的耳垂,低声道:“回答她们,如果你不想被别人瞧见我们现在的模样,你不是总是害怕别人知道我们姐弟乱仑的事?”
我一边快乐着,一边痛苦流着泪:“在劫,你不能这样……我是你姐姐……”
“我知道你是我阿姐,从小一直都知道,更知道我爱你,爱得快要疯了……”他的手探到我的双腿间,那里早已湿润,手指毫无预兆地撞进我的身体里,顺利地一通到底。顿时激越的快感闪电似的流遍全身,我几乎忍不住要尖叫起来,被他以嘴吻去所有的声音,咬着我的唇,沙哑道:“如果你心里还放不下姐姐这样的身份,如果你的心还不够坚强,还没准备好陪我面对世俗那些无聊的道德谴责,那么现在就回答她们吧,否则……就让她们进来看好了,也好让你下定决心陪我一起面对全天下。”说罢,手指又重重地往前一顶。
我颤抖地弓起身子,忍住这一阵一阵的快感,紧抓着榻上的床单,竭力平稳着声音对屋外大声喊道:“我……我没事,现在正在沐浴,你们都别进来……”
丫鬟们询问:“那要不要奴婢们为姑娘提水来?”
我回道:“不用了,原先的冰还没化,你们都在屋外候着吧,我沐浴不喜欢被人打搅!”丫鬟们唱是,也都不再吵闹了。
在劫沉沉笑道:“阿姐,你说谎的模样真可爱。”我在他眼中却看不到一丝笑意,只看到失望和怨恨。突然他将我整个人提起抵在墙壁上,冰冷的壁面让我浑身颤抖了一下,泛起一身细密的疙瘩,他的手快速地抽动了好几下,随后抽出来放在自己嘴角轻舔。削修的手指间还沾着粘稠透明的津液,恰似断藕的丝。在劫如品人间美味,笑道:“看来阿姐十分享受。”
我剧烈喘息着,神色大窘,断断续续道:“不,不是的,是药力的作用……在劫,快停止吧,我们不能这样的,你快把我放到澡桶里去,我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他的眼角一冷,支撑我身体的手突然放开,我无力地往前倒去,挂在他的肩膀上,他一个翻身将我压倒在床榻上,分开我的双腿,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恨恨道::我不会让你再有机会将我们俩之间的事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爱也好,恨也好,这次也要你给我一个痛快。“
男人的坚硬在我下体的入口处摩擦着,正要破开甬道进入,屋内突然传来细碎的响声。在劫神色骤变,手指弯曲正要出手,但沉溺情欲的他动作变得比平时滞缓,那人下手快、狠、绝,以极快的速度将淬了麻醉散的银针插入在劫的背脊,在劫昏倒在我的身上,我抬头,看到袁少恒站在床榻旁,神色阴冷。
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在屋内看了多久,又为什么要出手帮我?我心感困惑,只听他的声音寒冷的像从冰窖里带出:”你是他的亲姐姐!“不是疑问,而是一种陈述的口吻,毫不掩饰愤怒和谴责。
这一刻,我如同一个十恶不赦的罪人,无力反驳,也无颜面对他如刀一样尖锐的目光。
是的,他说的没错,我是在劫的亲姐姐,在劫有什么错?他不过是爱了不该爱的人。全部都是我的错,是我错了!我这一世生而为他,就不该让他对我产生超越姐弟关系的妄想而浑然不知;在我知道他的感情走了歪路后,更不该用这样畸形的情感方式给他鼓舞,让他越陷越深;在我给了他希望让他陷得无法自拔的时候,我不该怯懦、胆小、自我逃避而一味地去怒骂他责备他拒绝他伤害他!他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