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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脂被打一事很快就在后宫传得沸沸扬扬。
齐洛得到这个消息后,第一时间去到紫玉轩安抚玉脂,准确来说,应该是火上浇油。
“慕辞素来霸道,更何况她如今是皇后。你去跟慕辞呕气,还把她最喜爱的迎春打了,这不是自取其辱么?”齐洛一边替玉脂敷脸,一边假仁假义地道:“姐姐就跟妹妹说一句挖心掏肺的话吧,有慕辞在这个后宫,咱们所有人都没有出人头地的机会。皇上宠慕辞,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谁让慕辞受委屈,皇上就会让那个谁在后宫没好日子过。”
玉脂握紧双拳,想起此前在永安宫的一幕幕。
当时独孤连城的眼里只看得到慕辞,对她视若无睹。
再看慕辞嚣张跋扈的态度,当着下人的面便掌掴她,这个仇不报,她愧对玉家列祖列宗。
在齐洛的煽风点火下,玉脂的怒火不只没有压下去,反而越烧越旺。
秋棠在一旁看得真切,不禁感叹齐洛不愧是后宫的搅屎棍。自己没本事,总是拾缀他人做坏事。
玉婕妤又是个冲动易怒的,再这样下去,迟早会被齐洛推出去,成为替死鬼。
待齐洛走后,秋棠就想劝轻快玉脂,让她别再跟慕辞扛上,这样只会自己吃亏。再有就是要防着齐洛,可是她一开口,便被玉脂斥责。
“你到底是我的人,还是慕辞的人?你处处帮慕辞说话,可是收了她的好处?!”玉脂狐疑地打量秋棠。
秋棠没想到自己的一片好心会遭来玉脂的猜忌,心下郁闷。
“奴婢处处都为主子着想。后宫这种地方不比其它,明妃娘娘分明是想借主子的手——”
“出去!没有我的命令,你不得进来!”玉脂不想再听秋棠说话。
随后,她把秋棠和另一位名叫丽娟的职位换了。
丽娟成为玉脂贴身伺候的宫人,秋棠则派去斟茶递水。
秋棠得知这个消息后,只有苦笑。
她是李玉派过来的人,原本是想照看玉脂。而今证明玉脂就是个不长脑子的,不只被人利用,而且连最基本明辩是非的能力都没有,白费了李玉的一番心机。
秋棠寻了个机会,向李玉说明了此事。
李玉得了秋棠这边的消息,转头便跟独孤连城禀报。
独孤连城听完后,没说什么。
李玉立刻明白独孤连城的意思。
既然玉脂听不进忠告,将来如何,都是玉脂自己的造化。但碍于玉脂曾经救过皇上,所以玉脂如果不是做得太过,皇上大约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当然,这是在不涉及皇后娘娘的前提下。
丽娟才调到玉脂身边做大宫女,因急于表现,忙着给玉脂出谋划策。
玉脂上位的经过她是知道的。既然是皇上的救命恩人,那么皇后娘娘在玉脂跟前吃了亏,皇上也不大可能处置玉脂。
既如此,她们可以放心大胆地行事。
玉脂很满意丽娟,认为丽娟有想法,比秋棠好很多。
“装病这一招可行吗?”玉脂听完丽娟的谋划后,有点不乐观。
虽说她认识独孤连城的时间尚短,可对独孤连城这个人她还是了解的,知道他铁石心肠,不是他在意的人,他基本上不会放在心上。
“主子没试怎么知道不行?皇上是正常男子,还能只有皇后一个女人不成?这后宫就是要靠手段争宠,主子初来乍到,有许多事不懂,但没关系,以后奴婢会慢慢引导主子。依主子身份的特别,将来定能上位。”丽娟越说声音越大,越说心情越是激动。
她可以预见到不久的将来,自家主子宠冠后宫的情景了。
秋棠正好进来斟茶递水,她听到这里忍不住泼一盆冷水:“后宫这么多如花似玉的美人,皇上都看不上,主子还是莫太乐观才好!”
她一开口,玉脂和丽娟都黑了脸。
“你可以走了。”玉脂冷声下令。
秋棠也不再多话,放下茶壶便离开了。
玉脂见碍眼的走了,决定按照丽娟的法子试试看这种争宠手段是否可行。
是夜,独孤连城再次往永安宫而去。
一早等在半路的丽娟斗胆拦住圣驾:“皇上,玉婕妤昏倒了,奴婢不知该如何是好,特来请示皇上。”
独孤连城高高在上地俯视丽娟:“没死就好。再不济找过御医过去看诊,朕不是大夫。”
他一扬手,御杖队伍继续往永安宫而去。
丽娟目瞪口呆,怎么也没想到皇上竟是这么冷淡的反应。
不是说主子是皇上的救命恩人吗?面对恩人,皇上就是这样的态度?
丽娟没辙,只能按原路折回。
正在装病的玉脂听到脚步声觉得不对劲,睁眼一看,竟只有丽娟一人,她脸色很难看:“皇上呢?”
“皇、皇上往永安宫去了。”丽娟没敢正视玉脂。
“那皇上知道我病倒了吗?”玉脂不大抱期望地问。
“奴婢说了,但皇上只让奴婢请御医……”丽娟话音渐隐。
玉脂颓然地下了榻:“你不是言之凿凿,称皇上一定会来看我吗?”
可独孤连城怎么竟是这样冷淡的反应?
难道在独孤连城看来,她的命竟然还不如看慕辞来得重要?
丽娟跪倒在地:“奴婢、奴婢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照理说,皇上应该来紫玉轩的,偏生皇上是个薄情之人,一点也不在意玉脂的死活,这也让她很郁闷。
“滚!”玉脂自觉脸面无光,朝丽娟大声吼道。
丽娟吓了一跳,连滚带爬出了内室。
秋棠听到了里面的动静,暗暗摇头。这回她识趣地不再掺和,继续做好自己的事才重要。
只要她一天在紫玉轩当值,玉脂一天就是自己的主子。主子有再多的不是,她这个做奴婢的也不好说什么。
丽娟出了内室后,玉脂觉得既屈辱又丢人。丽娟说这样的招式屡试不爽,还说很多妃嫔都是这样争宠。换成是她,怎么就这样被皇上厌弃?
难道真如独孤连城所言,她即便进了后宫,这辈子也只能守活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