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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连串的举动,看得谦贵妃直皱眉头。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谦贵妃便道自己吃好了,直接离开。
五公主不喜纳兰初的行为,从小严格的用膳约束让她觉得纳兰初像个土包子。想讽刺几句,但母妃说如今纳兰初有孩子,让她尽量忍着点。
五公主知道母妃的意思,如今六哥和母妃有别扭,且他宝贝着纳兰初,要是自己对纳兰初怎么样,定会惹怒六哥。
想到这些,五公主忍着不喜没跟纳兰初计较。
当然,她不会承认,看着纳兰初这般肆意,她的心里是有些羡慕的。
但渐渐地,五公主发现,自母妃走后,纳兰初的粗暴动作越来越明显,感觉自己已经看不下去了,终于,五公主道:“六嫂,你慢点。”
纳兰初看看自己的动作,说道:“我已经够慢了呀,喔,不是我快,是你们太慢了。”
五公主语塞。
贤王妃摇了摇头,继续吃饭,一边吃一边看两个孩子吃的可好。
这时,林嬷嬷传话说饭后让纳兰初单独去找谦贵妃。
本来就是要单独谈得,纳兰初考虑这次谈话的气焰要不要像上次一样。
但两人真正坐在一起时,纳兰初才明白自己考虑多了。
这一次,谦贵妃的态度并不硬,对上纳兰初时的眼神也不像上次睿利。纳兰初知道,这样明显的改变,或许由于孟玥,或许由于孩子,反正不是因为对她刺杀的愧疚。
“贵妃娘娘有话要说?”纳兰初问道。
谦贵妃轻叹道:“贵妃娘娘?如今你连一声母妃都不叫本宫。”
这才知道我不叫你母妃?纳兰初记得上次单独谈话,她就没叫她母妃。“没有不叫你母妃,玥面前,我就叫你母妃。”
纳兰初笑着说道,她就是要趁着怀孕的这段时间多气气这老女人,慢慢的气,从小事儿上气,这样不至于让孟玥生气,也能解一些她的气愤。
谦贵妃深吸一口气,忍道:“你怀孕,我们暂时可以不要笑里藏刀?”
暂时?那也就是说,待孩子生下来,谦贵妃还是会继续如今日折腾贤王妃一样折腾她?
若听谦贵妃的话在怀孕时候休战,这样谦贵妃的日子过舒服了,以后孩子生下来她多多少少还是得受她刁难。既然都要受刁难,那她现在休战了岂不是白给谦贵妃快活。
那她得多亏啊!
她又不傻,怎会答应?纳兰初道:“贵妃娘娘的算盘打得好啊,你该不会以为我怀孕怀傻了吧!”
谦贵妃微微皱眉,“本宫念你有孕在身,担心我俩冲突影响孩子。”
“嗯,这孩子的确命大,躲过你那么多的刺杀,还活着不容易啊!”纳兰初一边点头一边道:“嗯,有贵妃娘娘这样的祖母也不容易。”
谦贵妃双眸中厉光一闪而过,转眼间便不见踪影,盯着纳兰初的眼睛变幻莫测,半晌才道:“你就打算这样与本宫说话?”
“不然呢?贵妃娘娘希望我怎么说话,装母女般的亲密?不好意思,我不会装,会装也不给你装。”装亲密若是能骗过孟玥,给孟玥减轻一些沉重,那她倒是愿意。可惜骗不了孟玥,只会恶心她自己。
谦贵妃淡淡讽笑,“嘴皮子功夫不错,若昊儿能学得你的功夫,日后朝堂争论应是无忧。”
“说得好像你有多疼爱昊儿一样。”
“难道不是?”
纳兰初不想回答,或许她真心疼爱包子,但她的爱太脆弱,经不起考验,或者说,她只凭着她自己的喜好,疼时疼到骨子里,可一旦不疼,那要杀要废,全看包子命大不大。
这样的爱……纳兰初不想多说,只含着淡淡的意味她。
纳兰初的眼神让谦贵妃有些不自在,谦贵妃闪躲几下眼神,看着纳兰初的这张脸,脑中浮现出孟天昊撒娇的俏皮模样。她很喜欢孟天昊,然而那天,她竟然将他推下台阶。比之更以前的,她竟然暗示别人毁他容貌,让人暗杀他。
想到这里,谦贵妃的心里更积多了对孟天昊的愧疚,而同时,却更厌恶纳兰初。
两人沉默会儿,最终谦贵妃道:“不可否认,本宫确实对不住昊儿,也……对不住你。本宫不否认对你的厌恶,这厌恶以前有,现在有,今后也不会改变,只是你现在怀了玥儿的孩子,看在孩子的面上,如今本宫不跟你计较。等你孩子生下来,再忏悔你对玥儿的差待,对本宫的不敬。”
以后还是对她不满!随便,她无所谓。
但忏悔,纳兰初冷笑,她才不会忏悔,谦贵妃早晚自己忏悔。
走之前,纳兰初不忘刺激谦贵妃一下,“贵妃娘娘没话说了?没话说我便走了,今天陪你又是用膳又是聊天的,让玥觉得我是个宽容大度的贤妻已经足够。”
出了谦贵妃殿,纳兰初觉得自己呼吸都顺畅许多。贤王妃母子几人正坐在亭子中,纳兰初含着走去,莞儿轻声唤了声“六婶”,孟天烨见纳兰初仍旧有些惧怕。
贤王妃笑道:“这孩子的经历多少留下些阴影,初儿别见怪。”
纳兰初摇头,既然能孟天烨留下这么深的阴影的事情,想来这孩子的经历是真可怜。既然贤王妃已经认养他,那自己也应对他好。
纳兰初轻轻朝孟天烨招手,孟天烨下意识看向贤王妃,待后者点头,才慢慢走向纳兰初,睁大了眼睛望着她,却不说话。
纳兰初俯身抱去孟天烨,随之一惊,孟天烨竟然这么轻,包子比他只大一岁,但他的重量却似乎只有包子的一半,纳兰初不由得对这个孩子心疼起来。
况且孟天烨与莞儿都很瘦弱,贤王妃要照顾沫儿和两个瘦弱的孩子,还要受谦贵妃刁难,该有多么不易!
纳兰初道:“三嫂,三个孩子你要是忙不过来,便将孩子送到我那里,我帮你分担。”
“初儿好意三嫂心领了。”贤王妃道。
“早上怎么回事儿?那老女人又来找你麻烦,简直不可理喻!”纳兰初愤怒说道。
贤王妃苦笑,“习惯了,认烨儿的事情没提前和她说,到现在她还不放过我。”
纳兰初很同情贤王妃,若是自己,孟玥应当会帮衬一二,但对于贤王,帮衬才怪,不同时对贤王妃不好而雪上加霜就不错了。
然而,今天早上的惩罚还不算,这下,林嬷嬷又来叫人了。
纳兰初冷声道:“三嫂别一味忍着。”
贤王妃苦笑,她不忍着还能怎样办,纳兰初有六弟护着,贤王却不会护她,就算她不为自己想,也要为孩子着想。
贤王妃去时嘱托纳兰初照顾两个孩子,孩子她就不带进去了,免得谦贵妃迁怒孩子。
纳兰初应下,看着两个孩子担忧的眼神,轻轻一叹,你们祖母真不是东西,你们父亲也不是东西。
莞儿对谦贵妃的印象不是很好,此刻贤王妃被请进去,眼泪都快急出来了。孟天烨用衣袖轻轻给她擦泪,轻声道:“二姐不哭,二姐不哭。”
莞儿点头,眼泪却流得更多。
莞儿的眼裂颇有种越擦越多的感觉,孟天烨急道:“二姐再哭,烨儿也要哭了。”
说罢,孟天烨的两肩已是一抽一抽。
纳兰初见势忙制止道:“莞儿烨儿别哭,哭红了眼睛让你们母妃瞧见,母妃该心疼了。”
两小家伙这才将止住眼泪。但脸上的心情明显难受。
谦贵妃宫里有些闷,不若带两家伙出去走走。
想了想,纳兰初道:“御花园很美,六婶带你们去游玩,如何?”
孟天烨没听说过御花园,他看向莞儿,莞儿点头道:“好啊。御花园很好玩,烨儿,我们随六婶去。”
孟天烨轻轻点头。
纳兰初一手牵一个出了谦贵妃宫门。
皇宫道上,到处都是富丽堂皇,金灿灿的一片晃了纳兰初的眼睛,纳兰初轻声问:“莞儿烨儿,你们喜欢这里么?”
莞儿摇头,“不喜欢。”
她也不喜欢,但嘴上问莞儿为何。
莞儿说:“母妃不喜欢这里,所以莞儿也不喜欢。”
“那……烨儿喜欢么?”
孟天烨没有回答,一双稚嫩的眼睛看着皇宫的每一处角落,流露着他也不知道的感觉。很奇妙,很奇妙。
抱都抱了,此时他不会再怕她,但问他话他也不答,纳兰初觉得,孟天烨这孩子长大后应是属于高冷型的。
说皇宫内是非多还真是非多,这不,曾有过不快的冤家相遇,宽敞的皇宫大道瞬间变窄了很多。
五郡王妃挡在前方的道上,冷冷地看着她。而五郡王妃的身后跟着的一帮奴仆,纷纷做起狗仗人势的行为。
“真是巧啊,恪王妃,别来无恙。”五郡王妃瞥了眼纳兰初,再瞥了眼莞儿和孟天烨,面带不善。
纳兰初笑道:“本妃觉得你说错话了。”
五郡王妃的厉眼更甚,只听得纳兰初道:“五嫂应该说,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冤家路窄啊!”
“纳兰初,别太过分。”
纳兰初嘲道:“到底是谁过分,五嫂自己清楚。本妃走自己的路,你非要挡道,没说好狗不挡道也算给你面子了,但你却看我像看什么似得,不好意思,本妃讨厌你的眼神。”
五郡王妃深吸一口气,只说道:“长幼有序,与五嫂这般说话,就是你恪王妃的教养?”
纳兰初轻轻一笑,“不好意思,皇宫之内,本妃只看尊卑。本妃亲王妃,你郡王妃,按国法,五郡王妃应该给本妃行礼,可是……你的礼呢?”
她的身份本就比她高,叫她一句五嫂也算对得起她。竟还要给她说什么长幼有序,好啊,你要说长幼,我便来说尊卑,看谁吃亏。
皇宫之内,说尊卑自是最合适。五郡王妃面上有些挂不住,只得向纳兰初行礼。
纳兰初不想和她废话,直接牵着孩子离开,留下五郡王妃恨恨的眼神。
“六婶,五婶好像生气了。”莞儿道。
纳兰初点头,“嗯,她确实生气了,不过不怕,生气了咱也不管她,让她自个儿气去。”
莞儿点点头,小声说道:“六婶好厉害,莞儿听大姐说五婶可讨厌了,刚才五婶好像拿六婶您没有办法,六婶真厉害!”
那是当然,纳兰初也觉得自己挺厉害的!
三人走到御花园,带着两孩子赏了会儿花,纳兰初用尽自己脑中的知识为两孩子讲解众花的名字,但两孩子却对花并没有兴趣,加上纳兰初也不是很喜欢讲。
想了想,纳兰初决定带两孩子闲逛吧!
即便深秋,但御花园的景色却不曾凋零多少,赏景同时也怡心。
然后,孟天烨的眼睛却望着御花园某角落里,纳兰初好奇看过去,便见一小蹴鞠孤零零地摆在那里。小孟天烨的眼睛里充满了渴望。
纳兰初轻声问道:“烨儿想玩蹴鞠?”
孟天烨点头,以前他见府中的三哥玩过,三哥是侧妃的孩子,用的玩的仅次于贤王妃的子女,但那些东西,他只能看。
莞儿摸了摸孟天烨的手,甜甜道:“烨儿想要,只管告诉母妃,母妃会送你的。”
孟天烨却直接走向那墙角的蹴鞠,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纳兰初牵着莞儿过去,孟天烨的小身体蹲在墙角让她无比心疼。
这时候,不知从哪里传出了明帝的声音。
“近段时间,你离京所谓何事?”
在几次怀疑是否自己耳朵听错再反复确认后,纳兰初明白,原来真是明帝的声音。
纳兰初三人处在墙角的位置,若要从墙角出去有两个选择,刚才自己走来的位置以及明帝所在的方向。
而明帝,则与莫邸陆舒待在一起,几人周围树荫繁茂,隐秘至极,若非有声音传出,纳兰初还真发现不了他们。
她捂住两孩子的嘴,现在不能大能任何声音,一旦被明帝发现恐会被灭口。而同样的,她也不能走,因为现在,刚才她和两孩子所在的位置上已经站了两个太监。也就是说,一旦她们走出墙角便会被发现。
纳兰初很悲催地想骂爹!
另一边,明帝质问,莫邸恭敬答道:“听闻江南有仙迹,仙迹存留时间尚短,本道来不及禀报陛下,便带着小徒前去。”
陆舒微微颔首。
“你是说,那件事情有眉目了?”明帝的情绪显然有些激动,却仍旧不失帝王的威严,那份激动掩饰了大半。
莫邸点头道:“当时确有眉目,只是……”
莫邸突然停住话来卖关子,明帝不悦,莫邸顿了顿,继续道:“只是这一切,被恪王毁了线索。”
什么事情,竟扯上了孟玥!
纳兰初一个激灵,对这番谈话的关注度提高了大半。
只听得明帝沉声道:“你的意思是,恪王也参与其中?”
“本道不敢妄言,按说陛下想要长生不老,这与恪王并无冲突,但事实却……常理线索不对口,本道也无法判断出事情原委。”莫邸沉声道。
纳兰初听得震惊,明帝竟然想要长生不老。她仿佛听到了一个笑话,虽然她并不敢笑。
历代帝王貌似都希望自己能够长生什么的,但真能长生的人几乎没有,反正她纳兰初还没听说过。按常理一想也知道,要真有人长生,这也不符合自然界发展规律呀!不造明帝怎么想的。
不过现在,纳兰初的关注点则在莫邸的另一句话上。
‘与恪王并不冲突’
纳兰初想直接喷口口水喷到莫邸脸上,神马没有关系,明帝不死,生为儿子的孟玥继承皇位的机会就小了很多。不管孟玥想不想做皇帝,听莫邸这么一说,明帝都会对孟玥更加忌讳。
果然,明帝的语气比刚刚更沉,“恪王……前段时间,他也在江南……”
莫邸正看地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利光,该说的话他已经说完,至于明帝心里怎么体会,他能预料。
陆舒站在莫邸身后,不去看明帝的脸,前世他为这位帝王做过几年事儿,虽隔了一世,但明帝的心思,他仍能猜出几分。
此时,两人没有任何劝谏,仿若忠诚心腹一般说了本分话,不干涉主子的决定。
纳兰初看得发急,这样下去不行啊,明帝想要长生不老药,但经莫邸的话,已让明帝觉得孟玥坏了他的事儿。再有莫邸陆舒都精明着,若任何明帝的心照他们的意思发酵,孟玥得有多冤啊!
但她也只有干捉急的份儿,现在,她和两孩子的性命都有忧患。
突然,陆舒面色一变,朝明帝与莫邸低声说了些什么,便抬脚走向纳兰初的位置。
纳兰初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发现的,她的心提到九霄之外的上空,悬着极度不安。
来人是陆舒,纳兰初不怀疑他对自己的情,但想到原阳的事情,纳兰初便不确定陆舒会否放过她。
陆舒掀开墙边茂盛的树枝,俊眉微皱,睿智的双眼紧紧盯着纳兰初。纳兰初下意识朝后面缩了缩,双手紧紧捂住莞儿孟天烨的嘴巴,两孩子紧紧贴在她胸前,明显不好的心里素质支使着身子颤抖。其实,纳兰初的身子也在颤抖,只是微微地不易察觉。
陆舒看了一眼,便回到明帝身边,摇头道:“原是小的多疑。”
既然是多疑,明帝也就没唤宫人,只对莫邸沉声道:“仙丹的事情,若遇上棘手的事情,来不及与朕说,便直接先斩后奏。”
莫邸低头应声,待明帝离开,周围把风之宫人太监撤走后,莫邸低声道:“怎么回事?”
“是初儿。”
莫邸走向墙角,见正整理衣衫的纳兰初,淡淡道:“恪王妃命大啊,若不是陆舒,今日你的命必将保不住。”
确实如此,但纳兰初不会谢陆舒。
纳兰初冷冷地看着两人,怒道:“又是陷害,玥招你们惹你们了?老是与他过不去,有病啊你们!”
陆舒讽笑,“这辈子,我还真和他过不去了,或许,下辈子还会继续纠缠。只要你一天不回到我身边,我便一直和他过不去。”
“威胁一个女人算什么,有本事你朝明帝砍上几刀,那才叫威武。”纳兰初指着陆舒骂道:“真男人没你怎么窝囊!”
“是么?初儿的激将太拙劣,舒不知道什么真男人,只知道若夺不回你,那才不是男人。”
陆舒嘲讽地看着她,慢慢回话,莫邸沉默着没有说话。
纳兰初不想和他争辩,终是愤愤而去。
两孩子察觉纳兰初极其气愤,怕更惹她心烦,也就敢说话。回到谦贵妃殿中时,贤王妃已经出来,正焦急地向四周望纳兰初与几个孩子的身影。
瞧见纳兰初,贤王妃忙快步而去,“初儿,你们去哪里了?”
纳兰初道:“御花园玩儿去了,让三嫂挂心,是初儿的欠考虑了。”
贤王妃嗔怪一声,“说这话做什么。至于出宫,三嫂会等沫儿放学,初儿你呢?”
“嗯,我也等昊儿。”
几个来到尚书学,途中闲聊了会儿,等到孩子后各回各家。
今天的心情自是极其郁闷,陆舒阴魂不散地碰上了,还陷害孟玥!
纳兰初只觉得整个胸腔的起伏都不由她控制。
孟玥安慰道:“不过几只苍蝇蹦跶,初儿不必气恼。”
“苍蝇?说得轻松,经他们人算计,要是父皇怒火冲天,不经大脑权衡利弊而直接下令杀了你怎么办?那可是你父皇心心念念的仙丹,长生不老啊!”纳兰初指着孟玥咬牙道:“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还笑,笑什么笑?我要是你都笑不出来。”
虽然孟玥倒了,她自己多半也活不成,但她对孟玥的担心绝非源于自己。
孟玥却笑着安抚道:“初儿放心,我心里有数。”
纳兰初的声音小了点,皱眉道:“早知道莫邸会那么说?”
孟玥点头,“陆舒独自离京,后是莫邸下江南,父皇这里总得给个说法。他俩人与我不对付,利用仙丹一事将污水泼在我身上,并不奇怪。”
孟玥分析的极对,那这么说,莫邸陆舒的算计他预料,那在这番算计之下,明帝会做什么,想必孟玥也知一二。
纳兰初问,孟玥只道:“我与纳兰氏相比,父皇最忌讳纳兰氏。若我所料不错,这段时间,父皇会让将军府不太平。”
*
大户人家妻妾等级极森严,妾室每日必须给正室晨昏定省,定规矩听训什么的。当然,也有一些奇葩人家根本没有妾的晨昏定省。而将军府就是奇葩人家之一,可谓京城显贵中的典范。
但这段时间,因纳兰老将军回来,纳兰将军恢复了妻妾规矩。
于是,从未晨昏定省的纳兰将军府,正室开始给妾立规矩。
这天,纳兰初陪纳兰夫人用早膳,看着厅中站着的一干花花绿绿地妾室,眼花缭乱得紧!
将军府的妾本不怕纳兰夫人,但在纳兰初回府的第一天说的话的震慑之下,包括云姨娘在内,大部分妾室也都对纳兰夫人毕恭毕敬的。
但不管在哪里,仿佛总有那么几个出头鸟来挑战正室的威严。
这不,纳兰将军前不久纳的美人不服纳兰夫人了!
丽姨娘嬉笑道:“夫人,妾进府已有两月,怎的前头还没这规定,现在却有了。”
纳兰夫人淡淡道:“老爷定的规矩,你有疑惑只管问老爷。”
“老爷前朝之事已够辛苦,后院本是夫人该管辖,但夫人却推脱给老爷,这……”丽姨娘道:“夫人,依妾身看,这种小事情,便不用麻烦老爷吧。”
这妾未免太嚣张了,纳兰初抬眼看向丽姨娘,但她却并不急着帮纳兰夫人,对于这种事情,她想看看纳兰夫人会如何处理。听闻丽姨娘是纳兰将军近期宠爱的妾,但前几年大都是云姨娘独领风骚。纳兰夫人不算笨人,但身为正室却被还被妾室欺压,纳兰初早就想知道答案。
纳兰夫人淡淡道:“你说既是小事,不麻烦老爷,却为何与我说?”
丽姨娘挑起翘眉:“夫人和老爷不一样,老爷是天,妾身是老爷的人,夫人敬着老爷,妾身也敬着老爷。”
配合丽姨娘的故意起伏的声音,言下之意便是,老爷和夫人不一样,老爷需敬着,夫人便不需要了。
丽姨娘话说完,竟还补了句,“新人旧人,这其中的分别,不用别人说,自个儿也应知道。”多少男人只见喜人笑不闻旧人哭,多少后宅女人将青春葬送给这样的男人。
这种话说给已多年不受宠的纳兰夫人听,其间是何意味,不用多说。
这般挑衅的话,若是纳兰初,她早便抽上几巴掌了,但她侧目之下,却在纳兰夫人的眼中看见了一丝沉痛。
纳兰初心里突然咯吱一声,这纳兰夫人,该不会真爱纳兰将军吧!
这下要命了,女的是怨女,男的却不是痴男。更要命的是,这对男女还是她纳兰初的父母。
纳兰初只觉得头大,这厢,丽姨娘的话似乎触弄了纳兰夫人多年来藏在心中的弦,纳兰夫人眸光微变,语气严厉了些道:“新人旧人都是人,到头来都会年老色衰,但嫡庶却是永远不变,丽姨娘,我没刁难你,你也别过分了。”
这话若放在两个身份平等的人身上或许有效,但却是在身份上占有绝对优势的正室对妾说,这成果能有多少,可想而知。
丽姨娘捂唇笑道:“即便年老色衰,也自是夫人老得快。夫人,你还没说晨昏定省的事情,为何这般折腾我们,难不成夫人看我们这些姐妹们娘家势力单薄好欺负?”
话一落,屋中便响起了一巴掌声,丽姨娘捂着脸,气愤地看着纳兰初,“你竟敢打我……”
纳兰初转了转手腕,漫不经心道:“怎么了,莫不是你想说恪王嫡妃还打不得你一个妾。”
她观察纳兰夫人的反应,所以没动声色,但这并不代表别人能无视她的存在。看不下去的时候,她便会帮纳兰夫人。
纳兰夫人知晓纳兰初想替她出头,但她神色间却有些不自在。
纳兰初没看纳兰夫人的异常,只冷冷地盯着丽姨娘,丽姨娘恨恨地盯着她,咬牙道:“我是长辈,恪王妃又如何,长辈面前失了礼,你的名声将会全毁。”
“所以?”纳兰初冷眼看着她。
“向我赔礼。”丽姨娘咬牙道。
纳兰初定定地看了丽姨娘会儿,视线随着丽姨娘浑身上下移动,从眼睛移到耳朵,从美貌的脸一路向下至脚。纳兰初的嘴角突然又嘲又笑,时而摇头时而点头。在一屋子人或是看戏或是担忧的眼神之下,倏地厉声道:“白厢,让丽姨娘身上挂点彩。”
白厢低声应道。丽姨娘不可置信的眼睛透着浓厚的惊恐,下意识后退的身子被白厢轻巧的捉住。
没等丽姨娘说话,白厢抬手便是打。
刚才还在嘲讽纳兰夫人在丽姨娘面前丢脸的妾室们无不变脸,心下颤抖的厉害,但当纳兰初淡淡的眼神撇过她们时,一个个连动都不敢动。
纳兰初冷笑。长辈个屁,一个妾还敢自称她长辈。拿名声来威胁她?不好意思,对于丽姨娘这种笨人来说,威胁只能让她更厌恶,且名声她并不在乎。
至于赔礼,是啊,现在正在赔礼啊,只是赔去的礼丽姨娘能否受得住,那便是她自己的事情了。
纳兰初慢腾腾地品着茶水,耳边传来连续不断的啪啪声与女人的哀嚎声,眼前是丽姨娘痛得狰狞的脸。纳兰初心里越来越爽。
估摸着差不多了,纳兰初便叫停手。白厢松手,丽姨娘便瘫软在地上,纳兰初轻轻走去,勾起她的下巴,低声道:“本妃的赔礼,丽姨娘可满意?”
丽姨娘下意识想远离纳兰初,然而刚要退下去的下巴却被纳兰初死死捏住,纳兰初的脸上渐渐布着狠厉,“满意么?”
丽姨娘连连点头。
纳兰初啪的一巴掌下去,本就已经打肿的脸经不住纳兰初的力道,即刻痛得发狂。丽姨娘痛嚎一声,便听纳兰初道:“说人话。”
“满意。”丽姨娘忍着牙齿上的痛楚说道。
纳兰初点头,“嗯,满意就好,丽姨娘一个长辈,若赔礼轻了让姨娘不满意,本妃势必伤心内疚。不过既然丽姨娘满意,那本妃便放心了。”
丽姨娘不敢说不是。只觉得纳兰初如地狱中的恶魔,希望这场噩梦能早点结束。
纳兰初起身走了几步,背对着丽姨娘的身子却突然转过身,惹丽姨娘心里惊颤无比。
纳兰初皱眉道:“方才你说你不满晨昏定省?”
丽姨娘明白纳兰初想为她母亲做主,忙自打嘴巴道:“是妾身的错,妾胡闹到夫人这里,是妾身的错,请恪王妃责罚。”
“责罚?丽姨娘一个长辈,本妃怎好责罚你?传出去,就算父亲不治本妃,天下人也会指点本妃的不是。名声嘛,本妃还是要的,丽姨娘,你说呢?”
丽姨娘心里惧怕无比,唇齿搅动地太快,生生将咬了下舌头,但还能吐字不很清楚的说些话。“妾……妾身失言,恪王妃恕……罪。”
纳兰初皱眉道:“你一个长辈,向本妃求饶,这传出去,不正让天下人指着本妃的脊梁骨骂本妃不孝么?”
纳兰初揪着这句话不放,丽姨娘不管怎么解释都不行,她心急如烧上眉毛的火苗,仿佛纳兰初就是不让她灭火一般。丽姨娘恐惧无比,纳兰初能当众对她这样,便能杀了她,强烈的恐慌之下,丽姨娘忙向纳兰夫人求饶道:“夫人,全是妾身的错,妾猖狂,与夫人闹不是乃大罪,求夫人责罚。”
这倒是求到地方了,凭着纳兰初对纳兰夫人的了解,她觉得纳兰夫人肯定放过丽姨娘。
果然,纳兰夫人的轻轻的声音传入纳兰初耳中,让纳兰初心下有些烦。
她本是帮纳兰夫人,结果纳兰夫人却主动松气,纳兰初想想都气不打一处来。
既然纳兰夫人要放人,纳兰初直接让丽姨娘滚出去。众妾不敢主动请求离开,好在纳兰初看了心烦,直接示意众人离开。
纳兰夫人看着纳兰初的眼睛有些发红,纳兰初知道她有话说,便让众丫鬟们也一同出去。
不一会儿,屋中便只剩了两人。
纳兰初坐在桌前,有些不想去看纳兰夫人,但考虑到她身为母亲,也为自己操过不少心,便也没过多摆脸色。
屋中渐渐静了下来,两人同桌而坐,纳兰夫人叹了声道:“初儿,方才之事,娘知道你在帮娘,可你不能那么对丽姨娘。”
“为什么?”怎么一个妾还不能对付?
纳兰夫人道:“他是你父亲的新宠,若伤了她性命,你父亲必定更不喜你。”
刚才纳兰初的确存了想要丽姨娘性命的心思,照这么看来,纳兰夫人阻止她是为她好。纳兰初心中微暖,同时为刚才错怪纳兰夫人不识趣而愧疚。
但纳兰将军的喜不喜欢,纳兰初并不放在眼里。她低声道:“娘,初儿不在乎父亲的喜欢。父亲喜欢便喜欢,不喜欢初儿也不伤心,更不会有什么损失。倒是那丽姨娘,一见就是个不安分的主,这种人只有死了才能永绝后患,方才没弄死她,待初儿离开将军府,她要再来找娘麻烦怎么办?”
纳兰夫人拍拍纳兰初的手,“娘不会受欺负,你放心。”
不会受欺负才怪,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让纳兰初怎么能放心,妾欺压到头上,她娘竟然都不做有力反击!
不过想起纳兰夫人平日的性格,给她说男女妻妾说得头头是道,完全不像在妾室面前没有不反击的个性啊!纳兰初疑惑,不住联想到刚才纳兰夫人眼中的那抹沉痛,惊道:“娘,你对父亲有真情?”
纳兰夫人一愣,渐渐低了头。
纳兰初道:“这便是了,娘这么多年来容忍父亲的妾室,竟也是为父亲。”
*
“玥,我娘竟然对纳兰将军是真爱?”纳兰初捂着额头道:“实在不能理解,纳兰渣渣对娘那般不好,曾经还想杀她,但她却还是死心塌地地喜欢他。不能理解,不能理解。”
孟玥道:“或许纳兰将军与岳母也有过甜蜜的时候,只是那些甜蜜如今都不复存在。”
“曾经有过又怎样,现在不也没有了,可娘竟还喜欢,这感情……还真是……非我等常人能理解。”
孟玥沉声道:“那你可否为常人?”
纳兰初想了想道:“天下芸芸众人,我就是其中渺小的一个,你说呢?”
孟玥的眼睛暗了暗,纳兰初却笑着拍他的肩,“孟玥同学,别为我说的话失望,山无陵天地合乃敢与君绝的情话谁都能说,但难能可贵的真正天地合之时还抱在一起不松手的夫妻。你也别想太多,反正我是不会让你平日听情话乐。”
孟玥挑眉道:“那天地合之时呢,可否愿意让我听?”
纳兰初点头如啄米。
孟玥低头一笑,其实纳兰初想说的是,孟玥同学,你已经被乐昏了头,让你心情不好的问题源于纳兰将军与纳兰夫人,但让你心情好起来的却是情诗的誓言。
但接下来,纳兰初才发现孟玥并没有乐昏头。
孟玥皱眉道:“于今日的事情,还没完,丽姨娘受了委屈,必定不会善罢甘休。”
纳兰初想了下道:“她会找父亲做主?”
孟玥点头。
“那你说,父亲的态度会怎样呢?帮丽姨娘责怪我和娘、还是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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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虑到晚上23点后更新有些晚,笑笑这里把时间统一一下,从5月11号开始,每天凌晨00:10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