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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还没亮,曲唯就在汐颜的注视了楼,在大堂和客站附近来回走动了一会儿,然后到了人看不见的地方。
快到中午时分,汐颜楼碰到空手而回的他,“怎么样?有合适的吗?”
“有。而且我打听了,谭予国和柳深层的大军还在开仗,所以达奚国,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
“不等他,我们自己解决,你说的人在哪里?我现在要见,如果可靠的话,我们明日一早就走。”
不多时,曲唯带回一个人。
汐颜看着这个人,“是普国人?”
曲唯没想到汐颜一眼就看了出来,只得点头,“是的。”
“这里地处偏远,和普国相隔千万里,还夹着一个异国,怎么还会有普国人?”
“我找了一天才找的唯一的一个普国人,应该是吃过苦受过罪,才来到这里的,我试探了,没想到还是个哑巴,很合适。”
汐颜打量着他。
曲唯又说,“放心。”
汐颜看着这个人,一身破粗布衣,但是也掩盖不了浑身散发出的力量,若隐若现的紧绷的肌肉,虽然穿着宽大的衣服,低垂着眼睛,却给了人一种干练的感觉。但是她没有再多问,看向曲唯说,“那好,明日一早出发。”
曲唯点头,带他出去了。
“娘亲……”矜儿喊了一声,一窜到了汐颜的怀抱。
“感觉怎么样呀,宝贝儿?”
“恩……”矜儿抿嘴,睁着大眼睛,“浑身都是力量,嘿嘿……”
“是吗?矜儿真棒!那咱们又要走了,你觉得可以吗?”
“可以呀!哥哥呢,我要找哥哥玩。”
……
第二天一早,曲唯已经弄好一切,汐颜出屋后,看着他们已经准备好的样子,说,“出发!”
一行人,终于在一个不知名的地方,停留了三日后,再次踏上达奚国的方向。
马夫暂取名叫阿壮,耳朵可以听到,但是嘴吧不能说话。
“他的马车赶得很稳,速度也很快,你和繁子松可以多休息休息。”汐颜在车厢内说。
马车很快地离开了那个小城,汐颜浑身上散发出一种令人安心的气质,淡淡的香气,随着风儿的钻入,曲唯看着她,觉得她美不可言。
这一路,她虽然一直都是穿着最平实的衣裙,没有亮丽的颜色,奢华的衣料,贵重的装饰,但是,无论人多少,人群里的她,总有一种魅力,总是能瞬间把所有人的目光吸引过去。
尽管她想极力地弱化自己的存在感,每次都戴上面纱。
可是,无论走到哪里,她都是浑身带光芒的存在。
汐颜知道曲唯在看着自己,她没有睁开眼睛,想着怎么说服拉苏伊罕,但是如何都聚不了神,那个高大威猛的男人,两年不见了。
五天后,他们停在一个小镇休息了一夜。
第二天继续前近。
又是五天。
又是五天。
马车依然在路上,但是很明显能感受到人烟越来越少。
“这里几乎百里很难见到一户人家,到处都是荒原。”曲唯说。
春归掀开窗帘,“天哪,姑娘,还记得咱们逃离的时候吗?你看这……”
汐颜不知道春归没头没尾指什么,掀开帘子,说,“你是说到处都是草原吗?”
“对啊,那时候我们赶了近两个月的路,来到了达奚国,咱们住在一个篱笆院,不远处,一望无际都是草原。其实,说实话,那时候有种很恐怖的感觉。”
“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但是,那时候还有悠丝在,虽然她害过我一次,但是我依然拿她当姐姐。因为,姑娘说过,她是重新活一次,我们都是她的亲人。”
汐颜的思绪总是轻易地被一句话,被一件小事扯走,扯得越来越远。那时候的悠丝,被自己从达拉山带出来后,因为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是自己,所以她只跟自己亲近,虽然傻乎乎的,但是也算度过了一段美好时光。
那时候的她,虽然是一个记忆里没有达拉督的人,但是也总是被达拉督利用。
汐颜想,其实,悠丝也是矛盾的吧?达拉督以给她万寿水和血凝丸的诱惑,让她随时报告自己的事情,但是她的内心流露出的,是对不起自己的神色。所以,反而更加关爱自己。
悠丝一直是一个可怜的女子。她对爱情的执着,一直令自己钦佩,她忍受着孤独,未知,却从没有放弃过。但是,可怜的她,恢复记忆以后,被达拉督带回了魔窟。
原以为,达拉督会好好待她,可是并没有,现在的她甚至不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不知道狠心的达拉督到底对她做了什么,以至于她的魔力,魂力全部被移接到风吟身上去。
达拉督太狠!而风吟?汐颜回了神,“曲唯,风吟是死过了,是吧?”
这谁都不能确定。
当日她被悠丝的魂魄拉出,至于死没死,他们都没有看到,曲唯摇头,“要我打听吗?”
汐颜看着他的眼睛,“你没在瞒着我?”她的心里开始有些不相信,曲唯没有打听褚冽,也没有打听风吟,“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你指什么?”
“你知道我指什么?你曾跟我说褚冽还在宫里,也跟我说过,你没有打听过褚冽的消息,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但是我选择相信你。可是,事实上,我的心却觉得你在骗我。曲唯,依我对你的了解,你不会轻易骗我,除非非骗不可!”
曲唯的眼睛直直地看着汐颜,但仅仅几秒之后,还是移了过去。“我说过,我没有打听皇上的事情。”
“你的眼睛已经骗了你,你的态度也骗了你,你不是个会撒谎的人。”
“我……”
“现在你什么都不需要说了,因为,我已经知道了。褚冽出事了,是不是?”
“我不知道。”曲唯依然没有松口,实际上,他的确不知道。
现在已经六月中。
他们已经从皇宫出来了三个多月。
三个多月了啊,真快。