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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话,门口的丫鬟就说周家四夫人来了,未等沈月浅说话,小高氏就冷哼出声,“现在知道以四夫人自居了,刚搬出去的时候旁人叫她一声四夫人她心里还不乐意,如今巴巴的赶着人称呼一声四夫人,何苦呢?”孩子的洗三,文家只请了几户人家,尤氏如果收到请帖的话早就来了,绝不会等到这个时候,念此,小高氏愈发看不上尤氏了。
屋子里的人都不想门和尤氏说话,坐着没动,沉思片刻,周淳玉起身站了起来,“你们吃着饭,我出去看看。”来者是客,尤氏又是她四婶,身为文家二少夫人,她不出去的话传出去损害的她的名声,高氏跟着起身,“走吧,我们也回了,正好和你四婶一起回。”高氏面上不动声色,余氏默默松了口气,周淳玉出去见尤氏两句不和,尤氏一句话就能害了周淳玉,高氏则不同,笑嘻嘻地上前挽着高氏手臂,温和道,“也好,看过浅姐儿和三个孩子,心里没什么担心的了……”
周氏送一行人出门,门口,尤氏面容憔悴,一身墨绿色襦裙穿在身上,不显年轻,反而平添了老气,见着周淳玉来了,面无表情的脸渐渐浮现一丝笑容,“玉姐儿来了?”
随后,留意到周淳玉身后的高氏后,脸上的笑微微一僵,“娘也在?”
高氏目光落在她嘴角的淤青上,渐渐染上了冷意,尤氏也反应过来,抬手轻轻搭在嘴角的淤青上,眼眸氤氲起水雾,泪光闪闪道,“娘,您可要为我做主啊。”
“什么事回周府说,今日是文家的喜事,堵在人家门口像什么样子?”文家其他客人大概走得差不多了,否则遇着其他客人,旁人会怎么看待周家,周淳玉毕竟是文家二少夫人,尤氏不是来找事的是做什么,难怪高氏没个好脸色了。
尤氏吸了吸鼻子,理了理微微凌乱的衣衫,声带哽咽道,“娘,您可要为我做主啊。”和周伯游成亲十多年,大小事周伯游都听她的,哪怕心中再不情愿,她稍微软着性子周伯游就会任由她说了算,像动手打她的事情还是生平第一次,周伯游也不想想,她之所以那么做还不是为了他的前程,有承恩侯府帮衬,年底吏部考核他才会轻易通过,过两年根基稳固了再和承恩侯府算账也不迟。
小高氏鄙夷地挑了挑眉,反唇相讥道,“娘能为你做什么主,当初分家的时候可没见着你给过谁面子,跑到文家来哭委屈,你心里倒是个不怕丢脸的,真以为娘拿你没办法了?”
小高氏也看到她嘴角的淤青了,心中鄙夷更甚,“和四弟动手了?四弟自来都是好说话的性子,我进门这么多年还没见过他跟谁红过脸,没想着这次他动手了,得被气得多厉害啊。”
小高氏在尤氏跟前吃过嘴上的亏,如今能损对方两句,她心中当然觉得舒坦了,斜着眼又添了两句,“不过四弟也是个会疼人的,否则四弟妹现在也不好意思出来见人了。”讽刺周伯游下手太轻了。
尤氏面色一白,低着头,不理会文小高氏的挑衅,脸上的情绪尽数被苍白遮掩,小高氏讨了没趣,脸上还始终挂着笑,神色难掩嘲讽,提醒高氏道,“娘,我们还是先回家吧,四弟估计下衙门了,让小厮去知会一声,就算是分家了,娘和爹还活着了,就算丢脸也不能丢到别人家门口,否则说出去,府里的姐儿怎么说亲啊?”
周淳涵亲事不错,小高氏可谓是挺直了脊背,一点也不担心旁人说三道四,何况此时还有余氏在,如果说周氏和尤氏的恩怨还有消散的一日,当年尤氏对周淳玉做的,余氏是一辈子都不会原谅尤氏的,平时不怎么和尤氏说话不代表心里对尤氏没有抱怨,小高氏会看人眼色,每次说起尤氏,她都没有好脸色,高氏训斥她说话没个把门的地时候,余氏会在旁边帮她说两句,明显就是偏帮的意思,小高氏怎么会看不清这些,她也看清楚了,余氏在的时候和尤氏过嘴瘾她才会赢。
高氏果然责备了她一眼,小高氏厚脸皮的咧嘴笑了笑,她们是一家人,高氏才不会真的和她生气,果然,高氏下一句就顺着她的话道,“来人,去请四少爷来一趟周府。”
尤氏双手紧紧拽着衣衫,低头不语,等高氏上马车后,她本要转身朝自己的马车走去,谁知,帘子被人拉起,小高氏等得意洋洋地瞥着她,“娘让你上马车说话,快点,我们等着呢。”
尤氏面容仍旧惨白,坐上马车,小高氏难得别开脸没对她冷嘲热讽,马车里人多,尤氏透不过气,不一会儿一张脸微微红了起来,高氏才缓缓开口问她,“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虽然不是老四的生母,自小看着他长大,他什么性子我也是明白的,你三嫂说话直,可话里的意思没差。”
尤氏微微颔首,眼眶通红,抬手掖了掖眼角,“老爷说要和我和离,嫁给他多年,我忙前忙后,甚至跟着他外放吃苦,从来没有抱怨过一句,如今为了玲姐儿的事情竟然要和我和离,娘您可要为我做主啊。”
高氏不动声色地瞅着她,语声和煦,“玲姐儿毕竟是老四的孩子,哪希望自己的孩子一辈子委身在那种地方的,当初你兴致勃勃想要和承恩侯府说亲,我虽然反对,可你们才是她的爹娘,如今发生了这种事,我也不好说什么,分家后,我如果再指手画脚说什么,传出去就是我的不是了,局外人也只能劝,实在劝不住,我也没有法子。”
尤氏眼角缓缓落下两行泪,她当初不过是认为靠着长公主,尤家回京后,互相帮衬,周家就是拖油瓶子了,谁料想之后会发生那样的事情,之后会发生那样的事情,长公主被承恩侯禁闭在院子里,平时脸人影都看不到更何况是帮忙了,尤家那边,如今的条件连她们都比不上,哥哥来信又让她送些钱回去,尤家那边乱糟糟的,更多的不是帮衬她而是要她帮衬,尤氏是指望不上尤家了,周伯游这两年是关键时期,稳住了脚跟,之后不愁没有上升的机会,尤氏当然不会让周纯玲在这时候和离的。
高氏不管尤氏听进去没有,她年事已高,下边的事情是真的没办法管了,何况周伯游是分家出去的,见尤氏哭得可怜,高氏也不便多说什么,周伯游和尤氏的事情就是闹得满城皆知和他们也没多大的影响。
回到周府的时候周伯游已经回来了,相比较于尤氏的楚楚可怜,周伯游则神清气爽得多,见着高氏还上前躬身施礼,嘴角挂着得体的笑,“娘让人叫我过来可是想说玲姐儿的事情?”
周伯游脑子不笨,尤氏在京城除了老宅这边没有人愿意听她说话,之前和承恩侯府二夫人因着尤家那边的嫂子有两分交情,尤家出事后,人避她还来不及,怎么会和她扯上关系,故而,周伯游面上并没有多大的诧异,待看到尤氏从马车上脚步缓缓地下来时,周伯游脸上有片刻的失神,和尤氏成亲后甚少有看见她哭的时候,而此时呢?眼角的泪还没有干,明显是哭过的原因,周伯游身子一颤,心微微犯疼,尤氏平时算计他都睁只眼闭只眼,很多时候也会在旁边出谋划策,不过紧限于对象是别人,玲姐儿是他和尤氏的第一个孩子,哪会愿意看着她在承恩侯府吃苦受累,尤其吴炎辰还是那样的性子。
坚定了心中想法,周伯游不畏惧高氏说什么,这个母亲从小对他们庶子还算不错,对院子里的事情只要不是闹得难堪她是不太愿意管的,周伯游明白高氏的性子,故而,心情极其放松,好似久了没有回家看望母亲的孩子似的,走在高氏身后,不时和高氏说两句话,尤氏走在最后边,脸上难掩落寞,什么时候周伯游和周太夫人也能有说有笑了?
回到院子里,高氏简单问了两句,周伯游和周家没有多深厚的感情,其中和尤氏吹了十多年的枕边风有关系,周伯游也不会个不给周太夫人面子的,说了玲姐儿在承恩侯府的情形,“玲姐儿在家里就是个温顺的,到了承恩侯府对长辈孝顺,谁知,吴家三少爷性子暴躁,不给玲姐儿脸面在府里养小倌不说,玲姐儿不过抱怨两句就被他打得不成人形了,身为父母,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女儿受这样的苦楚。”
承恩侯府的事情高氏早就知晓其中缘由,调转视线,落到一旁暗自垂泪的尤氏身上,叹了口气,“什么事好好商量,你动手干什么,是人都要面子,君子动口不动手,你读的是圣贤书,大道理你知道得比我多,什么事该怎么做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玲姐儿的事情我也难受。”
高氏说的话多,丝毫不提尤氏告状的事情,周伯游细细听着,高氏不说其中深意,周伯游斟酌许久,问道,“娘怎么看玲姐儿想要和离的事情?”
承恩侯如今不管事了,吴家大少爷是个明白人,在中间劝过几次,不想承恩侯府的名声越来越坏,还允诺了他一些好处,在京中为官,周伯游渐渐明白一些事,只有一家人齐心携手将来才有翻身的机会,如果这次玲姐儿的事情不解决了,即便将来他升了官职,在外人看来,他仍旧是个卖女求荣的父亲,周伯游不想借着玲姐儿的一生往上边爬,尤家的事情打击的不仅仅有尤氏,还有他,安于现状容易满足才是最正经的事情,赚再多的钱到头来没有福气享用,再努力都是一场空,周伯游想明白其中的道理后才会帮着玲姐儿要求和离一件事。
高氏面上微微一笑,为官久了,周伯游也开始学着那些法子想要引出她的话了,高氏面上看不出情绪,敛目沉思道,“你们是玲姐儿的父母,当时成亲的时候就是你们做的主,出了这样的事情你们自己有数就行,我年纪大了做事糊涂,别一不小心害了玲姐儿一辈子。”
当时玲姐儿成亲的时候她们没有过去添妆,余氏因为周淳玉的事情当然不会过去找晦气,之后两家更是不曾走动,逢年过节,周伯游和尤氏都没带着孩子回来看她,等高氏回过神,尤氏已经想要重新回到周家了,她当然不会答应。
周伯游心里猜到高氏不会理会这件事,脸上仍旧带着和煦的笑,“沈娘说的也是,这件事无论如何我都会帮玲姐儿和离的,接回来养她一辈子都不会让她在外边受委屈。”
当时的亲事也是尤氏一手促成的,那时候干系重大,他得罪不起长公主只能认下这种事,谁知道后来发生这样的事情,周伯游心里不后悔是假的,在衙门的时候他都被人指指点点,他故作看不见,实则心中也难受,玲姐儿如今的遭遇是他们当父母的一手造成的,心中哪会好过。
尤氏低着头,周伯游说什么她都没有抬起头,玲姐儿的事情他自然有了决断,她再说什么都是多余了。
从周家出去的时候,尤氏走在周伯游身侧,夫妻两难得走在一起寻不到话说,周伯游叹了口气,多年的谋划最终成了一场空,那种感觉好似眼前布满了白霜,看不真切,连着心中的那点期盼都没有了,平时做事也没了动力,“玲姐儿的事情我已经和吴家大少爷说好了,玲姐儿还年轻,回来我们养着她就是,玲姐儿的性子温和,以后遇着合适的再说吧,对你动手是我的错,以后还是安安生生过日子吧,尤家那边需要我们帮衬的就尽量帮着,我想要再往上升一升估计是难了。”
朝堂上风云变幻,没有人脉寸步难行,虽然他尽量在朝堂走动,却因为尤家受了牵连,许多人避他如蛇蝎,周伯游也想清楚了,一辈子安安静静过下来算了,平平淡淡才能长久。
尤氏抬眸,眼角周围还犯着红晕,声音微微哽咽,“老爷如此说了,待会我就派人去承恩侯府将玲姐儿接回来。”
“嗯,明日我们好好庆祝一番,之前的日子就当是一场梦吧。”早前二皇子有意拉拢他,周伯游装作不明白的样子,他当然清楚跟着太子才对自己的前程有帮助,奈何太子根本看不起他,“外边的事情有我,你好好在家里享福就是了。”
尤氏听出他话里的疲惫,不知为何,鼻子酸得厉害,红着眼眶,点了点头,“好,都听您的。”或许一切都过去了,尤家没了往日的繁盛,一切都回到最初的时候,尤氏面如死灰,多年的目标没了方向,尤氏身子一软,直直地往后边倒去,周伯游大惊,忙伸手扶着她,叫身边的丫鬟去请大夫。
沈月浅从周淳玉嘴里听到这事也唏嘘不已,“之前多厉害的一个人,听我娘说起,不过短短两日光景,额前的头发就白了,四叔守在床侧一步都不敢离开。”尤氏和周伯游关系好,周伯游从外边回来可以说一步登天,之后也没和尤氏闹过,尤氏晕倒的两天里,周伯游面容也憔悴了不少。
“四舅母就是看得太明白,才舍不得手中的权势,如今什么都没有了,指不定将来会安稳地过日子。”周纯玲今时地地步是尤氏一手促成的!怪不得别人,沈月浅不是同情心泛滥的人,尤氏如果不是算计太多,周纯玲的日子不会差。
周淳玉赞同她的说法,叹息道,“我娘说之后四叔又提了一次会周家的事情,祖母没有答应,祖父也发话了,说既然分家了,就是两家人,别整日惦记着回来的事情。”周老太爷为人刻板,心中还记着逢年过节尤氏和周伯游没有回来看他,自然不乐意周伯游说分家就分家,说搬回来就搬回来。
“四叔的官职今年真的保不住了?”
周淳玉点了点头,“我也是听人说的,估计是难了。”否则尤氏不会处心积虑拖着周纯玲,余氏的信上说,当天晚上周纯玲回家后抱着周伯游嚎啕大哭,除了脸上能看,身上一条条红印子,淤青没有消散过,周伯游请周伯槐几人过去说话,意思是要去承恩侯府讨一个公道,否则将来周家出嫁的女儿嫁出去受人欺负都没有人帮忙出面。
余氏拉着周伯槐没答应,说四房的孩子和大方二房三房不同,理应周伯游自己看着办,周伯游性子软,最后也不了了之,却是不准周纯玲照顾尤氏,让她休息养好身子再说。
女怕嫁错郎这句话说得一点不假,能嫁给一个托付终的人更是难,沈月浅愈发珍惜眼下的日子,这两日文博武的信又中断了,沈月浅担心他出事,忍不住向周淳玉打听,周淳玉也摇头不知,“外边的事情我甚少打听,大哥和爹的事情我知道得还没你多,你也别操心,大哥既然说了满月前会赶回来就一定不会食言的。”
周淳玉说的实话,文博文最近忙得不可开交,两人坐在一起安安静静吃顿饭的时间都没有,何况是说几句话了,“大哥做事有分寸,说来也奇怪,大哥不在,你们还经常写信,他人就在府里,我两要说上一句话比做什么都难。”
沈月浅失笑,三个孩子放在旁边的摇床上,穿着一身兔子样式的衣衫,喜庆不说,衬得脸愈发白皙滑嫩了,沈月浅偶尔给孩子喂奶的时候最喜欢的就是轻轻捏捏他们的脸,手感滑嫩,她爱不释手。
周淳玉出门的时候遇着玲珑进屋,手里拿着信封,周淳玉回眸朝沈月浅笑道,“大哥的信不是来了吗?你啊,别担心大哥,好好坐月子,养好了身子才是。”生完孩子沈月浅也不见人胖起来,她总说肚子上的一圈肉下人,周淳玉是不太相信的。
沈月浅留意到玲珑手上的信封,面上一喜,“二弟妹没事的话先回去吧,和娘说不用担心这边。”洗三上跑进来一名丫鬟被处死了,文博文給的理由是想要钻进书房窃取军中机密,被发现后当场处决,宁氏知道人实在是在雅筑院出的事,这几日忙着清点府里的丫鬟小厮,有问题的全部剔除了,生怕这边有个闪失,弄得沈月浅心中过意不去。
玲珑将信拆开递给沈月浅的时候顺便说了件宫里的事情,“今日皇后娘娘让大夫人进宫了,回来后大夫人脸色不太好,让龚大夫再去给文太夫人把脉,谁知,龚大夫说太夫人被掏空了身子,活不过半年了。”
文太夫人昏迷后问齐氏要方子,文太夫人人醒过来了,却因为昏迷的时间太长,脑子愈发迷糊了,走到院子里都走不回去,昨日丫鬟在走廊拐角的一处树丛中找到太夫人,太夫人倒在中间睡着了,醒来后说她不记得回屋的路了,丫鬟心惊,走廊连着屋子,顺着走廊走就是了,文太夫人怎么会不知晓。
如今又诊断出这样的结果,宁氏心中如何好受,沈月浅也蹙眉,“龚大夫没有法子了吗?”沈月浅突然想起南山寺的方丈,可惜文博武不在,否则带着太夫人去南山寺一趟让方丈帮忙诊治,指不定还有好转的迹象呢。
玲珑摇头,宁氏去宫里发生了何事她也打听不到,宁氏身边的丫鬟口风紧,她要是做得过了,宁氏心里该不高兴,所以,玲珑甚少去问宁氏身边的人打听消息,生怕一不小心露出马脚来。
“拿今日下午的时候,你让三个奶娘抱着孩子去太夫人院子给太夫人看看,让她老人家高兴高兴。”文太夫人心心念念的就是她的肚子,问玲珑,“太夫人什么时候醒过来的?”
“三位小主子洗三的当晚……”文太夫人醒过来得第一件事就是问齐氏人哪儿去了,之前一直是齐氏伺候她的,文太夫人当然明白她是被谁下的毒,问完这句人就变得迷糊起来,之后再没说过要惩罚齐氏的话,龚大夫说药效大,已经亏损了她的身子,吃再多的补品都补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