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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区的公寓，白子衿突然缩了缩脖子，好像感觉有点冷。
不知道为什么，好像从刚才起，她就感觉房间里似乎缺了什么。
是什么呢？
白子衿打开门，保姆陆姨已经将家里收拾妥帖，正要过来敲门。
“陆姨，你要回家？”白子衿问。
陆姨有些艰难的笑了笑，“啊，是的，身体有点不舒服，莫先生给了我三天假期调养，莫先生说了，他明天就会回来，让你在家里不要出去走动。”
白子衿的眼神垂下，“嗯，我知道了，陆姨路上注意安全。”
和白子衿道别后，陆姨迅速离开了，仿佛这个房间是什么十分恐怖的地方一样。
陆姨是怎么想的白子衿不清楚，看着空荡的房间，白子衿抿了抿唇。
现在是晚上十点钟，她孑然一身，穿越来后就是拼命的工作挣钱，根本没交过什么朋友，如今被莫言琛禁锢在这个房间里，她身上的活气正在一点点的消失。
平时的她只能看看电视看看手机，看着网上这个世界的各种景色，总觉得这些东西距离自己很远很远。
不知在沙发上坐了多久，白子衿听到了门铃的声音。
她的身子一僵，本能的觉得不是陆姨。
陆姨有公寓的钥匙，根本不会按门铃。
所以也不可能是莫言琛。
三个月没有走出这个房间，导致白子衿对外面的人产生了一种回避的欲望，她想见到人，又害怕见到人。
原本的快乐小鸟已经不复存在，白子衿眼眸直直的盯着玄关的方向，听着门铃声不断的响起。
长时间的门铃声触发了警报，还在车上的莫言琛手机震动了一声，看到上面推送的消息皱眉。
谁会去他的公寓？
“……喂”看着来电显示，白子衿接的很犹豫。
“谁在外面？”莫言琛的声音有点冷，但白子衿却没有感受到。
她浅浅道：“不知道。”
“去猫眼看看，不认识就别开门。”
白子衿并不想去，这里的人她认识的屈指可数，就最近刚看的那部剧还有点印象，那部剧似乎是莫言琛特意给她找来的，莫言琛主演的电视剧。
然而外面的这个人，恰恰是白子衿认识的那个。
“是谁？”手机里的莫言琛问。
白子衿：“小桃。”
莫言琛：“？”
明白自己口误了，白子衿继续道：“《永春安》里面被你杀死的那个丫鬟。”
电话那边的莫言琛半天才反应过来白子衿说的人是谁，他似乎被气笑了，声音有点咬牙切齿，“别开门，不要理她，我让物业过去一趟。”
这个人，就是上次害他在酒店一夜春宵的罪魁祸首——赵茹。
那个女人，也不知道在哪里搞到了他的行程，原本在本市不住酒店的他就住了那么一次，就差点栽在她的手上。
提起这件事莫言琛就恨的牙痒痒。
不过到底是个女人，他也不想沾染上这种人，所以直接让警局的熟人私下解决了，没有闹到明面上，也算给足了这个女人的面子。
可是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得寸进尺找到了他的家门口！
在前方开车的莫星星只觉得后面有一台吹冷风的空调，冷的他打了一个哆嗦。
“开快点。”莫言琛说完就打给了苏溪，让他再立刻过去一趟。
*
物业的人将外面的人劝离后，似乎也知道这间房间的人轻易不会出来，将人请离后也离开了。
看着门外的监控，白子衿的手不自觉地放在门把手上。
陆姨不在，莫言琛明天才能回来。
只要打开门，她就自由了。
她的手不自觉地摸着自己的肚子，隆起的腹部无时无刻不提醒着她，里面有一个小小的生命。
片刻后，她毅然决然地踏出了房门，因为莫言琛的提醒，她还下意识扣上帽子，将自己的脸遮起来，朝着电梯的方向越走越快。
另一边的梧桐树下，白喻正对着乌元大眼瞪小眼。
如果在场还有第三人，就能明显的发现乌元的腿正在以小幅度高频率的速度不受控制的抖动着。
“美、美女你好啊，这么晚还不睡？”乌元的话刚说完，就忍不住想给自己两巴掌，现在是说这种话的时候吗？这女的刚刚是飘过来的啊飘过来的！
乌元的人都有点麻了，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直到不小心看到了女人的脚下——没有影子。
他的呼吸骤然停顿，声音都飘了起来，带着哭腔道：“你、你是人是鬼啊？”
白喻眨了眨眼睛，十分正经地开口：“鬼……吧？”她继续道：“实不相瞒，你是第一个看到我的人，为什么？”
乌元哪里知道为什么啊，他才不想当这种第一人！
“我、我不知道啊，鬼姐姐，我、我回去给你烧纸钱，你忙、你忙哈！”乌元说着就要离开，连买回来的东西都不要了。
作为唯一能看到自己的人类，白喻哪里能让他就这么跑了，于是乌元走两步就能看到前面穿着睡衣的女鬼堵路，回头，还是能看到女鬼堵路，他“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我真的不是故意说你的，女鬼姐姐，我还不想死啊——”
他的声音凄惨，仿佛临终前的遗言一样，白喻有些好奇的神色逐渐平静下来，“我没说要杀你啊，不是所有鬼都要杀人的好吗？”
乌元哭的打了一个嗝，“真的吗？”
“当然。”
“呜呜呜女鬼姐姐你真是个好人，我回去一定给你烧好多好多纸钱！”
白喻：“……”纸钱有什么用？
“如果可以，请为我烧两件衣服，谢谢。”
没想到这女鬼还挺懂礼貌，乌元惊讶地看着白喻，然后重重点头：“我给你烧两百件！”
白喻：……那倒——可以有！
白喻思绪一瞬间的转弯，有免费的衣服多好啊，她可以一天一件换着穿！
说做就做，乌元畏惧地看了白喻一眼开口：“我知道有家商场最近还开门，你随便挑！”
他说的是附近最大的那家商场，里面的衣服最便宜的也在八百之上。
一看就是不缺钱的主，白喻在心中评价道。
至于是什么样的衣服，肯定是现实生活中的衣服，白喻自从能触碰到现实里的东西后就试着给自己烧过纸衣，然而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根本没有用，以至于她依旧是一身酒店睡衣到处晃荡，她自己都嫌弃自己这一身。
见这只女鬼似乎挺赞同的样子，乌元终于放下心了。
至于逃跑？那是不可能的。
刚才被这只女鬼前后夹击的情况他再也不想体验了，他害怕。
世界上有很多东西科学都是没有办法解释的，所以乌元对这些超乎常理之外的事物更多的是敬而远之。
如果没有办法送走，那就必须要尊敬。
白喻知道他害怕，所以路上一直都没吭声。
直到他们抄近路在公园迷了路。
白喻：“……”
乌元：“不对啊，怎么又回来了？”
问得好，她也想问，白喻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乌元满头大汗，看起来也不像假的。
“我走这条路走了无数次，怎么这次就走不出去了呢？”他打开手机的探照灯，继续往前走。
白喻也留意了些，直到他们第五次走回原地的时候，白喻也发现了不对劲。
讲个笑话，她是鬼，鬼打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