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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告退。”容貌万年不衰的吸血鬼嬷嬷退出去,唇角眉梢都是清冷嘲讽的笑。
门板关上的一刻,百里玹夜怒火冲天,陡然爆发,当即掀了面前白玉棋桌。
轰然一声爆响,棋子滚了满地,那两个身着橙黄纱袍,容貌相仿,且像极宋景雯的女子,被吓得跪缩在地,忍不住娇声尖叫。
这两盘棋,荣绍和千禅是快要赢的,也吃定百里玹夜今晚心神不宁,必输无疑。
但是现在,他们只能眼见着棋子滚呀滚的……心底里无限地扼腕长叹,捶胸顿足,抓狂跳脚。
“不就是两个女子,至于么?髹”
荣绍嗔怒说着,看了眼那紫檀木盒子,嗅着气息熟悉,忍不住上前打开,脸色也不禁骤变。
“怎是鬼医的首级?这可是我们寻了三年的!”
百里玹夜早已知晓这答案。
他站起身来,一眼不看那盒子,焦躁来回踱了两圈,不禁担心儿女们和陌影的处境。
见那两个女子还跪在地上,莹莹低泣,他忍不住绿眸狰狞地陡然暴吼一声,“滚!”
两个女子惶恐地忙奔出去。
“师父,把鬼医的首级拿去厚葬了吧。”
“阿弥陀佛!”千禅捻着佛珠,叹了一句,忙摆手示意荣绍把盒子关上。“玹夜,你已尽力弥补,凤迤逦执意如此绝然,恐怕还是无法忘记心底的仇恨。”
“不怪她,若是有人杀了我儿子,我也会杀他全家。所以,她的心思恐怕还不只如此。”
百里玹夜说着,看了眼荣绍和千禅,便朝窗外唤了一声,“来人!”
一个黑衣人飞身进来,恭谨单膝跪下。
“陌影和宸儿,暖儿在何处?”
“小公主和小王子在女王陛下的寝宫,小公主一直哭闹,女王陛下不得不宣召凤纯入宫安抚。另外,女王陛下还给公主殿下安排了百里羿侍寝,明日将把百里羿册封为公主夫君……”
百里玹夜脖颈上的青筋都绷起来,他站在窗口,一手背后,一手垂在身侧,握得咔一声爆响,似捏碎了谁的骨。
黑衣人因那声音隐隐一颤,再不敢多言。
千禅不愿爱徒与凤迤逦大动干戈,忙示意黑衣人退下。
“玹夜,你先冷静一点……”
“如何能冷静?百里羿那是曾伤害过陌影的人,又是玹夜同父异母的亲兄弟,凤迤逦这样做,分明是要把玹夜逼入绝境!”
“她既如此,就休怪我绝情!”百里玹夜阴沉说完,便踹门冲了出去。
荣绍和千禅担心地忙起身奔到门口,院子里只有那两位无处可去的人类女子,哪还有他们徒儿的踪影?!
萨尔在房顶上看到百里玹夜飞身离开,忙自后面跟上。
百里玹夜察觉有人跟踪,展翼飞身半空,远远看了眼水晶阁,略一停顿,便朝着女王寝宫飞去。
萨尔犹豫不决,在水晶阁的尖顶上微顿。
跟是不跟?
不跟却又备不住好奇。
他落在宫苑的殿顶上,刚刚站稳,便见一张巨大的银网从殿内弹出罩向百里玹夜。
百里玹夜却躲也不躲,随手抽了翼龙神剑就劈过去。
萨尔知道那宝剑的厉害,片刻不敢多呆,忙躲到殿顶屋脊那边去。
强大的力量,震得地动山摇,似能毁天灭地,叫人筋骨骇然。
整座寝宫的琉璃瓦,轰然被掀了起来,连带着萨尔也被一并掀飞。
殿内,一群吸血鬼宫人被烈阳似地光,侵蚀的血肉横飞,筋骨酸软。
百里玹夜顺势收剑,冲进殿内,就见一个裹着黑斗篷的男子,将他一双儿女护在斗篷下,那面容转过来,果然……是凤纯。
他眼神复杂地微黯,冷声斥道,“从现在开始,朕不准血魔王朝的任何一人接近朕的儿女!”
说完,他似跳掉一只蝼蚁,将凤纯踢到了一边,伸手捞起晶珝和惊宸,振翅呼啸,飞冲高空。
凤纯早料到,会有这一日,却没想到这样快。三年,一切成了梦幻泡影,一如挖了心。
“百里玹夜,还我晶珝……晶珝……”
陌影听到那一声巨响,便飞了过来。
她甚至没来得及罩上披风,一身红色蛟绡纱睡袍,在羽翼挥展间带起的风里回风舞雪,飘飞如梦,却刚看到那宫殿一片断壁颓垣的样子,一抹白影煞然到了眼前。
白翼如巨云的男子,双臂下夹着一双儿女,此刻,他是护着幼崽的狂猛神兽,叫人不寒而栗。
那倾世俊颜,因狂怒而狰狞森冷,绿眸霸道地望着她,眸光激烈,似要将她吞没。
陌影恐慌地望着他,望着儿女,心头猛然一抽,似有什么被生生剥离,痛不欲生,却……忽然又转念释然。
“玹夜……”对他,对儿女,她都不舍。
他心头哽痛,不知还该如何努力,才能让一切变得安宁美好。
他深知她的童年里,无父无母,想给她一个完整快乐的家,奈何树欲静而风不止。
“他们……杀了鬼医。”
她点头,早已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强忍住剥骨似地痛,她扬起笑来,哑声催促,“带他们走吧!”
他不能丢下她一个人,也不敢想象,她一个人守在儿女们的窗前恸哭的样子。
“陌影,跟我一起离开。”
“我是母亲唯一的骨血,若我跟你走,她和父王必然兴兵灭了你辛苦得来的王朝!”
“他们灭不了。”
“你忍心看战火四起?”
他忍不住气恼地咆哮,“你忍心看我痛苦吗?你忍心让孩子们这么小就失去母亲?”
她担心地看了眼父王和母亲寝殿的方向,这么大动静,他们不可能听不到,再耽搁下去,恐怕谁也走不了。
“娘亲,我要娘亲……”晶珝恐慌地大叫,这辈子,小丫头还从没有飞过这样高,被吓得小脸儿褪了血色。
惊宸还算镇静,望着娘亲痛苦的样子,一想到要再次经历久别,也不禁难过。
陌影无奈地飞身上前,勾住男子的脖颈,在他唇上轻吻,又捧住儿女们的小脸儿恋恋不舍地亲了亲,“走……快走!宸儿,暖儿记住,听父皇的话,不可以让父皇难过。”
百里玹夜视线紧锁面前梨花带雨的玉颜,心一横,反手把儿子弄到背上。
“惊宸,搂好父皇的脖子!”
“是!”
陌影见儿子忽然扬起明媚的笑,惊疑一怔,忙要后退……
她已然够快,速度却还是比百里玹夜慢了一倍。
下一刻穴道被封住,她羽翼消失于后背,腰身被他手臂夹住,手脚再也动弹不得。
眼见着下面的宫群飞速后退,她恐惧地忍不住尖叫,脑海中尽是血流成河的画面。
“百里玹夜,你疯了?!放开我,你不能这样!”
“别把自己看的太重要,他们根本不在乎你的死活。不过,他们若真的打,朕定然奉陪到底!”
他飞得更高更快,怕妻儿在半空冷寒,不忘以内力布下结界,为他们取暖。
“劫走储君,怒拆女王寝宫,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成为血魔臣民眼中十恶不赦之人?!”
这一刻,他的心忽然踏实了,“是就是吧。朕不在乎!”
陌影一路焦灼,两个小家伙却从惊恐变得安静,又从安静,变得兴奋不已,突然就又生龙活虎了。
惊宸好奇地从父亲肩头望下去,“父皇,你看下面那条带子是什么?”
“河。”
小丫头从没有出过皇宫,忙问,“那边黑漆漆的哩?”
“山。”
“父皇,那边是什么?还亮晶晶的哩。”
“城,亮晶晶的是城里的灯光。”
“为什么天上的月亮总是跟着我们呐?”
“因为……它也在飞。”
“父皇,快看呐,那边好漂亮!”
小丫头晃着脑袋四处看,眼尖地看到天空里的绚烂烟花,小手直指远处一座城上空。
爆开的烟火,一束一束,似绽放的花朵,灿烂之后,飞快明灭,有喜事。
陌影听着三人的交谈,头晕脑胀,想与他们讲讲道理,却插不进半句。
百里玹夜忍不住问,“暖儿喜欢烟花?”
“喜欢呐!”
惊宸忍不住泼冷水,“她是头发长,见识短!烟花有什么好的,一爆开就没了,不如真花好看。”
“可是烟花长在天上,亮亮哒,还嘣嘣响。”小丫头不示弱地争辩着,眼睛笑弯弯,有些憧憬地道,“父皇,我们过去把烟花摘了带走吧!”
陌影苦笑不得。
百里玹夜却循着小丫头的口气宠怜道,“家里有,不用去摘别人的,等回宫了,父皇天天给你放烟花看。咱们可以放好多好多,有的放在天上,有的映在水里,还有的装在口袋里。”
“父皇最疼我啦!”
陌影翻着白眼,忍不住斥他幼稚鬼,却发现,惊宸意外地安静了片刻,却不住地往后瞧。
听到后面有风声袭来,她也忍不住惊疑回头,就见后面追来两个黑影。
陌影顿时如临大敌,悍然咆哮,“是父王和母亲……百里玹夜,你快放开我,我去挡着,你和孩子们走!”
瞧着她母狮子似地,百里玹夜忍不住哭笑不得,“是两位师父。”
“呃……”奇怪,为何父王和母亲没有追来?陌影匪夷所思。
小丫头也担心地回头望,却深刻地知道,师父这种东西,是最不好惹的。
皇外婆让任然和任离当她的师父,那两只怪物,头发长长,脸面白白,说话冰冰,一天到晚从来不笑。
她就想,把任离的头发变成蓝色会不会让他活泼一点点,却刚弄了一点蓝墨洒在他的发尾上,小屁股挨了好一顿打,痛得她哇啦哇啦惨叫。
所以,她把这件事记在心里,再也不敢造次。
“父皇,师父是最厉害滴人呐,我们逃出宫,会被打屁股!”
百里玹夜忍不住笑,“不会,父皇的师父是很好的人,他们跟我们一起回去靖周皇宫,会很疼爱你们。你们叫他师祖。”
惊宸好奇地回头看,这一看不打紧,就被千禅的白胡子下了一跳。
远远的一片黑暗,只有那一抹白最是显眼,像极了漂浮的幽灵。
“他头上没有头发,胡子怎会那么长?”
眼见着千禅到了近前,陌影忙道,“惊宸,不得无礼!千禅师父是和尚,当然没有头发。”
“和尚就没有头发?”惊宸忍不住担心地摆弄父皇的头发,“父皇,你当和尚的徒弟,是不是也会没有头发?”
百里玹夜被他扯得痒,忽然忍不住想挠头,却又不敢撒手。“不会,父皇的头发还蛮多的。”
惊宸又道,“父皇会不会也长胡子呐?感觉像是把头发戴在脸上,怪怪哒,不好看耶!”
“对呀,那睡觉的时候,是要把胡子放在被子外面,还是放在被子里面呐?还有吃饭喝粥,不觉得很麻烦吗?”
陌影尴尬地叹了口气,额上一道一道的黑线。
百里玹夜却始终挂着笑,惬意凛然。
小丫头思索着,拉着小辫子弄倒嘴巴上方,撅着小嘴儿,借了鼻子夹着发尾,声音乖乖地说道,“父皇你快看,这样我也有胡子,是不是很丑很丑哒?”
陌影被气得快要吐血,当着千禅和荣绍的面,只得呵止两个小家伙。
百里玹夜却忍不住爆出一阵大笑。
千禅和荣绍跟在后面,始终保持距离,没有上前打扰。看得出,徒儿托着三人丝毫不成问题,他们也乐得两手闲闲。
只是,前一刻,凤迤逦和严怀景的那番话,也亘在两人心头,不知该如何是好。
*
靖周新都玄月城,以白玉石铸就,在艳红的晨辉里,染了一层美丽的彤红,高高的楼阁间,晨雾清幽,远远看上去,似一座幻城。
近了主街,正赶上晨市刚开,大街小巷人声鼎沸,车水马龙,随处可见异域奇装异服之人。
城卫们奔跑着穿街过巷,严谨有序地巡逻着。
百里玹夜带着妻儿星夜兼程,这会儿刚到,他柔声问两个小家伙,“饿不饿?”
这是一个应当踊跃回答的问题,两个小家伙却早已经睡得人仰马翻,毫无反应。
陌影忙道,“先回宫吧,我还穿着睡袍,这样子不合宜在大街上走动。”
他温柔笑看她一眼,视线掠过她胸前雪白的肌肤,瞳仁灼灼微黯,忙转了方向,飞得更高了些。
被带着自半空掠过,陌影惊奇地发现,每一条街道上,都装点着她最爱的蓝色玫瑰,这仿佛是玄月城的风俗。那美得纯粹的蓝色花朵,让整座雪白幻美的城,显得愈加纯净如雪,不容污垢。
皇宫内,此刻早朝未散,皇帝不在,便由太上皇主理。
百里玹夜飞过了宫墙,让荣绍去通传皇祖母与父皇,便带着妻儿直接入了凤影宫。
*
庭院里,有暖热的池水,一年四季都可鸟语花香。
陌生的宏大宫殿,内外无人,却暖热温馨,晨光满堂,叫人心底敞亮。
一迈过门槛,陌影就看到殿顶上的以七彩宝石拼成的祥云飞鸾图,那云,那鸟儿,那蓝天,似真的一般,一仰头,冲撞满眼的惊喜。
宏大宽敞的圆窗,敞亮剔透,可见内外花园的景致。
栩栩如生的金雕凤凰仙灯,铺了雪白狐皮的凤椅宝座,鲜红的千年珊瑚屏风,无一处不高雅柔美富丽辉煌。
内殿里,却是四处红纱飘渺,喜字张贴,似一座新房。
墙上挂着几幅画,是百里玹夜亲手所画,除了她和惊宸的,竟还有女儿的,从那墨迹来看,是近日刚完成的。
可这狼人四处奔忙,何来的闲暇给女儿画像?
小丫头在画上眉眼弯弯,穿着一身小粉袍,脚边跟着她的雪儿,那背景是水晶阁里的情景。
看到落款的时间,她才明白,那会儿她还在攻打莎车国。
想起小丫头初见他时,大叫“坏人”,她忍不住莞尔。
百里玹夜手臂疲累,见她看着那幅画出神,忍不住提醒道,“在那边傻笑什么?不累吗?”
陌影忙不迭地看着,恍惚转身,这才发现,那可怜的男人一手背在后面托着儿子,一手在前抱着女儿,那姿势快绷不住。
她忙上前,从他腋下接了女儿抱在怀里,却发现,小丫头睡得不踏实,被一碰就哼哼嚷,小手始终揪着父皇的袍子,废了半天劲儿才掰开了手指。
“丫头乖,娘亲搂着睡觉觉……”
她诱哄着,拍着女儿的小屁股,走到床边便兀自上了宽大如海的暖榻,拥着怀中的宝贝疙瘩躺下,又拍了拍床侧,示意百里玹夜抱着儿子也躺一会儿。
百里玹夜把儿子放在她身畔,本想这就去给祖母和父皇请安请罪,却终是扛不住诱惑,吻了吻三张疲惫的脸儿,心沉沉落在肚子里,随手挥下纱帐,也和衣躺下。
什么男宠,什么侍寝,什么鬼医,什么纳妃,什么征战……都统统烟消云散,他此生所求,不过就是这一方纱帐内的幸福。
曾经,他妒忌凤纯的,现在都得回来了,总算能睡个踏实觉。
然而,一挨近了身侧柔软的娇躯,馨香入了肺腑,却反而睡不着。
陌影眯了一会儿,察觉他轻灼的视线,睁开眼睛,就见他绝美的五官放大在眼前,细细地吻,印在唇上,她不禁红了脸儿,怕惊醒一双儿女,只是伸手抵住他的胸膛,没有用力推拒。
他极有分寸地浅尝辄止,视线贪恋描画着她的眉眼,低柔说道,“给别人那一方喜帕,是我不对,那样的错误我不会再犯了。”
她听得微怔,凤眸默然轻眨,才想起三年前的那场婚宴……
宋景雯恬静的微笑,百里遥不着痕迹地挑拨,严如玉那一晚似乎也是醉醺醺的……旧人旧事,似在前生。
他迟来三年的辩解,只是为那一时的粗心大意。
想说他小题大做,泪花却先滚出了眼眶。她焦灼地握住他的手,张口欲言,不知该说什么好。
他挪动靠近,亲昵抵住她的额,懊悔地哑声说道,“让你以第二个身份嫁给我,也是我的不对。可是,当时我别无选择,也不忍看你在大牢中煎熬。”
“玹夜,你不要这样!是我不对……是我没有顾忌你对父王和母亲的忌惮,我有错!”她泣不成声,依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他,“你原谅我……”
“傻丫头,我是男人,理当把你护在羽翼下。”这样牢牢拥她在怀里,心底却还是急切的,“以后,我给你读佛经,陪你笑,陪你哭……你可愿意当我的皇后?”
她知道他心里还是不痛快,非要过了那一关,才能心安,于是痛快地扬起头,“皇妃就好,封个什么明妃,玉妃,德妃之类的,也少些麻烦。”
“好吧,就依了你。”
他柔声说着,环住她的腰,小心翼翼地收进手臂,仍是恍若在梦里。
陌影心里还是惶惶不安。
她不知靖周百官的反应,不知百里珣与太皇太后是何态度,不知父王和母亲在皇宫里如何因她的叛离而恼怒……最后揣测,思忖,折腾到头晕脑胀,才沉沉睡过去。
半梦半醒间,她隐约听到有个声音在耳畔说,“放心睡吧,不管将来发生什么,有我呢!”
因这磁性低沉的声音,她肩膀放松,脑海放空,每一根血脉都似舒展了。
*
陌影醒来时,殿内却并不宁静,窗外传来儿女们在院子里追逐嬉戏的笑声。
她坐起身来,就见外面日已西斜,花木扶疏的院子里,刚刚搭起了两个秋千架。
是的,秋千架。
她年幼时总期望有一个秋千架,可惜母亲在院子里种满了梅树。
宫女嬷嬷们护在两个小人儿后面,生怕磕了碰了,直提醒着小心。
瞧着小丫头被哥哥追得喘不上气,还一径地惊笑大叫,陌影忍不住莞尔笑出声。
惊宸很疼爱妹妹,跑来跑去也极有分寸,想到这孩子所经受的一切,她心头还是一阵疼。
候在内殿纱帘外的三个女子听到她那一声笑,忙端着洗漱用具进来,齐声道,“恭请宓柔贵妃金安!”
陌影哑然失笑,宓柔?她以为是端,雅,还有什么喜,懿,悦之类的。
明明说封妃,又封贵妃,他这不是自讨苦吃么?
宓柔,给她这样的封号?是嫌她不够安静,不够温柔?
这三年,她的确是戾气重了些。恐怕,她斩下莎车国国君首级的一幕,也吓到那只狼人了。
俯视着近前三张熟悉的面容,陌影慨然叹了口气,忍不住红了眼眶。
她忙上前扶住中间的女子的肩膀,“香茹,吉祥,如意,都起来吧,看到你们真好。”
三个女子看到她,却又是尴尬,又是紧张,唇角眉梢都忍不住战栗。
“以前在哪里任职?”陌影还是保持着微笑,示意她们把东西都放在桌上。
香茹忙把水盆搁下,忙道,“回贵妃娘娘,在太皇太后身边。”
陌影兀自洗脸,察觉她上前,随手一摆,便制止。
“若是如此,还是回去她身边吧,一会儿我奏请陛下,让他派几位吸血鬼宫女过来。”
三个女子明显地松了一口气,如临大赦,忙磕头谢恩。
“退下吧,我自己洗漱即可。”
“是。”
吉祥和如意逃似的出去,香茹走在后面,欲言又止,终于还是又折回来。
“娘娘的封号,是太皇太后的意思,她坚持封娘娘为妃,陛下说娘娘诞育一双儿女,贵为一国公主,理当位及皇后,太皇太后让步,册封娘娘为贵妃。”
呵!那只狼人果然变得狡猾了,竟连他的祖母也算计。
“既然太皇太后如此说,那便是贵妃吧。”
香茹又愧疚地俯首道,“奴婢们并非嫌弃娘娘的过去,是太皇太后派奴婢们过来监视娘娘,奴婢们不愿陛下为难,也不愿娘娘和小主子们难过,所以……”
陌影宽和笑了笑,安慰道,“香茹,我明白!”
曾经她拥着她们,在靖周旧宫的宫道上大笑,大家有钱一起赚,有福一起享,她相信她们并非冷漠绝情的女子。
“娘娘从前对我们的好,我们都铭记于心。”
陌影欣喜望着她,忽然就放松下来,“你也到了该出嫁的年纪,可有喜欢的男子?”
“娘娘……”香茹不可置信地抬头,顿时红了脸儿。
“一直伺候别人,不是一件好事,再说你认为不对的事,太皇太后却认为是对的,你今日还能逃过不喜欢的差事,下一回呢?”
“奴婢听凭娘娘安排。”
“我看玄月城人生鼎沸的,若是做生意,定然能大赚一笔,我开个店铺,你和吉祥如意都去,赚了银子我四,你们六,你们三人一人得二,也能攒下些积蓄,将来得了夫君,有了孩子,也能安稳些。”
香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这么眨眼的功夫,她就能得了自由,还有钱赚?!
她惊喜一笑,忘了谢恩,激动地扑上前,也几乎忘了陌影是吸血鬼的事实,便激动地抱住了她。
陌影正往脸上拍玫瑰露,满手粘稠香浓的液体,只能怪异地高举起来。
偏在这时,内殿入口那边传来两声咳嗽。
那一身明黄的龙袍,贵雅冷酷不减,声音里还有几分愠怒。
“朕的女人,谁准你抱的?香茹你好大的胆子。”
“陛下就爱吃醋!”香茹忙后退,见百里玹夜,忍不住笑着行礼。“陛下恕罪,奴婢是太想念娘娘了。”
百里玹夜被陌影似笑非笑地瞅着,脸上顿时有些不自在,和宫女吃醋,当然不至于,但是,就怕宫女也是喜欢女子的,那红煞便是其中一个异类。
“退下吧,你们商量的事儿,朕都听到了,准奏!”
两个女子齐声道谢,“谢陛下隆恩!”
百里玹夜摆手示意香茹退下,上前,见陌影脸上又亮又香,神清气爽,忍不住凑近了,细细瞧着她的脸儿。
陌影忙把玫瑰露拍在脸上,顺势挡开他的视线,心里地甜蜜却压抑不住地直往上冒。她真不敢相信,眨眼,她就随着他来了这里,还成了他的贵妃。
他瞧着她失神片刻,忽然想到什么,忙催促,“快梳妆,皇祖母一会儿过来。”
陌影脸色微僵,无奈地道,“我该去给她老人家请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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